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滴 夜春桢·初稿(黑帮情仇)上——vagary
vagary  发于:1970年0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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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异样感觉不分好歹地自身体底部窜了起来。Inuki努力转过身去,架开他的手。借灯光看清这家伙。打扮倒是正常,

有点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黑T恤牛仔裤,左耳上几时又戴了只银钉。一副模样走在街上倒不出格。只是那苍白肤色,东

西合璧清俊轮廓,要人忽视却太不容易。

Inuki努力压低声音,“你跑来干嘛!”

阿雅沉下脸,嘟起精致嘴唇。“你跑出来干吗。”

他盯着穿浴衣的Inuki,碧绿目光灼灼。Inuki打了个寒战,突然想起Shiva。

……私自外宿,某人的死罪哦。

“……他妈的。”Inuki无力地骂了一声。膝弯突然被阿雅抬脚一勾,丢掉平衡整个人向后倒,半声惊呼被吻封住。阿雅

打横抱起他扔上床,不由分说压了下去。

葵随手自腰带里抽出细长柳叶刀。虽然不愿承认,但他擅长的这个跟菅野绿名同款,两人的水准差不到毫厘。葵喜欢这

东西携带轻巧方便,不拿来杀人,开罐头修指甲都是好的。

此时就派上了不知所谓的用场。

葵伸手在壁橱内板上滑了滑,摸准一处缝隙,将刀刃轻轻插了进去。

撬到一半时他陡然停手。人呆住。

那不是孩子贪玩声气。壁板那边传来的喘息轻微急促,偶尔夹着几声细细的低吟。听不出是痛是泣是哭是笑。

那些竭力强忍却不由自主迸溅出来的奇特呻吟。

七月天,葵的手却冰透。

十年训练加上卓越天赋,以他的耳力,听出那是谁的声音,太轻易。

为什么,为什么是他。

这种时候这种地方。他在做什么,和谁?

……Inuki……

手指探进浴衣下摆,轻而易举摸到不该摸的位置,用力。Inuki一声尖叫,陡然反应过来,回手按住嘴唇,竭力要缩起身

体。阿雅懒洋洋地压住他,一下两下拨开浴衣腰带。腰托起一点,单薄衣料刷一声自肩上滑下来,开了半床琉璃色丝绸

涟漪。

抓住丝白肩头,把想要逃走的情人逮回怀里。阿雅轻轻笑,“泡过温泉了?好滑,差点捉不住呢。”

Inuki脸色红了又白,回手抓枕头砸他,撤身想爬开,脚踝被扣个正着,一点点向回拽。

想叫不敢,想求不愿。左右为难最浪费时间。漆黑长发揉进雪白被褥,一片鲜活缭乱。阿雅情不自禁叹口气,蹭上去,

握住Inuki的腰,在他右肩胛上舔了一口。

“花……又出现了哦。”

Inuki浑身一抖,虾似的蜷了起来,死活不肯抬头。阿雅拨开他的长发找到脸庞,一口口向他耳后吹气,一边小心翼翼展

平他,将身体翻了过来。

冷不防Inuki抄起什么就砸他额头。阿雅吓一大跳,一把接住,看了竟是手机,顺手扔一边,苦笑,“你想谋杀我。”

Inuki瞪他,“你又死不了!放开……你给我滚回去!”

阿雅又笑,Inuki瞪着他,忽然有点发毛。这笑不同刚才。阿雅慢慢俯身,Inuki绷紧身体拼命往床褥上贴,恨不得自己

薄成张纸。

“……你带三十来个小孩出来玩,知道我前前后后调了多少人?”

Inuki咬牙切齿,“我管你!”

阿雅一口咬在他鼻尖上,咬得Inuki差点尖叫。

“三倍,而且全是精锐。你高兴了?樱组那边来了五个,佟莲华差点没亲自过来。一场游园会把LON驻东京大半高手都玩

进来,哼,你行。”

Inuki看着他碧绿幽深的眸子,“……你介意了?”

