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缚 第二卷 左手+番外——Erus
Erus  发于:2011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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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吗?”

玄澈没作声,在装好手上的木片之后终于停下来,扭动一下僵硬的脖子,笑道:“是啊。以前还以为很简单,没想到这

么麻烦,都拼了两个月才做到这个程度。”

玄浩咬咬唇,扑上来钻到玄澈怀里,撒娇道:“四哥,不要装了,今天很迟了,睡觉睡觉啦!”

玄澈环上玄浩的腰,却是把他从自己身上移到一边,哄道:“浩不要闹了,父皇还有二十多天就要生日,再不赶赶就来

不及了。”

玄浩龇牙道:“可是太医交待过,四哥绝对不可以劳累!”

玄澈微微一笑,摸摸玄浩的头,说:“没事的。”

玄澈再次埋首摆弄玻璃瓶,投入的模样弄得玄浩一肚子话说不出来。是谁说认真的男人最吸引人?玄浩只能无奈地凝视

着玄澈的侧脸,为这份美丽心悸,也为这份美丽心酸。

哥,你不要这样为他好不好,他不适合你的……

七月的时候,太子做了一个决定:明年开科举。

举朝哗然。

科举在大淼科举制还算不上首创,但这时候官员的推举主仍然以九品中正制为主,以往所开科举仅仅是制科,即皇帝下

诏临时举行的考试,.用于选拔特殊人才。但太子此次却说要开“常科”,即将科举作为制度固定下来,每三年举行一次

,中举者称“进士”。但是这并不是大臣们哗然的原因,真正令大臣们哗然的是,太子竟然要考核三项内容:诗赋、律

法和时政!

考诗赋不奇怪,考律法也能理解,然而要求学子们必须在卷子上写出自己对时政的观点——这完全颠覆了“莫谈国事”

的传统。而且为了防止学子所写之言触怒某些大臣而蒙受不白之冤,此次科举又将使用糊名和誊录。

常科在明年三月份开始,在此之前,地方将在九月今年间进行乡试,考核帖经墨义,合格者和由各地官员通过九品中正

推举上来的人并称“举人”,共同参加殿试。殿试优异者即进入朝廷任职。

而在常科之后一个月,也就是四月份,还将举行武举,内容包括兵法、马术、箭术及剑术。考核优异者将进入军校开始

为期半年的学习,半年后进入军队成为中下级军官。

御书房——

“将差役和审判权分离出来,成立公共安全局和司法院?”

玄沐羽看着玄澈给他看的折子,觉得自己的脑筋有些转不过来。事实上,在玄澈提出的各种新制度新事物面前,他时常

觉得茫然。

玄澈说:“是的。衙门只剩下行政权力。”

“行政?”

“对。”玄澈耐心地解释,“儿臣认为,国家权力分为三个部分:行政、立法和司法。立法就是制定法律,司法则是根

据法律裁决各种罪行和事件,行政则包含这三种职能之外的所有职能,主要是组织、控制、协调、监督各种社会活动。

玄沐羽问:“为什么这个权力要分开?这样一来岂不是办事就慢了?”

玄澈斩钉截铁地说:“绝对的权力将导致绝对的腐败,官员不能一手握着所有的权力。”

玄沐羽一愣,却不赞同地摇头:“怎么能这么说……”

玄澈反问道:“父皇可认为官员都是读圣贤书的人,不会如此?”见玄沐羽点头,玄澈微微一笑,道,“可儿臣先前查

处的贪官又那个不是读圣贤书的人?”

玄沐羽不语,心里还是不赞同。

“况且,”玄澈顿了顿,寻找措辞,“为官以民为本,官员若是连律法都背不熟,他们如何能为民伸冤?”

“所以你这次特别开明法科?”玄沐羽这么问,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头,又说,“官员怎么会不熟律法?”

