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儿不敢。。不敢。。请陛下以大局为重。”
“哼,这次的宴会为的就是让他难堪,现在还有什麽意思!”
原来是这样啊!
上官雪认识昊月帝暮落恺已经五年了,从来没有见过他对什麽东西有过特别的感情。
暮落秋的出现,使上官雪如临大敌一般,她非常的害怕。
既然暮落恺对谁都不感兴趣,至少他不会属於任何人,但是如果那个人出现了,上官雪会难以控制自己的。
每天陪在暮落恺身边的是自己,帮助他登上帝位的是自己,为他付出一切的是自己!
所以,能陪伴著他一生的一定还是自己,能为他生育子嗣的还是自己。
上官雪抬起头,仰望著自己的丈夫,王朝的君主,不由的想象著那个人的孩子会是什麽样子的。
“皇後!”
“啊。。。是的陛下。”
“一起走吧。”暮落恺伸出手拉起了跪在地上的上官雪。
昊月帝暮落恺,不会说什麽甜言蜜语,甚至是少言的,以为他会以行动来表示自己的想法。
好似月神降临一般的威严,坐在宝座上的他,是那麽的吸引人,即使就那麽坐著,身上散发著让人无法
抵挡的魅力和威仪。
那是我的丈夫啊,上官雪有著每一个妻子都会拥有的那点自私,只希望眼前的这个男人属於自己。
面带红晕的上官雪慢慢的伸出了手,任由暮落恺牵著离开了。
“繁月公,您醒了!”御医看著慢慢睁开眼睛的暮落秋,立刻让等在门外的宫人去通报。
“这里。。。。。。”
暮落秋揉著脑袋坐了起来,记得自己应该在宴会厅啊,还有好象看到了母亲。
“这里是桂宫,您晕过去了。”
“哦”
头脑中现在满是母亲的笑容,还有马上就可以握住母亲的手。。。那时候。。。
“是谁把我送到这里的?”
“是陛下和皇後娘娘”
“侍卫把您抬了进来,陛下和皇後娘娘就跟在後面进来的。”
“是吗。。。”
暮落秋有些自嘲的笑笑,自己在渴望著什麽吗?
那个温暖的,有力的手臂怎麽想也不可能是那个人的,因为那个人不管是心还是身体,全是冷冰冰的。
冷风吹的烛火一闪一闪,好象马上就要被风吹熄一般但是又在拼命挣扎的火苗在这间安静的屋子里显得是那麽的可怜。
你是要我在这里抱你吗?
暮落恺那种轻蔑的语气,有些憎恨,厌恶的眼神,总是盘旋在暮落秋的脑海里。
在期盼著什麽?
希望那个把自己从死神手里救起来的是那个人吗?
那个慌乱的心跳会是那个人的吗?
暮落秋勉强的下了床,忍受著腹部绞痛,轻轻按著那里,几乎哭了出来。
那是自己所犯的错误的报应吗?是自己应该承受的罪过吗?
“繁月公??”
“没事,我想到廊上去。”
老御医连忙扶住了几乎倒地的暮落秋,慢慢的走到了门外。
对面是荷池,远处灯火辉煌的宫殿证明宴会还在继续。
“殿下您知道自己晕倒的原因吗?”
“那是。。。”暮落秋挣开老御医的手,惊慌的看著他“你。。。你叫我什麽?”
老御医慢慢的跪在了地上,稳稳的扣首,脸贴地。
“你。。你这是做什麽?”
“繁月皇太子,老臣知道您会回来的!我们都等您很久了”
“你别乱叫!”暮落秋低吼,这个禁忌的称呼可是不仅会夺去一个人姓命的玩笑。
“繁月皇太子,您终於还是回来了!我们知道您一定会回来杀掉暮落恺的!”
