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孤傲将军——凤林晚
凤林晚  发于:2011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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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应该一清二楚。”

他说得坦然,听这话似乎是已经向哥舒揽月示弱,但那平淡的语气却显示出,他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哥舒揽月好奇起来:“哦,仅仅是注视吗?那你老注视着我们边城干什么?莫非是真的羡慕边城富饶,想再抢掠一次吗

?”他这话充满了讽刺的意味,江中月也微微低下头来,却在瞬间又抬头道:“我是抢掠过你们,可我并没有伤过一人

一畜……”不等说完,哥舒揽月已大笑了起来,尖锐道:“是吗?不伤人畜就能让自己心安理得了?只要不伤人畜,抢

劫就是合法的了?贵国的法律就是这样制定的吗?真让人大开眼界。”

这话显然触痛了江中月,他的眼睛骤然起了一丝怒气,哥舒揽月暗暗高兴,心道:看这回你还不动手,哈哈哈。却不料

那双眸子怒瞪了他半晌,却渐渐黯淡下来,那颗昂着的头也微微低下。

“我……能怎么办?北方国的人民……他们也要活下去的啊。”从面具下的嘴里逸出像是自言自语的声音,那语气里的

沈痛与无奈,让哥舒揽月一向比铁石还要坚硬的心肠忍不住就动了一下。

“一场接一场的风雪,把牛羊都冻死了,大雪下连草根都找不到,贫瘠的土地上别说长粮食,就是长几棵树都很难,将

军,你久居南国富饶之地,是想象不到我们北方国人如何生活的。我是抢了你们,可是我没有杀过人,只要百姓们还活

着,你们的皇上就会派下赈灾物资,不到一年,他们就可以重新安居乐业,可是我们呢?我们的皇上也很英明,可是老

天就给了他这样一个国家,冬天铺天盖地的风雪似乎能将人所有的希望都掩埋起来,我们什么都没有,唯一有的就是在

恶劣环境下锻炼出来的坚韧性格和健壮体魄,我们只能用这个来抢夺,我们……”说到这里,那骄傲挺立着的身躯竟微

微起了一丝颤抖,再也说不下去。

这番话可能已经埋在他心中很久了,今天被自己一激之下,他再也忍不住,所以才在自己这个敌国的将领面前吐露心声

。哥舒揽月暗暗的猜想,他点了点头,懒散一笑道:“呃,竟然是有这么多的苦衷啊。”

江中月拨马就走。哥舒揽月的表情激怒了他,他后悔自己怎么会在一个敌人的面前倾吐心声,在他那抹讽刺的笑容下,

自己就像一个叫化子般,舍弃了所有的尊严只为求得一点吃的东西,这是骄傲的他无法忍受的侮辱。

哥舒揽月再次拦在他的面前,面上仍是带着无害的笑:“这样吧,本来我是想和你一战的,但听你说的可怜,那我就放

你一马,你只需摘下你的面具,让我一睹芳容,我便让你走,如何?”他故意的要激怒江中月,有心看看这个连尚德都

赞不绝口的百胜将军会有什么样出色的功夫。

果不其然,江中月的声音冷了下来:“你想看我的样子?好啊,不过只有一个办法,打败我或杀死我,由你自己来摘下

这面具。”他说完,便做好战斗的准备,自马腹处擎出一柄长刀横握在手里,大声道:“来吧,让我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可别像之前那五个草包一样。”

哥舒揽月全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他经历过数次宫中不流血的夺权斗争,因此深知有命才有一切,为了应付那些暗杀下