阿雅老老实实点头,“嗯。”

Inuki眯起眼睛,“我做过火了?”

“嗯。”

一把推开他,Inuki坐起身,洁白身体映着月光,分外苍凉妖艳。

他冷冷看着阿雅,“那敢问少主,想怎么办我这个失职的教官?”

阿雅面无表情地看了他半天,突然龇一下牙。Inuki猝不及防,险些没一口气呛住自己。

阿雅张牙舞爪地扑上来,扑通一声。

靠体重取胜,平平地赖在Inuki怀里。有种错觉自己被超大号布偶压倒,Inuki终于忍无可忍,一拳捶在他背上。

猫似的呼噜声满足地渗出来,牙牙学语。“Inuki?Inuki。Inuki?Inuki生气了,呵呵呵~”

……天杀的,这只混账加三级的倒霉吸血鬼。

葵一动不敢动,死死咬着舌尖生怕一不留神漏出呼吸。他伏在墙板上,一丝拨去尘灰的缝隙足够看清隔壁房间。

他宁可自己什么都没有发现,没有看见。

低矮床榻上,雪白麻纱枕头一半斜在床边,一半压在身下。漆黑浓郁长发如匹缎揉碎,丝丝缕缕洒了满床,又垂了一地

。Inuki颓然仰起的脸庞皎洁更胜月色。他合着眼,纤长的眉紧紧敛着。嘴唇颤抖,唇上一层露珠般鲜润亮色,嫣红欲滴

偶尔他睁一下眼,神情昏乱。眼里雾似的湿气,氤氲。

苍白俊俏的男子俯在他身上,吻着他胸口,用力吮吸。Inuki低叫,手指抖得可怜,抓紧对方头发,说不出是推拒是纵容

那声音极轻极软,“……你可饶了我吧……我都累了一天了,雅……”

阿雅不理他,该干什么还干什么。Inuki扭动身体想挣,被扳过脸咬似的吻了一口,彻底软下来。

他放弃地摔进床褥里,低低命令阿雅,“……你敢不用套子,我杀了你。”

阿雅慢条斯理地抓住他细细的腰,“要威胁我的话赶快。”他笑出来,“Inu……今晚可还很长呢。”

碧绿的眼徐徐抬起,对着某个方向陡然扫去。

葵向后一倒,扑通跌出了壁橱。脸朝下趴在地上,他整个人都僵了。

那眼神……那神情。他知道自己在。

只不过一眼,就好像万重冰山陡然压迫下来。无法呼吸,不能睁眼,绝望感汹涌而上。那一刻,几乎想用手里的刀片割

开自己的喉咙。

奇异的迫力。一触即发的毒辣和凶险。

心跳得像要阻塞喉咙。

葵过了良久才有一点力气翻过身,仰躺在地板上。他呆呆地凝视天花板,忽然抬起手,用柳叶刀在左腕上划了一道。

血涌出来,飞快。

他知道自己今晚有多幸运。

门被推开,鹳鹤兄弟俩说说笑笑拎着购物袋进来,大堆夜宵香气扑鼻。

鹳一声惨叫,“小葵你这怎么了!”

鹤怔住。

葵哇一声大叫起来,带点哭腔。“混蛋,混蛋。”一边闹,一边指着桌上开了一半的罐装果汁,拉环闪亮亮。

鹳耸了耸肩,“兄弟你该不会给考傻了吧。”一边说着,过去拉开饮料给他,顺便看他手上伤口,回头叫鹤叫侍女拿药

箱过来。

鹤听话地去叫人。临出门他回头看了葵一眼,葵坐在地上,也正定定地看着他。

鹤凝住一秒钟,飞快跑了出去。

 

 

噩梦之中

 

噩梦之中

十五 噩梦之中

夜一凝视春桢,“你习惯背对着人睡?”

