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台北干嘛？”

“我这两天股票赚不少，你不是一直想去坐摩天轮，顺便带你去买个新的LV包。”阿良接着说：“就当作是给你吃红好了。”

回到家里，阿良脱了上衣，浓密的胸毛宛如黑色麦田，欣欣向荣。小志看着看着，欲火很快便被点燃。阿良穿着平口裤，胯间的轮廓显而易见，散发着诱惑。小志趋向前去，伸手探向他私密的部位。一种想要彻底占为己有的欲望再次涌现，只是阿良手机刚好响起。

阿良带着歉意的微笑，拿起手机，随即站起身，走向一旁：“林董，还没睡啊！”

“你放心，这一支的内线来源很可靠，绝对没有问题。”阿良一边回答，一边深情地望着小志，眼神仍是满满的歉意。接着又说：“你星期三进场就可以了，到时候数量跟价格我会跟你说。”

阿良露出灿烂而自信的笑容：“当然啊！我自己也会进，有多少就买多少。”停顿了一会，终于阖上手机。然后拿出公事包，看了一下存摺，随即又拨了手机：“我这边大概还有八百，其他的就看你们那边了。”说完依旧带着笑意，气定神闲地挂上手机，然后走向小志。

“我把手机关掉好了。”阿良笑着说：“你要等我，还是一起洗？”

小志回以微笑：“你先洗好了。”

望着阿良走向浴室，关上了门。小志望着放在公事包上头的存摺发愣，好奇心越来越浓，最后终究忍不住翻开瞧了一眼，心底发出惊叹，上头真的是七位数，而且进出相当频繁，金额都十分庞大，唯一的疑虑，就是存摺上头的名字并非“陈国良”。偷偷打开公事包瞧个仔细，发现里头尽是存摺与印章。阿良的人脉显然不错，而且深获客户信赖，业绩想必更棒。心里对他的爱慕与崇拜，又增添了几分。

如果性爱的本身可以说明一切，那么阿良是喜欢他的这一点毫无疑虑。无论是被阿良占有？或是自己拥有阿良？两者之间的区别不大，幸福与欢悦的感受始终存在，天堂就在这，就在两人相拥的这张床上。

“股票真的好赚吗？”小志头倚着阿良胸膛。

“赚的时候当然好赚，要是没看准，就会被套牢。”阿良抚着小志的头：“干嘛？”

小志思索着，然后才说：“那要多少钱才能玩？”

“你要玩啊？”阿良摇着头说：“如果是闲钱就没关系，因为有时候时间很短，有时候会放长线……时间会久一点。”

小志笑着说：“我是问你要多少钱才能投资啦！”

阿良客观地说：“都可以啊！看你要怎么玩？买什么股啊？”

“我是说假设交给你代客操作，你客户通常是多少钱？”

阿良想了一下才说：“最少的也将近一千，最多也有上亿的。”

小志叹了气：“那么多啊！”金额实在远超过自己的想像和能力。

“如果是你要玩，你方便多少就多少啊！本钱多赚得多，本钱少就赚少一点。”

发现小志久久不发一语，阿良又问：“你是说真的……”

小志坐起身说：“当然啊！不然光靠剪头发，我要剪到民国哪一年才有钱？”

阿良露出微笑：“你自己想清楚，如果真的决定要投资，你自己找时间去证券行开户，你可以自己小试一下，不一定要交给我，我不是很喜欢跟认识的人有金钱关系。”

小志点头：“我大概知道了，等我有问题再问你好了。”

Tony难得地在周六中午去了健身房，沐浴过后，换上衣服，顺手拨了手机给Jimmy：“今天忙不忙啊？”

Jimmy开心笑着说：“还好，我也刚刚才到。”

“那要不要帮你买麦当劳？”

Jimmy摸着自己微凸的小腹说：“不用，阿远刚刚陪我吃过午饭才走的。”

Tony暧昧地笑着：“你们小俩口昨天晚上又跑去哪happy了？说！”

Jimmy呵呵笑着说：“不告诉你。”接着又问：“你要过来啊？”

“对啊！我刚去健身房运动，刚走出来，又没地方去，想说去你那边坐一下。”

“过来啊！你买你的就好，我真的吃饱了……”Jimmy想了一下又说：“我真的要减肥了，肚子越来越大。”

Tony笑着说：“你就去健身房不会啊！每天早上去个两小时，白天人又少，没人跟你抢器材，效果也比较好。”

Jimmy认真考虑着：“等你来再说吧！”

Tony吃下最后一口汉堡，望着Jimmy，脸上不禁笑着。

“你笑什么？”Jimmy立刻察觉。

Tony摇着头：“你是搬家太累？还是昨天被阿远操得太累？一副快要趴了的样子。”

Jimmy虽想逞强，不过他确实腰酸背痛，噘着嘴说：“看来我真的需要运动，不然身材越来越糟，体力又差。”

Tony拼命点头：“那就去健身房报到吧！”说完刻意吸气用力，同时拱起手臂，展现强健的体魄以及壮硕的胸肌：“你很快就可以跟我一样。”

