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出卖我的十七岁——饮鸩止渴
饮鸩止渴  发于:2011年05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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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多么漫长的一夜啊,想想都心酸。
他不让我关灯我睡不着但又不想看着他那个样子,更不想听他用拳头砸墙的声音,他还说一些很难听的话,我只好让他

发泄,我突然觉得他疯了,他歇斯底里的样子,只是瞬间改变的啊,我害了他吗?是他先抱我的他先顶我的他先吻我的

,一切都是他先开始的,我错在什么地方了?
电话突然响起,四点多,谁这么讨厌,但我注意到电话铃一响罗响却紧张地安静下来,我看手机上显示的是郑夏天的号

码,本不想接,但想想他这个时间打来也许有什么事情。我就接了,郑夏天问我:少南罗响在你那里吗?我说在,他说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语无伦次,我问他愿意过来一下不,他说罗响在他就不过去了,我看了看罗响我想对郑夏天说

你过来看看罗响是不是疯了?但我没有再说什么,我听见那边挂了。
罗响看我接完电话就问是不是郑夏天,我没有理他,我躺下睡我这个根本睡不着的觉。
罗响坐过来把我的脸朝着他,他说少南,也许我们以后再也不能见面了。
我说那又怎么了,我们见了面还不是吵架。不见也好。
他说不是为这个,为了什么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些时间,我想好了再对你说。
他说的很严肃我听得很糊涂。
他把我的手拉住放到他的嘴边,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抬起他那双大眼睛说,少南,一切都是命,对不对。
不,不是命。我对他说,我们这样子不是什么命是自己找的。我也说得伤心起来,我突然想起他曾经说过我们是天生的

一对。我说不下去了,我坐起来,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是我的爱啊,我多么需要他,我最苦最难受的日子里我都不

忍心让他伤心啊,我怎么在他来找我的时候说出那么难过的话。他的皮肤很凉,但他那轻微的颤抖让我温暖,我说兔儿

,你别说了,我不后悔,我真的不后悔认识你,我要你我永远都要你,我对不起你我让你伤心了。他把我抱的紧了些,

他说少南你不要说了,我知道你不会后悔的我知道你还要我,我知道,但我。。。。。我以的再告诉你吧,我快开学了

,我要考大学,我要挣钱,所以我要走了,我收回刚才我说的那句话。
什么话?我问他要收回哪句话?
他说就是那句我们以后可能再也不会见面的话了,但是。。。。他又吞吞吐吐起来。
兔儿,你要是有什么事别再瞒我,我有些害怕。
他哭起来,他说他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足够的勇气。
什么勇气?
他哭着说你以后一切都会明白的。
我们就那样抱着哭到天亮。
天亮了,哭也哭够了,他抱着我在床上睡着,有他的轻轻的呼吸在耳边我很快就睡着了,他什么时候走的我不知道,醒

来时发现他不在床上我先冲到厕所他不在去客厅他也不在,他走了,我怅然若失。我赶紧到里屋把电话找到给他家拨,

没有人接。
他说话说的就怪怪的走也走的快快的,干什么呢?我把电话甩到沙发上乱生了一通闷气。


不见罗响已经一个月了,不见郑夏天也已经一个月了,我没有给他打电话,我很害怕他和罗响一样在我那里再闹出什么

事来,所以没有主动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有给我打过一次电话。
我去于非凡那里坐,约着王建和他的两个头喝茶,有时也会跟小杜他们上网,他们都说我不太会笑了最近装酷很多,我

不理他们,姚胖子叫我出去玩过几回但嫌我脸拉的太长就也不太叫我,只是李校长还好,见一面就关心我一回,说些让

我高兴的话,有一次我心血来潮给他买了一副好眼镜,害他请我吃了好几次西餐。一个月来晚上我都一个人过,有欲望

的时候我就去街上转,我怕我一个打手枪的时候会哭的阳萎,我真的害怕一个人。
我想去宝鸡看看,但想马上就是国庆长假了也许他会回来找我的。
十一长假他没有回来,一直都没有,我每回把行李收拾好要去宝鸡的时候却最后都没有勇气去,一个人只好呆坐到沙发