玄澈并没有注意到玄沐羽的蹙眉,只是笑说:“不信父皇大可以抽几个命官来问问,儿臣保证他们十个里起码有五个答

不上来,另外四个也是不熟,最后一个熟悉的品级绝对不高。”

玄沐羽想了想,对玄澈的话不置可否,又问:“你开科举是为了这次的改革?”

玄澈却摇头:“不完全是。现在的官员全部是通过九品中正制推举上来的,然而推举的权力却把握在地方豪门手中,推

举的官员不可避免地成为豪强门阀的保护伞。而科举给了寒门子弟晋升的机会,这将大大打击门阀势力。”

玄沐羽笑道:“这话让那帮老家伙们听到,定不会让你开科举。”

玄澈抿起唇狡猾地微笑,像只偷吃了鱼的狐狸。

玄沐羽也跟着笑了一笑,却又思考起刚才玄澈所说。澈的话超出了他的认识,按照玄澈的说法,人性本恶,即使圣贤书

也无法教导,所以必须律法和制度进行约束;又或者是什么“行政”,如果把所谓的

“司法”权分离出去了,那么还要郡守和县令做什么呢?还有差役就是差役,又要说“公共安全”?

玄沐羽的脑子被玄澈搞得有点混乱,他不能理解玄澈的思想,想拒绝却又不忍心。他知道玄澈的理想,伟大得超出了他

的想象,谈到那个理想时澈才是真正的澈,不用淡漠伪装,不用温柔掩盖,耀眼、神圣,强烈的令人无法直视。玄沐羽

想支持他,却又无法接受自己无法想象的东西。

玄沐羽在犹豫,他毕竟是个帝王,不能那样放任一个人——不论他对这个人有着何样的感情,又或者这个人有着怎样的

才能和抱负。

玄澈知道玄沐羽无法理解他的想法,从“三权分立”里脱胎的分权法超越了封建社会的经济基础,同样也超越了封建帝

王的思考范围,连同玄澈自己也没有办法肯定这个做法是否正确。

玄澈不在意这片土地最终会走上社会主义还是资本主义,但他在意社会主义或者资本主义究竟能不能适应或者说振兴这

片土地。他的一个错误极可能将自己的国家带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他也在怕,非常怕,以至于他甚至在隐隐期盼玄沐羽

说“不”!

两个人都在思考,书房里一度沉默,直到两个人同时开口——

“父皇……”

“澈……”

声音重叠在一起让两个人都停了话。玄澈微微一笑先道:“父皇先讲。”

玄沐羽道:“你先说,我想再听你说说。”

玄澈垂下眼帘,抿抿唇,道:“儿臣想说,还是先不要改革了。”

玄沐羽怔了怔,却说:“为什么不改?我只是想说,要不要先在几个地方试行,看看结果如何。你说的我不太懂,但我

想既然你会提出来,必然是有自己的思考,澈从来没有判断错什么,我相信澈的决定。”

玄澈心中一个角落小小颤动一下,说不出的感觉,有点酸又有点甜却还有些苦涩。玄澈抬眼捕捉玄沐羽的目光,似乎想

确认什么,轻声说了声:“谢谢父皇。”顿了顿,他又正色道,“就在辽阳试点吧,那里的情况儿臣比较熟悉,有什么

问题儿臣也好调整。”

玄沐羽道:“照澈的意思做吧。”

玄澈下意识地点点头,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绪,思考着这次变革可能带来的后果。

任何变革都不得不慎重,中国人有一种奇怪的牛劲,一旦什么东西第一次尝试失败,以后想要再试就会变得万分困难,

这种执拗的惯性有时很让人烦恼。

待到晚上,玄澈又躲进了书房,忙了一个时辰,月色当空之时硬被玄浩拉了出来。

玄浩理直气壮地说:“四哥,你太不爱惜自己了,我要监督你!”

