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蜕+番外——狂上加狂
狂上加狂  发于:2011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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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霉,放个屁都能被崩着。出门的时候,常青发现自己的自行车不见了。

准备打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兜里没带钱。以前基本都是刷卡消费,养成了老常不带现钱的习惯。

干脆走着回到了市郊。

到了大门口的时候,远远就看见几个人堵在自己的家门口。

走进一看,是自己的秘书跟以前的几个手下员工,常青心中不禁一暖。以前过年过节的福利没白发。虽然自己落魄了,

可毕竟有人惦记着自己。

“你们怎么找到这来了?走,上屋里坐坐。”

几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说话,最后还是秘书开了扣:“常主席,我们被怀野雇佣了,今天来主要也是公事……就不进

去坐了。”

常青心里一翻个,隐约猜到他们要说什么了。

果然秘书接着说道:“现在这片工程被怀野公司接手了,白总对工程进行了重新的规划,恐怕……您跟王大爷得搬家,

不然公司就要强制拆迁了!“

常青握紧了拳头,说:“我知道了,麻烦你们来通知,就不远送了。”

王大爷听到了声音,也步履蹒跚地走了出来,面露不安地问:“小青啊!怎么了?”

“没事,您赶紧回屋,什么事也没有!”

回过身,常青对这些昔日的下属客气地说:“麻烦诸位跟白总说一声,我想跟他预约个时间谈论下搬迁问题。”

四十

再次来到怀野公司的时候,常青坐在会客厅里百无聊赖地打量四周。熟悉的房间,但已经被人改动的格局。

自己花大价钱请高僧开光的佛龛,被大幅色彩浓烈的抽象画所替代。原来立在门口的招财树也没了踪影。总而言之,现

在的房间里洋溢着高雅协调的办公气息。

唯一不协调的就是叉着腿坐在沙发上的常青。

白威看来是外出公干去了,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身后跟着一串西装革履的助理们,一群人边快步走着边讨论着商业

计划。

常青站起身来准备跟白威打声招呼,这帮精英居然谁都没看他一眼,走得那叫一个虎虎生威,一转眼的功夫全都进了办

公室。

老常被讪在一旁,感觉周围的旧日下属们全拿眼睛偷瞄着自己。

常同志自我开解了下,一帮孩子也不容易,憋了这么久才能显回大眼儿。就让他们尽情的装逼吧!

可推土机已经开到自己家门口了,如果不没那孙子点头,眼看着老房子就要被夷为平地了。常青点头哈腰地对躲在办公

桌后面偷乐的小秘书说:“麻烦您了,去跟白总说说,就说我实在是有急事。

被常青磨得烦了,小秘书一脸便秘地进了办公室。过了一会,秘书出来说:“常先生请进。”

办公室现在只剩下白威一个人,他此时舒服地坐在老板椅上, 看常青进来了,微微一笑:“稀客啊,常主席今天不忙吗

?怎么有空来这里指导工作来了?”

常青告诉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走到办公桌前点头哈腰地说:“对不起,白总耽误您时间了。”

白少爷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常青。这个壮实的男人在短短的几日内的确消瘦了不少,衣服的前襟隐约沾着几道酱油的痕迹

