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辩,一起沦陷在欲望的深渊中……
巨型的白玉石柱支撑那造型华贵的大殿,此时的大殿上四周墙壁燃起无数火把,耀眼的灯火使大殿
更显得金壁辉煌。站在石柱旁千娇百媚的贵妇们,扬起那宛若银铃的笑声诱惑着环绕在四周的年青
贵族们。俊美的贵族们,也用那蜜语甜言勾引着初涉社交圈的闺秀们。而姿色不如人,手段也不如
人的长舌妇们聚集在一起自然是聊起那个东家长西家短的论起八卦……
“哎!男爵夫人,你听没听说啊,陛下回来带回来一个低下的奴隶,也不知道那个用了什么手段博
得陛下宠幸,使陛下不但给他自由,还封他为侯爵……”口气酸酸的身材微胖的妇人,坐在柔软的
软塌上,用手帕捂住嘴故意拉高声音和身边的妇人说道。
“真的吗?伯爵夫人,您这消息是哪来的啊?我怎么还没有听说啊?”旁边正感无趣的妇人,连忙
凑了过来追问道。
“是啊,这是真的吗?”
“对啊,您快说啊?”
见身边的人都竖起耳朵,一脸洗耳恭听的模样,妇人满意的点了点头,抬首四处张望了一下,才小
声的说道:
“告诉你们哦,这是我从宫里内务总管口中听来的,听说陛下此次又获得一场空前绝后的大胜利。
自然也获得无可计数的财富和奴隶,而那个奴隶就是其中的一个。听说那个奴隶即瘦小也无姿色,
而且还是有了名的衰星……”故意顿了顿,妇人神秘兮兮的扫了众人一眼……
“怎么说啊?为什么他会是衰星啊?”
“对啊对啊,您快说啊?”
满足于众人投来崇拜的目光,妇人继续讲下去:
“听说他曾经有过二十任主人,每一任得到他的主人,最终的下场如果不是死亡就是同样沦为奴隶
……”
“哇!还有这种事情?”
“就是啊,哪陛下他为什么还……”
“谁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哎!谁不知道,陛下那个脾气,他根本就不信那一套,也不允许手下
提起。所以,我认为陛下根本就不知道这些事情了……”
“而且今天早上陛下还下旨意册封他为德萨诺城主——哈尔士曼侯爵,你们知道,自从最后一任哈
尔士曼侯爵战死,哈尔士曼一族早已断了子嗣,早听闻陛下有意为其寻找一个继承人,只是没有想
到,居然会是一个如此身份地位的奴隶……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
“可不是啊,哈尔士曼一族可是埃西莫帝国最古老的世袭贵族之一啊,陛下怎么如此轻易的……”
“大王驾到……”还没等他们讨论完结,一道响亮的唱名声响撤大殿,随着声音落下大殿变得寂静
无声所有的视线一同望向大殿门口,进来的两道身影……
“新任哈尔士曼侯爵大人到……”
库鲁斯曼一身镶金边的黑色紧身衣裤,脚上一双描金软靴,身后披着随着走动而飘动黑色披风,黑
色的长发任意的披散的肩头,额上带着镶嵌着蓝宝石的黄金冠,举步优雅的走了进大殿。
紧随其后的蓝斯洛一身同款雪白的衣裳与披风,同样的黑发却比库鲁斯曼的头发更加黝黑更长,黄
金发箍拢住一缕长发高高竖起,额上非常细的链子上镶着一颗月芽型的蓝宝石,悬挂着蓝斯洛额的
正中间。以库鲁斯曼同样的姿态走在大殿中间的长长地毯上……
所有人都以一副无比期待的模样等待着,应该不熟悉如此场合,和如此装扮的蓝斯洛当场出丑。可
惜,他们都失望了。从蓝斯洛一进门到随着库鲁斯曼走到台阶上,甚至后面施的参拜礼节到赐座坐
下,一举手、一投足蓝斯洛浑身上下洋溢的气质,都是绝对贵族中的贵族,而且甚至比那些自幼接
受贵族教育的贵族们还要完美的礼节……
在众人低声讨论中,库鲁斯曼宣布宴会开始。
“天啊……是谁说,他只不过是个卑微的奴隶,你看他那气质,看他那举止……”
“就是啊,是谁说他长得枯瘦平凡,瞧他那顺滑的长发,白玉般的肌肤,难怪陛下会迷上他……”
“就是啊!看他那灿烂宛若黄金般的眼眸,就知道他为什么的陛下宠爱啊……”
“嗯!没错啊!陛下迷恋拥有着黄金般眼眸的少男少女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没错了,尤其是拥有亚夕王家血统的,就更是得宠了,像陛下第一宠妃纱贝拉王妃就是啊……”
众人热烈的讨论中那位造谣的伯爵夫人,早在众人口水喷射下偷偷的溜了出去,支使奴隶快速驾车
回府,恐怕有些日子她不敢出来散布谣言……
