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心飞翔——nicyun
nicyun  发于:2011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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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感觉还在。
昨夜的我极度的疲倦,意识并不十分清醒,我几乎无法记得具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那种感觉却深深的烙印在脑海里,开始时的几乎让我忘记一切的舒适,然后就是疼痛与一种无法拒绝的陌生感觉纠缠在一起,我无力反抗也忘记反抗。
而且,我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按照人类的字典解释,那么,昨天晚上,我,被一个男人……强暴!


唉,我忍不住叹口气,阿利维斯,你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呢!


清晨的河水冰冷,我站在河中央——因为只有这里水才足够深,刚好没过我的腰部。没有得到充分休息的身体依然感觉疲惫不堪,但是浸泡在冰冷的河水里让我感觉稍微的深清气爽,只不过我现在尤其的想念我的宽大的浴池。


我开始考虑一些很重要的问题。
首先,是“做爱”。我很清楚,在人类当中,这种行为正常情况下应该发生在男人和女人之间,其重要的目的之一就是繁衍后代。但是,依然有人类违反这种大多数人所认定的真理,我无法了解这是基于人类的哪一种观点,但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类似行为还是在一些地方持续着,特别是在王族之中,作为一种享乐的方式经久不衰,往往成为一种公开的秘密。
其次,是“强暴”。毋庸置疑,这在全体人类的基本认知中,属于犯罪。


所以,在昨夜对我作出这种行为的阿利维斯——不,应该是纳卡,阿利维斯决不会做这种事,而且我昨天就决定用现在这个人的名字称呼他——这个叫纳卡的男人实在是不能算是一个正常的普通人。


那么,我是不是还是直接把他带回去比较好呢?要找回阿利维斯的方法有两种,一种是说服这个叫纳卡的男人,带他回神殿,然后萃取他的灵魂放回阿利维斯的身体;另一种就是现在就杀死人类的纳卡,捕捉飞散的灵魂,带回神殿。两种方法对我来说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用第一种方法,对于是否能说服纳卡让他和我走我有些怀疑,照他现在的性格……;而对于第二种……有另一间事让我比较在意。
我和阿利维斯的构造是几乎完全相同的,从精神到力量,因此也很容易同调,即使是与其他物质同化。所以,当昨夜我们的身体如此的接近、交缠在一起的时候,我模糊的感觉到他的思绪。那思绪隐藏的极深,我无法分辨清楚,但那种异常的执著透过他身体的每一处传递给我。
人类的执著时常是出乎意料的,不少人死后因为对于生的执著、对于亲人的执著或者对于无法放弃的某些东西的执著而使得灵魂在原地徘徊,甚至得到生前所没有的力量。
这个因素,再加上阿利维斯的这件事本来就史无前例,如果我杀掉纳卡,那么,在这种我所无法掌握的执著思绪的影响下,究竟会导致如何的后果……


我打了一个寒颤,冰冷的河水开始刺痛我的皮肤。我走回小屋的窗下,攀着木缘翻过窗子回到小屋里,心里想着,或许我该继续观察一下这个纳卡,找到一个最好的方法。
我湿淋淋的跪坐在地板上——天花板很抵,这个姿势可以挺起腰比较舒服,这才想起我没有浴巾。虽然我不介意就这样晾干自己——以前我经常这样做,但是坐在一旁整理钓竿和钓线的男人的目光紧紧盯着我的身体,让我感到不舒服。


我用目光四下搜寻着,试图在这个简陋到绝对四壁空空的地方找到一块可以当作浴巾的布,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湿着穿回衣服的。


当我找的快要绝望的时候,纳卡忽然起身。
我挺起了腰,心里有些犹豫,如果他再要做什么的话,我是连昨夜的份一起好好教训他呢,还是再体会一下那种感觉?说实话,那点痛不算什么,无法和我在与异界战斗时所受的伤相比,而且,对于我记不太清的部分,我实在是充满了好奇。
我正犹豫着,他已经抓起地上的被单一把扔在我的头上。这个家伙,总算还有点人类所谓的“良心”。