“恺??恺是皇帝,他是我弟弟。。”
“殿下,一定是暮落恺拿什麽威胁您的吧,老臣知道的,一定和您的病有关系吧。”
暮落秋心中一悸,他知道?怎麽可能呢。。。。
看出来暮落秋的猜疑,老御医点点头。
“老臣已经伺候过了三位君王,当然知道皇家的这点秘密。”
“什麽??皇家的秘密?你说清楚!”
“只要繁月皇太子愿意杀掉暮落恺,重新夺回帝位,老臣就把一切告诉殿下。”
老御医跪在地上声声繁月皇太子的恳求,暮落秋本来已经很乱的心更被狠狠的拨弄了一番。
“你,先起来!”
“皇太子?您是答应了吗?”
先不管同意不同意,老御医这样跪在地上,嘴里还皇太子皇太子这样的叫唤著,会马上传到昊月帝的耳朵里的。
“你先。。。起来吧”
上前一步连忙搀起老御医,老御医高兴的抬起头,却吐了一口血。
“御医??”
暮落秋惊恐的叫了一声,御医的胸部被一把利剑无情的穿过,剑尖直直的指著自己的心脏。
“恺。。。。。。。”
暮落恺面无表情的抽回了剑,老人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一种强烈的血腥味充斥著空气。
“这就是对你忠心的老臣吗?即使你已经是我的宠臣也还抱有希望吗?”
“你杀了他?”
“这样背叛主人的东西为什麽不杀了?”
手持剑的暮落恺全身散发著难以言语的霸气和怒火。
剑尖无情的撕开了暮落秋的衣服,胸膛裸露在外与冷风碰撞,然後一个冰冷的东西抵在胸口。
“繁月皇太子,你是要杀了我吗?”
声音不大,而且语速缓慢,但那种不寒而栗的感觉让暮落秋的背脊冒了冷汗。
“恺。。。昊月帝,我恨不能杀了你。但是,可惜的是我有人质落在你手里。”
暮落秋的嘴抿成了一条线,剑尖已经浅浅的刺入了肌肤中,当话音消失的时候一种难以形容的火热
迅速的,静静的,深深的在刺入的皮肤部位开始蔓延,直到对视的眼睛开始漂移,嘴角开始颤动。
那种可怕的寂静,让所有人都僵住了。
渴望著,期盼著,在不知不觉中,如此的渴望著爱,如此期盼著恋情,哪怕被打落到地狱,哪怕被心爱的你亲手杀掉。
但是,你空虚的眼睛里会有我存在的身影吗?
如此想的自己,都不禁虚伪的笑了出来。。。。。。。。。
两个人都爱的很辛苦那!!
扭曲的爱,好痛苦啊........
月下,闪著寒光的武器高高竖起,然後毫不迟疑的挥下。
皇後上官雪的嘴角在那一刻,微微的上扬。
对於昊月帝暮落恺而言,这样的背叛,这样的羞辱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没有用最惨无人道的刑法来惩治,而是一刀给了痛快,完全能说明他前所未有的宽厚仁慈。
暮落恺的眼睛充满了怒气,暮落秋看著他,眼睛里有点湿润了,然後,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用你的手杀了我,或许是我最好的结局。
让我把那个秘密带到地下去吧。
恺。。。。。
冰冷的剑刃掠过头顶,几丝乌发飘落。
除了闭著眼睛等死的暮落秋以外,其他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事实。
“滚!”
暮落恺低吼,他的剑并没有砍下眼前人的头,只不过削下了他的一些头发。
上官雪瞪圆了眼睛,指甲几乎插进肉里的力气纂紧了拳头。
“陛下,臣妾。。”
“全部都滚,用我再说一遍吗?”
长剑刷的指向了上官雪的脖子,那时暮落恺的眼神,上官雪从来没有见过。
暮落秋,暮落秋!
