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渴望一个传奇,
一个平凡的传奇。
我愿心中有不灭的灯火,
照亮生命中的每一次黑暗。
我一生只要一个爱人,
一生只为实现一个梦想。
1
离开家的那天起,我了解了钱的重要性。在那之前,我是个挥金如土一掷千金的阔少爷。
几个以前喊我老大的朋友有一半不再把我当回事,他们说我是自找苦吃的傻瓜,跟着我不会有前途。另一半朋友很同情地建议我赶快找个赚钱的方法,比如敲诈小同学、收收保护费,或者和潘妍同居。
他们最后的那个提议,简直让我作呕。潘妍家和我家是世交,所以她一直自认为是我的青梅竹马。不可否认,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家里很有钱,而且很喜欢我。不过如果因为钱就和她在一起,我又何必离家出走,赖在家里总比当小白脸吃软饭多点尊严。
我的父亲是个成功的商人,创办了袁氏集团。他很执着于自己为人处事的理念,并安放在我和我哥哥一飞的教育方式上。他很少笑,总是很严肃,他说男孩子就是要经过千锤百炼才能有钢铁般的意志,才能成大事。他有这样的思想是因为我的爷爷曾经是黄浦军校的军官,但不幸的是我们这一代生活在和平时代,对于做英雄并无过多的向往。
我的母亲是个绝色美女,听叔叔们说,母亲年轻时爱过神龙集团的富豪龙雪龙,可惜龙雪龙爱的却是男人。从此母亲就变得有点歇斯底里,她憎恨所有的同性恋者,包括她的儿子——我。
从我懂得自慰开始,就知道自己喜欢的是男孩,我总是想象着那些清秀的男孩才能达到高潮。但我并没有过实际的经验,我是个高傲的人,看得上眼的东西并不多。母亲常骂我是个冷血动物,小的时候她偶尔兴起时会给我们买些礼物,一飞总是很开心地向母亲道谢,可我一脸的无所谓让人扫兴。其实只是因为她买的都是她自认为是我喜欢的,如果她能明白我真正想要的都是什么,我会比任何人都喜出望外的。
有一天我和一飞接吻时被家里人发现,他们把我当成病毒一般,立刻要送我去精神病院,于是我离开了那个家。
当时是我偷袭一飞的,不过我亲他并不是因为喜欢他,只是想知道和男孩接吻是怎么样的,是不是像色情书上描写得那样,可惜当时我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我还是一如既往地上学,家人并不会闹到学校去让他们自己丢脸。走的时候我身上有点现金,在几个朋友家轮流住着,日子还算过得去。可是朋友越来越少,钱也越来越少,我开始担忧起来,如果一直这样下去,明年就算考上了大学我也没钱上。最后实在过不下去了,我只好找了家酒吧开始打工,也就是端端盘子倒倒酒。认识的穷朋友多了,穷人生存的路子也多了,他们帮我打听到了一间租金非常便宜的房子。
我不是个喜欢对着陌生人笑的人,这让我觉得无聊。不过很多来消费的女客人说我很酷,气质像金城武,可是比他更帅。她们夜夜只为见我一面而来,所以老板对我的扑克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天,一个朋友小韩让我帮他去讨一笔债。我带了几个人同去,走进相当于贫民区的地带时,我猜这笔钱是很难讨回来的。我不喜欢向别人借钱,对讨债这种事也很不耐烦。
到了一幢破旧的楼房的顶层,木板的门边挂着个:“快乐布娃娃厂”的牌子。小韩踹了几脚门:“田雷,你给我滚出来!”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小个子男人惊慌地看着我们,他二十岁左右的模样,脸庞苍白瘦削:“小韩,可不可以再宽限几天?”
“今天我老大出马了,看你还敢不还?”小韩用大拇指一指我,推开田雷往屋里闯。
小小的破旧的屋子里推满了破布和棉絮,昏暗的室内一个男孩正在那缝一个大头布娃娃。他不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单眼皮,皮肤还算白净,就是有点营养不良的发黄,长到脖子根的头发细细软软的。他好奇地看着我们,对我们的入侵虽然不太高兴,但依然很平静。
我的目光一下子无法从他身上移开,这个男孩给我的感觉是干净、纯洁,是我想要的男孩。当我一旦确定了自己渴求的东西,那种一定要得到手的念头顿时无比强烈。
田雷被两个人扳住手臂,还被踢了几脚,他颤抖着说:“你们想怎么样?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当时,我看到了那个男孩眼里的心疼,我愣了下,莫非他们竟是那种关系?我心中生出一种恼怒,冷冷道:“别把小朋友吓着了。”
大家安静下来,都盯住我。我玩味地打量着男孩:“田雷是你什么人?”