,昔日恶霸的气势倘然无存。

记得他曾经在电视里看到,野外的猴王称霸猴群时,皮毛鲜亮,翘着高高的尾巴,霸气十足。可一旦被赶下的猴王的宝

座,立刻变得毛色暗淡,表情怯懦,一幅失败者的猥亵模样。

现在他觉得眼前的男人跟那只被揪了毛的猴子何其相似!堆着讨好的笑脸,小心翼翼地对自己察言观色。

白威很满意。自从碰到这个姓常的,他就处处压制着自己,那种处于下位的感觉,让白威很不舒服。就算是后来这个老

男人带着纵容的神情处处忍让着自己,那钟屈辱感也挥之不去。

现在,他终于彻底把这个男人压在的下面。不管是精神还是肉体,这个老男人永世不得翻身。这场胜利来之不易,他就

像个从嫉妒已久的孩子手里抢来了电动玩具似的,迫不及待地要炫耀一番。

所以他买下了这栋破搂作为办公室,所有的陈设都换掉了,留下的只有以前的部分员工,还有自己现在坐的这把老板椅

常青品味不敢让人恭维,但的确很会享受,这把椅子角度合理,软硬适中,让人坐上去就不想起来,这点跟老男人的身

体很像,都是天生被压的货。

白威翘着嘴角看着常青的低眉顺眼,再次肯定自己十分讨厌姓常的。

可惜上下半身协调不好,小白的亲小弟从常青进来起就一直练站姿,笔管条直的半天不下去。

四十一

常青不知道有人意淫着自己,他现在的心思全在房子上。

“白总,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就是请您高抬贵手,别拆那两间老屋子。”

“凭什么?咱俩已经恩怨抵消了。我这也是照章办事,您没理由阻止我吧?”

老常笑呵呵地说:“您是那种人嘛?像这种落井下石的事,只有我这样的人渣能干出来, 但现在不是招报应了吗?我皮

糙肉厚,您怎么折腾都没事,可王大爷年岁大了,心里装不住事儿,听说要拆房子,老爷子昨天一晚上没睡,要真把房

子拆了,那还不出人命啊!”

白威翻着眼睛说:“你了解我吗?我为什么就不是这种人?”

常青自我解嘲的一笑:“你要是这种人,迟野也不会喜欢你那么长时间了。”

白威的脸色变了,差点把手中的捏成两半,过了一会,终于开口说道:“你要想不拆房子,就把地买回去,两间房子一

共300万。”

听得老常心里一番个,他妈的,自己藏起来的全部的家当划拉到一起差不多就是300万。姓白的是要抄自己的家产啊!

可想起王大爷一脸的褶子,常青咬着牙说:“行!”

以前300万对常青来说算得了什么,一辆车钱而已。老常许久没这么拮据了。把佛像买了100万,算是凑齐了270万。还差

30万,常青抖了抖自己空荡荡的衣兜,得,彻底的穷光蛋了。

他追在白威屁股后面说:“白总,我实在是拿不出钱来了,要不您给个优惠得了。”

白威翘着眉毛说:“300万是一口价,我要把那块地皮盖楼,创造的利润还不止这个呢!

“那要不……先欠着?”

白总显然不习惯别人欠自己钱,最后常青软磨硬泡算是勉强答应了,可老常必须到白威的公司上班抵债。

工作不错,自己的老本行——工地的一名瓦匠。

老常脱掉了大褂换上了工作服,跟一群农民工一起抹墙皮。

人真不能闲着,就这么一天挥动的瓦刀,结结实实地累上一天,人反而更加振奋了,几日前的茫然颓废一扫而空。

休息的间歇,老常给卖药的张胖子打了电话,总体意思是自己同意合伙,但他入的是信息股,不拿钱,但他认识的门路

多,能帮胖子打开市场,到时候自己提3成收入。

张胖子很干脆的答应了,当初他找常青其实也是看中了老常的门路,别看落魄了,可到底当过大老板。能帮自己打开销

路,那就是财源滚滚来了。

常青翻着电话本想了又想,给几个搞保健品零售的朋友打了电话。要在他们药店设立个专柜,这几个朋友以前都接受过

常青的帮助,这种不花钱的小忙,很爽快地答应了。

放下电话,常青想着,过几天得抽空去几个专柜看看,跟几个药店的销售经理谈谈,给点提成,这样才能让他们下力气

促销。这钱就从自己的收入里出,虽然是自己放血,但毕竟没有成本,这么中间接缝估计能小赚一笔。

而张胖子能打进以前进不去的大药店,估计也是皆大欢喜。

忽然手中的电话响了,一看号码,特别熟悉,是自己以前住所的号码,

“喂,墙面抹完了吗?到我这来给我做饭!”

