主夫碰不得(出书版)by 李葳
  发于:2011年04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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块打成碎冰果汁状的饮料,再添上一球香草冰淇淋,这样就算大功告成。

或许是从小没了母亲,未曾有过「点心时间」的段昀,似乎很少喝过现打果汁,也没什么机会吃冰。他一尝到这杯饮料

,立刻惊封它为「此饮只应天上有」的绝品饮料。

甜蜜浓稠的滋味,加上冰沙状的脆脆口感、入口即化的冰凉三重奏,在在都让段昀无法抗拒。

有了这张王牌,现在要驯兽也轻松多了。

「好,我会帮你多加一球冰淇淋的。」

段昀悄悄地扬起唇角,难掩高兴的模样。他以为高以达不会看到,但高以达注意到了,他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呵呵,仔细想想三个月前教人不怒也难的臭家伙,如今、如今也有这么可爱的一面……一杯冰饮就这么开心?!

这一切全可以归功于我高某人的耐心吧!我、我终于从媳妇儿熬成婆了!

这一刻,涨满胸口的成就感,让高以达觉得自己不小小地臭屁一下都不行,或许他改行去当驯兽——不,教育家也能吃

得开。

事先龙老板已经知会过他了,整个企划小组都会过来开会,不过看到往常冷冷清清的段家,忽然间热闹非凡,挤满了十

几名男男女女,他还是稍微吃惊了一下。还好自己先准备了大量的饮料,才不至于手忙脚乱应付不来。

「各位辛苦了,这边有咖啡与茶,喝完要续杯的请到厨房。」

把饮料分配出去,接着得替所有人订便当,正当高以达点着人头,忙着统计便当种类之际,眼尾余光蓦地扫到一抹黑。

在企划小组成员们一片热闹和气的气氛中,段昀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像尊被遗忘的人偶似的,有种被隔离在外的感觉

,身影显得格外孤单寂寥。

或许这不是企划小组们有意造成的,可是……起码该有个人注意一下,多少和段昀说说话,别让他呆呆地坐在那儿啊!