我在他的注视下草草的擦拭身体,忽然他弯下腰,一手伸到我的脑后抓住我的头发,低头凑近过来。我隐约想起昨夜的片断,没有挣扎,任凭他咬着我的唇,然后探进我的口中横扫过每一个地方。就是这个感觉,很陌生,很奇怪,但是不讨厌,他的味道带着些河水的清冽,又有火一般的温度。
直到我喘不过气来,他才放开我,然后就那样看着我,又好像穿过我看着很远的地方,他的表情依旧冰冷,但是我能感觉到,一直紧绷的什么东西有一些些松动。
“阿利……嗯,纳卡,你真的一点也想不起我吗?”我看着他的眼睛,试探着他的反应。
“对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在瞬间恢复冰雪一样的冷淡,刚刚曾经开启了一线的门再度紧紧地关闭。
“名字!”
我眨了一下眼,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
“菲安杰里斯,是我的名字。”
“很好,从现在开始,你就叫菲奥。”
“啊?”我皱眉,他怎么可以随便改我的名字。
“你听着,”他拉起我的一只手,“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他抚摸着我的手指,似乎是出了神般,然后,忽然在我的食指上用力的咬下去。
“……”我忍住没有出声。他抬起头,以胜利者一般的傲然姿态说,
“从今天起,你是我的!记住这一点!”
然后,他拿起他的钓竿和钓线走出了小屋。


我看着流着血的手指,上面是他的深深的牙齿印,虽然很快就会痊愈,但是,还是会痛啊。
——果然,这个男人的性格实在不是普通的麻烦。


我顺手抓过身旁刚才被当作浴巾的被单,在上面蹭了蹭手上的血,忽然发现被单上一大块黑褐色的干涸的血迹。
——我想起来了,这是昨夜铺的被单,所以,……这是我的血……


我忽然觉得一阵恼怒,他竟然拿这种脏东西给我做浴巾,我团起乱七八糟的被单顺手扔出了窗外。
阿利维斯!从昨天到现在的种种,我要结结实实的算在你的帐上!!!


啊~~~~~~,我开始有一点点想念我的神殿生活了。[墨]

 

 

 

 

 

 

 

05

太阳升了起来,逐渐强烈起来的阳光慢慢的把空气烤热,从那边树林里吹来的风,带着树木的清香,和着阳光的温度,穿过小屋的窗户,和凉凉的河水气味混合在一起,刚好又凉爽又温煦。听着河水淙淙流过的声音,远处的山林间偶尔响起一两声鸟鸣,围绕在我周围的,既安宁又充满生命在飞扬的动感,和身处在神殿时的感觉既相似,又很不相同。我第一次意识到,从水幕中看到的景象与身在其中的感觉是如此的不同。


我靠坐在小屋的窗口边,一边看着不远处坐在岩石上钓鱼的纳卡,一边打起盹儿来。
朦胧中,我忍不住地又想着阿利维斯——呃,是纳卡的事。


这个人很明显的性格阴沉,喜怒无常——或者用愤世嫉俗更确切些?因为我还从来没看见他“喜”过;而且,任意妄为,行为粗暴……,总之,如果按人类的一般标准,绝对算是那种十分糟糕的人。
这样一个人——我想我还没天真到认为他真的仅仅是个渔夫而已,凭我对人类的了解,成日与青山绿水打交道的渔者还不至于培养出这种恶劣的脾性来。
那么,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有着什么样的经历和故事?又为什么独自一个人在这个人烟稀少的地方捕鱼为生呢?——阿利维斯曾经幻想着体验一下人类的生活,那么,他所选择扮演的这个叫纳卡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呢?


