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人如何养活一条龙 上+番外——陶李夭夭
陶李夭夭  发于:2011年05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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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怒,绝对的迁怒。

黄龙几次要插嘴没插上,等了等,骂起来没头了,干脆就冲着白白的头长啸一声!

大嘴巴张的能吞下白白去,离白白的头只有不到一尺。

“啸。。。。。。”好半天才停下。

等他闭上嘴,白白一抹脸上的吐沫,吼叫:“奶奶个蹄子的!你臭死了!”

黄龙气的磨牙,“小子!别太嚣张!”

“嚣张的是谁啊,自己钻水底下等人砸,还冲人家吐吐沫,你恶不恶心啊,这是小伍才刚给我买的要过年穿的衣服!”骂不过瘾,白白化身为龙,一下跃到黄龙的头上,缠上黄龙的头,砸眼睛、咬鼻子、扯龙须。。。。。。

黄龙甩来甩去甩不掉,爪子又够不到,眼睛胡须疼的顾不上想什么好办法,恼羞成怒带着白白想一头撞上海边的大石头上。可是白白是谁啊?白白是机灵似猫、狡猾似狐、反映快的跟偷油的老鼠似的,等他撞上石头,白白早从他身上跳下来了。

可怜的石头被砸碎了,黄龙晃晃脑袋,半天才缓过来神来。疼的几乎要啪嗒啪嗒掉眼泪了。。。。。。

白白跳上岸,看黄龙还在晃脑袋,头上的大包又多了一个,这时白白气已经出够了,脑袋开始正常运转,想,等这龙恢复了,自己可是打不赢他,刚才是那龙没准备,又被自己袭击了眼睛什么的。自己是不是应该趁这个机会溜掉?

爬上岸,恢复人形,却迈不开腿了,似乎一种看不见的力量阻在了他要走的路上。

海里传来另一个人的笑声,很幸灾乐祸很欠揍的那种,“果然是将之家流落在外的小龙,不能不受‘巨牙’的控制啊。”

白白回过头,海里又冒出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关公刀似的东西,但是仔细一看,上面刀片似的东西看起来更像一颗巨大的牙齿。

第十七章离别

那人似乎是站在浪尖上的,白色的衣袍却一点没湿。当他把“刀”横着放下的时候,白白就感觉自己能走了,一恢复,白白马上往阿瑛家的方向跑,结果就又跑不动了。

“小龙,害怕了?我们和你一样的,都是姓将之的白鬃战龙。”那人道。

白白感觉他的声音离自己近了,一扭头,果然已经到了岸上了,正踩着金黄的沙子走向白白。

那黄龙也化成一个穿白色衣袍的人,走向白白,边走边咬牙。

“我叫将之锌,他叫将之铁。”拿“刀”的那个说。

“‘酱汁’?”白白嘴角抽筋,“还不如姓叶好听。我叫叶白白。我哥给我起的名字。”

“你哥是谁?”

“我哥是叶小伍,我和他一个姓,跟你们没关系。你们走吧。”

“你哥哥也是一条龙吗?”

“我哥是人,和我一样。”

“小龙,你刚才可露出真身了,青龙白鬃。我们看的清清楚楚。”将之锌笑。

“什么?青龙?我咋没看见?你们俩眼花了。”

“臭小子!信不信我揍你一顿直接绑你到你爹妈面前。”将之铁恼了。

听到“爹妈”两个字,白白的推脱迟了一下,“。。。。。。我爹妈早没了。我就一个哥一个叔。”

将之锌笑了,“真的不想见见他们?他们很担心你,找不到你,头发都急的白了。只跟我们去看看他们好不好?然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白白迟疑起来,“真的?”

“真的,我用我手里的‘巨牙’保证。”将之锌道。

白白没注意到将之铁撇了撇嘴,他看看那充满着煞气,充满着一种力量的“巨牙”,想了想,“能不能带小伍,就是我哥,一起去?”

“恐怕不能,因为我们要去的地方,凡人进不去。”

“那我不去了。你们让我爹妈来这里看我吧。”

“咳,”将之锌咳嗽了一下,看了将之铁给他个眼色,“不行,你爹娘太想你所以生病了。来不了这里。”

天一擦黑,小伍就跑出去找白白,没多大会就跑到了海边,远远就看见白白似乎在和两个人在一起。跑过去一看,不是本地人,一个长着笑的跟月牙似的眼睛,一个怒气冲冲的,额头上还有俩大包。

看小伍跑来,将之锌问白白那是谁。白白说是自己哥哥小伍,将之锌赶紧吩咐他不要告诉小伍他们俩是龙。

小伍走近了,“白白这是谁啊?”

白白一指将之铁,“他叫酱汁铁,是条土黄土黄的龙。”再指将之锌,“他叫酱汁锌,我还不知道他是条什么颜色的龙。反正应该都跟我一样是白鬃的。”

语速快的将之锌都来不及捂他的嘴。这下,连将之锌都要咬牙了。

“你磨什么牙,又不是换牙小孩要磨牙,我不跟小伍说,他能放心让我跟你们走吗?”

“要去哪里?”小伍拉紧白白的手,“他们怎么找上你的?”