春桢轻笑,“对着你,我怕你睡不着。怎么的……看着我脖子,让你有想拔刀的心思?”

夜一沉默半晌,“我不想杀你。”

春桢耸了耸肩,“你该说……现在,这一刻,你不想杀我。”

他转过头来,“何况你也未必杀得了我。”

“……为什么不开枪,那次。”

春桢垂下眼睛,不答。

“为什么,你和泉都故意放水。”

春桢冷冷地问,“你希望我开枪让你出局?还是希望泉景树废了你的眼睛?”

“你怎么知道。”

春桢一僵,不动声色掩饰住。夜一看着他,陡然失言并不像他一贯作风。

“你为什么不开枪。”

“你有完没完。”春桢抱紧枕头,埋起脸,“问题还真多。要我答哪一个?”

夜一安静重复,“你为什么不开枪。”

“这答案,你干嘛要?你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你为什么不开枪。”

枕头狠狠砸过来,夜一侧头躲过。

春桢翻身起来,背对他,“你们知道我们放水也就罢了……还问那么多。没错,泉景树输给你,因为他高兴。好了么?

因为Shiva,他那样说。

“不至于太丢人的话,输了也罢。不过是次考试。”

我不要你们竭尽全力拿优异成绩。

我只要你们在最后决战中,活下去。

那是他的风格。带些残忍的狡黠。Shiva。

“Inuki又不是傻瓜……这小聪明也只唬唬看不出来的人。”春桢笑,“其实也无所谓……说到底,输赢还都只在最后那

一次。这些,算什么呢。”

夜一静静盯着他,“你为什么不开枪。”

春桢一拳砸在床上,“你不是问过了!”

夜一不屈不挠,“为什么。”

春桢怔了怔,肩软软地垮下来。他垂下头,“你这个人……你到底想我说什么啊。”

夜一沉默。他等,等春桢的软弱和屈服,虽然即使等到了也未必就一定圆满。

可是他愿意等,这一次。

男孩的声音悠悠荡起,轻柔冰冷。

“我怕上瘾。”

我怕开了那一枪,从此再也停不下来,回不到从前的自己。

我怕自己从此开始期待,盲目而热狂。期待血,期待殷红,期待放纵、枪声和死亡。

我怕我会丢掉所有,再也找不回来。

可是你懂吗?

你真的懂?

“我也是。”

春桢抬头,“什么?”

“我也怕。”

“……你怕?你怕什么。”

夜一缓慢叹了口气。“你为什么要穿白色。那天。”

春桢笑,“反正那件衣服只打算穿一次。”

夜一不理他。“那几天我做了梦。很奇怪的梦。”

春桢噗嗤笑出声,“要我给你圆梦?找错人了。”

“梦见你。”

春桢静下来。半晌,低低一句,“我怎么?”

夜一闭上眼睛。他不知自己该不该说,一字一句,流出舌尖,仿佛自有意愿。

“梦见你,梦里是那一天。废墟里。你穿着白,一模一样的情境。浅香瑶二射中你。”

顿了顿,他咬了一会儿下唇。

“那时他用的是真枪。”

春桢的呼吸仿佛屏住,一瞬间。他静静地问,“有什么不一样。”

真实的子弹爆开胸口,那该是怎样一种华丽。

夜一看着他清挑背影,低声说,“我不想看到。”

那让我怕。

春桢沉默半晌,微笑,“过来,让我抱抱你。”

