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我心 下————鱼翔楚天
鱼翔楚天  发于:2009年05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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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了……”薛志钦尝试着说道,身体内蓬勃的欲望已经昂然而起,虽然很多时候他都希望靳楚歌能知道,但是真有这种可能的时候,人还是感觉到一阵强烈的恐慌。


      “那我洗手去,吃饭啦。”靳楚歌浑然不觉地道。

      等靳楚歌出去,薛志钦掀开被子,看了一眼刚才偷偷遮掩住的秘密,吐了一口气,突然又觉得靳楚歌和他小时候的照片一样,都是一样的猪。

      接下来的日子,因为行动不方便,薛志钦就成天呆在家里,由靳楚歌教着打拳皇。他也偏爱选K,理由是他的身材和靳楚歌一样,身高腿长,并且出招缓慢,像个笨蛋。


      靳楚歌哼道:“那是因为你不会打,基本的招数都不会,就知道朝着键盘噼里啪啦一阵乱按,招哪里是那么出的,看我的……”运指如飞,轻轻松松地发出个超必。

      薛志钦一阵呜哇乱叫,大为艳羡,一个劲地缠着他说:“怎么发怎么发?教我!教我!”

      “都和你说过不知多少次了,下前下后轻重手同时按,你看你自己按的!”看薛志钦一次次试图着发出必杀,靳楚歌苦笑着无奈道,“发必杀也是要看时候的,敌人就在身前你就别老想着发必杀了,先学学怎么抵挡吧,看你被揍得个白痴似的。”


      “我挡不了啊!他就是不听使唤,反应迟钝!”薛志钦一下一下的按着,就差没把按键嵌到键盘的钢底座里去。

      “好啦好啦!我怕了你啦!”靳楚歌顺手按了下F10,“我还是给你调练习模式吧,你现在打的这个都已经是最低难度了,选个人站着给你打,这总可以了吧?”

      开场后,薛志钦躲得老远,踢了几个火球过去,也不见对方逼过来,又不抵挡,有些不明白,但是却很开心的道:“这人怎么不动的?”

      “这是练习模式,人家就是专门给你打的,你好好练练吧。”说罢就一个人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薛志钦一个人单独练着,时不时高声问靳楚歌这一招怎么发,那一招怎么发。靳楚歌已经被此等问题折腾得麻木了,一千遍一万遍的回答着已经回答过无数次的出招问题,竟然还能保持着视线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视屏幕。


      把《环球》看完,靳楚歌走到薛志钦身边,问道:“练怎么样啦?”

      薛志钦开心的道:“我从来没想到自己有这么厉害!”说罢K就热情洋溢地挥出无数火花,击得陪练的人魂飞魄散。

      “那就进对战模式看看吧。”

      第一关还好,在最后一刻薛志钦千难万难才发出一个必杀取得了关键性的胜利,但是第二关无论如何就过不了了。他有些郁闷的道:“怎么这个时候又发不出了?”手指又开始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乱敲。


      “怒气槽没满你是发不出必杀的,这个你都不知道?”靳楚歌嘲笑着说,“你还是接着练吧。”

      “烦了!不练了!”薛志钦有些恼火的道,“怎么打都打不赢!”

      “小家伙!”靳楚歌伸着手停在半空中,并没有落在薛志钦脑袋上,“还是跟着师父躲学学吧~~”

      “不要脸。”薛志钦哼道,“以后我有事没事就练,小心哪天我揍你趴下!”

      “我等着这一天。”靳楚歌笑道,“希望我能足够的长寿。”

      薛志钦啪的关掉电脑,问道:“你爸妈课还没补完?还有几天过年呀?”

      “上了明天就放假了吧听说,再不放学生就要杀人了。”靳楚歌说,瞅了瞅窗外,“脚没大问题了吧?出去走走?”

      “没问题!成天呆在家,闷都闷死了!”薛志钦跳起来,重重的落在地上。

      靳楚歌道:“别那么轻狂,当心着点。”

      室外有着很灿烂的阳光,连日的阴雨,到出门的这一刻,终于天地无碍的晾起了大太阳。

      薛志钦眯着眼,仰头看天:“嗯!有点像个太阳了。”

      靳楚歌道:“你还看!眼睛都快眯得没有了!”