上,呆坐到饿的不行才出个门。
很快我就没有钱了,王建住院花了很多我从银行里取了一些后来又取了一些,取到只有一千块钱的时候我知道我要开张

做生意啊。可是等我再来到这个奇怪的市场上的时候才发现我卖不动了,我开始挑得厉害,于非凡介绍了几个我都没有

答应,就是答应了见面后就找个借口走了,我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正经起来。
姚胖子知道我的困境倒是给我一些钱我没要,他就问我愿不愿意去他公司上班,我说不去,他就问我怎么了,一点都没

有以前潇洒了?我说我动了真情了,他就问跟谁,我骗他说是个外国人。他说外国人那玩意太大了会把你弄死的,但最

后还是给我塞了几百块钱,我摇摇头但还是接了下来。
我真不知道我是怎么过那几个月的,一直到十二份也就是这个月初的时候我每天就是吃泡面或者吃花卷,说真的我不知

道我应该怎么活着,可能是因为小杜和李正有时会请我吃泡馍,非凡有时也会过来给我做几顿好吃的,我瘦了一些但还

是活着,还好我也没有感冒。

就是十二月七号那天,我生日的前一周,我再次遇见了郑夏天。
郑夏天倒没有太变样没有瘦,还领个小女生呢。我是从非凡的茶秀回来的路上在菊花园碰见他的,我是一眼就看到他的

,我没有躲,更何况我看见他领着女孩就更不需要躲。
他好象不会问什么问题,一问就是罗响呢?
我看着他,说我不知道,没有见。在宝鸡呢吧。
他说不对,说罗响他爸爸说罗响不在宝鸡上了啊。
我就说他爹的话你也相信?
他说为什么不?那是他爹呢。
我想起罗响听我讲完一切时说:他一字都不相信。是的,罗响怎么可能会怀疑他爹呢?他一个劲地问我只是不相信我而

已。我不觉得和郑夏天谈话还有什么意思,我就说我要走了。
他却说别走啊,好久不见了也不多说几句。我就问他怎么还没有出去,他却说不出国了,他现在上班了,上海西安两头

跑,跟他姨父做转手生意。那个女孩是他现在的女朋友。我就问人家叫什么名字,很三八,那个女孩很安静,一言不发

,人长的还真不错,我就说你小子有福气啊,他就说他没有福气,然后小声对我说:我没有罗响有福气。
我不置可否,问他去什么地方。
我们又回到了非凡的茶秀。
非凡看我去了又回很是惊讶但看到我和一男一女一同进来就更惊讶了,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给你一单好生意,去招呼人

啊。
郑夏天点壶极品冻顶,我笑了笑,对着非凡。
女孩又要了一杯妙士酸奶,我让非凡送我们一盘水果,我们开始聊起来,我一直以为女孩在旁边郑夏天不会说什么露骨

的话但他一开口就说起那天晚上他打过电话来的事情,我看他不在意也就没有给他挤眼色,他说他当时就想不应该插进

我和罗响中间来,但他想不通罗响明明说起我的时候咬牙切齿的骂得那么难听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他睡不着就想问

罗响原因,后来就给我打了电话确定了罗响在我那里,他就想这也许就是他出国前所能留下的回忆了,他说他流泪了,

我没有说对不起,我没有说过我爱他之类的话啊,但听他说的还是很心酸就把脸色弄得凝重些。夏天说他后来真的找罗

响问,那是罗响临开学前,罗响对他说不要再去找少南了,他问为什么,罗响说这你可以去问少南。那次见面不欢而散

,夏天说他并没有勇气来找我,是因为他从罗响的语气里听出了很肯定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对夏天说,我不了解罗响,他有事瞒着我却不让我问,他说以后有机会会把一切都说给我的,唉你刚才不是