「那个,不好意思我走不过去,可以麻烦你帮我把饮料传给段昀吗?」想为他与成员们增加互动,高以达故意找其中一

名女孩说道。

女孩立刻换上「咦?要我去?」的表情,但是在高以达央求的微笑下,女孩心软地点了点头,笑着答应替他把冰咖啡送

到段昀的手中。

看到段昀终于和其他人有了互动,高以达终于放心,重新又回厨房去忙了。

「不好意思,可以再给我一杯咖啡吗?」

下午那名女孩来到厨房,高以达还记得上午她的好心帮忙。「啊,好的,当然没有问题。要不要加点鲜奶油,尝尝维也

纳式的咖啡?」

「可以吗?谢谢,我最喜欢维也纳咖啡了。」女孩娇媚地眨眨大眼睛,然后在旁边等待着高以达煮咖啡。「你叫小高对

吧?我叫芬。听说现在是你在照顾段昀啊?他这个人很难相处厚……虽然很有钱,所以公司有些女生打过倒追他的主意

,但是碰了几次钉子之后,大家都放弃了。」

「请帮我放三颗糖。啊,你一定觉得我这个女生爱八卦,很讨厌吧?」

如果怕人讨厌,为什么要聊八卦呢?高以达不解,不过他仍微笑地把咖啡杯递回去给她。「来,你的维也纳咖啡好了。

「噢,谢谢。」捧着杯子,女孩迟迟不肯离开厨房,欲言又止地频频看他。

「还需要些什么吗?」于是高以达主动询问。

女孩红了红脸。「我……我是在想……你的……手机号码可以给我吗?」

高以达求学时代在校内还算有点人缘,被问电话也不是头一次了,因此他很熟练地搬出「我手机现在不在身上,你可以

把你的号码给我,我再把它输入我的电话簿中」的说词,藉此婉转地拒绝。

「哼,真是辛苦了,追男追到厨房来。不过你知道这家伙年纪看起来不大,但已经有老婆小孩了吗?这位追男大姊。」

段昀的冷言冷语,让女孩从面带桃花变为面如槁木,她抖着唇有点指责地瞪了瞪高以达,扭过身,急急忙忙地退出厨房

,只留下段昀与尴尬的空气给高以达。

「我知道你根本不在乎人际关系,你巴不得大家都讨厌你、远离你,不过你起码要给淑女们留点面子,这样说话伤人很

愉快吗?」

「怎么,我赶跑了自动送到你面前的艳福,你很懊恼吗?」

高以达懒得跟他解释自己一点接受的意思都没有。「你的饮料没了吗?要喝什么?」

「你这样对得起自己的老婆与小孩吗?」可是段昀还紧捉着这话题不放。

高以达并不打算隐瞒什么,便直接说道:「我妻子已经离开我半年了,现在只有我和宝贝儿子相依为命。」

一瞬间,段昀的表情空白了下。沈默持续了一会儿,他才又开口问:「你老婆和你离婚的理由是什么?没钱?还是外遇

?」

「这和你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我叫你讲!」

高以达蹙了蹙眉,真是莫名其妙的家伙。罢了,反正也不是那么难以开口的事。「因为她觉得我不爱她,所以离开了我

。」

「你们不是已经结婚了,为什么她还会觉得你不爱她?」

「为什么?」、「为什么?」,你是鹦鹉,只会讲这几个字吗?

高以达快被这三个字烦死了,可是一抬头,看到段昀一副不问到底不罢休的气势,索性给他一个痛快。

「因为我无能。」

「什么意思?」

「就是『无能』的意思。婚后可能是因为太忙、压力太大,总之我丧失了男人的功能,所以没办法满足我老婆对爱的渴

望,因此她离开了我。这样你满意了没?」为什么他非得对另一个男人,讲这种……有损男性雄风的事不可?

花了几秒钟,段昀才重新整理好思绪地说:「你面对老婆……不举吗?你老婆丑到让你举不起来啊?」

一股血液逆流,冲上脑门。「我老婆很漂亮!问题是出在我自己身上,是我无能,你听到没?」

「你老婆都抛弃你了,你干么替她辩护?」

「我没有,她本来就很漂亮。话说回来,我干么跟你讲这么多,真是无聊。」

高以达原以为只要回答他几个问题,他就会心满意足地离开,可是他一问再问,已经让高以达的忍耐度量表冲破极限了

。丢下手边洗碗盘的工作,他想走出厨房,去阳台收下晾干的衣物,可是段昀利用自己高大的身躯,挡住了厨房的出入

口。

「这种谎言真亏你说得出口,你是不是希望这样,就能让我对你失去兴趣?」

高以达抬眼瞪他——的墨镜。

对我失去兴趣?意思是……他对我有兴趣?

他三番两次对我性骚扰,不是为了想赶跑我?不是因为我近在咫尺很方便?而是对我「这个人」……有兴趣吗?

几次咀嚼,这条令高以达有点难以消化的「新闻」,慢慢渗透到脑中,身体彷佛冷热失调一样,有种热爆了和冷呆了的

两种极端反应,在他的全身上下相互碰撞。

「我才不相信你不举或无能呢!」段昀咧着嘴,精准地扣住他一手的手腕,把他一寸寸地拉到自己面前。

「你的身体是我摸过最有反应的,尤其是『那里』,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的情况吗?那时要不是尚志搅局,我已经解开你

的拉链,你硬邦邦的那一根也会顺势跳出来了。那是一个有性功能障碍的人会有的反应吗?连直接的抚触都没有,前端

已经湿了一块的人,会是无能的吗?我不、相、信。」

但是,自己说的是百分之百的事实啊,高以达在面对妻子的时候,就是无法有所反应,不管妻子的手怎么碰触,他宁可

睡觉也不需要性欲。

这点,又该如何解释?

