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受+番外(出书版) BY 马鹿·D·多古拉
  发于:2011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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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告诉他说影响人家前途的事情还是不要做,做了遭雷劈的……
囧受一听,一脸惊悚地说:「妳该不会真以为我强到能把直男掰弯吧?」
难得他如此谦虚,让我整个从灵魂深处受到震撼:「那你……他……」
囧受倒了杯水,抿一口,叹口气:「事情是这样的……」
……
下面的情节实在是太过血腥恐怖H……打上马赛克,十八岁以下的孩子请在父母的监督下观看。
真的要看吗?
真的要看吗?
……
……
……
好吧……
据囧受描述,那天他穿得光鲜亮丽,头梳得油光水滑,走先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再从战略上解决对方的路线〈殴〉。
然后他就在我们学校门口闲晃等待时机了,然后他就看到E君穿着拖鞋出现了,然后他就——
受:「我就出击了!」
我:「你操着根木棍上去了?」
受:「二十一世纪了,谁还那么野蛮呢!当然是先礼后兵。」
我:「那你怎么礼了?」
受:「我问路。」
我:「&$#%……」
受:「妳别看不起问路,我多少奸情都是问路问出来的。」
我:「好吧,你问路……然后呢?」
受:「然后我发现他眼睛瞄的地方不对。」
我:「怎么不对了?」
受:「他老往我腿那瞄。」
我:「你不会又不拉裤炼吧?」
受:「哪能啊!我们GAY就像公孔……」
我;「得得得,你别公孔雀了,你拉上拉炼他还看你干么?」
受尴尬地嘿嘿一笑:「我穿错裤子了。」
我:「你把你那透明SM装穿出去了?」
受:「我呸!我瞎了眼也不能穿错那个出去啊!」
我:「那你穿什么出去啦?」
受:「我把那天和妳上美容院的那条裤子穿出去了。」
我:「&%#%*……」
诸位看倌如果不记得,请去翻前文,重新回顾一下囧受同学华丽英伟的那一撕……
就是那条裤子……
那裤子的开口实在太敏感,当日出美容院的时候,我站在囧受身边几乎被投来的各种目光威胁得抬不起头。
更糟糕的是,这条裤子极具欺骗性,有的时候布和布之间的纤维缠在一起,就全然不觉得它是破的,但是那个纤维一松
开,哗一下就一大片腿……要是我遇上了肯定也得多望两眼。
我凌乱了一下:「你露那么大片白腿,摆明了开放参观,人家多望两眼也没啥奇怪的。」
囧受点点头表示同意:「是没啥奇怪的,望就望了呗,都是男人,望一下也不少一块肉,但是……」
他顿了顿,「望了以后还要加一句『你好白』就不对了吧?」
惊天地,泣鬼神,六月的天上下起了雪,十二月的冻土地上桃花开……
我本知道囧受说话历来有百分之八十离谱,又喜爱使用夸张、省略等手法来制造惊悚效果,然而那一刻我还是忘却了一
切,全然沉浸在这句话带来的毁灭性的震颤中……
回过神来,我第一时间怒指:「人家夸你一句好白你就和人家苟且了?!」
囧受委屈地瘪瘪嘴:「那时我正好空窗嘛……」
我大吃一惊:「你们该不会在大马路上看对了眼,扒下裤子就苟合起来吧?」
囧受给我一个爆栗:「妳以为我是狗啊!就算站路边卖的还找张床呢。」
我放下心来:「哦,那你继续说。」
受:「我就问他,你们学校旁边那咖啡店怎么走。他就带我去了。然后我就装作无聊等人的样子,问他有空么?有空的
话就谢他请他喝杯咖啡。」
我:「那他当然就有空了。」
受:「如果有霸王咖啡喝,妳不也有空?」
我:「不要把我和他摆在一个水平面上,我们不是同一星球的生物。然后?」
受:「然后就喝起来了啊。」
我:「废话,我是说再然后!」
受:「再然后我就一直等啊一直等,一直等啊一直等,当然不会有人出现的……」
我:「嗯。」
囧受大概是看我有点走神,忽然大声强调:「其间他一直看我的腿!」
我挥挥手:「得了,看了都看了,说起来你那裤子那样要我我也一直看。然后?」
受:「然后我就诉苦啦,这年头女孩子怎么这样啦,约了人都不来blablabla……」:「你根本没约人!」
受:「废话,这不掰嘛,老没人出现不掰不就穿帮了。」
我:「然后?!」
受:「然后他就也开始抱怨,对啊对啊,女生都没有浪漫情怀了世界要腐坏了,连女生都不懂得诗懂得美懂得生活,人
类要怎么繁殖啊……」受遭我打头攻击X1。
我:「然后你们就在抱怨中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受:「yes!」
我:「$*&%……男人的友谊真是廉价啊!」
囧受摊摊手,不置可否。
我:「你们怎么谊着谊着就联谊到床上了?」
受:「男人嘛,多灌两碗黄汤还有啥做不出来的?」
我:「哦……是酒后乱性了。」
受:「嗯。」
顿了一顿,他看看我,嘴角一挑,说出了一句惊天地泣鬼神的话,此话一出,我立刻被打回阿米巴原虫状态,半天进化
不回来。
「那天他真是喝晕了,舌头都伸不直了,搂着我嘴里念的还是妳的名字哈哈哈……」
姐妹们!姐妹们!姐妹们啊!就是现在想起来,我还是忍不住要学咆哮马吼那么两嗓子排遣当时恐慌的心情!