Jimmy呵呵笑着说：“我不用练得像你那么壮。”一边抚着小腹，感叹地说：“我只要把它消掉，有一点线条就好。”

“要我帮你介绍业务吗？”Tony热心地问。

“不必！我自己去就可以了。”Jimmy像是心中早有盘算：“我才不要让人家知道我们认识，这样才打听得到你在健身房的淫行，顺便聊八卦，还可以拉一点客人来我店里。”说完望着Tony，眼神带着警告意味：“如果你有什么风吹草动，我就马上告诉Eric。”

Tony一副有恃无恐、安然自在的表情：“你去打听啊！谁怕谁？兔子不吃窝边草，你不知道吗？”接着又说：“我每次去，真的都只运动，连三温暖都不去。”

Jimmy呵呵笑着：“你是怕粉丝太多，被人迷奸？还是怕被人偷摸？”

Tony摇着头：“健身房就是健身房，我很讨厌有些花痴在那边钓人，或是把三温暖当hotel用。”

“啧！啧！”Jimmy露出嫌恶的表情：“真是淫乱的地方，难怪Eric对上健身房的人，都没好印象。”接着又说：“那应该不算成见，八成都是真的。”

“我没有喔！”Tony急忙撇清。

Jimmy勉为其难地说：“暂时相信你，等我打听到，再看你要用什么塞我的嘴？”

Tony开玩笑似地说：“用我的大老二。”

“三八！”Jimmy笑着拍了Tony臀部：“亏你想得出来！”

Tony收起笑容，正经八百地说：“Eric要我跟你讲，他月底回来。”

“是喔！他有说要去接他吗？”Jimmy连忙问。

Tony摇着头说：“没耶！不过他有说确定日期的时候，会打电话通知你，也会打给我。”

Jimmy不以为然地笑着：“什么时候你变成跟我平起平坐啦？我是他好朋友，你只是暂住他家的朋友。”

Tony略带尴尬地说：“干嘛这样讲！都是自己人，你跟我的好朋友是一对，我跟你的好朋友在一起，这样不是很公平？也很好吗？”说完脸上笑着：“他这次回来有休长假……”

望着Tony心不在焉的表情，Jimmy忍不住笑了：“那我就先祝你好运，有时间好好计划一下，看要带Eric去哪玩！”

Tony点头：“那我到时候跟你借车喔！”

Jimmy立即应允：“那有什么问题！反正我最近也很少开，我都坐阿远的车。如果是借你，我可能还要考虑考虑，不过既然是载Eric，再怎么样，我一定会借你。”

Tony开心笑着说：“那我先谢啰！”

“不客气。”Jimmy望着Tony：“我也希望你们两个在一起……虽然我自己吃不到，不过让给我的好朋友，我也没话说。”

这时有客人走进店里，Jimmy忙着招呼，Tony努力想着自己的未来要如何拓展？然后是他和Eric的未来。虽然心中并无定见，但心底仍漾着甜。等待终于就要结束，最多再两个星期，就可以看见Eric了。

恶魔住在天使心里面

(41.领悟)

小志一开始抱持着戒心，虽然开了户，也把印章和存摺一并交给阿良全权处理，但仍处于警戒状态。并非不相信阿良，只是任何事扯到金钱，总是有些敏感，如果可以同时保有甜蜜的爱情以及可观的获利，那才是真正的双赢。阿良总在碰面时，将存摺及印章交还给他，望着数字越变越大，心中的快乐简直难以形容。如果再对照自己的工作所得，心里的感慨就更深了。

他终于更深一层领悟到“赚钱”的方式和诀窍。就像他的客人里头，有不少人根本就不工作的，扣除掉那些仗着祖产的少数贵公子，有些人确实藉着买卖股票或是房地产，赚进大把钞票，或是每个月等着收房租，不但衣食无虞，日子还过的十分惬意。

自己总算时来运转，老天不但送给他一个完美的对象，连带的，也把自己的财运都打开了。他总在看过存摺之后，满怀信心地再交给阿良。随着时光流逝，自己逐次加码，几乎将身上的积蓄全投了进去，甚至还向家里拿钱。投资与获利存在着一定的对应关系，虽然并非全无风险，不过阿良的能力及眼光令他折服，何况还有所谓的内线消息，于是更加有恃无恐、如虎添翼。

小志心中打着如意算盘，倘若状况不是太差的话，依照阿良给他的建议，自己再没多久，便可以试试逢低买进不动产，自己固然不像阿良研究那般透彻。不过随着厂商陆续进驻科学业区，以及未来台中港两岸直航的远景，房地产确实有荣景可以期待。

他这回上台北，特地约了阿远。自己开宗明义便说：“他有问题想请教。”阿远没有犹豫，慷慨答应赴约。只是万万没想到，Jimmy也来了。

尴尬的气氛也没持续多久，小志从阿远口中，确定了台中房地产确实有活络的迹象，阿远自己也有好几个案子都在台中。单纯地怀着有钱大家赚的想法，小志直接说：“你看我们是要合伙投资买房子？还是我跟你周转，我利息会算给你。”