于是玄浩把玄澈衣服扒了扔到床上去,自己也脱了外衣钻进被窝,用手脚将玄澈死死缠住,怎么样不让他走。

“我的浩啊……”

玄澈无奈地叹息,只换来玄浩喝令兼心疼的瞪眼。

玄澈认命地睡下。玄浩在武学上的造诣早已超过玄澈,即使正面交锋玄澈也无法取胜。现在玄澈失去了左手力量,只靠

一只手更是推不开玄浩。与其这时候做无用功,倒不如想想明天该怎么办。

玄浩看到玄澈不再反抗,心里高兴,稍稍松了手脚,怀抱着玄澈也睡了去。睡到第二天早晨天蒙蒙亮时,玄浩一个翻身

触手之处却是空无一物,一惊之下醒来就发现怀中人早已不见,冲到书房一看:果然看到玄澈正在认真地拼装瓶中船!

玄浩气得直咬牙,发誓今天晚上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上朝的时候,太子宣布了辽阳试点实行新制度的敕令,不出所料地引起轩然大波。然而在皇帝支持下,太子执拗地将命

令发放到了辽阳。

改革的敕令在朝廷上翻腾,到了辽阳当地却没引起什么反响。辽阳豪门被太子“教训”过,辽阳官员是太子一手提上去

的,辽阳民众见识了太子的英明再加上他们对政治向来漠然,辽阳人从上到下除了对未来的期冀和揣测之外,倒没有多

少反对的声音。

改制简单地说来,就是设立一个公共安全局和法院,原先隶属衙门的捕快、差役、狱吏和仵作等人编入公安局,专职对

案件进行调查,而法院则收录部分计簿、曹掾和讼师,负责公安局上送的案件审判,原先的衙门只剩下社会管理功能。

另有御史系统也有调整,御史监察官员,如有发现贪污可向上级法院提请审查,如通过,御史将获得颇为广泛的权力对

怀疑对象进行秘密及公开调查,调查结果呈报上级法院,经审理确实将一律对被告进行判刑。

改革就这么开始了,辽阳官场冲进了一批鲜血,各种新兴名词让一些人很是振奋。

白天弹压了大臣的“反动热潮”,晚上玄澈继续他的“酒瓶船”大业。

玄浩果然又来,玄澈看了他一眼,就说:“你等一会儿,我手上弄好就去睡。”

玄澈正在捣弄一个小零件,玄浩知道他不弄好这一片不会停手,于是就到一边去等。

玄浩等了一会儿觉得口渴便拿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水喝。

茶水下肚,眼前一黑……

早晨——

玄浩悠悠转醒,伸一个大大的懒腰,觉得从未睡得如此舒服过,然而懒腰伸到一半却停住了。玄浩看看周围:竟是自己

的巍明宫!再想想昨天晚上……

“四哥!你给我下迷药!”

愤怒的嘶吼响彻巍明宫,东宫里某人坏坏地微笑。

第二天大臣继续上述抗议,太子保持沉默。

晚上玄浩又来。

玄澈仍然是看了他一眼,说:“你等一会儿,我手上弄好就去睡。”

玄浩坐到昨天的位子上,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不屑地轻哼,绕道而行,坚定地表达了自己绝不会掉入同一个陷阱的决

心。

玄澈摆弄了一阵,果然停止了拼装,收拾了东西,他走到玄浩面前,突然说:“浩,有点东西。”

玄浩抬头,就见玄澈伸手在他人中处轻轻一抹,一股芬芳袭来,于是……

早晨——

“四哥!你又给我下药!”

愤怒的嘶吼再次响彻巍明宫,东宫里某人又在坏坏地微笑。

第三天大批大臣上书抗议,太子准备了一个大垃圾桶放在上书房。

晚上,玄浩不折不挠再来。这次他学的更乖了,不喝水,更不让玄澈抚摸他的人中。

玄澈看玄浩虎视眈眈地盯着他,只能无奈地停下工作,收了东西,说:“好吧,我们回房吧。”

玄浩狐疑地看了一眼,见玄澈似乎没什么不轨的,便点点头,起身准备跟着玄澈回房,谁知才刚转身后颈就是一疼,最

后的记忆只剩下玄澈作怪的微笑和一个温柔的怀抱。

早晨——

“四哥!你居然点我昏睡穴!”

