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猫不怕开水烫 下——冰沫
冰沫  发于:2011年05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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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什么时候这么恶毒了。

可这不本来就是生存法则嘛,又有什么不对?

我侧耳用力听了听。

“我怎么觉得没有多少人啊。大叔你太敏感了。现在言复希他们的命最要紧,该上了!”

大叔突然伸手揉揉我的头顶,说:“小少爷,会不会用枪?”

嘎……其实我还真的不会。

“现在不会也要会!”说完一把将我推进灌木丛深处,他一人向前面的空地跳了出去。

我吓了一跳,但随即就听到远处传来的枪声。

大叔十分帅气的从地上打了个滚,滚进另一片灌木丛。

躲在木楼上的枪手终于露出头角,只有两个人!

现在不会用枪也要会了!

大叔很危险的在另一旁边躲闪边向木楼开枪。

对方似乎还并没有发现我,我的手有些抖。又兴奋又害怕。

……枪怎么用啊。

看大叔刚才的动作,似乎是要先拉保险。

拉动保险之后,我的手指轻扣在扳机上。

枪很重很凉,我的手心都出了冷汗。

我稳住手腕眯起眼睛向对面的阁楼上瞄准,但迟迟不敢开枪。

紧张啊,好紧张。真的好紧张。

瞄半也不敢开枪,我身体里的懦弱前所未有的汹涌。

我必须很谨慎,一旦开枪就会暴露自己。

不远处的灌木丛里传出一声微弱的哽咽声。大叔受伤了。

我的手又开始抖。

但同时对面阁楼上也只剩下一个枪声,大叔已经干掉了一个。

可他受伤了,他的位置也暴露了。

我再不动作,一切就更危险。

他会死。

可如果我现在逃跑还来得及,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过里。

而且,流柳那么喜欢我,他一定会希望我安全离开吧。还有言复希,他应该不会让我给他陪葬吧。

现在跑真的还来得及。

不发出声音,不救人,不看言复希流血的身体。

我咬得自己牙齿格格作响。

耳廓里尽是不断回响的该死的枪声。

我听到大叔很硬气的又痛哼一声。真恨死我好得要死的听力。

刚才有人给让安全离开的机会,还可以跟鱼刺哥呆起,不管两个不停给烦恼的家伙。

可现在情况是我自己死乞白赖非要英雄救美舍身取义的啊。眼看着大难在眼前,我又怕了。

我根本不会用枪,如果,如果打偏了的话。那就连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

死那么多次,我太知道生命的宝贵了。

手里的枪死沉死沉,被手心不停的冷汗弄得有些滑手。

我眼睛忍不住又往流柳他们的方向瞟了一眼,看到流柳的右手臂姿势十分怪异的扭曲着,拖着言复希往外走的非常吃力

我觉得我可能紧张的产生幻觉,不然离得么远怎么可能看到流柳脑门儿上尽是汗珠,浅浅的刘海都被汗水浸湿,呈现出

湿湿的棕栗色。

现在看到言复希后背上的大片血红色,突然又不晕了。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大叔在远处的灌木丛里翻滚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可偏偏却听不到擦而吹过的风声。

我的手不争气的抖啊抖,终于双手攥紧,慢慢抬高。

眯起双眼瞳孔疾缩成道黑线,颤颤巍巍向阁楼上还在不断向大叔的方向开枪的人瞄准。

真佩服那些敢开枪到处杀人的家伙,这么挑战心跳极限的事情他们怎么就能做的那么得心应手啊。言复希恐怕也是种人

,没准从小就敢这种事,所以丫长大才能么变态吧。

真我庆幸现在在一点点的走神当中慢慢的找回了点自信和勇气,手也不抖了,眼神儿也清楚了,腰板也挺直了,小腿儿

也利索了。

不就是开个枪嘛?

我怕什么,对自己有点儿信心,一枪毙了丫的!

用尽全力瞄准阁楼上那个还在瞎么合眼乱冲大叔开枪的傻逼,我英勇的想:猫小离,你没什么好怕的,你这一开枪,可

就是拯救三条人命啊!你太伟大了!

