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出卖我的十七岁——饮鸩止渴
饮鸩止渴  发于:2011年05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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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你看呢?
我说是0,他把脸凑过来说你让我当1吗?
我说我不知道。
他说你就爱说不知道这三个字,要么就是摇摇头这个动作。
我说是吗?
他说你很可爱,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很喜欢你,你喜欢我吗?
我没有再摇摇头也没有说不知道,我含糊地嗯了一声。

第二天本来我应该就回西安了,但我想在一个陌生城市转转,我对吴老板说我想再呆上一天,他说你要呆你自己在这儿

我给你再付一天的房钱我要先回西安了。他给了我们原先说好的三百块钱又多会了一天的房费然后开车走了。
我开始了一个陌生城市之旅。
我想起我爹曾经说过他在宝鸡这个地方当过兵,因此这个地方还不算是和我完全没有关系。于非凡告诉我宝鸡的面皮很

是好吃还有就是臊子面我决定先去市区转转然后去吃面皮再去炎帝陵看看最后去吃一次臊子面,晚上回宾馆睡觉明天再

回西安。
就是这个主意。
我其实不知道那一天是礼拜几只是觉得街上人还不算多。我沿右路一直朝下走去。宝鸡人说话的声音明显口音重但彼此

的寒暄却极是亲切热情。过了一个桥过了几条街进了几个商场几个书店,好是轻松。就在我快经过宝石大厦的时候我听

见有人叫我的名字--
张--少--南--。
这个声音好是熟悉,是罗响的声音,没错。我开始睁大眼睛四处望,但没有罗响,我自己开始原地转我用最可能速度展

开最大的视角,我还是没有看见他。
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不敢离开原地,我怕是罗响在车上看见的我他只有等车停下来才能再赶过我来找我,我必须呆在这个地方。
但我很激动啊好高兴啊我能见到他了。一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一个钟头过去了,罗响却没有来。
我越来越沮丧。
但我头脑里却越来越肯定地告诉自己那个呼喊我名字的是罗响,只有他才会有那种最好听的声音。
可是到快黄昏了罗响都没有出现,我要了一杯可乐坐在离我占据的地方的一家商店门口。我没有停止四处看四处望。
天渐渐黑了我也觉得有些饿了,我却发现这个地方周围没有饭馆。
我不能就这么离开这个地方。我把手塞进我的脖子里掏出来一直挂在我脖子上的那把他留给我的钥匙,我很想放声大哭

后来我还是离开了那个地方。
等我走过好几个街道的时候我发现我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胡乱地拐入一个路口。
就在那个路口,就在一个路灯下我看见一个人手插有裤兜里看着我。
那不是罗响是谁?
我哭喊着他的名字,朝他奔了过去。
他紧紧地抱住我。
我们用泪水去为对方擦拭泪水,用手去握对方的手用嘴去吻对方的嘴用脸去抚摸对方的脸,他说少南你跑到什么地方去

了你怎么又来了宝鸡你想我吗?
我说我想你我想你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上午听见你叫我了我就一直站在那个地方等你我一直等你,你知道吗?
他说我知道我知道我就站在离你不远的一个地方一直在看着你但我怕别人看到我们现在这样,你不要怪我你不是见到我

了吗?
我问他听说和别人打架了他说没事了,他问我在什么地方住为什么来宝鸡?
我,我和我老板一齐来,我工作了。
我必须打断他不能再让他问下去否则他又会从我身边走了。
我说咱们找个地方啊。
他说让我跟他走。
我不想回忆那天晚上我们再次相见的情景,我站在金泓酒店外面只能是再一次伤心欲绝。一点了,我的十八岁这一天已