俗话说得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比起被贼惦记更可怕的事情是什么?是贼就算喝醉了他还惦!
我当时彻底地吓傻了,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前途十分黑暗,一切都是虚空,渺小的我在广袤的宇宙中独自漂流……
囧受估计是看我脸色实在不对了,连忙接上把下把句说完。
「那个他除了叫妳的名字,还叫了好多其它的名字,小红啊翠翠小兵什么的,哈哈……」
我凸你个XX!说话大喘什么气啊还给我哈哈哈!
老娘命都给你吓掉半条,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要是有心脏病的话,现在估计就横在太平间里了!
囧受接着说,他一看这人就觉得面熟,后来想来想去,最后记起来,似乎是在一个他不常去的GAY吧里见过一面。虽然只
一面,但是因为E君的面貌实在太正直太特别太违和太好认,所以还是被囧受认住了。
「妳别看某些人长着一张人模人样的脸,承受的压力一大,背地里估计变态得要死。」囧受沉下脸来,很认真地说。
「你不会吃亏吧?」他这么一说我倒又有点担心。
「大爷我是谁啊!那叫万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你就吹吧!」
「总之这事妳别管了,我有分寸的。」
我点了点头,由着他去了。
所谓同学,就是那种,如果你不主动逃课,就一定会遇到的人。
所以我和E君还是不可避免,抬头不见低头见。
E君对我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那真谦恭有礼,谨慎小心,几乎卑躬屈膝——有几次甚至打电话来问我需不需要代
点,让我心中瞬间升起一种我为刀殂人为鱼肉的幸福感。
密集的糖衣炮弹最大限度地瓦解了我的防线,虽然囧受提醒过我很多次,说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让我小心一点;可我一
想,我一不争奖学金二不评先进三不想保研,你就算想整我,难道冲我脸上泼硫酸不成?
何况他还算是我未婚夫的奸夫之一,总不能和我撕破脸。
想想没什么好怕的,于是没多管。
结果过不多久,竟然……或者应该说是果然,传出了对本姑娘名节很不利的传闻……
传闻的内容我就不详细描述了,应该说也没办法详细描述,因为单我本人听到的就有五个版本,从蕾丝边到堕胎应有尽
有……听了以后,不由深深为我的人生经历瞬间丰富起来而感到万分荣幸。
「妳知道么?」
我竖起耳朵——由于深度近视,本人的耳朵比一般人灵敏一些,那些身前身后的流言,有很大一部分是由于叙述者错误
地估计了人类耳朵的接受范围,而传播到我耳中的。
「啥?」
看来说话的是两个女生,听声音不熟,大概不是同班。
「就是那个人。」
看看身边,没有人——没错,应该就是阿姨我了。
「就是她啊?」
就是我,然后呢?
「就是她。」
……我说妳们八卦也快点八出点实质啊!我实在想听听,现在我是不是连小孩都生下来了,或是身为蕾丝边把人家姑娘
肚子搞大了?
「听说她……和那个杨光头有一腿啊?」
「什么?那种男人……」
「啥?!」这一声是吼的。我腾地转过头去,只见身后两位衣着入时的女孩子,正靠在一起,张大了嘴,像看外星人入
侵一样地看着我。
杨光头?杨光头?
有没有搞错!
杨光头是谁,是上个学年教马克思哲学的家伙:秃顶、垂目、厚唇、凸肚……我为什么要和这么个家伙传绯闻啊?!