我一咬牙眼前唰的一黑,就听到自己手中声巨大的机械声响,子弹射了出去。

声音不小,因此也就没有听到阁楼上的一声惨叫。

枪的后坐力对我现在的来有大,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歪下。

连忙借着个力捂住头向一旁滚开好远,僵住不动。

我有些自嘲的想,恐怕第一个闭着眼开枪的人吧?

不,是第一个闭着眼睛开枪的猫人。

我抱着躲在草窠里躺了半也没再听到什么动静,忍不住心中一阵狂喜!

我打中了!真的打中了!!!

激动发狂的爬起来冲出草丛朝流柳言复希他们的方向冲过去。

我从来没么激动想要拥抱他们!

我跟个大傻逼似的张开双臂就朝他们冲过去。

流柳已经在睁大眼睛看着我跑来。

淡色的眼眸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点亮了整个世界。

让我几乎快乐的忘了关心言复希这家伙死没死。

我刚要大声高喊“你们的英雄来啦”就被人从身后大力的扑到。

紧接着一声苟延残喘的枪响从阁楼上传来,背上的人剧烈抽搐一下,就再也没了动静。

粘稠的液体从背后的身体上滴落到我的脸颊上,我呼吸不能。

血液随着心跳的节奏,声势浩大的冲击着我不堪击的耳膜。

我“啊”的一声大叫,狼狈的挣扎起来,从还没有流失温度的身体地下爬出来。

阁楼上的人也终于咽掉最后一口气,从高空坠落下来,脑浆迸裂。

那乳白和猩红混合在一起的液体顿时让我惊恐到极点,我的眼眶几乎要被自己瞪裂。

我翻过身,小心翼翼的向流柳爬过去。

仿佛只有在他身旁才没有血腥。

我把头挤进流柳的怀里,把言复希脑袋从他胸口挤开,然后自己拱进去。

抱着他的身体大口喘息。

我吓坏了。

我真的吓坏了。

我推推言复希趴在流柳腿上的身体,他竟然还发出一声小小的鼾声。

流柳轻轻的摸着我的头发,一撮撮的帮我把被汗水湿透的头发捋顺。

他轻轻吻吻我的头顶,外活:“复希睡着了。”

我用头撞撞他胸口,猫叫般的问:“那,大叔呢?那个叫董存瑞的大叔呢?”

流柳还是:“他也睡了。”

“真的?”

“嗯,只不过他不会醒了。”

我还是哭:“流柳,今……有好多人都不会醒了。”

“所以我们要好好活着。”