经开始了而我还无法做出最后的决定。
姚中远打过电话来说他就在我的房子里,其实那就是他的房子只不过他租给我却不收钱,用他的话说他收集我的精液。

他问我在什么地方我说我在外面玩呢今天不回去了,他问我今天又和谁搞到一起了?我说是和一个外国人一个美国人一

个马高牛大的美国人,他听得出我在开玩笑就说你回来吧我等你,我说你不要等了我今天肯定不回去。
我挂掉电话离开了金泓酒店。
也许我应该告诉罗响我已经卖过一次了,这样我离开他的时候会更坚决一些。
也许久别让我们有了一些些的陌生感,也许是相遇那一刻把泪水流尽了激动的情绪也平复了所以一时间找不到话说,坐

在罗响他爹为罗响租的屋子里我一直沉默着。
我几乎忘记了问怎么到了宝鸡?也没有提及他父母离婚的事情。
他也忘记了要给我倒点水,他坐在我对面只是那样看着我。仿佛一眨眼我就会从他身边溜走一样,他看的很认真但我还

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一些些陌生。
我轻声地问了一句,你觉得我变了没有?
他说没有。
我却说我其实变了。
他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我不再象以前那样有机会和你一起放学回家一起下课说话一起在床上拥抱了。我不再上学了,以后也许只能是个小

混混也许我连死到什么地方都不知道,这些还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不总在你左右了。
他说现在我们又在一起了,你就在这里找个学校上,不行我找我爹也把你弄到宝鸡来上学。
他--什么--都不知道!
他并不知道正是他爹把我弄成这样,他也不知道他爹是什么样的人。
我没有发表意见。
他说我被开除的那天早上他在家里也出事了。
他说他爹知道了我们的事情还给他看了一张照片,说我们被人偷拍了别人要拿这个威胁他出价二百万,他爹不让他再在

西安上学了,罗响不愿意说还要在原来学校上学。
他看我半天对上学没有反应,就有些生气起来,他问我还想不想和他一起上大学还想不想一齐奋斗?他扳着我的肩膀狠

劲地摇动我,说你醒醒,我们才十六岁我们才十六岁!
我说我想上学我想和你一起上学。
那就让我爸爸给你办啊,他在这里有关系啊。
我说你爸爸要是知道我和你还在一起还会帮我们吗?
他说那就不找他了咱们自己找学校,这里也有私立学校啊,我来想办法弄钱你去找学校,这时他突然看见我的长头发说

你怎么回事这个要剪了啊明天一早就去剪,他说完这话就把我紧紧地抱住说你一定受了很多苦是我害了你。
不是的不是的,我很愿意受这些苦,最起码我知道你没有变啊,这不是最让人高兴的事情吗?
好了不哭了,我们去洗漱然后睡觉吧。
他把我领进卫生间,把牙膏挤到他用的那把牙刷上然后递给我,亲昵地看着我说要不要他替我刷啊!
我们又一次赤裸相对了,先夸对方长的快啊然后就打闹,他问我他有多久没有吻过我了我说我也记不太清楚,去海南之

前还吻过一次吧。
我没有被别人吻过,我只被他吻过,他是我的大雨我是他干涸的土地。伸出双手抱住他的脖子用鼻子轻轻地顶住他的嘴

唇,我小声说我需要一个吻。
他开始了吻我,我知道他也需要我的吻,因为他的吻的我几乎是失去了呼吸但我愿意在那一刹那死去。
他滑了下去含住我的牛牛让它尽最大力量地膨胀让他热切地却又羞怯地颤动。
他把我翻了过来在我的背部开始了每一寸的吻他不放过我的每一个地方吻到我不知身处何方却又热血沸腾。
他又把我翻过来这次是用他的身体把我覆盖,但他把我的手引导到他的那个已经很是坚硬的地方,不用他再多说我像一

条鱼也滑了下去我轻轻地用我最温柔的口含住了它。
他开始兴奋地呻吟起来,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少南你是我最爱的人噢我离不开你啊。
他的呼喊刺激了我我用我的舌头轻轻地点动着它,我感觉得到他已经如一根烧红了的钢做的东西,那是我所见过的最让

