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凯道：“下次我会记得的。”
小若道：“你TM真是孺子可教。”
凯凯道：“谢谢夸奖，不过前面三个字是完全用不著的。”
小若敲了他一下：“说了半天，到底谁告了你？”
凯凯没说话。
小若继续问：“谁啊？”
凯凯道：“那个，比较复杂，而且是你不认识的人。”
“就是不认识所以才问，”小若道，“再说，你还没说，怎麽知道我不认识？”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你。
凯凯嘀咕了几句。
小若把声音拔高了几度：“你说不说？”
凯凯看著他。
小若瞪著他。
“是冯歆。”凯凯声如蚊蚋。
“谁啊？”
“我们小班的同学。”
“哦？同学？”明显不止，“同学？你怎麽得罪人家啦？”
凯凯不说话了。
“你做什麽对不起人家的事了？”小若冷笑。
“我没啊。”
“那你到底说不说？”
“我说了你不会生气吧？”预先求个保障，早知道每年跟著奶奶去庙里烧香拜佛的时候就更诚心点了。
“那要看你说的内容是不是会让我生气，但是你不说我是肯定会气，自己选吧。”聪明如小若，怎麽可能中计？
算了，赌一把，凯凯飞快地小声地道：“她是我以前大一上学期的时候交的女朋友。”
小若看著他，停下脚：“杜同学，你智商欠奉。”这种白痴而无聊的事情，难道我还能跟你计较，那时候我根本就不认识你好吧？
凯凯道：“你不生气啊？”
小若道：“恩，我生气，晚上吃什麽？”
凯凯老实道：“吃食堂好了。”
果然从这一天起，凯凯每逢查寝之日就回自己宿舍去，然後等查完再走人。
扬少感叹：“真好，晚上买点什麽也方便了。”
陈靖点头称是。
凯凯大怒：“你们这些没阶级意识的家夥。”
扬少扫他一眼：“孩子，你想探讨阶级问题？”我乐意之至。
凯凯回以白眼。
暂且相安无事。
但是事情的进展，有点稍微地超出大家的预料。
几天後，凯凯跟朋友联络感情，一个不小心就被冯歆大小姐把他拦进了KTV的小包里。
凯凯看著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个女人神经有毛病，分手那麽久还想缠著他和好，不是说自己喜欢小若就看不起女人，不过做女人做到她这样的，实在也让他看不起。
冯歆道：“杜凯，上次辅导员那不是我说的。”
信你才有鬼，就算没怀疑你，你自己跑来这麽解释，更让人觉得是欲盖弥彰。
随口道：“我没放在心上。”
手机响了，一听梁静茹的《暖暖》就知道是他家小若亲爱的，赶紧接了：“喂？”
“在哪呢？”那头小若问他。
“KTV，学校上面那家。”
“难怪信号那麽差，我闲得无聊，我可以过来不？”
凯凯迟疑，冯歆像是看出了端倪，居然道：“杜凯，我们和好吧。”
小若耳朵尖，加上冯歆的声音也著实不小，立刻问：“谁啊？”还是个女人，莫非就是那个冯歆？
凯凯赶紧道：“恩，你过来吧，回头跟你说。”挂了电话，顿时怒道：“你发什麽神经。”
冯歆道：“你女朋友？”
“不是。”关你什麽事啊？！女疯子。
26
凯凯想尽快解决这个没事找事的女人，从学校的後门上来这里最多七八分锺而已。
冯歆不依不饶：“是你现在的女朋友？叫出来看看啊。”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
凯凯道：“冯歆，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我跟你分手多久了？你现在还来缠著我？”而且不早不晚非要在这个时候。
冯歆立刻就哭了：“我只是想和你和好，你要是没女朋友为什麽不行啊？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开心啊。”
凯凯冷笑，是很开心啊，开心得你给老子带绿帽子了，於是道：“是，我看著你跟那个小杂种走过来的时候是很开心。”
那个时候他才大一，来学校还没多久交了个长相漂亮的女朋友，别人羡慕都还来不及，谁知道有天晚上撞见这个女人拉著不知道其他哪个院的男生一起压马路，顿时火冒三丈，这个小BIAO子能耐大啊，一脚踏两船居然还这麽光明正大，当老子有夜盲症看不到是不是？
冲上去把人打了一顿，不用说，这样的女人当然是立刻甩了。
冯歆道：“我们没分手。”
凯凯道：“啊？”
“我们没分手，”冯歆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没跟我说过分手，我也没说过。”
凯凯黑线，这个女人怎麽那麽不要脸，摆出来的架势不像是她之前做错事，倒像是自己做错了事情一样：“那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们早就分手了。”