ACT.109

林子里没信号,大部队撤远了。我们时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靠脚丫子走了。

给董存瑞叔叔默哀了很久。

我跪在地上用手不停地刨地,刨半天也没刨出个花儿来。可又真的不忍心就把救命恩人扔在这里不管。

我想过把他拖进阁楼里,然后放把火,把些事情全都统统一把火烧光。

可又想这里是森林,万一点着森林大火怎么办?这不就是祸国殃民么。

最后决定破坏点儿植被,用灌木和枯树给大叔在空地里来个火葬。

流柳的右手骨折,所以这些事情全都是我自己一个人完成的。我还真是身强力壮身轻如燕。

流柳刚刚跟我说,言复希是被人打中了肩膀,子弹卡在骨缝里,疼的要死又取不出来。

其实枪应该是打在他身上的,是言复希哭着喊着冲上来替他挡的。

我听了心里一阵难受,心想直错怪言复希这家伙,其实他还是有心有肺的。

我愧疚的跑过去踢了他两脚,本来以为他都痛晕了过去,肯定没感觉。

谁知道刚踢一脚,他就动换了。

哼唧一声之后,又不能动了。

我心脏猛地就抽搐一下。从来还没听过他这么衰弱的哼出过一声,印象里他就没受过伤没喊过疼根本就是蒸不烂煮不熟

炒不爆捶不扁破罐破摔的铁蛋。

越是强悍的人,他一旦脆弱起来,就越让人觉得受不了。

我小心翼翼的看了流柳眼之后,俯过身子在言复希额头上轻轻亲了一下,就一下。

可就这下还把他给弄醒了,头都没抬的就一把按住我的脑袋不让我动了。

我吓了一跳,惊吓程度就跟看见诈尸差不多。

我本来就不应该亲他,不仅亲了,还给他发现了。真丢脸。

我眼中的怀疑丫就是故意装晕呢。

可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用的是受伤的那只手臂,我一折腾他肯定得疼得半死。

我严重的怀疑,他就是故意用这支手臂的!

他脑子还是不是人啊。。。

于是我只好一直保持着单膝跪地哈着腰支楞着胳膊低头吻着他额头的这个高难度动作。

电视里那些王子吻公主一吻就是好几十分钟的那镜头真是不起,尤其是那王子,他脖子得多酸啊!!

也幸亏吻的是公主,要是恐龙可怎么办?还给不给补贴啊??

哎?那要么算……言复希丫不就算公主啦?

哈哈哈哈哈……

可能是大难过后格外的轻松,我竟然忍不住咧嘴笑起来了。

终于,我脖子开始发酸的时候一个比脑门软的东西就开始往嘴唇上贴,还往里钻。

我一口咬在他舌头上,连滚带爬的躲开他。

然后赶紧去转头看流柳的反应。

他没反应,装看不见的扭头看燃烧着的火堆。火堆还散发着一股怪异的难闻的味道,可能是肉体燃烧的气味。画面还真

是不怎么美好。

言复希被躲开之后趴在原地动也不能动,我看他肯定没力气折腾才上前去架起他一边肩膀,然后半扛半抱的把他从地上

扶起来,还要尽量不弄疼他的伤。

已经没什么力气,流柳终于看不下去,跑过来帮块儿搀他。

但这么半天了,流柳半句话都没有过。

但这种大难后的沉默我似乎很享受。

我们俩就么安静的拖着言复希,一步步朝外面的世界走回去。

又是言复希这个不死战神打破良好的沉默。

“流柳,你现在要还跟我别扭的话,从今起你就小弟弟不举。”

流柳不理他,但眼神很温和啊。

言复希又半死不活的过来跟我喘气:“小离,我赎罪了哦。”

我听他那个不死不活的声音就想自杀,小声骂他:“闭嘴。要死啊你。”

他没理会我这碴儿,接着自说自话:“罪赎清了,小离一定爱上我。”

“靠,我一定爱‘上’你!”

“噫——小离你也跟流柳学的下流了吖~~~”真想干脆把他一拳敲晕算。他还用那个快要死了似的声音跟我说话!

不理他。

他最后可能神经已经支持不住了,也不知道在跟谁说话,说些什么。

嘟嘟囔囔的哼唧:“我很久以前……看到书上说,印第安语里……朋友,朋友的意思就是……代替对方受苦的人呐……

流柳……我们还是朋友……我还故意跑来替你受苦……我还……朋友……”

流柳受不的一拳把他敲晕。

狼心狗肺的大变态,把流柳眼睛都红。

我现在身上的每个关节都在叫嚣着要分崩离析,眼看胳膊腿儿就要累的分家。

可左胸膛下方却有一块儿肌肉欢畅而兴奋的跳个不停,好像能撺掇着我一往无前的穿越所有雨季和晴空!

我伸手掐了掐言复希晕的嘴歪眼斜的一张小脏脸,另一只手在言复希的腰后和流柳的左手十指交缠到打结。

我抿着嘴想,我要花多少时间来跟这两个受了伤的大孩一起挥霍窝主仅剩下的一条命呢?