毒等等举动,他从小就勤奋的练习武艺,可惜上天实在是照顾他,竟然每次都让他兵不血刃的就成为赢家,一身的武艺

除了和侍卫们练习外,竟没有半次施展的机会,可那侍卫们面对皇上,都是缩手缩脚的,哪个敢和他真打,此时见竟有

这样一个可以和著名将领比试的机会,怎不让他欣喜若狂,当下抽出腰畔长剑,狂吼一声便冲了过去。

5

其实论起功夫,哥舒揽月比江中月要略高一筹,但是他吃亏在经验不足,何况又没有马上作战的经历,不过是在春秋两

季的围猎中,骑着高头骏马,弯弓搭箭去射那些獐鹿!子之类。江中月却是在战场中历经了无数大小战役,于生死瞬间

磨砺出的出色将才,哪是那些獐鹿可以相比的,因此上过了百招后,哥舒揽月便有些捉襟见肘,空有一身的好功夫,却

怎么都无法顺利的使出来。手中那柄削铁如泥的宝剑面对对手一把看似笨重的长刀,竟发挥不出半点威力。

勉强又支持了二百回合,哥舒揽月已是汗流浃背,招式也渐渐慌乱起来,终于被江中月瞅准了一个空隙,将他挑下马去

,不等他跃起,那柄泛着森冷寒光的大刀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哥舒揽月在宫中这么多年,无不是心想事成,呼风唤雨,这种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隔的体会委实从未有过,霎时间惊出一

身的冷汗,他生于富贵,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赴死,却又不屑求饶,心里明知道为了家国天下,该苦苦哀求甚至提出条件

来换回自己一条命,奈何话到了嘴边,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口,不由长叹一声暗道:看来天意如此,我哥舒揽月今日埋

骨此处,纵有千万不甘,也是无可奈何。

却觉颈边蓦然一凉,哥舒揽月闭了眼睛,心道我命休矣,谁知凉风过后,竟一丝儿疼痛也无,大惊之下睁开眼,只见江

中月傲然立于马上,居高临下看着他道:“这便是死亡的滋味,你已经尝过了吗?幸运的是,你只是尝到这个滋味而已

,并没有死,可我们北方国人就没有你这样的好运了,那无数场的风雪之下,不知埋了多少生灵的尸骨。活着的人,也

不知道有多少时刻与这滋味擦肩而过,在漫长的冬日中,他们时时都是提心吊胆的,因为谁也不知道这一次挣扎过来,

下一次还有没有运气能够睁开眼睛。”

哥舒揽月冷冷道:“你要杀便杀,别以为占了上风就可以对我说教。”

江中月冷笑一声道:“我最鄙视你这种不将生死放在心上的人。身为将军,在战阵中冲锋陷阵,以身作则,置生死于度

外,那是大将风度,不由人不赞一个好字。但是明明有求生的可能,却因为一时意气而说什么要杀便杀的话,这不叫什

么豪气,只是匹夫之勇,不过逞能罢了。你也不想一想,你若激怒我杀了你,于我有什么害处,你却白白丢了一条命,

妻儿老小怎么办?三军将士怎么办?哼哼,真是不可取。”

哥舒揽月脸涨的通红,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得不承认,江中月这番话看似不通,其实却大有道理。又听他道:“

我抢了你们几处城镇,是我不对,因此今日我不杀你,不管你认不认同,我都当作这是对你们寒岳国的补偿。你说想看

看我长什么样子,而且还用了芳容这个词,想必也和那些士兵的世俗想法一样,好,我今日就成全了你,让你看看,也

好满足你们寒岳将士的好奇心。”他说完,缓缓伸手去摘那面具。

哥舒揽月很想站起来狂叫说我才不用你这种施舍似的怜悯,奈何两只眼珠子却动也不动,只盯在那两只手上,须臾面具

摘了下来,饶是他定力过人,也忍不住惊呼出声。

那面具下哪是什么绝世姿容,竟是一张狰狞可怖的面孔,两道深可见骨的刀疤成十字形从额头到唇边,将他的本来面目

完全破坏。江中月看了他的反应,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其实我这副样子,我们北方国人都知道,所以我上朝时都是戴