「我看,问题还是在你妻子身上吧?」男人的脸凑到他的脸颊旁,揶揄地说:「要不是你的妻子丑爆了,就是……你的

妻子生错性别了,你根本不爱女人,你爱的是——被我这种男人侵犯。」

段昀迅雷不及掩耳地把舌头探入他的耳洞中,舔绕了一圈,再以双唇含吮住耳垂,轻啮了起来。

哈啊地急抽了一口气,高以达顾不得会不会伤到人,动手就往段昀的脸上推。两人你推我拉之间,段昀的墨镜掉在地上

,露出了平常隐藏住的真面目……

空气冻结,连呼吸声都消失了。

高以达屏住呼吸,张大眼睛,凝视着头一次见到的段昀的「真面目」。

他听说过,没有眼窝内容物之后,整个眼窝会日渐萎缩。因此为了美观及不使脸型走样,会在眼部装置填充物——意即

假眼。

但段昀的眼窝即使装置了义眼,仍比—般人的眼窝要凹陷,且眼皮也比脸部的皮肤干瘪了些。

望上去彷佛一张俊美男子的脸部画像,因为画家的一时失笔,把眼睛画坏了,教人扼腕又心疼。

短暂的愣住后,段昀恢复了动作。「不要看我!」他怒吼着,蹲在地上四处摸索墨镜。

高以达赶紧把滑到橱柜下的墨镜捡起来,递给了他。

「放心吧,虽然我是个不长眼睛的怪物,可是再怎么想要你,我也不会强暴你的。」段昀戴上墨镜,连句道谢也没有,

像只不喜见人的猛兽躲回他的巢穴去了。

高以达一个人站在恢复平静的厨房内,心脏还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接着他看到自己搁在流理台上的手抖个不停,这才恍

悟段段昀要他「安心」的理由。

应该是刚刚拿墨镜给他的时候,段昀注意到他发抖的双手,以为高以达是看到了他的真面目,因为太过害怕他而抖颤个

不停。

但,其实不是的。

高以达双膝无力地蹲在厨房地板上,双手抱着自己,低着头回想。

我怎么没想到,原来也有这个可能性——我是GAY吗?

那么,每次段昀碰我,我都有反应,也是因为我是个GAY……

这种问题要怎样才能得到正确的解答?他猜这种事应该找不到标准答案吧。

伤脑筋,恐怕之后会有好一阵子,和段昀碰头的时候,都免不了要一阵尴尬了。可是既然大家同在一个屋檐底下,也不

可能永远不碰头,高以达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这一切没发生过,只有用和过去没啥两样的态度来面对段昀,才能使伤

害降到最低。

过了一周。

接近高以达快下班的时刻,门铃声响了。

到格子门前,只见门外是一名未曾谋面的青年。

染着红发,脸上好像还涂着薄薄一层粉,嘴巴也上了什么油油亮亮东西的年轻人,一见到高以达就说:「您好,我是

TWO2的强尼,我来找哈妮小甜心……段葛格。」

「段先生正在工作室内,你先到客厅坐着等他一下。」这已经是本周第三位钟点男孩,高以达早就从「讶异」到「耿耿

于怀」,再到「没什么感觉」了。

「好。」

把花枝招展的钟点男孩安置在客厅,接着到工作室门口敲一敲,告知段昀他有访客,然后高以达便收拾自己的东西,像

前几次一样,识相地提前几分钟下班。

他搭电梯下楼时还在思考着,段昀这阵子突然叫了那些男孩来家里,是不是和厨房发生的那件插曲有关。

段昀是在用行动告诉自己,他有地方可供发泄,不会动脑筋到自己身上?

假使是如此,他想自己该找段昀谈一谈比较好。告诉他,当天他发抖并不是因为见到「怪物」而害怕,而是……突然被

揭穿有关自己性向的「另一个可能的真相」,让他吓了一大跳而已。

可是,万一段昀没有那个意思,他就是纯粹想花钱找乐子,那么自己再去重提旧事,岂不是自掘坟墓?

