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倒霉孩子 下+番外——艾乐直&神奇兔
艾乐直&神奇兔  发于:2011年05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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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出来的就是花茶了,泡开的时候,茉利花儿香味四溢,茶呈淡黄绿色,拿盖碗一边儿摇着味儿一边儿喝,鼻子和嘴

都享受。像铁观音这种便是乌龙茶的一种,发酵本是用在酒上的,倒也可以拿到茶上来用,乌龙茶不带花香,直接发酵

,发到茶叶的四边儿都变成黑的,中间是绿的,这茶泡开,涩口回甘,回味无穷,最受广东福建的喜欢。红茶就是全发

酵的茶了,全部发成黑的,茶本是降火的,但全发成红茶后还可保胃。我喜欢喝茶,当然不过是喝个皮毛,就是好那口

儿而已。所以我爸总说茶给我喝就是“拿茉莉花儿喂牛。”

不一会儿,茶具就上来了,其实没电视里那么讲究,真正的茶具不过是三件套而已,就是那碗太小了,我看着别扭。服

务员帮我们把茶泡好,第一泡冲了杯子和碗,第二泡给我们每人面前一块钱硬币大的杯子里倒了个七分。

我拿起来,往嘴里倒,刚把前边儿几颗给沾湿了就没了,郁闷了这么个喝法,我还不得拿壶喝。

他在对面儿笑话我:“你又招我乐。”

我连着喝了三杯,觉得还没喝够,把那“靓女”招呼来:“您给拿俩大个儿的玻璃杯。”说完直接把小壶儿里的茶全折

在“随手泡”里,一铁壶地煮着,过一会儿俩大个儿的玻璃杯拿过来,我把泡好的茶倒进去,两大杯,一杯递他跟前儿

,他乐起来:“我可知道什么叫混不吝的了。”

我也乐,不觉得丢人,挺好的,南方精致的文化,不适合我这粗人。喝到舒服了,我站起来:“行动!”

“妈呀,您别跟要开战似的成么?”

我也不问多少钱了,一个笼一个笼地往怀里抱,往桌上搬。这饭馆儿遇上我这北方人算是赚了,车磊就拿了一笼水晶饺

,一个蟹粉包。我这儿就跟看见不要钱的东西塞的,一口一个地往嘴里送。

“你别撑着……这一天还有两顿饭呢……”

“吃撑着也没事儿!我带着‘健胃消食’呢!”我笑着说。

他倒吸了两口凉气:“你还真是……我服了。”

我跟前儿吃完的笼屉在桌子上摆着垒成一堆,不知道还以为我们俩这桌儿是卖包子的。南方人食量小,所以都是一点儿

一点儿卖,赶上我这么一个越吃越好吃的,美得都要上天了。不过这些广东点心里边儿一般都没什么热量,对身体挺好

。还有个原因就是可能北方油大淀粉高是因为冷,人们需要热量,南方本来就热,吃多了光流汗了。呵呵,后来吃完买

过单,刚过一个小时,我就饿了……

我们俩逛在广州的街头,两边的楼虽然跟上海没法比,不过也都高大威猛,街上挺乱,越乱的地方,就越让我觉着有人

情味。

“下午什么安排?你想去哪儿?”

“随便,哪儿都行。”我看了一眼表,“快中午了,要不然咱先吃饭去。”

“我就操了……你丫……真是宁可撑死不能饿死是吧?”

我呵呵傻乐了一下,拉着他的手进了一家“黄振龙”,要了两碗龟苓膏……

“……我最腻味吃这个了。”他皱眉。

“广东火大,吃了身体好。再说今天不是过年吗?本来就得多吃点儿好吃的。”我一边儿咬着嘴里边儿的鱼丸儿一边儿

说。他对马路边儿的美餐一般没嘛兴趣,到最后我连问都不问。今年的三十儿,我们俩从总统大酒店吃到“石牌”,从

“石牌”又打着车吃到“上下九”。

“今天晚上什么节目?不能够还是吃吧?”他问我。

我看着快黑下来的天,天黑有嘛节目,进屋儿就是上床看电视,听相声,在外边儿不就是唱歌就是喝酒。突然间想起来

上学时的节目,不管是考试不顺心了,还是有嘛高兴事儿了,头一个儿总不会和别人说,都是到河边儿说去,对着海河

一句一句的说给它听,说给我自己个儿听,说到河里去……

“去河边儿吧。”我说。

“啊?”他瞪着我看着,“哪儿找河去?”

“广州有河吧,珠江?”我乐着说,“珠江边上肯定漂亮。去看夜景吧。反正咱离团了。也没人管咱。”

“江河湖海敢情您都没分清楚!”