偷偷的瞟了眼,一脸不可思议的暮落秋,上官雪咬著牙。
心里无数遍的念著这个名字,你果然是应该死掉的人。
士卫和宫人们连滚带爬的逃走後,这里只剩下傻傻跪在地上的暮落秋和冷气袭人的暮落恺。
随手丢掉剑,暮落恺冷冷的瞥了眼秋。
“恺。。。”
暮落恺没有说话,抓住了暮落秋的手腕,狠狠的把他提了起来。
任由被抓著手腕拽著离开,暮落秋迷茫的看著前面人的背影。
今夜的风格外的凉,冷冷的,虽然不是强风,却是沁人骨头的那种阴冷。
衣服大开,胸口还被划出了口子,暮落秋不禁的打了一个寒颤。
也许是多心,但是暮落秋却觉的前面的人,似乎用身体为自己遮挡著冷风。
踉踉跄跄的一路走来,好象是狂风中一只摇摇欲坠的风筝,紧紧被抓住的手腕,
就是那与身体相连接的唯一生命线。
半睡半醒的慧歌看到脸色惨白的暮落秋惊叫了起来。
“繁月公?这是怎麽回事?是谁伤了您?”
“。。。没事。。”
暮落秋垂著眼睛,身心疲惫的他现在只想能倒在柔软的床上,最好就这麽一睡不起。
“这是谁干的啊,太狠心了。。。公。。公。。陛下知道吗?告诉陛下让他惩罚这个罪人!”
在单纯的慧歌眼里,昊月帝是非常珍惜,疼爱繁月公的,只不过陛下不知道如何表达。
“不要说了,这点伤口。。你哭了?”
“。。。。。会留下伤痕的,繁月公是陛下的人,怎麽可以留下伤痕呢。”
“对於一个男人来说,不在乎身体上留下几条小小的伤疤吧。”
惨然一笑,这个小心翼翼为自己擦拭伤口的小姑娘,把自己当做女人吗?
宠臣,皇帝的宠物臣下,连宫里等级最底下的宫人都不如。
“慧歌,知道吗。我从小在皇宫里长大的,当我不得不离开皇宫的时候,真的以为自己死定了。
但是,有人救了我。让我知道了如何生存,让我了解到亲情,让我体会到了除了争斗,暗杀,还有些别的东西。。。”
暮落秋慢慢的吐露著自己的从来没有和人说过的话。
“但是,公还是回来了啊,因为陛下吧!”
“算是吧。。”
用干涩的声音回答後,暮落秋就没有在说话了。
本来心中的那一大堆的话,却在彗歌的话之後,怎麽也说不出口了。
与暮落恺的相遇是命中注定的话,那後面所发生的一切,应该是两个人共同的分担悲伤与喜悦吧。
可是事实却是,所有的痛苦,悲伤全部的运行都诵性谧约旱墓斓郎稀?br /> 事到如今,已经无法改变了,因为人无法和
时间抗衡,时间永远在前进,今天会过度到明天,然後明天会变成今天。
这样无限循环下去。
“恺。。恺。。已经无法。。回到那时候了吗?”
小声的哭泣著,那种压抑著悔恨,透露著无限悲伤的呜咽。
看著倒在床上全身被冷汗浸透了衣服的暮落秋,恍惚的低语,慧歌也忍不住掉了眼泪。
因为她知道,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陷入的是一场无法用血缘的羁绊解释的爱恋,他们一个没有生育责任的结合。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繁月公才会格外的痛苦吧!
轻抚著暮落秋的脸,慧歌惊异的发现,他的脸烫的吓人。
“天!您在发烧!”
桂花提早飘落的这个夜晚,夜风是那麽阴冷刺骨,好象是疯狂的鬼魅在狞笑。
-----------------------------------------------------------
桂花提早飘落的这个夜晚,夜风是那麽阴冷刺骨,好象是疯狂的鬼魅在狞笑。
“御医,御医。。。在哪里?”
“怎麽了?御医不在。”
“可是。。我家主子发烧了啊!”
“哪个?”
“繁月公!”
宫人白了慧歌一眼,刚刚得罪了皇帝,害的自己被吓的尿裤子的不正是那个繁月公吗。
心里头笑的宫人,脸上却皱起了眉头,一副很为难的样子。
“可是,今天没有当值的御医啊”
红著眼睛的慧歌,声声哀求。
“求您了,繁月公真的烧的很厉害。。。求您了。。。”
“这。。。。。要不我给你去桂宫看看吧。”
“太感谢您了!”