人兴奋的强劲的东西。
他换了个方向也用嘴含住了我,而我们俩几乎是同时--喷薄而出。
我们再一次相拥他问我还想不想再要一次。我说我们没有明天了吗?
他问我感觉怎么样,我说最快乐的一次。
他说我们都长大了对吗?
我却一再问他我们是不是同时的,好象他如果说不是同时的话我会难过一样我不住地问他,他说是同时的。我们同时的

,那才是最好的啊。
他说要先去一趟厕所要不以后就会有不好的事情,我心想这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他说听他的没错他说你先去尿一定要

尿出来啊。

等我睡下了我才发现他却穿好了衣服,我问他怎么了心里有些不好受。他说小笨蛋,作业没有写明天会被训斥的。他就

开始坐在桌子前写起了作业。我不敢睡也不知道为什么睡不着总觉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第二完全不是我所想象的第二天。
他一早就走了因为那时候他也快迟到了,他说中午他会回来,但事实上他中午没有回来。

我夫他把屋子整理了一遍然后找出方便面煮好一看表十二点半了他要回来了我的热腾腾的面也出锅了,但他没有回来。
我没有想他会不会在路上出事,我看表过了一点的时候只是觉得他可能不会回来了,我只有自己先吃了,我记得他昨天

晚上好象说过门口的鞋柜里还挂着一把备用钥匙我就把它找出来于是我想直接到他现在的学校找他去。
但就在这个时候他爹推门进来了。
我一看见他爹就有些傻了。
他爹倒还不显得惊讶和生气,还和我打了招呼说你来了。
我点点头。
他问我有吃的吗?
我讨好他就把那碗面重新热了一下端给了他。
他问我是不是在等罗响?
我点点头,他说不要等了中午我找过他了,他不敢也不会再见你了。我现在就回来帮他收拾东西我给他搬家。
我没有说话,只是把我的东西收拾好,对他说别让他搬了我走,我走还不行吗?

本来我们说今天先去理发然后我去找个私立学校看看,本来我们商量好了要一起再奋斗一起上大学的,但有他爹在我什

么也不能指望。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离开宝鸡的。
于非凡看我进门的时候很是奇怪。
我直接问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好生意,他就问是不是和吴老板一起过的很开心,他说他早就给我说过只要脱光就能有钱这

种好事别人还不一定能摊上呢,他说你小子终于开窍了。
我问他有没有好生意?
他说有,有个西电的教授找过他,但他嫌那个人长的不太好出手虽然大方一次八百但不让在那里抽烟不让在那里过夜。
我说替我联系他。

那个教授的确是长的不太好,但很年轻,我想人不可貌相,他年纪轻轻就是个教授肯定是很有才华。我不想去计较他的

长相。
他住的地方很漂亮这是我喜欢的。一张大床上铺着一种暗金色的被褥,他很是急迫我想这样也好反正他又不会让我在这

里睡到天亮早完早走。
他只用口让我对他射了两次给了我一千块我说应该是一千六他说只给一千我说一千六一次八百,他说只能算一次,多付

两百是因为他喜欢我。
一千已经是很多了,我就没有再坚持。
我出来后才发现是九点钟,我给于非凡打了电话让他出来,他问怎么这么快,我说哪里快六点到九点我已经陪他三个钟