天幕不知不觉中由熏人欲醉的火烧般的嫣红渐变成一片深深的深深的要将人团团包围的深紫色,连柔白的云朵也被染上

了慵懒。

我又想,越过前方阴霾处,我还有个拿我没辙可以任我嬉皮笑脸的好大哥在等我。

我还有很多美食没有吃过,很多美景没有赏过,很多笑话没有听过,很多很多……

啊,想来想去。我真的好忙哦。

没关系啦,我有的是时间。

喵~

ACT.110

我跟流柳扛着言复希出溜溜转片倒霉的树林,大老远就看到林子外面停着好几辆车子,在不停的朝我们打着车灯发信号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肯定是鱼刺哥他们!

我像个苟延残喘的破拖拉机似的拖着这两个又废又残的破麻袋蜗速朝前奔过去。

流柳喘着气在我耳边说了句什么,可兴奋的我什么的没听见,只管一味的拖着他俩向前冲。言复希和流柳的伤要快去看

医生才好啊,尤其是流柳,他身子看上去就不大好的样子,万一手臂就这么废掉了可怎么办?他已经为我断过条腿,不

能再看他受任何伤。

离前方的灯光越来越近,该死的臭鱼刺,不知道这样会把水汪汪的猫眼晃瞎嘛??

我越跑越快,等马上要跑到距车子不远的地方时,才突然发现情况完全不对。

车子周围乌鸦鸦的一片全都是人啊。

这时候周围开始有人用大喇叭说话,声音特别大。

他是样说的:

“现在从林子出来的人,举起双手,捂住后脑,缴枪不杀缴枪不杀!!”

我,我……嘎?

怎么个情况?

我费了老劲的逆着光向明晃晃的车灯后面看去,搜索半,终于看到鱼刺哥老老实实蹲在一全幅武装的大叔旁边,发现我

正在搜寻他的目光,于是冲着我嬉皮笑脸的咧嘴一笑,挥了挥手。

于是我看到他手腕上那钻石般闪亮的手铐。

我满脸惨然的看向流柳,目光询问。

流柳瘪了瘪嘴巴,冲我动动眉毛,无奈的:“呐,刚才跟你喊半天,让你不要再跑不要再跑,还一个劲儿的打鸡血似的

兴奋,玩儿命往前冲啊。这下惨了吧?”

人类社会,我没见过的情况太多了。于是茫然的又看着流柳疲惫的脸,惨兮兮的问:“流柳大宝贝,我们现在怎么办?

流柳特嗔怪的看我一眼,嘀咕句“真是,这个鱼刺哥,也不知道事先跟人家当地警方打好招呼”,然后对着强光处眯着

双眼,高声喊道:“我们里有伤员!!有伤员!!没有武器,没有武器!!是当地居民,良民!!!”

我哈哈大笑,想探过头去亲他一下,结果这个臭言复希的大脑袋偏偏在我俩中间挡着,害得我亲不到。靠,晕死还不忘

搞破鞋!!!

后面的事情蛮复杂,至少我看起来很复杂。但是到流柳手上处理就变得很简单的样子。

言复希和流柳的伤都需要马上治疗全都送进医院,本来以为要像电视里的那样被送进警察局里严刑审问番呢。结果竟然

只是流柳用警察的手机打个时间不短的电话后,鱼刺的手铐就被松绑了。

言复希被抬上救护车,流柳又跟鱼刺交代了几句。然后让我先回家。

然后就有更多的武警陆续赶过来,不过不是围堵我们,而是直接进了林子里。

晕~~~~

就这样啦?

鱼刺:“不然还想怎样啊?”

我说:“真的就这样啦?”

鱼刺:“废话,不然还想再进去趟啊?”

我说:“可是……还没有见过大熊猫啊,就这么走?”

鱼刺:“哎呀,先回家啦,回家带你去动物园啦。那里不仅有熊猫还有耍猴儿的呐。”

我说:“看什么耍猴啊?看你就够了。”

鱼刺:“那怎么行啊?长毛儿也没那猴儿精啊。”

我哈哈大笑,跟着鱼刺一起上车。

但我们并没有直接回家,流柳他们还在医院里面呢。可再不想把两戏码再上演一次,希望以后如果他们有什么危险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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