他冷静得又像平时的他。主动,强势,百无禁忌的和田春桢。

夜一爬到他身边。春桢回身探出手臂,搂住他的脖子,脸颊轻轻埋下来。

贴在夜一颈根,他细细地喘息着,把自己偎进夜一怀里。

夜一搂住他的腰。暖热,柔韧。薄薄衣料隔开的是几乎不敢直视的身体。修长,温软,苍白而华艳,一个无法揣度的他

吻过多少次,或者爱抚过多少次都无法看透,无从把握。生命一旦与死亡有关,就牵连了太多。

何况我们最欠缺的就是信任,以及时间。

少年情事,温冷如花。不能说破,不能懂得。

却在这样的夜里,依稀绽裂了一层芳香的蕊瓣。

唇悄然相接。摩挲。柔软,湿润而安稳。气息交融的瞬间,微微地颤抖起来,彼此都无法相信,不敢确认的一刻,这一

刻。

如此安然。

夜一扶着春桢的腰,轻轻放倒他在床上。春桢一直没有放手,手臂交缠在夜一后背,紧切牢固。夜一俯下身吻他,温柔

,谨慎,忐忑,恍若初见。

他感到春桢在发抖,从未有过的难以自控,迥异平日将彼此撩拨到爆发的那股狂热。

像只被露水打湿了翅膀的蜻蜓,惊恐地泊在花间,却被湖水的湛蓝明净逼得昏眩。

那样一种奇异的恐惧。春桢。

夜一突然伸手,一把扼住他喉头。他很用力,春桢一阵痉挛,左手从夜一肩上滑下来,抓紧他手臂撕扯。

夜一盯着他,轻轻说,“放手。”

春桢上不来气,拼命踢蹬。夜一压住他,捏住他右手,慢慢从自己脖子上扳了下来。

春桢闭上眼睛,不动。松开手指,一根银红色细针自指间滑落。

夜一放开他,春桢长出一口气,蜷起身体拼命咳嗽。

“……你想杀了我啊,你。”他边咳边抱怨。

夜一拈起那根针。春桢抚着脖子,慢慢爬起来,“胭脂针。敏代的胭脂针。”

夜一不语。

春桢从腰带里掏出细细合金小管,扔给夜一。“送你了,收起来,别拿太久。毒渗到毛孔里,可别说我没提醒你。”

“她给你的?”

春桢若无其事,“我手上还有。”

“你想杀了我?”

“我不知道。”春桢干脆地回答,“也许吧,刚才那会儿。”

夜一低声说,“我不想死在你手里。”

“那你他妈的干嘛那么亲我!”

夜一抬头,春桢胸口起伏,恨恨地盯着他,眼神陡然冰冷。他从未见过那种表情。

“为什么。”

春桢轻轻吐出一口气,“你不懂规矩么……无论什么比赛,犯规了,都要被罚下场的。”

他抱紧膝头,用力眨着眼睛,抿紧嘴唇。缓慢地,一点一滴地,让某种笑意重新浮上脸庞。

平日里那个明丽秀美的和田春桢又回到面前。

他微笑,“你别喜欢上我。”

夜一不语。

“记好了,夜一。”他伸个懒腰,“别喜欢上我。要是你还想维持现在这个情势,就听我的。别让我变,别让我不知道

该怎么办才好。

那样的话,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如果你喜欢上我,我就不是我了。

我不喜欢那样。

我不想改变。不想看不清楚自己,一切。

Inuki直到早餐结束也没有出现。夜一接到他的短信,然后通知学员们安心等车。

鹳有点担心地看着葵,昨晚他就没吃东西,买来的夜宵都便宜了瑶二他们。早餐他也没怎么吃,只面无表情地坐一边。

若说发呆也不是,明明警醒的很,神气却愣愣的,活像给什么附了身。

过会儿葵起身叫侍女,鹳听见他叫人打包一份早餐。

鹤笑吟吟问,“给谁?”

葵狠狠瞪他一眼。

集合之后夜一打了Inuki的手机。教官大人半晌才懒洋洋爬上车,径自缩进最近一个座位,打个大大的呵欠。

之后他一路都在犯困。

葵走过来,一只便当盒扔他怀里,转身就走。Inuki嘴角和眼睛都弯起来,低头合掌说句谢谢。姿态少见的可爱,惹得鹳

带头起了半天哄。

春桢看着他笑,“Inuki你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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