毫不犹豫地走上前去——把那两位女士吓得后退了一步——我怒气冲冲:「麻烦不要侮辱我的审美观好不好?!要传我
绯闻也找个能相信的!最起码孙三笑啊!」
孙三笑,高数公共课老师,年轻才俊温文尔雅,因为笑容常挂嘴边而得名。
那两位显然是被我巨大的分贝震慑了,站在原地猛点了四、五个头。
我满意地转回头去,心想三笑兄对不起了,您大人有大量吧……
回到宿舍,想起杨光头,仍旧很郁闷,想打电话给囧受排遣一下抑郁,电话铃刚响两声,就彷佛听到囧受那得意的「看
吧不听我之言吃亏在眼前」……连忙挂了,转拨B君的号码。
把来龙去脉向B君一说,他毫不犹豫,猛烈而密集地嘲笑了我。
「看吧,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那里在河边走了?」
「人在做天在看啊!」
「你倒说我做了啥?」
「动我的人啊——我就说动我的人迟早有报应的。」
「平常不见你吭气,这会就敢说是你的人了?」
「我这不是偶然地在麒麟皮下露出马脚来么?再说了,身为一个国家的好公民,这么点牺牲自己娱乐人民的觉悟都没有
?……」
这么一连串下来,我差点没砸了电话冲到B君家去把他拎出来揍一顿。
电话一挂,我清醒下来。
B君素来是不会安慰人的,他安慰人的方式,就是把别人对其他事物的悲痛或郁闷转化为对他的愤怒,然后把之前的事

忘记了。
在我摔电话的那一刻,我对传闻的不满的确已经全然转化为对B君的怨念——咳,原来是被安慰了啊?
我忍不住拎着话筒笑出声来。
算了,传闻的事情,了解我的人自然不会信,会信的人自然是不了解我的人=我平时不喜欢的那些人=他们信不信都不
关我什么事情=那我还操什么心啊……
这么一想我又高枕无忧了……
——人生就是这么堕落的,节操就是这么磨平的。
后来,又听到有低年级的美眉提到我的尊号,竖起耳朵一听,果然又是八卦。说的是我未婚先孕打胎什么的。
我一听高兴了,特地上去凑了一脚:「什么啊,孩子都生下来了,又在厕所里捏死了!」
那些美眉顿时惊得脸都青了直叫「哇哇好残忍啊」……
我和E君的关系陷入了奇特的微妙里。
一方面他在学校里对我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明里一盆火暗里使绊子;另一方面嘛,囧受君出门约会时定要叫上我,我
又特别乐意见到E君看到我时,那一脸吃了苍蝇还得夸味道不错的残废表情。
于是我帮囧受打掩护的热情,空前地高涨起来。
囧受显然也玩得兴致勃勃,乐此不疲,每次都要当面爆出E君不为人知的重度糗事。没几个星期,E君一见我面,就算
在班级里,脸也会条件反射地变成猪肝色。
虽然我不是很明白,他究竟为什么这么折腾着也还要跟囧受在一起,但是……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囧受不说,我也不
问。
临近毕业的一天,下课的时候,我忽然看到囧受出现在我们班门口。
我看了看E君,他坐在座位上,低着头当什么都没发生。
旁边几个女生起哄:「小白脸男朋友来找妳啦!」
「你怎么来了?」
囧受很少不给我打电话直接来找我,要找我也一般到宿舍,不会到教室。
囧受把我扯到一边,劲很大,他心情大概不是太好。
我望着他黑沉沉的脸,不知所措:「什么啊?」
「这些妳要不要?」囧受把我遮在角落里,手里拿出一迭东西,冲我一扬。
我一看,吓一跳,是两个男人滚在一起的照片,上面……真是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再仔细一看,几乎叫出声来,那……是E?
「我要这些干么……」我吞了口口水——就算我是重腐资深同人女,一下子看到自己的同学有这样冲击性的画面,还是
很刺激,「我萌的是2D系,GAY片我都不怎么看……」
「真不要?」囧受看着我的眼睛,黑幽幽的,看得我直发毛。
「真不要。老娘虽然是同人女,但是同的都是2D范围,对3D系肌肉排布方式不合理的囧男真的没兴趣啦!」
「妳哦,笨死了。」囧受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不要的话我走了。」
什么啊?
我呆立着望着囧受远去的背影,脑中全是问号。
过了不久,终于熬到毕业了,找了工作安定下来,问起来才发现,囧受和E君居然还没分。
虽然E君说白了只算他的野食之一,连正牌小攻都算不上,能够入选连载阵容完全是因为和作者是同学这一裙带关系,
我还是觉得囧受配他是蹧蹋了。
「你和他还没玩够啊?」我很意外,以囧受的水性杨花指数,竟然能和一个质量平均线以下的野食纠缠到现在。
「妳当……」囧受挑起眉,横了我一眼,「算了……妳就一猪头。」
「啥!」我拍案而起,「我怎么就猪头了?!」
「不猪头不猪头……猪头怎么能毕业呢,对吧?」囧受举起手作投降状,「分起来分起来——我被他占了便宜这么多年
,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小子。」说着,阴阴一笑。
我从天灵盖顺着脊梁骨一路冷到脚指尖。
我那时认识囧受也有年头了,时常一块出入,也算极熟了,却没见过他这么笑过。
而且,囧受和人分手的时候从来都是干脆利落,大概是为以后时不时能重新一起怀旧式地滚个床单,基本上是很成熟的
和平分手,总是说「山外青山楼外楼」、「何必单恋一枝花」,从没说过「便宜了他给他好看」这样的话。
越想越不对。
又想到不久前囧受给我看的那些照片,那个表情,那个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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