说他不在宝鸡那他去了哪里呢?其实不管他在哪里他都不在西安啊,所以他肯定是不再。。。。。唉我说不下去。
他也半天没有话,我们就一杯杯地喝茶!
女孩去上厕所的时候我问他怎么也不怕让别人知道,郑夏天看着我说那有什么,我现在只和追我的人交往,男女都行啊

,我再不会去追任何人了。
我也是,我对他说。
他说你会找女孩吗?
我说怎么不会呢,也许明天我就和一个女孩上床了呢,我笑着对郑夏天说,我说的很轻,但我是在开他玩笑。因为我知

道一个玻璃是不会爱上一朵水仙的。郑夏天听我这么说就问如果是这样的话,少南你会不会再让我和你一起呢?你不是

说你和我一样只找爱自己的人嘛,我说夏天啊你如果爱我会不会和任何都说爱呢?对你来说爱是个屁,所以我对你来说

什么就都不是啊。我还是笑着说的,夏天就说你还爱着罗响啊?我说我不知道,他如果爱我我还会和他在一起,他如果

已经另有所爱即使他说他爱我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
女孩就在这时候回到了座位,我停止了说笑,郑夏天说少南你真是个害人精,你想要大家怎么样?
我什么都没有说,我看了看他看了看女孩,我笑了。
女孩子很是温柔,但不知道她有没有智慧,或者她比我最少比郑夏天想像的聪明,谁又知道谁呢。
再说的就都是废话了,于是话成多余各自散去了。

非凡让我别走,说有一单好生意给我,我看了看了他说现在卖不动了,他说那是你不想卖,我想了想也是,他说你不再

是两年前那个说卖就卖的张少南了,你变了,我想说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变,但我不想说,我没有变的是我的名字而已,

别的说不清楚啊。
他问我要不要接这个生意,看他很认真,我就让他说说看。他说是一个中年人,三十七岁多一点,也是他店里的老顾客

,在社科院上班,一直未婚,我就让他打住,不是征婚呢说什么这些罗嗦话,他说人家可是愿意和你玩玩,我就问他怎

么认识我的,非凡说人家常来这里也总能见到你,说你人帅,还有些忧郁很讨人喜欢,说了一晚上六百块,这个价钱不

低吧,我说容我想想。
他就说这还有什么要想的,你都快活不下去了。
我说那你养活我啊,我可以给你打工啊,他说休想要我养活你就让我先上你,而且一天十次,我说你那几两肉折腾一次

就少一半,让你上你上得动吗?他说别乱说了,到底去不去。
我说明天再说吧。
其实是因为听郑夏天说罗响不在宝鸡了在什么地方他爹都不知道这样的消息让我心乱乱的,我从非凡那里回来后就坐立

不安,这个罗响不知是在搞什么名堂,越想让我越惊慌。
我找出夏天的号码打了过去让他把事情再给我说了一遍,夏天说罗响自己办了转学手续,肯定还上学着但不在原学校了

,也许还在宝鸡也许在西安也许到别的城市去了,我问夏天罗响有没有手机啊?夏天说没有,也许现在有但他不知道号

码。我还了他爹的一些话夏天说记不清楚了,不过罗响他爹说过这都是张少南害的。
罗响啊你个坏蛋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要是个警察也许能查到什么线索,我要是有钱也可以请私人侦探,我要是已经工作了我也许会让罗响在我身边上学,

我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啊。我怪我自己无能。

非凡以为我地接那笔生意就在第二天打来电话,我说烦着呢我不接,他说他和人家已经说好了说你明天会答应的,你今

天不是又反悔了吧。我说非凡啊我没有说我一定要接啊,他就是你是不是要喝西北风过日子?我说那是我的事大不了一

死。他就问你愿意在街上要饭吗?我说我会到那一步吗?你别吓人。非凡说他保证我接这笔生意不会后悔,他说总之这

笔生意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
他说的很干脆我回答的也很干脆,我说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他说人家又没有看上我人家看上的是你,你想想六百块钱够