众人的讨论中心人物——蓝斯洛,无趣的扫了台下不停低语的众人,眼前飞舞跳跃的艳舞也同样挑
不起他的兴趣,不想像个笼子里的动物任人参观的他,低首在库鲁斯曼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得到同
意起身向外走去……
嘴角含着淡淡的微笑,一路接受众人恭贺的蓝斯洛并没有发现,一名宫廷侍女从他一进大殿那一刻
视线就再也没有离开过他,眼中散发的那抹狂喜如果不是她迅速低下头恐怕是很难隐藏的。她见蓝
斯洛起身向外走去,她也同样起身尾随走出大殿。
第八章
站在长廊的边悠然的叹了口气,此时的蓝斯洛已经找不到未来的方向,库鲁斯曼非常的聪明,他一
眼看出自己的弱点并善加利用,未来自己要怎么做?他心里清楚的知道库鲁斯曼正在等待着自己的
誓言。
难道真的要向库鲁斯曼宣誓忠诚吗?身为亚夕的皇族的他心里明白,宣誓效忠将意味着什么。尤其
身为嫡系皇子的他,自幼受到教育告诉他,亚夕皇族的名字维尔斯康和奇尔德诺两姓皆都是守护的
意思。而且身为守护者的圣皇一族千年流传下来的责任就是,寻找大地之王并守护大地之王。
也就因此,亚夕王国从建国起,就从来没有过多的军队,他们所要做的就是寻找大地之王,寻找到
他好协助他一统战乱纷飞的北之大陆,千年中也曾寻找到几位拥有大地之王素质的王者,可惜最终
都未曾完成霸业而早逝……
三年前,为了保护自己的王国,蓝斯洛,他违背祖上的誓约率兵出击,他希望能以此来阻挡外敌的
入侵。可是当大胜而归的他回到家园时,迎接他的居然是友军背叛和破败的家园,也在那一瞬间他
为之崩溃……
“那个请问这位大人……”身后传来一声迟疑的询问声。
“你是?”蓝斯洛猛然回头有些惊异的瞅着眼前轮廓甚为熟悉的侍女。
“皇太子殿下,您忘记了我吗?我是纳纱,我是纱贝拉公主的贴身女官,您忘记了吗?”热泪盈眶
的纳纱,双膝着地轻吻蓝斯洛衣襟。
“纳纱?真的是你吗?”记忆中的纳纱还是个十五六岁天真好动的小女孩,她经常偷跑到自己的寝
宫帮她主子送信给自己。
“是我,殿下真的是我啊……”纳纱哽咽的回答道。
“起来吧……”蓝斯洛扬起头忍下即将涌出眼泪,转过身望着点点辰星的苍穹。
“谢殿下……”俯身重重的磕了个头,纳纱才站起身来。
“他们好吗?纳纱……”状似无意的蓝斯洛藏在袖中的双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深怕回答他的答案
是否。
“主子们过得都很好,薇微拉长公主殿下如今在菲尔斯麦度假,而且公主殿下现在是嘉璐斯皇弟的
未婚妻。小皇子席露斯拜奇洛大公爵门下,现在还在修业中……至于,我们家公主她……她……”
纳纱偷偷瞄了蓝斯洛一眼吞吞吐吐的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
“呵呵……没关系的,你说吧,已经三年多了。如果不是她,我想我弟妹还不知道会沦落倒什么地
步呢?”蓝斯洛知道那个结果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接受的,却又硬挺着等待着结果。
“三年前,仑奈王撕毁合约露出侵略的真面目,率兵传入毫无防范的皇宫,一片混乱中我们家公主
把长公主和小皇子化妆成仆役逃出王宫,逃亡途中没想到会碰到准备偷袭的普鲁斯王家军,我们成
为战俘。我们本以为一定会被作为奴隶而拍卖,却没想到会被普鲁斯王当贡品送到埃西莫帝国。我
们公主被埃西莫帝王看中并收为侧妃,这些年,公主一直倍受陛下宠爱,去年又生下皇子……她现
在……”
挥了挥手让纳纱停下未完的述说,不需要太多的解释,蓝斯洛知道他一直挂在心上的三人并没有吃
到太多苦,他由衷感谢神的眷顾,虽然这结果并不是他所能预料的,但他已经没有太多强求了……
“纳纱,不要和纱贝拉说见到过我……”
“可是,殿下……就算奴婢不说,公主终会和您见面的啊……”
“等到那时候再说吧,我需要时间来沉淀一切……”
“可是……”
“拜托你,纳纱……”
“是,殿下奴婢遵命……”
“纳纱,跪安吧……”
“是,奴婢告退……”
纳纱躬身施礼退了下去,她停下身抬头瞅着站在长廊一端,蓝斯洛那孤独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让
她鼻子微微一酸,泪,再也忍不住……