冯歆道：“我不答应。”
老子管你答应不答应，凯凯简直想决人，这个时候手机又响了：“喂。”
“我到了，你怎麽没在401啊。”
“我这还有点事，你先跟他们玩一会，我过会就过去。”
“恩。”
挂了电话凯凯道：“冯歆，你真的很无聊。”
冯歆道：“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分手也是一样，我不想分手。”
凯凯冷笑：“那你去跟那个小杂种商量吧，老子惹不起你也不想惹，你爱干嘛干嘛去。”
冯歆道：“随便你怎麽说，反正我不想跟你分手。”
你个小BIAO子，人贱不能移的小J女。
真想说出口，但是又不想损她一个女生的面子。
凯凯不愿意理她：“随便你怎麽说，反正我跟你没可能。”就算没有小若，也不可能跟背叛过自己的女人在一起。
这种被宠坏了又没什麽大脑的女人，跟她在一起是自毁身价。
凯凯想走，但是冯歆非拉著他，又开始哭。
哭，哭个毛，老子比你更想哭，凯凯气得要命。
这个女人还没完没了：“要是你以前多陪著我，难道我会去找别人啊？”
敢情这还是他的错了，凯凯完全没心思和他纠缠：“我现在也不会陪你，你去找别人吧。”
冯歆居然抓著他道：“杜凯，你简直薄情寡性。”
CAO他妈的这三流琼瑶剧。
凯凯道：“老子是薄情寡性，也比你水性杨花的好，谁愿意陪你，你去找谁，跟老子没关系。”
冯歆也大怒：“杜凯，你TM说话注意点，谁水性杨花了！”
好啊，终於撕破脸了。
凯凯也不客气：“老子说的就是你，冯歆，你以为自己是什麽玩意啊？别说是我看不上你，随便走出去找个真的J女都比你强，我告诉你，老子对出去卖的都比对你好，你满意了吧？”
冯歆立刻发飙，扑上去对凯凯连掐带打。
凯凯又不敢用力还手，被她抓了还几下，脸上像被猫抓了一样，疼得跟火烧一样：“你TM放手。”用脚把她踢开。
这时候小包的门突然开了，小若站在门口。
“你谁啊？”冯歆特没好气地问，这个人看起来有点眼熟，不知道什麽时候看过。
凯凯呆掉。
小若笑了一下：“原来有人啊。”
说完走了，还顺手把门关好。
凯凯彻底呆了。
冯歆看他这样子，奇怪了，道：“杜凯──”
凯凯终於回神，立刻回手给她一耳光，抽得她登时肿了半边脸，然後咬牙切齿：“冯歆，你以为你是女人老子不打你是不是？大一那个时候，还有今天的，老子都还给你，你以後再敢在老子背後玩阴的，老子找人把你给保研了。”
冯歆捂著脸哭，不知道他到底为什麽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凯凯开了门，走了出去。
跟朋友说了声先走，先打了电话给杜枫，让她叫肖媛听电话。
“冯歆是不是跟你一个院的？”
“是不是你以前好的那个？不过不是一个班，怎麽了？”
“你帮我个忙，说你是我女朋友，再把那小BIAO子给教训一顿，她把我老婆气走了。”
“小若？好吧。”既然是得罪了叶美人，也不必敲诈凯凯了。
凯凯挂了电话，又给小若打电话：“你在哪呢？”
小若在那头阴森森地道：“我在你面前。”
凯凯拿著电话看前面，小若果然在前面，站在公交站牌下。
小若挂了电话，看都懒得看他。
凯凯赶紧过去：“若若。”
小若道：“你知道我在那等了你多久？”
凯凯道：“十几分锺？”
小若冷笑：“半个多小时。”
凯凯道：“对不起啊。”
小若看著他：“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麽话，跟别人在灯都没开的小包里说了那麽久，而且我没来的时候你就在说，我到了以後还在说。”
凯凯心里有点焦躁，刚被一个无聊的女人纠缠，现在小若对他也没好气，於是道：“烦都烦死了，不说这个成不？”
小若皱眉：“你嫌我烦？跟人家说那麽久你也不烦啊。”
凯凯心里不爽，语气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毛病啊，我又不是说你，我是说她。”
小若看著他：“我有毛病？”怒气更甚：“你以为有人喜欢你了不起了是不是！”
“我没那个意思，”凯凯道：“你能不能为我想想，你怎麽那麽爱计较啊。”
小若道：“好，你说的，我爱计较，你想怎麽著？分手是不是？”
凯凯没说话，他不想分手也不想求他。
小若当他默认，抬起手就是一耳光，凯凯捂著脸看他，不敢相信。
“杜凯，老子从来没被人甩过，第一次就给你了，”小若冷著脸看他：“你洋气惨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人。
凯凯站在公交站牌下，眼圈立刻红了。
