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与我————猪神的黄昏
猪神的黄昏  发于:2009年05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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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再听下去,猛的从椅上起身,我把双手插进裤子口袋,笔直走向门鲁。
      “罗奈德。”公爵的声音低而带笑从身后传来:“我接受你的条件……等着你……”
      我停在门鲁旁边,半回头看了他一眼。公爵将红酒注入另一只水晶杯,举起酒杯向我晃了晃,笑容可掬。
      烛光下,红酒的颜色鲜艳得近乎凄厉。
      像血。

      门鲁说刺客不知是怎么混进了晚宴,趁国王和使者交谈的时候悄悄接近,偏偏使者的身体挡住了国王的视线,等到发现的时候当胸一刀已避无可避……
      我跟在门鲁身后一路急行,路遇的侍从使女都停下脚步行礼,再继续匆忙奔走。
      不过是国王一个人受伤,整个王宫都变得鸡飞狗跳。
      门鲁推开国王寝室的门,一屋子医生侍从使女都转头看来,然后躬身行礼。
      我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撩起层层叠叠的纱帘,看到那个深陷在柔软大床中的人。
      第一眼看到他左胸上的伤,绷带已包裹整齐,据门鲁说离心脏只差两分。我伸出手,手指将要触到伤处,又滑开,轻轻按住他胸口。
      掌下传来心跳的频率,似乎和往常一样强悍有力。
      视线缓缓移到国王脸上,他的脸色本就偏苍白,此刻更是透出一层青气,眼窝深陷嘴唇干枯,闭合的眼睛连睫毛都一动不动。
      “伯爵大人。”身后一群被冷落的人中终于有人敢出声:“陛下只是失血过多所以昏迷,伤势已无大碍,体力恢复了自然会醒来。”
      “出去。”
      “啊?”
      我没回头,低声重复:“你们全都出去。”
      身后静了片刻,门鲁领头,一群人行礼后慢慢退出寝室,门鲁担忧的看了看国王,再看了看我,静静带上房门。
      我看着闭合的房门,数秒后,走过去扣死插销,再走回床边。
      国王的一只手臂搁在丝被外面,我看了那只手一会儿,他的手指骨节清晰,每节都很修长,指尖圆润,指甲修剪得很干净。
      我慢慢坐到床边,伸手扣住那只手,十指交叉,让两根无名指上的戒指轻轻碰触,就像那时候在窄小的帐篷里。
      我倾身吻了下那冰凉干涩的唇,眼睛极近的看着他闭合的眼,他的吐气微微扫上我的脸颊。
      那么近,又如此远。
      “陛下……伊底亚斯。”我微微一笑,轻声道:“你不是想知道小明的故事后来怎样?我今天就告诉你……”

      我拎起床边国王的衬衣,慢条斯理的撕成条形,掀开下半截丝被,小心的把他的两条腿分别绑在两边床柱上。
      然后是两只手。
      最后是嘴。
      我在他脑后打结的时候国王似乎动了动,我抬起半身看他,果然睫毛不停的颤动,却仍睁不开眼。
      真是漂亮啊,这张脸。
      我着迷的看了他半晌,手指细细的描绘他的眉眼、鼻、唇,最后忍不住吻了上去。
      隔着薄薄的丝质衬衣碎片,潮湿而贪婪的吻着他的唇。
      在吻与吻的间隙,断断续续,却执着的讲述我的故事,哪怕我想他听见的人根本听不到。
      就算听到了,也不会懂。
      “……小明在警察的帮助下找到了父母。漆黑的深夜,他一个人坐在黑暗里等着。在最痛苦煎熬的时候,他都靠着想象这次会面而支撑下来,现在幻想变成美好的现实,小明激动的坐立不安。他不停的跑到门口眺望,隔几秒问一次‘来了没有?’,直到值班警察懒得再理他。终于,在小明眼巴巴的张望下,远远看见两条人影走进警局大门。