“那个,不知道唉,那个土黄的龙在海底等着让我砸石头,砸疼了就冒头了。他,”一指将之锌,“看热闹的。”

“我们是听说有条小龙在这片海出没才来找他的!结果正碰上他往海里砸石头!”将之铁把手捏的劈劈啪啪的响。

“别理他,脑袋是坏的。小伍过来,我跟你商量个事儿。”白白把小伍拉到一边。

小伍心里可不是滋味了,上次他说:“我盼着是你变的,又不盼着是你变的。”其实意思就是说,我盼着是你自己变成龙闹着玩呢,没有其他的龙发现、出现。但是又盼着是别的龙,好带走白白,让他过上神仙一样的生活。

今天看见两条龙来找他,心里怎么舍得?

“你要跟他们走吗?”

“我就想见见我爹妈,我都没有见过,他们又说我爹妈病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就去看看,看完我就回来。”

小伍点头,“你爹妈是怎么样的人,不对,什么样的龙啊?”

“不知道。我都没顾上问呢还。”

“他们是你亲戚?”

“不会吧,我不想要那么呆傻傻的亲戚啊。”

“等我问问去。”

小伍走过来,“两位,不知道白白跟你们说过没有,我是无意捡到还是颗蛋的白白的。后来他变成人的样子,我也就跟养普通小孩似的把他养大的。没给他吃过多少好的,更没穿过多少好的,光带着他跑来跑去的了。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他。你们怎么也是他的同族,他有什么办错了地方,希望你们大人有大量,能别跟他计较。”说着看了眼将之铁。

“你放心吧,你也算他的有缘人了,我们还真没听说过有龙是人孵化出来、长大的。大多数龙蛋遇上这种情况,大概就都沉睡下去了,直到有族人找到他才会孵出来。而且龙长大的过程很辛苦,现在还没什么,但是他再过几个月似乎就要脱皮了。必须有亲人守在他的身边才行。而且他有太多作为一条龙不懂的东西。我们其实是他的堂兄。因为这些年丢失的龙蛋只有一枚,身份很好确认。你大可放心,铁是黄色的,但是我和白白,你叫他白白是吧,我和他一样是青龙白鬃。我们会把他带到他父母身边的。”将之锌说。

“那就麻烦你们了。”

白白越听越不对,“等会,我还要回来呢!”

“好,”小伍对他笑着说,“过年过节的时候记得来看看哥哥。我给你做鱼吃。”手摸着白白的后脑勺,额头抵上白白的额头,眼泪掉了下来,“我去城里等着你,我不过你说的那种蹲在门口一发呆就一天的老头的日子。我拿钱去做大生意,过好日子等你。”

“我三天就回来,就三天!谁也不能多留我一天!”白白一瞪那两兄弟。

“我去拿你的行李给你,你在这里等着吧,省的让村子里的人看见。”小伍还是带着眼泪笑着说,扭头往村子的方向跑。

“小伍,你等等我!”白白追上去,“小伍,我有话想跟你说,我老早就想说了,你等我回来,等我回来以后,我们,我们能不能就像叔跟七皇子一样一直一直就只有我们俩在一起过日子?”

小伍愣了。

“行不行,一直一直就我们两个没有阿瑛,没有别的人了,就我们俩个,就像以前的三年一样,我们俩在一起,一起挣钱,一起想明天早晨吃什么,一起。。。。。。一直都在一起,好不好,小伍,好不好?我是你最疼的白白,你不能不要我。谁让你捡什么不好偏偏捡了我呢?”白白的眼泪也掉了下来。

小伍带着哭腔拍他的脑袋,“你还真想让我们老叶家绝后了啊?”

“叶子村还有那么多姓叶的呢,多一个少一个有什么事儿?”

“等咱俩都成老头的时候,连个给你办丧事的都没有。”

“那就让这两头龙来,挖个大坑,把咱俩都埋进去就行了!”

“你是龙,能活不知道多少年呢。”

“我不管,你死我就跟你一块埋坑里!要不我就抱着你到海底去,钻到最大的鲸鱼肚子里再也不出来!”

“都是意气的孩子话。等你回来再说吧。”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走!不然我一走,你就娶阿瑛了。要是我回来看见她住在你屋里,我就变成龙一口吃了她,冲了鱼泉村!”

“你,嗐!给你,家里的破衣烂衫我也不给你收拾了,拿着它,走吧,赶紧走,现在就走!”小伍把别在后腰的白白的剑丢给他。

“我不走,我还没有带阿瑛跟我们俩编的一对的贝壳项链!”

“我这串你带着,你那串留给我。”小伍摘下自己脖子上挂的平安贝项链,给白白挂在脖子上。小伍看将之兄弟,“赶紧带他走吧!赶紧走!”

“我不走,我走了,他们问你弟弟哪去了你怎么说!?”

“让海龙王叼走了。”

“我不走,我不走!”将之兄弟已经一人拉着白白的一只胳膊,用不着“巨牙”已经把白白制的死死的。

“我不走!我走了,我哥下海打渔再遇上鲨鱼怎么办?”