着面具的,可惜你们寒岳国的士兵将领大概是传奇脚本看的太多,竟都以为这面具下遮的是什么兰陵王之类的绝世姿容

,哈哈哈哈,这下吓到了吧,活该,哈哈哈哈……”长笑声中,他抬手戴上面具,打马扬长而去。

哥舒揽月被气的口吐白沫,险些背过气去。这该死的江中月,本来刚看到他被毁掉的容貌时,自己心中还难得的泛起了

一丝同情,谁料那家伙竟以他的反应为乐:“妈的,容貌被毁成了这么个丑八怪的样子,还有心思来取笑朕,哼,真是

个疯子,疯子。”他气的骂骂咧咧站起来,想一想今日可算是落尽了下风,忍不住一拳朝马鞍上打去,害的那匹名驹也

受到牵连,一声痛嘶,无限委屈的看着主子,似乎是在抱怨说:“你没有本事,拿我出气干什么,有本事去征服那个看

起来就让人不爽的骄傲家伙啊。”

“哼,你这畜生也敢笑话朕,放心,你不用急,看朕迟早让他臣服在朕脚下给你看。”哥舒揽月摸摸爱驹的鬃毛,赌气

似的立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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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咚”的一拳,轰上结实的梨花木案,成功的让它成为最原始状态──几块大小不一的木材。哥舒揽月怒不可遏的狂吼

:“怎么可能?这么精密的部署,怎么可能会被那厮逃脱,尚德,你,给朕一个理由。”

尚德毫无惧色的立在哥舒揽月面前,不卑不亢道:“回皇上,理由只有一个,就是江中月实在太厉害了,否则这次的战

斗计划只有臣和皇上知晓,绝没有可能泄密啊。”

哥舒揽月怀疑的瞄瞄自己的挚友,然后风一般冲到他面前,直盯着他道:“说,你是不是北方国埋伏在我国的奸细,恩

?”

一向宠辱不惊的尚德此时也不禁流下一道冷汗,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皇上,这种玩笑开不得,你若真的怀疑,不如杀

了臣来证明我的清白。”

哥舒揽月的肩膀一下子垮了下来,颓然道:“唉,朕也知道不是你,可是……可是……妈的,那个江中月难道真的这么

厉害,竟能看透我们的玄机吗?”

尚德哼了一声道:“皇上,臣早就说过,这个江中月决不是普通的人才,偏偏他这人孤傲清高,不是银钱等物就能收买

的了的,唉,臣也头痛的很,如果我们和他长期耗下去,他的粮草匮乏,不怕他不败,可是皇上……您离京已经日久,

京城里恐怕已有些动静了,是万万不能久居这里的,所以皇上,不如您先回京城,这里就由臣来把守吧,臣向您保证,

不出三月,那江中月必定落败,到时我们大军就可直指北方国的都城,一雪边城被抢的耻辱。”

哥舒揽月哼了一声,不知为何,他一点都不想回去,可是心里也明白尚德的话有道理,只好暂且按下这个话题,烦躁道

:“容朕仔细想想。”说完就要出门,准备骑上爱驹兜兜风去。

尚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皇上,别忘了把这张木案的钱算进军需当中。”

哥舒揽月旋风般冲回来,食指戳着死党的胸口:“尚德,你还是人吗?朕不过毁了你一张木案,你竟然忍心在朕最心烦

的时候提赔偿的事,难道你不提,朕就会赖帐吗?”

尚德一脸从容的道:“一张?皇上的记性真是让人担忧,从你那次兜风回来,到现在为止,你已经毁了十五张这样的木

案了,若只是一张,臣就替你出钱赔了又有什么?反正我们是从小到大的死党,可是十五张啊,对不起,恕臣没有皇上

的财大气粗,没法替您赔偿了。”

哥舒揽月气的牙都痒痒了,却拿这个死党兼得力助手没辙,重重的哼了一声,他出门跨上爱马,旋风般冲了出去。这里

尚德看着他的背影,叫过一旁的副将杨绍,叮嘱道:“你暗中跟着皇上,务必保证他的安全。千万别再让他出事了,上

次是我们不知,这一回在我们知情的情况下,若皇上出了事,我们就是全掉了脑袋也赔不起,知道吗?”