      小明立刻原地蹦起,冲了出去!
      附近人家窗口泄露的灯光朦胧照亮两人的脸,小明一眼认出其中一个是他的母亲,虽然憔悴衰老仍是他心目中最美最好的母亲!
      小明扑上去紧紧抱住她,不等她反应过来,大叫一声‘妈’,眼泪就涌了出来。
      那么多那么多的眼泪,仿佛要洗净他的耻辱般狂涌而出。母亲听了这一声呼唤,浑身颤抖,也紧紧的还抱住他。
      母子俩抱头痛哭,小明正哭得昏天黑地,忽觉背后有重量压上来,有人将他和母亲一起拥进怀中,耳边响起男声道:‘哭吧,以后我们一家都不会再哭了……’
      小明的眼泪却骤然止住,他打了个寒噤,只觉全身汗毛都竖起。
      怎么回事?他问自己,那是爸爸啊,小时候最喜欢牵着他的手教他踢足球的父亲啊!
      父亲拥抱着这对受尽磨难的母子,恨不得用脊背为他们挡去所有风霜,小明却一把推开他!
      三个人同时怔住,小明看着父母亲含泪的眼中浮现疑惑,只觉一阵寒冷从身体最深处蔓延到四肢百骸,所以他只能剧烈的发抖拼命的发抖……晕了过去。”
      “你知道小明为什么会晕?其实他是吓晕的。”我的吻沿着国王的颈项一路往下,啃咬着他的颈窝,看着弹性光滑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红印,我满意的笑了笑,贴到伊底亚斯耳边低低的道:“因为……他勃起了……很可怕吧,在自己父亲怀中,仅仅一个拥抱……他已经被训养成对男人的碰触条件反射的牲畜,不管他愿不愿意,他的身体违背他的意志……只要是男人……就算父亲都可以……”

      我低笑出声,吻又回到国王赤裸的胸前,想起他的敏感,我隔着绷带摩挲他的胸乳,忽轻忽重,一圈一圈,渐渐移到伤处,指尖先是轻触,突然重重一按。
      “唔!”国王的身体猛的一颤,上半身抬了抬,由于手脚被缚,又倒了回去,张大了眼睛在丝布下闷声喘气。
      “醒了?”我问,不等那双蓝眸恢复清明,伸手握住他的欲望。
      他又剧烈的颤动了下,似乎想扭动身体抵抗,可惜伤后体弱,那点挣扎毫无作用。
      那东西很快在我手中涨大,国王也浑身瘫软的喘息不停,我眯起眼看着他,平静的继续故事。
      “小明觉得自己变成了怪物,他潜意识的抗拒这样的自己。于是他逃避到梦中,那里有天使的救赎。他……还是个孩子,沉浸在自己的悲惨里,没想过千辛万苦寻子的父母早已心力交瘁,再遇到他昏迷不醒,很快都一病不起。半个月后,昏迷中的小明永远失去了他的父母。妹妹捧着父母的骨灰到医院来看他,伫在床边不肯走。不管医护人员怎么赶,那个十五岁的少女只是固执的盯着他,不断的重复:‘哥,你醒过来,我只有你了。哥,你醒过来……’
      ”
      我的声音突然噎住,喉咙又紧又涩,顿了片刻,哑声道:“或许双胞胎真有心灵感应,小明终于醒了过来。为了妹妹,他必须活在真实的世界里。”
      手中的东西热烫坚硬,我缓缓俯下身,眼睛一直看着国王的脸。
      “他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与天使重逢,甚至……拥有他。”
      我张开嘴,含住国王的欲望,几乎在口腔挤迫的同一瞬,国王的身体剧烈痉挛,我硬生生把欲望从口中拔出,看着乳白色的体液喷射到丝被光润的表面,奢华而淫靡。
      国王呼呼喘气,猛然抬起半身,落下,又奋力抬起,摇着头,还残余着情欲的蓝眸死死瞪着我。
      哎呀呀,我好抱歉的看着他,您的“以眼杀人”绝技还欠火候啊。
      手顺着国王大张的腿向上滑,扶住腰侧,在他惊恐的盯视中调整了下姿势,顺便压制他的挣扎。
      “嗯哼。”我微笑着轻哼:“轮到我了。”
      逃脱
      敲门声三声一组持续不断的响起。
      我抖开被子,密密裹住再次陷入昏迷的国王,凝眸看了他许久,伸手扯下襟口的红宝石玫瑰,放在他枕边。宝光流转的玫瑰在他青白的脸上映出一点点虚假的红。
      我拉开门,门鲁在外面中规中矩的行礼,眼睛越过我看向房内,露出掩饰不住的担忧神色。
      “放心。”我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陛下没事。他醒过来了一会儿,现在只是睡熟了。”
      我闪身出来,不着痕迹的把门鲁挤到侧边,随手拉拢房门。
      “你暂时不要打扰他,让他好好睡。”
      门鲁口唇翕动了下,没出声,躬身向我施了一礼,退到门边侍立。
      我又看了一眼虚掩的房门,将双手插进裤袋里,慢慢的走开。
      顺着长长的走廊前行,每走一步,就离寝室远一些,就离某人远一些。
      在拐角处停了数秒,我终于没有回头,继续弯过拐角,朝着走廊尽头黎明的晨曦,走去。