“呵呵!蓝斯快来啊……你快来啊……”
“哈哈,你快来啊……”纤细的身影在绽放的花朵中飞舞,灿烂的秀发在半空中飘舞着,动人笑声
在四方飘散……
“纱纱,等等我……”望着那越走越远的背影,焦急的想追上去,可是双腿宛若千斤重。
“蓝斯、蓝斯你在哪里啊?蓝斯……啊啊……”
“纱纱……”一声低吼蓝斯洛从噩梦中惊醒。
“呼呼……”蓝斯洛猛然坐起身望着远处微微泛白的天空,视线渐渐适应四周的黑暗,看清自己所
在地依然是库鲁斯曼的寝宫,他无力的靠在枕上,那悠然的叹息再也掩不住心底的愁绪。
“……怎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眼睛的库鲁斯曼,手支着头侧身瞅着蓝斯洛低声问道。
“没什么?做了个恶梦……”
“哦!梦到了什么?”伸手把蓝斯洛揽到怀里,库鲁斯曼伸手把玩着他的秀美的长发。
“……”蓝斯洛沉默了一下,他知道在库鲁斯曼面前自己说不得谎言,否则精明如他又怎么会看不
出来。他沉吟了一下,避重就轻的谈起了往时。
“我是家里的长子,弟妹都比小我很多,在他们诞生之前我都是孤独的一个人。而且因为父母在自
己兄妹中也都排行最末,我其他的表哥表姐们都大我五岁以上,自然他们绝不会喜欢哄我玩就是。
我三岁哪年,远房亲戚家的表叔过世,留下一个孤女,此女由我父亲出面领养。她大我一岁,是个
非常早熟的女孩。她无依无靠大宅中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而我也同样没人陪伴,自然而然的两人
玩到一起。那时候我好怕寂寞,我总是跟她后面,只要她陪在我身边,她的任何要求我都会满足她
。小孩子总是无邪的,不懂得世俗的任何法则和规矩。可是时间却是如此无情我五岁的时候,我到
了接受教育的年龄,按规定父母准备送我去求学。”蓝斯洛嘴角含着淡淡笑容回忆着,那儿时的快
乐时光。
“临行前,我许下了一生的第一个承诺……”蓝斯洛眼睛里闪过一抹真挚。
“我以虔诚的心向众神的许愿……”蓝斯洛微合双眸,一字一顿仿佛与五岁的自己合而为一。
“让苍天为我佐证,万物共同倾听……”
“月之神代表着我的真诚……”
“海之神象征着我的胸怀……”
“日之神诉说着我的热诚……”
“风之神把我的爱意化作缠绵的微风传给你……”
“雨之神把我的情意化作绵绵雨丝奉献给你……”
“哈哈……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我从大表哥哪里偷听来的誓言词,竟然是婚姻誓约……”蓝斯洛突
然狂笑出声。
“我那时候只是生硬的强记下来,然后复述给她听,然后我们学着大表哥和大表嫂两人交换彼此的
信物,还有青涩的誓约之吻……”深陷美好的回忆中的蓝斯洛忽略了肩上越来越重手劲。
“十年,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不短的日日夜夜,等我回到家中,迎接我的是早已经在地上跑来跑了去
的小弟小妹,和比任何鲜花还要美丽的她,那比午日骄阳还灿烂耀眼容颜,比那午夜皎洁的皓月还
要纯洁笑颜……在见到她那一瞬间我知道爱上她是如此的顺理成章……”
“她爱你吗?”忍了好久的库鲁斯曼终于开口问道。
“呵……”轻轻一笑,蓝斯洛的笑容是那样笃定。“十五岁的我,满心期待着三年后成人礼的到来
,一千多个日夜是如此漫长……当我终于等到那一刻到来时,也迎来了战乱的开端……”
“年少轻狂的我,背弃祖上的誓约,加入军队捍卫家园,当凯旋而归的我们返回家乡时,迎接我们
的并不是欢声笑语,而是一片焦土与满地的尸首……”
“看来你出身也相当不错,为什么后来,你会沦落为奴隶的呢?”有些好奇库鲁斯曼询问道。
“我找不到心爱人的踪影,还有弟妹、父母一切亲人的踪迹,在那一刻我脆弱的神经终于断裂,从
此终日浑浑噩噩,不知道一切事务的变迁,等我终于清醒发现我已经变成奴隶……”蓝斯洛苦笑的
回答道。
“你似乎很认命嘛?”库鲁斯曼据托马斯提供的资料,这三年来蓝斯洛几乎算是奴隶中的楷模。
“我是不得不认命……”蓝斯洛无奈的回答道。
“呵呵……既然你已经认命,那么你就要做好你本分……”把蓝斯洛放平躺下,库鲁斯曼伸手轻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