他无奈地跟我大过年的半夜打车到了江边。司机说中山大学北门的夜景不错。到了江边,找个地方坐下来。

“漂亮么?又不是四川,没放河灯的。”他问我。

我微微地笑着,看着珠江的水:“漂亮……车磊,我从小就喜欢在河边儿呆着,天津有海河,没有珠江这么宽,除了入

海口,可能最宽的地介儿,也就珠江的二分之一。不过有水的地方让人心静。”

“那去海边儿啊!”

“不一样,看见海的时候,没觉得多平静,就是感觉有点儿孤独。”我笑起来。

“此话怎讲?”

“海不是河,我眼睛不可能大到能看见海的另一边,看不见对岸的感觉特别不舒服。”我回头看着他,“看见河那边儿

的时候,才舒服。”

他浅笑,胡噜了一把我的头。

车磊

初二下午我跟王正波落地北京。他还是选择机场大巴,我也只能跟随。其实我老想问问丫的省钱干嘛用,是给自己攒盒

儿钱么?可这话不能问,不是说俩人见外,是实在……呵呵,不是一个明智话题。

我从不觉得他对我节省,可是他对自己那节省的劲儿,唉……

大巴把我们扔三环边儿上,我伸手要打车,他按住我了,说,“坐公车吧。”

得,公车就公车,过年的北京,公车上也就俩仨人儿,跟出租也没区别。

到了他家放下东西,我俩头一件事儿就是奔宠物店去,SASA还寄养着呢。

好么几天不见,这猫东西一见我就又是往我怀里钻。就它这个智商,能意识到最暖和的地儿就是我怀里。

王正波拎着笼子走我边儿上,“它怎么老往你那儿钻?”

“我怎么知道……”真的,天知道这猫怎么钻我衣服不钻他衣服。

“你身上的香味儿闹的吧?”

“嗯?有么?”我从不用香水。本来么,那东西就老外发明出来遮掩他们那狐臭的。我没这毛病缺陷,我不用。

“真的,我觉得你用香水儿。”

“不用,我又不是一大姑娘,还搧着香风过来。”

“对了,你过年不回去给你妈她们拜年啊?”他话题一转,看了看我。

“没什么事儿,我妈跟我……姨妈”得,还得说姨妈,“过年俩人也自在,我回去不回去都一样。”一样个鬼!估摸这

会儿俩人正蹲一起骂我呢。可……我就不想跟王正波分开,好容易能整天整天在一起了,跟他妈蜜月似的。难舍难分。

“你姨妈怎么跟你们一块儿住啊,上回在我们家我就想问来着。”

“哦。她啊……呵呵,可能岁数大了,两姐妹有个伴儿吧。”我含糊其词。

“那……你爸呢?也没听你提过。”

“我爸……我妈跟他挺早、好像刚生下我就协议离婚了,具体为什么她也没给我说过,我问,她也不说。姨妈那人……

脾气怪,一辈子了都自己一个。”阿弥陀佛,小妈你不怪哈,你最好了,可是我这也是……没办法哈。我是真不知道怎

么跟王正波解释我们家,吓着他可就麻烦了。等等吧,以后有机会再详谈这事儿。

“不是吧,我上回见着你姨妈觉着她人挺好的……”

“不说这个了。”路过楼下那超市,我想着转移话题,“晚上咱俩吃火锅吧,就跟家,喝点儿?”

“行!大冬天的就该吃火锅儿!”提到吃他准保热烈响应。

“成,那就这么着,你抱SASA上去,我去买材料。”

“家里没涮锅儿啊……”

“没有不会买啊!又不是菜市场,这是超市,有卖电器的。”

“那我把猫放上就下来。”

“不用,你别出来了,我一人拿的了。”

“好么,赶情您了是哪吒啊!”

“你丫三头六臂!”给丫一句我就进了超市。

超市有些人,可能因为过年六点就关门的原因吧,这会儿缺什么的都来补充了。要说中国就是好,你赶上北欧,甭说过

节假日一切服务行业都不运营,就连周末都关门,好的给你开半天儿。呵呵。可越逢年过节,人们事儿就多,一多就丢

三落四。我记得特清楚,有一年,三十儿家里盐罐儿空了,我开车转了好几家才跟一家24小时便利店给她们买着盐。

先往购物车里扔了一电火锅,然后我就下楼去了食品区。蔬菜肉啊任何跟火锅相关的东西我都没拿,车里就堆满了:开

心果、腰果、绿茶瓜子、蓝莓、萨其马……

我看了,一下乐了。记得以前混同志聊天室,跟一小孩儿调情,我总吃东西,最后他忍无可忍说:哥哥你别吃了,你一

吃薯片我总觉得跟你摔了一大跟头似的……

大志也多次反应我不好好吃饭总吃零食,看个电影的工夫儿茶几上就都堆满了垃圾。

王正波不烦我,他也爱吃坚果一类的,或者说什么都爱吃……听个相声我们俩面前的瓜子皮一堆一堆的。

我估计了一下我自己拿不了太多纸袋,就没敢多拿。没车就这点儿不方便。我那车本儿还得催!