慧歌连连扣了头,就这麽被宫人打发了回去。
迈进房门,却看见了滚到了地上的暮落秋。
身体被火蛇缠绕,腹部更是被狠狠的咬了一口的疼。
“公。。。公。。不要啊,您不要吓我啊。”
连忙抱住暮落秋的头,让他枕著自己的大腿,慧歌发现自己没有力气把暮落秋拽到床上。
冰凉的地面,给浑身滚烫的暮落秋一种舒服的感觉,口中干渴的厉害。。水。。水。。
心中无限的渴望能喝到水,但是嗓子却怎麽也发不出声音了。
从小到大,暮落秋几时生过病呢。。。
一次是,被恺传染了感冒,那时候虽然也很难受,但是睁开眼睛,看见的是小恺哭花了的脸。
还有母亲,那焦急失神的样子。
刮刮恺的小鼻子,冲著母亲微笑一下。
那时候,被无限的亲情所包围的。
还有一次呢。。。是离开了王宫的时候,那个最无奈,最无助,甚至精神崩溃到快要自杀的时候。
是那对母女俩,挽救了自己的生命和精神。
即使是闭著眼睛,但是还能听见那温柔的话语,身体被无限的爱所温暖。
而现在,陷入了无底的黑暗深渊中的自己,身边只有一个几乎与自己一样无助,慌乱的孩子。
“繁月公。。。公。。您不要睡著啊,已经通知了皇帝了,您再忍耐下。”
那是暮落秋在昏迷前听到的最後一句话,也是慧歌跟他说过的最後一句话。
明明前一天的夜晚,是野兽都躲藏起来的恐怖黑暗。
第二天的早上,阳光却是那麽的闪耀。
被风吹了一夜的桂树,几乎全秃了,短枝中却还看见了几个刚刚形成的小小花蕾。
暮落秋清醒过来的时候,皇後上官雪就坐在他床边。
床下满是跪了一地的御医。
“繁月公,你可醒了。王宫里的御医就要被杀光了。”
暮落秋头疼的厉害,不想理会著带著嫉妒的酸气话。
慧歌呢?
怎麽没有看见那丫头呢?昨天她跑了一夜吧。。。是不是还在休息?
上官雪看出来了暮落秋的眼神在找寻的什麽,淡淡一笑,支开了所有的人。
“繁月公可知我们如何知道你生病的?”
一定是慧歌通知的,暮落秋心里这样说。
“是慧歌那孩子通知的我,但是皇上当时也在,所以我们一起过来了。”
上官雪故意把“皇上”“一起”两个词说的很重,告诉暮落秋,我们昨天晚上在一起。
“结果。。。却看见了很不应该出现的一幕。”
暮落秋瞪圆了眼睛,努力的想出声,但是发出了却是哑哑的啊,啊的声音。
“皇上看到的,却是一个半裸的女人,抱著你,在地上。。当时陛下发火了。。。所以。。”
上官雪话说的很轻描淡写,但是在暮落秋听来,是晴天霹雳。
那个孩子,她只是个孩子啊。
只是一个,想救自己主子,一个单纯到根本没有别的情感的孩子。。。
暮落秋努力的坐起身子,抓住上官雪的衣袖,痛苦的发出每一个都在折磨嗓子的声音。
“她。。。现在。。。哪。。。里?”
上官雪直直的看著暮落秋,一种胜利者的快感袭击的她的头脑,在几乎惊叫的情况下,还是稳住了自己的
情绪。
“沈尸後海,估计已经泡烂了。”
暮落秋执意要把慧歌的尸体打捞上来,刚刚大病初愈的他,站在岸边看著。
脸上已经没什麽表情的暮落秋,被太阳晒的迷起眼睛,像是尊雕塑一样,立在後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