      “总比你眼大无神好!”薛志钦迅速地回应道。

      靳楚歌笑笑,不和他继续计较。四下里张望了一下,说:“去老城转转?天气这么好。”

      薛志钦道:“带够钱没有?等下走累了就打的回来。”

      “嗬嗬!”靳楚歌笑道,“一个穷酸样,倒是十足的贵族习惯啊。”

      薛志钦吐吐舌头,做个鬼脸道:“反正是要你出钱。”

      老城区最大的特色就是青砖木板房,大概十平方公里的面积里,几乎没有超过三层的建筑,一切事物都保持着初建时的模样,只是在细微的裂痕和焦黄的木纹之中,才记载着岁月悄逝的雨雪风霜。


      过了护城河,外面就是无尽的田野了。远山横卧在薄雾缭绕的天际,几间农舍隐约散落其间。折回城内,爬上城墙,墙外是一片略显荒凉的田园风光,墙内圈住的世界行人纷扰,仿佛两个步速不同的时钟并行不悖的同时运转,由墙隔开,便是仙世和凡尘的距离。


      城外的雾并没有完全化开,流淌在身周,融解了空气中木柴熏制腊肉和干鱼的气味。此时此刻,在阳光的酝酿下,薛志钦深刻的感觉到原来年真的是有气味的,甚至有形到可以触摸。它看不见,却又无处不在。它就缠绕在身体周围,随便抓一把,就是满满的一手年的气味,家的气味。


      在城墙上呆得够了,俩人便转身朝着家的方向走。老城并不大,一条路,大半个小时就可以将它绕一个圈。挑了一条来时没有走过的路,在小巷曲径中绕来绕去,转出的却又是另一番天地。在这里,天与地的距离是最近的,近到仿佛就栖息在楼顶,近到仿佛一伸手就可以触摸得到。


      一路走来,薛志钦东张希望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东西。

      靳楚歌问:“你在找什么?”

      “鞭炮呢?卖烟花的摊子呢?怎么现在都不见了?”

      靳楚歌微笑道:“这几年禁放,过年卖鞭炮买鞭炮的人已经很少了。”

      “那多没意思呀!”薛志钦兴味索然的道,“现在几乎每年过年都出太阳,再又不准放鞭炮,一点味道都没有了。”

      “就是有卖的你也没地方放去呀。”靳楚歌道,“在广场倒是有一个烟花集中燃放点,但是那里家里太远了。”

      “我们可以在楼顶偷偷地放啊。不出声音,没人会知道的。”薛志钦孩子气的说,“哈!我看到那里有个卖烟花的摊子了!”话没说完,人就已经被饱满的喜悦充盈着跑向那边。


      靳楚歌在身后无奈地笑笑,但是看着薛志钦站在烟花摊前左抓右揽,扛着一根手臂粗的彩珠筒金箍棒似的冲着自己舞动,阳光中的人有着和阳光一般活泼灿烂的笑颜,不禁也被他简单的快乐感染,加紧步子,最终也开心的奋步奔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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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宁静致远

      -- 发布时间:2003-11-7 21: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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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我心(三十八)

      当靳楚歌和薛志钦拎着一大袋烟花回到家时,靳父靳母已经回来了,他们也感觉到了两个孩子所带回来的阳光般的欢快气息。

      靳父笑着问道:“楚歌,你多大啦?”

      “过几天就二十,年轻着呐。”靳楚歌自然明白父亲的取笑,“怎么样啊?有什么表示?”

      “生日,当然就是请客吃饭啦。”爷爷抢先着说,“一辈子也就一个二十,得热闹一点。把你伯姨叔婶们都请来,好好给你过一过。”

      靳母道:“大家都要过年,忙得不可开交,谁来吃你的生日酒呀。”

      薛志钦问道:“你生日到底是哪天呀?难道真的是三十的?你没骗我?”

      靳楚歌瞅他一眼道:“我骗你有好处?”

      薛志钦哈一声乐开了花:“你可真会凑热闹,早不生晚不生,偏偏在过年的时候生,那些医生还不烦死。”

      “我什么时候生出来,是我自己控制得了的吗?你以为我想那个时候出来?年年生日都没人理没人顾的,可怜着哪!”靳楚歌的话听起来竟有些委屈。

      “事后不是都给你补过了嘛!谁叫你出来得这么匆忙呢?在妈妈肚子里一天都不肯多呆。”靳母笑着道,“再说你叔伯姨婶们在你生日的时候不是都祝过你生日了吗?”