“我不下海,我去城里。”

“我不走!我不走!要是我哥在城里让人坑了怎么办!”

“我哪有你说的那么笨。”

“我不走!我回来就找不着他了!他不疼我,他就想撵我走呢!我不走!死也不走!”白白坐在沙子上,脚乱踢,踢起的沙子迷了将之锌的眼,他一松手,白白摆脱不了将之铁,就抓起来沙子扔小伍,“你是什么哥哥啊!你弟弟都要让人抓走了!你都不管我!你哪儿疼我啊!”

小伍被扑了一头一身的沙子,蹲在沙子上,脸埋在膝盖里捂着脸。不知道白白是怎么被那两兄弟拖走的。。。。。。

有富的时候就会有穷的时候,有高兴的时候就得有不高兴的时候,有有白白的时候,就得有跟白白分开的时候。可是他宁愿当初没捡那颗蛋,也就不用哭这一场了。。。。。。

第十八章重逢

望城的人回想起这一年,会说,这片海一直风平浪静,周围的渔民受益不少。更有一家叶记首饰悄然的壮大了声势,成了海边渔民副业——珍珠的收购者之一。

因为叶记的收购价要比其他首饰行稍微高那么一点,所以收到的珍珠、珊瑚都是较好的,卖起来却不贵,很受欢迎。连带的其他首饰行都不得不提高了收购珍珠的价钱,渔民真的有不少人放弃了捕鱼而去采贝。

可惜采的多了,品质反而下去了。别的行的珍珠品质下去了,叶记的反而更好了,生意倒更好了。连封地在望城的四皇子都亲自点了叶记的珍珠进贡。

一个看起来十八九的年轻人就在茶馆里听这里的掌柜的闲聊,问完去年的事,又问,“那,那个叶记的老板叫什么?”

“那咱不知道。嘿嘿。”掌柜的说,“人家大老板,能随便让人叫名字?反正咱背地里叫起来,都叫叶老爷。不过,据说这老爷也才二十出头。你反正问姓叶的,我就想起来他了。”

“二十整。”年轻人笑,“那他有媳妇了没?”

“哪里有?挑的那个厉害,媒婆上门了一堆!姑娘家的画轴时用筐盛的,都有百八十筐了。人家楞没挑出来一个,人媒婆说,你挑一两个先当妾也成啊,可人家就是不要。媒婆这些天也不去了,说是等遇上神仙一样的姑娘再去说吧。”

年轻人翘起来二郎腿,手中折扇敲两下桌子,仰头笑的格外欢快。

“不过听说有个他还没发迹前认识的一个小姑娘,渔民吧,挺俊的,一直守着他没嫁人呢。”掌柜的泼冷水。

年轻人的脸一下变了,哼了一声。

“公子啊,你打听他干什么啊?”掌柜的问。

“哼,我是他债主。”年轻人道。

掌柜的瞪大了眼,“他也欠人钱啊,欠了你多少?”

“这个让我算算啊,”装模作样的掐起来手指,“反正他开叶记挣钱,就是为我挣的。”

“小公子啊,你蒙我老头玩呢吧?”

“你要不信,你看这个项链值多少钱?”年轻人指着自己脖子上套的平安贝编的项链。

“顶多十个铜板。”

“你信不信,我要是卖给他,他能给我一百两。去试试不?”

掌柜的笑着摇头,“你这项链大街上到处都有的卖。一百两够把整个望城平安贝编的项链买下来了。”

“来,”年轻人搁桌子上一钱银子,“这钱当你跟我去的跑腿费。我要赢了,将来我再在你这里喝茶,你不能收我银子。怎么样?”

“走,反正叶记就离这里不远。”

一老一少一起出了茶馆,掌柜的带着年轻人来到叶记本铺前,年轻人大步走了进去,里面三个小伙计,几个客人,对个小伙计,“跟你们老板说,叶白白来跟他要账了!”

小伙计蒙了,“您等会儿。”跑去后面找掌柜的了。

叶记掌柜的姓花,叫花严。年纪可不小了,正在后头歇着呢,突然有伙计跟他说有要账的。吓一跳,出来见到个年轻人,后头跟着茶馆掌柜的。

花严就问,“章掌柜的,你找我下棋我欢迎啊,你还带这么个小子跟我一老头耍什么啊?”

茶馆掌柜的笑,“我是看热闹来了,可没我什么事。”

“我要卖这个。”叶白白,那年轻人不是叶白白还能是谁?拿起来脖子上的项链,“要卖给你们叶老板。”

花严一瞧那项链,普普通通的贝壳项链,上面也没珍珠也没玉,但是看这人又一身富贵,眼角飞扬,不像是寻常人,“你这项链想卖多少?”

叶白白举起来一根手指,“一百两。”

噎的花严翻个白眼,“老头做不了这个主,你等着,小容,去,跟老板说去。”

“你可得跟他说明白了,是叶白白要卖东西给他。”白白跟正答应着要往外跑的小伙计嘱咐。

“公子也姓叶?是我们老板什么人啊?”花严问。

那边茶馆老板还不乐意了呢,“你们要是亲戚,那刚才的赌可就不能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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