头了。
我们去钟楼转,吃了些东西。我对他说就这样过着好不好。他说很好。

#5 

那一阵我每天都有生意,我只接干别人的生意不接被别人干的生意,别人给钱多了可以多来一次钱少我也不太计较,和

老刘就是那个时候认识的,他好象是个什么单位的后勤主任头次见的时候竟是没有做成他给我讲了很多事讲他年轻的时

候和一个同事的故事讲他结婚的情景临走时劝我不要再做这一行了,我觉得他很搞笑因为没有做他走的时候也没有付钱

,我对他说我要是不做了你找谁?
我那时也变得油皮起来,和找我的每一个人都开一些玩笑他们也还能接受,甚至一个酒店的经理还把我安排到他们的员

工旅行团里,带我去了趟九寨沟。
我觉得我可以不太多想他了,罗响一定在宝鸡或者在任何一个地方的一所好中学里认真读书着,我也在我的城市里认识

和接触着每一个走到我身边的人,周末会有人约着去未央湖或者附近的郊县玩平常的夜里也不太一个人过没有生意就和

于非凡打电脑,我的生活就是这样子了,于非凡说这是一个人的命。
我有时也会去姑妈家,帮她买点什么东西或者陪她聊天,有一次过我原来的学校门口的时候我还找了一次李竟泽,小子

长高了不少就是更瘦了我请他吃了一次葫芦头泡馍,还有就是跟老刘去了一次汉中,那一次我把他做了两次让他高兴地

抱着我乱亲,我对他讲亲一下是一百块钱噢他知道我说着玩却也不那么嚣张了,买了一个小灵通给我说以后找我就方便

了。
更多的时候我会在街上在网吧在环城公园转但我不会走到于非凡告诉我的渔场去,我知道有些酒巴是给大家开放的但我

不会去那些地方我有我的原则。

暑假如期而至我和于非凡会找一些大学生来玩打牌上床或者暂时玩玩过家家的游戏找个老公或老婆叫几天一齐做几天饭

然后把他们再赶走。有一天那个吴老板又约我去宝鸡的时候我说让于非凡去吧那个地方我是不会去的,他问为什么我说

那里有妖怪。吴老板就说你就是最大的妖怪了你还怕谁,去吧这回你们都去我们去爬山,不和你们干那事,要是想干我

也只找他不找你行不行。
我还是不去。
我不想再去那个地方。
就在非凡和吴老板去宝鸡的那一天下午,我在南大街上遇见了李竟泽。
他好象变大方了主动过来找我说话,他说你找到罗响了没有,我说提他做什么?
他说昨天罗响找过他还问起我来。
我的心又被揪起来了这次真的是听到罗响两个字心口就疼。
我看着车流没有接话。
他说罗响说要是能遇见你人的话让我对你说去体育场找他,他这些天每天下午都在那里打球。我想起了他打篮球的样子

,但我不能去找他。他记着我我就应该很高兴了。但我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李竟泽说咱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我说你要去自己去我不去。
他捶了我一拳说你怎么回事,我又不求你。你和罗响的事情我又不是不知道,我知道你爱他他也爱你,你们被别人拍照

了你跑了他转学了,半年多没有见了你不想见他,你不是有病是什么?
我是有病,我就那样回答他。
他说我不去他就先去了,我看着他坐上603。
我五分钟后坐上另一辆。

体育场很大,我直到从东走到西整个一大圈后才看见罗响正和李竟泽坐在有阴影的一块地上说话,李竟泽先看见的我,

他用胳膊肘反罗响推了推,罗响抬起了他那张脸,一张正在流泪的脸。
少南,他毫无顾忌地带着哭音带着感情叫我,我没有回应,只是看着他,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卖着呢,我已经不是那个单纯的只和罗响赤裸相对的少年了。
他看我不是很热情,他象呆住了一样甚至回头去求助地看着李竟泽。
但他还是把更多的眼光对着我,我站在七月的骄阳下在他灼热的眼光下浑身是汗。
我想了想对李竟泽说咱们先去喝点汽水吧,走吧罗响,一起去。
我声音不大但我看得见他的身体晃了一晃。
李竟泽喝了我一声说张少南你是不是疯了,何必要互相折磨呢?罗响刚才听说你不来一直在这里难受呢,你人来了不让

大家高兴自己发什么神经?
我说你们去不去喝汽水,不去我就先走了。
李竟泽说他不去,罗响却讨好我地小声说他去他和我一起去。
我说我不和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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