选了新鲜的羊肉,蔬菜,又拿了鱼丸蟹棒鱿鱼卷,最后去拿的底料和酱豆腐麻酱韭菜花,正寻思还缺什么,手机响了。

操啊,这个手机。不开机你舒坦,开机绝对给你找事儿。

是我们家电话。

“妈,我。”我夹着电话又拿了一袋粉丝。继续推车踅摸啤酒。

“回北京了?”

“嗯。”我不敢说瞎话,超市里正广播六点闭店请顾客快点儿去收银台结账呢。

“死孩子,回来也不说一声,跟华联呢?”这耳朵,真尖。不过她是先行带入了,她以为我回家了。大志家楼下有个华

联超市。

“嗯,买点儿吃的。”

“你还不回来啊?”

“今儿累了,吃点儿就睡了,明儿吧……”

“嘿,回来怎么了,打个车,我给你包饺子。”

“你俩这么孤独?”

“狗P话!”

“呵呵,真的,明儿吧,明儿我回去陪你们。”

“……那行吧。我跟你说,你妈特想你。”

“知道,你也想,我也想你们。”

“对了,大志寄了礼物过来,你看看,唉,谁是我们亲儿子啊?”

“操……”我登时就皱眉了。

“那就明天啊,明天……你下午过来吧,过年多睡睡,我跟秀儿雍和宫烧香去。”

“成。”挂了电话我准备去结账。

这几天过的太舒服了,我早已忘记了大志忘记了她们忘记了我的生活……可事儿不能总这么下去,我不能总藏着一大活

人。我清楚的意识到了,我想跟王正波过日子,过最普通的日子。就像那盆仙人球,我带回北京,我养着它,让它在房

间里也跟在沙漠里一样,绽放着。

我真是铁了心了,我就当混蛋了。大志回北京我就找他谈谈,他再打我我都认了。心这个东西你没办法一人一半。我不

是不爱他了,只是……我想要属于我自己的生活了。他的生活,他给我的生活,我真的不喜欢。我不能再昧着良心对自

己。有些东西,沉浮于岁月中,我也不能主宰。我快三十岁了,我得……试着独立思考独立选择了。痛是必然,可不挨

一下,我永远是温室花朵,永远……只绽放虚假。我现在敢不惧怕后悔了,也不瞻前顾后了。我清楚,即便我跟王正波

最后散了,我也不会后悔为他放弃我固有的生活,因为……

你是我第一个想拿到的。

王正波曾这么对我说。

我也很想告诉他,他是我成年之后,具备独立的人格之后,第一个,让我沦陷的男孩儿。

真的。头一个。

进了家门儿,王正波擦着头发看着电视。看我回来了,起身过来接东西,“累坏了吧,先洗个澡。”

“嗯,我一会儿洗。先把菜给洗了是真的。”我笑。

“酒还用放冰箱里吗?”

“不用冰镇了吧?倍儿凉。”

“那我就放外边儿得了,我先洗菜去,你歇会儿。”

“不用,我就手儿就洗了。你刚洗完歇着吧。”

我脱了外套,点烟,刚想歇会儿去拾捣菜,他丫举了一个东西出来。

“这,给你听相声用的。”

“哈?”怎么他净给我奇怪的礼物?

“半导体。”

“你做的?”我拿过那个‘半导体’,试着开开,还真出声儿。

“当然是我做的,这可是工程师水平的。”

我听着,越听越像六十年代的敌台。那人的声儿,都拧巴着。

“坏了,没示波器就是不行,台不准。我还得再调调。”

“别别别,挺好,挺好,回头我能当古董卖了。”

“嘛玩儿!卖了?”他一听就黑脸了。

“哎呦,不卖不卖,有生之年,我在它在。”他丫有时候就这么可爱。

我把半导体放茶几上,任它带我重回六十年代。

勾住他的脖颈,我把他带倒在了沙发上。

指间的烟雾还在升腾,我把混着尼古丁味道的舌头伸进了他嘴里。

这个瞬间,我觉得,我就是国民党的特务,他就是审问我的人。我们推拒着,却无法对彼此投降。

真逗。

我想起了王小波的书,那里面那个X海鹰和她调教的黑衣男子。

“你笑什么呢?怎么了?”

“我笑……感觉,真他妈不是一般梦幻。”

他瞠目结舌,压根儿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小时候看过猴子捞月么?”

“看过。”

“你就那猴子,你把水中的月亮捞起来了,可它没碎。”

“这是嘛意思?”

“自己琢磨吧,我洗菜去。”

(三四)

王正波

吃完饭,躺到床上才发现到了广州关了的手机还没开呢,车磊在外边看电视抱SASA,我把手机打开,震……他妈的不停

的震。

该收到的都收到了。家里给我打了几个电话,这才想起来我没给我爸我妈拜年,这他妈不孝子,赶紧先给我们家打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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