      遣走几名随侍上来的侍从使女,我伸展了下酸痛的四肢,长途旅行、宴会,再加上“重体力劳动”,我累得恨不得倒地不起。
      可是,得抓紧时间。
      我闭了闭眼,拿出强记地图的本领,迅速找准方向,在曲折如迷宫的王宫里东穿西插,很快找到囚禁奥罗杰公爵的偏殿。
      与那夜不同的是,偏殿周围布满了王宫卫士,领头的是——沃特子爵。
      子爵一看到我立刻迎上来,我眯起眼看他越走越近,脑中灵光一闪,本来只有概括实施困难的计划突然有了可操作性,暗暗感叹自己的好运。
      沃特子爵还没走近,远远就叫道:“陛下没事吧?”
      我的目光停在他惶急的脸上,看来昨晚不能离岗去看望国王令他焦心如焚。
      “陛下的伤势已经稳定,现在只需要休息。”……很需要休息。我往前走,微扬下颚示意他跟上。
      沃特子爵明显松了口气,跟在我身后喃喃道:“没事就好……该死的刺客,如果知道背后是谁主使,我以骑士的尊严起誓,一定要……”
      停在门前,我故意当着子爵的面掏出适才从门鲁身上摸走的钥匙,果然听到他问:“这钥匙是……”
      我把钥匙插进锁孔,漫不经心的道:“门鲁要守着陛下,所以让我独个儿来,毕竟期限短暂,我还没从公爵嘴里套出话。”
      回头看了一眼,沃特子爵炯炯的看着我,脸上藏不住半信半疑。
      我没理他,进了门,脊背靠在门上,“砰”一声合拢。
      殿内没有窗,即使白天也黑暗如夜,只门缝里依稀透进丝淡淡阳光,照着几缕翻腾的尘埃。
      我闭了会儿眼,再睁开,迎视坐在昨夜同样位置上的公爵的眼。

      “吱——呀——”随着叹息一般的开门声,阳光兜头洒下,我眯起眼看着站在门边的沃特子爵,阳光似乎在他身周打上了五彩光圈。
      他急切的问:“怎么样?”
      我摇了摇头,低声道:“公爵听说陛下遇刺,什么条件都不要了,只想亲眼看见陛下平安。”
      子爵冷哼一声,有教养的不说话,只斜眼睥睨殿内。
      我顺他目光回头,看着公爵形容憔悴的从黑暗中缓缓走到门边的阳光下,惨淡的笑了笑,轻声道:“我可以把圣物交出来,只要让我看看他!他毕竟是……我弟弟……”

      那张温雅平和的面孔上不见做作的悲伤,只是淡淡的,反而更令人感觉他竭力隐瞒的忧愁。
      我看了看公爵真挚的眼,还真半点看不出做戏的痕迹,联想到昨夜他给我讲述的狗血往事,心下冷冷一笑。
      沃特子爵戒备的盯了公爵一会儿,似乎也有点疑惑。他是爱憎分明的性子,君子可欺之以方,本就不信世上有坏得无可救药的人。
      我撺掇了句:“你带人送他去吧,或许国王也愿意见到兄弟。”
      子爵又考虑了会儿,终于下了决心,点点头,挥手命一群卫士聚拢在我和公爵身周,簇拥了我们往前殿走去。

      我和公爵走在人群中间,公爵做出一副忧郁样儿眼观鼻鼻观心,我却左顾右盼。
      昨晚跟公爵说能帮他离开只是一时口出狂言,事后我又想了个异想天开的计划,刚才跟公爵商量,他笑得人畜无害的道:“你只要能让我出这间殿,我自有办法离开——带你一起离开。”

      于是两个人跟沃特子爵做了场戏,成功走出牢笼。
      可是,我看了眼公爵,近百名侍卫贴身跟着,他能玩儿出什么花样?
      这一眼看去,公爵正抬手捂住嘴打呵欠,发现我的注视,微笑了下,眼神中突然透出狡猾。
      我一怔,他嗫唇贴近食指根部一枚硕大的祖母绿戒指,吹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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