      “但是我感觉就是不受重视!”靳楚歌抑扬顿挫的说,脸上的神情还是像一个未长大的孩子。

      靳父靳母笑着对视了一眼,靳母道:“要不……今年就提前过?反正这两年酒店年假都不停业的了。”

      靳父点头道:“行!二十大生,爸妈就帮你再请一次客,以后的大生就得你自己请了。”

      爷爷道:“到时候他就有自己的家啦,也用不着你们请啦。”

      靳母呵呵笑道:“那是。”

      薛志钦轻轻的哼了一声笑了,视线失去了焦距,在室内漫无目的的游移。

      接下来的几天,除了继续置办年货外,靳父靳母把靳楚歌的生日酒当作家里的一件大事来抓,使靳楚歌充分尝到了被重视的快乐。请贴发出去了,亲戚朋友的贺礼也来了,同学乱七八糟的小礼物也堆了大半张桌子,靳楚歌在此其中忙得不亦乐乎,但是时间长了也觉得有些厌烦,禁不住发牢骚道:“怎么请客这么麻烦呀!早知道就不请客了。”


      “要请客也是你先说的,我们做那么多事还没说累,你倒是先受不了啦?按道理你自己的生日应该是自己打点一切的。”靳母道。

      “我不请了还不行嘛!”靳楚歌有些烦躁的笑道。

      “请贴都发出去了,礼也收了,突然又说不请了,你和大家说去?”

      靳楚歌嘿嘿傻笑。

      靳母批评道:“就要二十的人了,一点人情世故都不懂。”

      但是因为考虑到年三十大家都忙,生日宴就放在了二十九。靳楚歌请的同学不是太多,也就是平时玩得好的那几个,但是李海是个不肯消停的人,和这个一说,和那个一说,再加上王凌的搀和,到正式开餐时同学也挤满了三桌。


      整个一层楼都是生日宴的宾客,人声鼎沸,窒闷异常。薛志钦到楼梯口换了几口气,看着这一屋子的人,感觉有些眩晕。

      大厅尽头正面着门口的地方有个铺着红地毯的台子,上面的镜子上贴着老大的一个红双喜,看来是上一场酒宴的主人办婚礼留下的,还没有撤去。台子两边两个一人高的落地音箱里已经响起了录制好的鞭炮声,一阵紧锣密鼓之后,爷爷,靳父靳母还有靳楚歌渐次上台,大厅里的人慢慢的安静下来。


      先是爷爷的祝酒辞:“今天是我孙儿楚歌二十岁大生的日子,我很高兴大家在百忙中来喝这场酒,这二十年来,楚歌承蒙各位亲长朋友同学的关心、爱护和帮助,取得了一定的成绩,祝愿他有个更加辉煌灿烂的明天……”


      如雷般的掌声,后面的话薛志钦听得不确切了。看着靳父致辞,再又是靳楚歌,此时此刻,所有的目光,所有的掌声,所有的祝福,都是围着那红地毯上的那个人,那个光彩夺目、意气风发的俊俏少年,谁都相信他会有美好的明天。突然间,薛志钦就泪盈满眼,这样的被关注、被关怀、被希冀、被祝福,仿佛是自己这一生永远都无法获得的,自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用点点心酸,去弥补失落的遗憾。


      等靳楚歌被靳父领着挨桌敬酒回到自己的席上时,薛志钦已经坐回原位了。靳母赶紧着端来一杯浓茶,要靳楚歌喝下,虽然敬酒的时候尽量的用白开水代替,但是人多嘴杂,诸般劝敬之下,酒水都喝下不少。这一桌都是至亲,靳母就笑着说:“这一桌就算了啊,不用喝了。大家各自吃吧。”


      喝酒后的靳楚歌脸上会有那种可爱的酡红,像婴儿般粉嫩的颜色。他微笑着看了薛志钦一眼,道:“你还没祝我生日快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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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作者:宁静致远

      -- 发布时间:2003-11-7 21:04: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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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志钦淡淡的道:“对你说这句话的人够多了,你还没听烦?”

      “不行!”靳楚歌掰住他的肩,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我一定要听你说,他们的不算。”

      “你可真贪心。”薛志钦心里说。端起一杯酒,冲着靳楚歌道:“我敬你一杯。生日快乐。”说罢一饮而尽。

      靳楚歌也喝。喝到一半,突然咳嗽起来。靳母在他背上轻拍着。咳停,靳楚歌直起身来,拍拍薛志钦的肩膀,说:“吃菜,多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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