他站起来比我矮一个头,向上仰望着我,但没有说话。他倔强的表情使我的征服欲骤升,我捏住他的下巴:“小东西,敢在我面前耍酷?信不信我做了你?”
田雷闻言嚷了起来:“老大,你喜欢的话我可以用他来抵债。”
男孩吃了一惊,转过头去看他,田雷避开他的眼光。我为这个男孩悲哀,如果他真是田雷的情人,真是暴殓天物。
“抵债?那得看值不值这个价。”我拉住那男孩往里屋拖,男孩的力气很小,挣扎了三两下就被我扔进里屋摔在一堆布料上。
“我叫袁希梦。”我将他压在身下,扯开他的衣服抚摸着,他真瘦,简直就是皮包骨头:“你叫什么名字?”
他白了我一眼,我笑起来:“你真可爱,为什么不说话?”
他咬住嘴唇,就是不肯开口。这让我觉得有些无趣,脱掉他的裤子,我将手指伸进了密穴,他的身体反弹地弓到我怀里。
我吻住他,他紧咬住牙关,我无法尽兴只有用力啃咬着那软软薄薄的粉色嘴唇,他的眼睛湿润了。
在手上吐了口唾沫,我抹在了他的后庭,拉开自己裤子的拉链,将早已火热坚硬的阳具触在他的入口处。他开始恐慌起来,拼命往后退想逃脱。我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乖一点,不然把你和你情人都从楼上扔下去。”
这当然只是吓唬的话,我为人虽然猖狂,还没沦落到要做非法的事。但他显然信以为真了,恨恨地瞪了我一会,闭上了眼睛。
我猛力地顶了进去,他尖叫起来,我注意到他声音的怪异:“你是个哑巴?”
眼泪从他眼角流了出来,逐渐的,他的神志开始模糊,像害怕会溺水似的紧紧抱住我的背。紧窒的内部,青涩的反应,没两下就汩汩而出的鲜血,我意外地发现,原来他还是第一次。这让我更加地兴奋,不顾后果地冲撞起来,当他与我同时到达高潮射出白液时,他一脸的迷茫困惑,似乎不明白倒底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就晕了过去。
我站起来收拾衣服,他躺在那,双腿被分开得成几乎不正常的状态,腿上的血迹和体液狼狈不堪。我的下腹又是一阵缩紧,弯下腰在他脸上亲了亲,他长长的睫毛抖了一下,睁开了眼睛。细长的眼睛里瞳仁黑黑亮亮,纯净得没有一丝杂质。
“你愿意跟着我吗?”我用自己的长风衣裹住他抱起来:“我喜欢你,我会疼你照顾你的。”
他皱皱眉,扭开头去,对我的表白不屑一顾。
走出去后我对田雷说:“你欠的钱我帮你还,不过这个男孩给我了。”
田雷的眼睛里流露出一种光彩:“他本来就不是我的。”
“可是我看得出他喜欢你,我要你亲口让他对你死心。”
田雷毫不犹豫地对他说:“赵天天,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男人的,我又不是变态……”
我一脚正踹中他心窝:“你是在骂我变态?”
他快哭出来了:“我不是故意的……”
我低下头去看怀里的男孩:“你叫赵天天?”
他的表情有点忧郁,盯了我一会,困倦地合上双眼。对于我要带他走这件事,他虽然不乐意,但似乎也并不想反对。
我就这样抱着他走到了楼下,小韩终于忍不住问:“老大,你真要带他走?那你们住哪?总不能带他去你的集体宿舍住,还有那钱……”
他咽了咽口水,没再敢说下去。
“你的钱我会还的。”我全心全意地凝视着已经睡着了的天天,沉浸在捡到了梦寐以求的宝贝的喜悦中。
“老大,”有人埋怨道,“真不明白你,好好的阔少爷不当,非要做穷人,如今还要养一个……”
“如果你们真把我当老大,不管我做什么都要支持我。”我蛮横地喝斥。
可能声音太吵了,天天睡得不太踏实地箍紧了我的脖子,小脑袋在我胸前蹭了蹭。
回到家时,他醒了。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一时没回过神来,露出了警惕的表情。不过看到我时,又恢复了那种淡漠。
“我是个穷人,和我在一起的日子比你以前的生活好不到哪里去。”我并不想告诉他我本来的身世,我希望他能喜欢上现在的我。
他顾自己发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说不定在想念那个田雷。我无端地烦躁起来,扳住他的头面向我:“倒底你听不听得到我说话?”