公交车来了，那卖票的人殷勤地问：“同学，上车吧，有位置。”
凯凯无力甩他，朝著另一个方向走了。
27
是扬少和陈靖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小若那满脸低气压的表情，仿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旋涡，要把他们生生拉入穿越的黑洞。
扬少在心中哀号，我不要穿越去妓院卖身给皇帝王爷大臣当男宠我不要男变女或者不男不女然後生子啊。
然後拉住存著一样心思的陈靖一起发抖。
小若冷淡地看了他们一眼：“白痴。”然後拿了衣服去洗澡。
趁著那水声响起，扬少道：“靖哥哥，想点办法吧，简直他们吵架我们是无辜的好吧？”
陈靖冷静分析：“孩子，难道你要我们去劝架？请问你有几条命？请问你准备如何下手？”
扬少呻吟道：“孩子，我是要你想办法，不是叫你把问题说出来然後丢给我。”
极度纠结的二人，最後决定以不变应万变。
别人的感情是别人的事，含蓄乃是美德，佛曰不可说啊不可说。
扬少道：“恩，我决定了，我是路人甲。”
陈靖道：“恩，我是路人乙。”
扬少道：“路人乙，给我女婿打电话问了没有？”
陈靖道：“路人甲，你的女婿为什麽要我打电话？”
扬少道：“手机快停机了，你打。”
陈靖白眼：“多哟~请叫你家许大老板给你充话费，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最近你在阳台上打电话打得人神共愤是给谁打的。”
扬少道：“其实你错了孩子，很多时候我只有接电话而已。”其实我只是崇尚节约，准备将电话里最後的一块五毛八分用到月底。
陈靖正要说话，小若从浴室里出来，表情还是很阴森，问：“你们说什麽呢？”
扬少和陈靖齐声道：“没说什麽啊。”
并摇头微笑以示纯洁。
小若白了他们一眼，拿著毛巾擦头发，突然想起昨天洗完澡以後还是凯凯给他擦的头发，顿时不那毛巾一扔，开了电脑戴著耳机听歌，也不管头发上的水滴答滴答地往键盘上掉。
一边听一边纠结，怎麽这些男人女人全都在那声嘶力竭要死要活的？
“全TM都是J女！”小若冷笑著对电脑屏幕磨牙。
扬少和陈靖赶紧溜出去打电话，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离那个在电脑面前散发著杀气的人越远越好。
电话打通了以後响了很久，凯凯才接了电话，以一种十分沈痛且全无生气和起伏的语调问：“干吗？”
陈靖道：“你怎麽还不回来？”
那边沈默了好半天才说：“我这几天回我寝室睡。”
陈靖深知劝解不能，只能道：“扬少跟你说吧。”
扬少接过电话：“女婿，你真不过来住？”
凯凯叹气：“他还在气？”
扬少道：“是啊。”简直不止是气，是杀气啊~
凯凯道：“那你们多陪陪他吧，我先挂了，收拾下寝室过会好睡觉。”
扬少的手机正好也响了，於是道：“恩，知道了。”
然後把陈靖的手机还给他，自己接了电话：“喂。”
“姐姐，後天我生日~准备好礼物啊~”
“妹妹，我把我的第一次奉献给你如何？”
“多哟~前处的男人我不喜欢。”他可是不插人只被人插的纯O啊。
“你还敢提！”一提起这个话题他就郁闷了纠结了爆发了。
“OK，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反正後天下午一起吃饭吧，不带礼物的话就把自己洗干净点带过来，对了，今天我看见凯凯啦。”
“有什麽好稀奇的？他那麽一大活人每天都在外面走。”
“不，我看见他在哭，眼睛都红了，我跟他打招呼他也是一脸郁闷的样子，我也不好多问他，是不是小两口吵架了？”
“恩，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子。”
“谢谢你的夸奖，不过希望你告诉他们。我後天下午一定得看见你们四个，而且，希望他们不要在吃饭时候吵架。”
“知道了。”
扬少回去传达了周远笙的懿旨，斟酌了字眼之後把最後一句告诉了小若，小若傲然：“我没跟他吵架，我们只是冷战，还有，我现在是单身。”然後继续戴著耳机听歌。
扬少看他一眼，唉声叹气，然後去洗澡。
陈靖在搭著他的肩膀道：“娘娘，你看看这孩子真纠结，他现在哼什麽来著？”
“我还真没听出来，这孩子唱歌老爱跑调，所谓五音不全的音痴就是说他那种的。”
“你听那调子像不像《分手快乐》？”还挺应景的，虽然估计应该还分不掉。
“但是我怎麽觉得有点像《原谅》？”虽然这两首歌差得的确挺远的，不过以小若那走音女王的本事，也不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