杨绍点了点头,小心的跟在哥舒揽月身后,渐渐的也去远了。

哥舒揽月策马狂奔,他其实没有目的地,只不过是盲目的瞎逛,借以抒发胸中闷气罢了。“江中月,好,我就看你能坚

持到几时,啊啊啊啊,妈的,气死朕了。”他胡乱挥着马鞭,连粗话都出来了。等到定下心神细看周围景致,才发现自

己信马由缰,竟然来到了初次和江中月相逢的地方。

心里忽然升起一股没来由的渴望,他说不清自己在渴望什么,但那种迫切的,期待的感觉却是清清楚楚。难道我还想遇

到他吗?被心里没头没脑升起的想法吓了一跳,哥舒揽月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自言自语道:“不是,绝对不是,朕

怎么会想遇到那个丑八怪,那家伙……那家伙可是第一个给朕难堪的人啊,不对,不对,朕绝不是想遇见他。”

说是这样说,他没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往三十里外的敌营走去。杨绍在他后面跟着,默默计算着距离,打算只要皇

上一旦到了安全距离范围以外,他就是用拖的也要把他拖回去。

事情就是这样巧合,眼看就要到敌营十里处,也就是杨绍所谓的安全距离了,哥舒揽月却停了下来。险些冲出去拖人的

杨绍急忙勒马,重新躲在沙丘后,心道好险,差点就酿成大错了,再怎么说,敢拖皇上回营也是违旨不敬,说不准连命

都保不住的。

促使哥舒揽月停步的原因,是躺在沙漠里那片巴掌大小小绿洲中的人。说是绿洲,其实也不过就是一棵不算太茂盛的大

树,周围有约一里见方的小小水潭,潭边长着各色花草,这在寒岳国,本是随处可见的普通景致,但在这沙漠里,却显

得格外珍贵了。

江中月就和衣躺在大树下,似乎是睡着了。哥舒揽月仿佛着了魔般的下马,风一般来到树下,只见这个死敌竟然没有戴

面具,丑陋的面孔沐浴在树隙间洒下的点点阳光中,唯一完整的嘴唇边,泛着一丝浅笑,想必是好梦正酣,因为自己用

了上乘轻功,所以并没有惊醒他。

再仔细一看,江中月的战甲也没有穿在身上,领口向外翻卷着,密色的肌肤看起来丰泽而有弹性,似乎十分的可口。

可口?哥舒揽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老天,自己一定是疯了,怎么会用可口这种词来形容面前这个有着可怖容颜

的男子。明明心里警告自己不许靠近的,但他的手脚就是不听使唤,甚至当脑海中那个略带悲伤与骄傲,骑在马上对着

自己说教的身影与现在这副身躯重合起来后,他下身的某个部位都为之兴奋起来,每一个细胞都在为即将而来的征服叫

嚣不已。

7

如果在平时,江中月是不会这么大意的,正因为在自己的营帐近处,又是躺在隐密的树下,再加上最近因为粮草问题而

焦虑上火,导致几日几夜没有好睡,所以他才任由哥舒揽月靠近而茫然不知,不过到底是军人,一种危险的直觉让他在

瞬间就睁开了眼睛,而此时,哥舒揽月只差三步就可以到他面前了。

像是旋风般迅速的跳起,不过还是来不及,别忘了,哥舒揽月马上功夫虽差,但陆地上的剑术却十分了得,即使再没有

经验,但要制住一个措手不及的敌人却非难事,在江中月拔剑前,他的宝剑已经横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心里憋了多日的恶气终于宣泄出来,哥舒揽月哈哈大笑道:“江中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你最好不要乱动,

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这把剑是否会割开你的喉咙。”他欺身上前,仔细审视着那双如水般沈静的双眸,即使眼皮上没有躲

过疤痕的破坏,但这双眼睛,仍是让他从心里泛出一阵莫名的渴望。

“哧”的一声,在哥舒揽月回过神以前,他的手已经忠实执行了主人的愿望,将对面不动声色的男人的两件上衣给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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