唉,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苦恼中,高以达已走到公车站牌,猛地想起自己竟忘记把缴费通知单带下来,明天就是最后期限了。

看看手表,才过了五分钟,现在回去应该不会打扰到什么吧?

反正缴费单放在厨房,他们应该会在卧室里,自己悄悄地溜进去再悄悄地走出来,应该不会被发现才对。

抱着天真的想法,高以达回头往段家走去,并以他的备用钥匙,在不惊动任何人的状况下打开了大门。

一步又一步,有点忐忑地放慢脚步,接近厨房。

「……唔……嗯……啊嗯嗯……」

「啊嗯思嗯……好深喔……昀葛格……啊嗯啊嗯……」

男人急促地喘息着。「不要乱动……让我再更进去一些……『高……以达』……把我全部都含进去……」

「啊嗯嗯嗯……」

听到自己名字的瞬间,高以达瞬间双颊发烫,双脚就像被三秒胶给黏住了般,动也动不了。

第六章

自己是怎样回到家的,高以达一点记忆都没有。

不对,不是没有记忆,而是脑海里面被其他的——占光了所有空间,记忆体的容量有限,再也负荷不了其他的资讯。

男人……或者说化身为野兽的男人,那股针对自己而来的强烈欲望,鲜明地烧在视网膜中、烙在嗅觉神经里,缠绕着高

以达不放。每个画面、每个片段,清晰得宛如立体影像,快动作、慢动作,影像重播,倒带重来,不停地放映。

然后,他知道了答案。

过去自己未曾在妻子美丽的胴体上寻觅到的欲望,今天却活生生地在他的胸口中震荡着。

直到上个礼拜之前,都不曾对任何人的裸体感受到一丝美丽、一丝占有的欲望的自己,今天却扎扎实实地感受到了。

男人的身体非常雪白,未曾受过太多阳光洗礼的每一寸皮肤,白皙得像是初雪的大地。

美丽,但绝对不是软弱的。

紧扣在猎物腰身的双臂上,雄伟耸起的二头肌,俐落的线条令人嫉妒。

再由宽阔的双肩往下滑,来到彷佛人类被上帝摘去羽翼后残留下来的后背胛骨,覆盖其上的美丽筋肉随着男人的力道而

起伏地张启、缩起、舒开又纠结,当中滑下了颗颗盈满生命力的汗珠,造出了一条又一条湿漉漉的水痕,水痕最后逗留

在男人绷紧的双臀间。

哈啊、哈啊……

那时候男人哑喊着自己名字、一边喘息着的声音,是世上最yin mi的音乐。

活生生的、热烫烫的欲望,赤裸裸地、毫无掩饰地呈现在高以达的面前。男人的激昂节奏像是使出了浑身解数,从身体

内蒸发出汗水淋漓的热气,把他对于自己的欲望,灌注在另一个男人的体内。

最初几秒钟的错愕,以及接下来数分钟内自己跟着发烫的身体,在醒悟自己看见了「什么」,而自己又真正希望着「什

么」之后,高以达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胆怯、羞涩、不知所措。

无法面对事实,他选择转身逃离一切,一路逃回这个家中。

然而躲回自己的家中,固然躲得过他人的视线,却躲不了自己的真正欲望。

高以达颤抖地抚摸起自己的双唇,抚摸着自己的耳后,想像这并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属于男人的。

男人的手曾经粗暴地在他的胸口上拧弄过,当时被迫接受、学会的快感,如今再度在血液里骚动。

高以达迟疑地舔了舔唇,慢慢地把手探入衬衫下摆,往扁平的小突起按压了下——

「嗯、嗯嗯……」

弱小的电流蓄积了起来。

男人是怎么做的呢?以手指夹住、转动,并舔舐那又疼又痒的蒂端……

不够,不够!渴望完全复印出那天的快感,高以达不知羞地饮下一声喘息,抽出手指,重新沾湿了之后,再一次揪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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