白天当瓦匠,晚上当保姆。这日子,真他妈有前途!

在菜市场买回来菜,骑着新买的自行车回来了公司,等进了屋,白威一皱眉头:“怎么这么臭?洗澡去!”

老常在太阳下卖了一天的力气,又一路骑车过来,自然满身的汗味,既然老板不喜欢就赶紧冲冲吧!

把买来的菜放到厨房,老常进浴室开始脱衣服,站在淋浴头下猛冲一气。

忽然浴室的玻璃门被拉开了,常青回头一看,白威抱着胳膊立在门口。

常青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胡乱冲了几下,裹上浴巾就要出去。白威伸手一拦:“你洗干净了吗?那脖子上还有水泥印

子呢!”

没办法常青只要站在淋浴头下接着晾肉。

这几天人生的大起大落,折腾得老常瘦了10多斤,黑亮的皮肤紧紧裹住结实的肌肉,线条更加分明。一脑袋的板寸短毛

虽然被水流不断冲刷,却倔强地竖立着。

白威眼看着几道水流顺着肩膀胸膛一直流到大腿根,隐没在一团黑草中,那团萎靡的物件就跟它的主人一样一蹶不振。

小公子有点冒火了,猛得扑上去将常青狠狠地抱住。手一下子就将老常的要害握个正着。

常青不干了,使劲地甩开姓白的。

“你干嘛!少他妈耍流氓啊!”

白威也不说话一口含住常青的厚嘴唇,用力啃咬着。两个一米8多的大男人在浴室里缠斗成一团。

常青脚下一滑,栽倒在地,白威顺势压了过来。常青气哼哼地说:“30万可不带这个服务的啊!”

“我想你了……”说这话时,白威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就像小孩喊“我饿了”一样天经地义。

这无赖样儿,常青再熟悉不过了。以前一想吃什么东西时,他就是这么磨着常青的,害得老常每次都心软,不管多累都

起身给他做吃的。

可现在他都把自己挤兑成成这样了,怎么好意思跟自己求欢?

四十二

白少爷显然没那么多荣辱观念。一只大手不轻不重地搓弄着下面,嘴里还调侃着:“看来你也挺想我的啊,这么快就有

反应了。”

淋浴喷出的热水流进的老常的眼睛里,酸酸涩涩的。常青边挣扎便用力地眼中的液体挤出来,随之挤出的还有一些更为

酸涩的情绪。这团闷气几日来一直郁结在心底,只有在夜深人静,一个人独自躺在土炕上时,才稍稍地露出端倪,自我

解嘲一番。

可白威现在又把那一直都没愈合的伤口肆无忌惮地扯开来,让自己已经快跳不动的心完全地暴露在刺眼的白炽灯下。

老常是个粗糙的爷们儿,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情叫肝肠寸断,他就知道老子不舒服,孙子你也甭想舒坦。

大手一划拉,正好摸到旁边放浴缸刷的玻璃桶,冲着白威的脑袋就狠狠地拍了下去。

随着白威一声大叫,玻璃茬子碎了一地。白威捂住自己的后脑勺,殷红的鲜血像蜿蜒的细蛇一样从指缝间不断冒出。

常青照着白威的肚子又来了几脚。

“操你妈!白威,有你这么祸害人的吗?做生意被你坑了,只能怪我识人的眼光不济,我认了。像你说的,那是我的报

应!可现在这算什么?我他妈是炕头你想上就上?”

白威估计是被打蒙了,蜷缩着身子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常青弯下腰,检查下他没什么大碍,就把他扒拉起来,拖到外

面沙发上。

然后转身给医院打了急救电话。等拨完120,常青又给王大爷大了个电话,告诉大爷自己这俩天有事,恐怕得去外地一段

时间,晚上吃饭不用等他了。

放下电话,常青心里盘算着:打破脑袋应该算是人身伤害,像自己这样表现良好,主动救治的应该从轻发落吧?