玄浩抓狂地掀翻了巍明宫的屋顶,东宫里某人悠闲地喝茶。

第四天部分大臣放弃了,但太子的大垃圾桶还是很满。

晚上——

玄浩不由分说制住玄澈双手,连抱带推地将他弄到了床上,然后他将自己也躺了上去,手仍然不放开。

玄澈眨眨眼,调整了一下两个人的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点,说:“我要睡枕头。”

于是玄浩用身体压住玄澈,腾出一只手拉过枕头放在两个人头下,看玄澈躺上去闭了眼睛似乎真的要睡了,于是他也躺

了上去……

早晨——

“四哥!你怎么可以把迷药放在枕头里!”

巍明宫的屋顶又要换屋顶了。

玄沐羽奇怪地问:“好像最近巍明宫很热闹?”

玄澈笑眯眯地说:“是呀,浩最近睡眠充足,精力旺盛。”

第五天大部分的臣子们都停止的抗议,只等辽阳的改革失败再跳出来。然而玄浩的太子捍卫战争还未结束。

玄浩将房间里所有物什都检查了一遍,搜出各类迷药或疑似迷药,又将玄澈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所有衣物都换了一套,才

放心地抱着玄澈上了床。

两个人面对面躺着,玄浩瞪着眼,脸上分明写着:这次我绝对不会中招了!

玄澈微微一笑,突然翻身覆上玄浩,缓缓俯下身。

玄浩身子一僵,视线被那张朝思暮想的绝美容颜侵占,魅惑众生的笑容展开,脑子立刻停止了运转。玄澈轻轻一笑,一

手抚上玄浩的脸颊,温凉的手指沿着侧脸滑落颈间,瞬间抽走了玄浩所有的理智。

玄浩像被蛊惑了,不知不觉地环抱上玄澈的腰身,迷离地低喃着:“四哥……”

玄澈温柔地说:“浩,好好睡吧。”

玄浩还没能反应已经失去了意识。

早晨——

玄浩睁开眼睛呆傻地盯着床顶看了半天。

“四哥!你用美人计!美人计——你太过分了!”

巍明宫今天注定难以平静。

注1:科举分常科和制科,常科又分秀才、明经、进士、俊士、明法、明字和明算,其中明法、明算、明字等科不为人重

视,俊士科不经常举行,秀才后来渐废。所以,明经、进士两科便成为唐之后历代的主要科目,这二科内容虽然历朝是

有变化,但基本精神是进士重诗赋,明经重帖经、墨义。

注2:糊名和誊录在历史上是从宋朝开始的,故而这里设定大淼的科举没有这两制。

64、生日

时间在玄浩每天晚上的无效抗争下渐渐过去,终于到了七月二十五日——玄沐羽。

在大淼,做生日本是为了让孩子记住这一天母亲曾受过的痛苦,出于儒家孝亲观念所进行的活动多是严肃正式的仪式,

故而在大淼若不是老人的高寿一般是不过的。只是玄澈为生日带来了新的意义。

每年玄澈都以个人的身份为玄沐羽庆生,因为玄沐羽是皇帝而他是太子,一旦某件事情成为定势扩散开,将在全国上下

形成难以制止的风潮,对于还需要大力发展得大淼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没有奢华的宴席,没有喧闹的歌舞,只有玄澈送上的一份精致小礼物。玄沐羽作为皇帝什么奇珍异宝没有见过,但任何

一样都比不过玄澈亲手制作的小玩意儿,这里面不单是他的心意,还有一个……总之玄沐羽万分期待着生日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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