Jimmy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铁青着脸，望着阿远。

阿远摇着头：“我之前把所有现金，都拿去买房子了，现在还在缴贷款，我手上没现金。”

小志微笑点头，望向Jimmy。

纵使心中有火，但Jimmy不想让阿远觉得自己心眼小，迂回地说：“算命的说我没有偏财运，只能安安分分赚钱，不然会赔光光，以后老了会很可怜。”接着笑着说：“而且我也很穷，实在没兴趣，也没办法赚。”

三人自顾自的吃着东西，小志望了下手表，略显为难地说：“谢谢你们今天抽空出来，我还有点事，时间也差不多了，有机会我们下次再聊。”说完点头示意，然后拿着帐单站起身：“这一顿我请！。”

望着小志走远，Jimmy才说话：“他是不是改行当骗子啊？”

阿远不疾不徐地说：“他只是觉得有赚钱的机会，跟我们说……就这样而已。”

Jimmy摇着头：“我才不信咧！就算是，跟他的Bf联手找上前B，怎么说都有点怪！”

阿远微笑着说：“你知道我今天干嘛一定要你一起来吗？”

Jimmy噘着嘴：“想也知道是避嫌。”说完自己呵呵笑着。

阿远摇头：“就算我真的有钱，也对小志的提议有兴趣，如果你反对，那我还是会跟他说我没办法。”

Jimmy露出得意满足的笑容，心中一片平和，望着阿远说：“我们也差不多该回家了，我先去上个洗手间。”

望着Jimmy的背影消逝，阿远才掏出手机打给小志：“我阿远！我只是要跟你说，你自己投资注意一点，不要被人骗了。”

小志就坐在阿良身旁：“我知道啦！你放心，我现在在忙，改天再聊啰！”说完便急忙挂上手机。

“我们可以走了吗？”阿良一边启动引擎：“你今天电话还真多！”

小志笑着说：“我是照你教的做耶！你不是说态度要积极，只要有可能的，就不要放弃。”

“那进度还理想吗？”阿良笑着问。

小志无奈地说：“我的朋友都是穷鬼，没什么钱！”

阿良安慰似地说：“现在景气又没多好，一般人就算有积蓄，也不会有个好几十万，无所谓啦！意思到了就好。”

小志点了头，随后灵机一动：“没大笔的，那就少量多人好了……”接着试算了一下：“我只要付给他们比银行多一点的利息，那我还是有赚对不对？”

“那当然！”阿良一边将车驶向马路：“回饭店了喔！一早还得赶回去台中，你还要上班！”

小志既怜惜也感动地说：“谢谢你喔！辛苦你了，害你台中、台北这样跑。”

阿良摇头笑着：“又没多远！有认真做事就好了，结果怎么样就不要太计较，这样才不会感觉很累。”

小志转身望向车窗外，霓虹灯在大厦顶端闪烁着，再看看阿良，只觉心里对阿良的爱意只增不减，简直就要满溢。自己或许很爱钱，也喜欢奢华的气氛与精品。不过这还是头一次，自己有接近“同舟共济”或是“生死与共”的感觉。也许自己是有点夸大了些，不过内心确实是如此地涌动着。

Tony望着手机，来电并无显示，心中直觉便联想到Eric，于是接起手机，笑着说：“喂！我Tony。”结果竟是小志：“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吧？”

Tony早从Jimmy那边听到一些，也不啰唆：“大概知道，不过我没钱。”

小志笑着，虽然已尽力遮掩，但话中仍有一丝轻蔑：“我想也是，无所谓。我只是想说，打个电话问问看，以免以后你说我有赚钱的机会都没跟你说。”

Tony勉强挤出话：“谢谢！”

小志接着问：“最近还好吗？”

“差不多一样，还好。”

“那就先这样啰！改天再聊。”小志说完便把手机挂上。

Tony望着电脑荧幕，发呆了好一会，只觉情绪非常不舒坦。他不知道小志是怎么跟阿远或是Jimmy提的？不过态度绝对不会像对待自己这般现实与敷衍。他都还跟小志上过床，而且还不只一次。尽管记忆有些淡了也远了，但小志饥渴极待满足的神情，或是激情时所发出的呻吟，还朦胧地萦绕着，如同有雾的夜空。他倒也没有怪罪小志的意思，只是对所谓的现实顿时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重点是小志的对待明显不公，可能连基本的尊重也没有，他在意的是这个。

原来，性归性，爱归爱，现实归现实。一切如果都分开，倒也一点问题都没有。要是混淆在一起，恐怕就是想说也说不清，每个人心里的选择或是先后顺序，恐怕都不会一样。

想起了阿远和Eric对他所讲过的话，自己确实应该好好打算才是。光是羡慕或是等待有什么用？如果自己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尝试改变的可能，那日子铁定还是会一成不变的过下去！日子没道理会光因为自己的决心而有所不同，重点在于实践、付诸行动，这才是症结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