跟医护人员上来的,还有公司的保安,然后大家各归其所。白大少进医院,老常同志进局子。

局子里老常太熟了,也算是“三进宫”的职业地痞老流氓了。不过这回可没小单间的待遇。在看守所臭烘烘的垫子上睡

了5天后,有人来保释常青了。

常青挂着满脸的胡茬出去一看,居然是白威。

这孙子脑袋裹着一圈圈的纱布,跟印度瘪三似的。

常青转身又要回去。他身后的警察气乐了:“嗨,你往哪走啊?当这里是旅馆呢?想住就接着住?”

没办法,常青耷拉着脑袋出了看守所的大门。到了门口,车子被司机开过来,白威把车门打开,意思是让他进去。可常

青看都不看他一眼,趿拉着布鞋沿着马路往前走。

过一会,发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居然是白威跟在自己的身后:“你要干嘛?准备给我脑袋也来一下?”

白威硬邦邦地说:“你还没给我做饭呢!”

真够执着的!常青想着早死早超生,一脑袋钻进了汽车里。常青这几天连牙都不刷,身上的味儿都能把自己熏一跟头。

可白少爷大概得了鼻炎,嗅觉不大灵光,紧挨着老常,也不嫌他满身的臭味了。

回到了白威的家里。常青从冰箱里翻出几包泡面、几个鸡蛋,5分钟做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在局子里呆得嘴里能淡出鸟儿来。常青也不客气,自己拿双筷子端起碗来开始大口地吃起面条来。

白威把自己的碗往他那边推推:“不够吃,把这碗也吃了吧!”

常青没碰,吃完自己的后,冲着白威说:“饭给你做了,以后少找我,实在看我不顺眼,你就来个买凶杀人!”说完起

身就要走。

四十三

白威一把拉住他的衣袖:“你是不是觉破产就是我害的啊?”

老常狠瞪了他一眼,心里说这不废话吗?要不然是自己嫌钱多,搞破产玩?

拽过自己的衣袖,走到门廊处换鞋。白少爷跟在身后说:“不管怎么样,火车站地址不变的事情,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了

。我赢你赢得自问无愧于心!”

常青压根不信,斜楞了姓白的一眼:“就算不是你的假消息又怎么样?地球人都知道你跟姓林的一个鼻子通气,再说你

跟我说这些有屁用?要我给你颁个奖状?写上‘向白威同志学习,举着石头不砸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

“我想让你知道,我是凭借自己的本事站起来的。你甭看见我就跟个被始乱终弃的怨妇似的。”

这话扔出去后,白威略有些后悔。他跟常青认识以来,没少动拳脚功夫。可哪一次都没在浴室里的那一玻璃瓶子惨烈。

被砸破了脑袋的滋味固然不好受,更不好受的是常青过后的不闻不问。

按着白少爷原来的想法,自己创业,姓常的下台。然后就各回各的家,各找各的妈。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可到头来不干脆的反而是自己,看见常青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非要挑衅一番才舒心,有时候他自己琢磨一下,也有

点吃惊。

要知道,他白少爷从小就接受精英教育,待人处事虽不是面面俱到,但也算是有礼有度。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肚鸡肠

?怎么跟电影里的小人得志似的。不过反思归反思,一见到老常,照样条件反射,顺嘴扔炸弹。

果不其然,有人被炸着了!常青瞪着泛着血丝的眼睛,呲着牙笑:“以后你不会有这种错觉了。”

回到了平房,常青在炉子上烧了一壶开水,然后把水倒进小脸盆里,沾着毛巾一点点地擦着身子。

擦着擦着,猛地将脸盆踹到了墙上。常青憋气,自己他妈像怨妇?亏得他想得出来!热水有一部分洒在了炕边的棉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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