你生活一个月了。他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心想他是不是等我求着他把那个生意再给我?切,我不会的。
我也把电话挂了。

下午的时候姚胖子来了问我最近的情况他说他要去延安一趟,看我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散散心,我说不了,我还有别的事

,他说他只去两天回来给我过生日,我说好,他又从钱包里掏钱,我说不用今天有生意,但他有些生气,他说少南不要

那样,你要是跟着我还愁钱吗?我说我愁的就是我应不应该跟你,他说你这张嘴从不饶我啊。
他把钱放在茶几上就走了,我很高兴。但我知道拿人家手软啊,又有些不太高兴了。
没有多久郑夏天打来电话,说想见我一面,说些事情,我就问去什么地方啊,他沉默了一下说他来我这里。
我也沉默了一下,故意的,说好吧。
他马上就问你那里不方便吗?
我还是沉默了一下,扭怩地说方便啊。
我没有想到他一进来就要亲我,说他想我想的不行了,我朝里屋呶了呶嘴,他以为有人在里面脸色就有些不太好,我暗

笑,自己坐到沙发上,他小声问我你不是说方便吗?我扫了他一眼,问他你不是来说重要的事情吗?他说要先上床才说

事情,我说那你也要看这事情对我有意义吗?他说肯定有意义,他说是关于罗响的,我就白了他一眼,说郑夏天啊我要

是听到的是与罗响有关的事情我能和你上床吗?你说不说在你。
他慢慢朝里屋挪动了几步,发觉里面就没有人,拍了拍心口说你刚才呶嘴是什么意思,吓我干什么?
我直接问他罗响怎么了?
他说罗响就在西安,问我想不想去找他?
我问他怎么知道的,他说有同学见过,昨天聊起来了,说是就在南郊见的,不过因为看见罗响的人坐的是车,只是看见

罗响背着书包刚放学的样子,往体育那边走了。
体育场,离我住的地方近在咫尺啊,他怎么不来找我呢?
我很兴奋但也觉得有些冷,这只兔子不知在搞什么鬼?
郑夏天越说越兴奋,问我要不要去找罗响?
我说要。
 


 
#14 

整整两天,我们找啊找啊,却怎么也找不到,我们第一天走遍了小寨路以南的所有学校,第二天一早就在小寨会合,我

们又开始找小寨路以北的学校,那是整整一早上,下午我们又走遍了长安路,我们一直步行,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学校,

害怕漏过一个可能,最后我们直接在走到南门,我看着同样疲惫的郑夏天,真想就在路边坐下来,他问我还要不要再城

里找?
我摇摇头,说罗响就是不想再见我了,他是用心躲起来的,是不会让我找到的。

郑夏天去买了两杯热咖啡,递给我时说了一句:
少南,你不害怕这一切都我在骗你?
我惊讶地望着他,他又说了一句:你还真的相信我?
我闭上了眼睛,不想看他的脸不想听他的话不想去分析他的含义。我慢慢往前走去,这个十二月的都市,我放逐的城市

,我长大的地方,却没有我的家,天是灰的地是又冷又硬的,街上的那一大群不相干的人里面,没有我的亲人,缓缓移

动的大巴士,小轿车,自行车,都被我的泪水模糊成一个一个的圆点,黑黑地灰灰地跳动着。
我想起了我娘,我想不起她的样子,想起她的一件灰毛衣,她的某个灰灰的背影,我想起我爹,那个留着浓密胡子的下

巴,他以为他用胡根扎我时我的笑是因为我喜欢,其实不是,我是害怕,我想起我自己,一步一步地走着这样一条路,

这条路就是从人群走出去,然后再走到某一群不在阳光下生活的人群里,我走的好累啊。
灰的天慢慢黑了,我不知不觉地走出了北门,我穿越了西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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