他轻轻地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没反应?至少笑一个给我看看,笑啊?”
他不满地皱起眉头,考虑了一下,嘴角稍微往上弯了弯,嘴角边顿时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圆涡,煞是可爱。我忍不住在那圆涡上舔了舔,继而将舌头伸进了他嘴里,吮吸着他的柔软。他的喉结滚动着,显然吞下了我不少的口水。一个长吻之后,他的脸红得像西红柿,他也意识到了,将脸埋在我胸襟处,好长时间不肯抬起头。
过了一会,他开始活跃起来,好奇地四下打量,还走进厨房和卫生间看了看。吃便当时,我看着他津津有味的模样,一心想着的全是立刻扑上去压倒他。不过我可不想让他从此对吃饭有了心理障碍,硬忍了下来。吃完饭我躺在床上看书,他收拾完桌子坐到我身边,也凑过头来看。
我对他笑笑:“你读过书吗?”
他点点头,我想了想,找出一本本子一支笔:“我看不懂手语,如果你要和我说话就写出来告诉我。”
他接过笔和本子,我问:“你几岁了?”
“21。”
我有点意外,他明明看起来这么稚嫩,竟然比我大四岁。
他纸上写了点什么,然后给我看:“我还要去厂里工作吗?”
“别去了,我养着你。”我可不想他再和田雷在一起。
他又写:“我不喜欢那里,不喜欢做娃娃。”
“是吗?那你喜欢做什么?”我忽然意识到,他会跟我走,是因为我可以带他离开那里。
“我也不知道。”他有点黯然。
我知道像天天这样的人很难有好的出路,这个世界飞黄腾达的人要么有才要么有貌,而他什么都没有。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将专属于我。
那晚他似乎很兴奋,讲了很多自己的事。
他说他小时候住在很大的房子里,有很多照顾他的人,房子外有很大的花园。他生了一场病后就不会说话了,没有同龄的小朋友和他一起玩,他很不开心,有一天就偷偷跑了出去。
他走到了很远的地方,也不知道是哪里,再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流浪了几天后他认识了田雷,那时候他和田雷好得就像连体婴儿,一起靠偷商店里的食品和钱生存,直到被抓住送到了孤儿院。进孤儿院时他俩都有六七岁了,所以一直找不到人收养。因为年纪小,他只记得家里人都叫自己天天,姓是后来跟孤儿院长姓的。
成年后,找不到工作的孤儿们就到孤儿院的老员工开的布娃娃厂劳动,薪水很微薄,从早做到晚,晚上就睡在那些布料上。
他的身世离奇了一点,我怀疑他是把一些自己童年时的幻想当成现实了。并不是只有女孩子才会做灰姑娘的梦,穷孩子经常会想象自己本来是有钱人家的孩子,不慎和家人失散了,被现在贫困的家庭收养,但是有一天有钱的亲生父母会来将自己认回去。
他显然并非与世无争的人,心中因为有所期待而忍耐着。就好象毛毛虫在黑暗的壳中等待,时机一到就破茧而出成为蝴蝶。不知道那个时候他是不是就会远远地飞离我?我在他心中究竟是什么呢?一个强暴他的人?收养他的人?
第一个早晨我很早就醒了,还没习惯有人睡在一张床上,一翻身压到了他的手臂上。他睡得很熟,面向我侧躺着,两只手蜷着放在鼻子前,让我联想到狗狗的爪子。
他穿著我的睡衣,下身只穿著小短裤,我光着上身只穿了睡裤,我们的样子像一对生活多年的老情人。
我觉得这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在我的生活忽然多出一个陌生人来,一个我珍爱的陌生人。在以后的岁月里,我可以用我的方式去爱他,想到这我就兴奋起来,把手搁在他的小腹上轻轻地抚摸着,感受他平稳的呼吸。
他睁开眼睛后,立刻坐了起来,眼珠咕碌碌四下一转。想了半天,才想起发生过什么,好象松了口气,然后爬过来仔细地研究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