刚才纳卡问我,“不管是谁派你来的,也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他在暗指什么?他认为我应该带着什么目的被什么人派来的?显然,他并不认识西缪多亚的菲安杰里斯,他眼中所认定的我,和我所不知道的什么事有关。
而且,当他对我说“你是我的”这句话的时候,浑身充满了锐利的霸气,他的声音在空气中震动,仿佛设下无形的言语的契约,任何力量都无法动摇,这——绝对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人类能够做到的。
但是,当我对自己提出这些疑问的时候,发现竟然毫无线索可循。


于是,问题的症结所在,就是——这个世界,这个被我所守护的世界,发生了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
原因很简单,因为之前接受净化而进入睡眠状态,我对于这个世界的了解出现了一段真空地带。
当我在神殿中进入净化的睡眠的36日里,这个世界已经经过了不知多少年。西缪多亚结界中的世界与人类的世界有着不同的时间,这种不同,无法直接用这边的一天等于那边的多少天来换算,但是,神殿度过36日,人类的世界至少也已经经过了几十年。
在进入沉眠期间,我会暂时停止对这个世界监看,这其间的职责交给神殿的资深祭司代理,通常当我醒来后,他们会向我汇报大致的情况,然后我会花一些时间通过水幕完全的了解所有事情。但是这次,例行的程序完全被阿利维斯的意外所打乱了。


我相信,如果我能够了解这段时间中人类的世界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应该就能够更好的掌握现在的情况。但是,此时此地,该怎么做好呢?……


我动了动身体,换了另一边肩膀靠在窗上,虽然脑袋里一直在想东想西,但是从昨天开始一直积压在身体里的疲乏已经慢慢的融化在舒适的微风里。


而且,肚子好像有些饿了,我这才想起,那个古怪的渔夫纳卡没有给我吃早饭!……不过,他自己好像也没吃。


我睁开眼睛,看向正在钓鱼的男人……
出乎意料的,竟然看到他在和另一个男人说话。


我揉了揉还有些迷蒙的双眼,确定确实有个人站在纳卡所坐的岩石旁边。
那是个身材瘦高的男人,穿着浅灰色式样普通的外衣,远远的看不太清楚容貌。男人略微弯着腰和纳卡交谈着,时不时点下头,动作显得有些拘谨,忽然他抬头向我这个方向看过来,纳卡也回头,即使看不清他的表情,我似乎也能感觉到他带着嘲笑的冰冷目光。很快,两个男人又继续专注的说着什么。


我不知道那个男人和纳卡已经说了多久了,但显然他们认识,而且我也了解到这里还不是那么人迹罕至。
现在的我对他们谈什么也没什么兴趣,于是我离开窗口,直接睡在地板上。我对于刚才打盹儿的效果十分满意,现在的我,恢复体力是第一要务,所以,我打算继续在这舒适的小屋中小睡一下,至于肚子饿的问题,我想等纳卡钓好了鱼应该就能解决了。
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 * *


过了不知道多久,我醒来,而且我十分确定,我是被饿醒的。


看看小屋外的天色,好像已经是午后接近黄昏了,那个男人钓鱼要那么久吗?……也或者他根本不管我饿不饿?——这好像很有可能。


我爬起身看向窗外,岩石上空空荡荡,只躺着他那根钓鱼竿,周围也没有他的身影。
我走出小屋,向四下看去,微风撩动着树叶和草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晴朗的碧空中,一只鹫鹰掠过,发出悠长的鸣叫,河水一如既往的淙淙流动,……就是不见半个人影。
我闭目凝神,属于阿利维斯的稀薄的气息更是只剩下丝丝缕缕,微弱的随时可以随风散去。


他到哪里去了!?


离开了吗?应该不太可能吧!小屋里的东西还是原封不动——虽然也没有什么东西,还有那根钓鱼竿也还在那里放着,怎么看都只是临时出门去的样子。
那他到哪里去了呢?或许是和那个与他谈话的男人到什么地方去了?——也许我当时不该那么无所谓的随他们去;也或许纳卡在这里做渔夫之外还兼了当猎人什么的?
想到“猎人”这个词,我又想起了自己饿得很不舒服的胃,当务之急还是先照料一下自己的肚子比较实际。
我看看躺在岩石上的钓竿,再到河边看看河水,那里面偶尔确实有鱼游过。用鱼喂饱自己的具体方法昨天已经大致学习过,就是钓鱼、生火、烤、然后吃掉,虽然简单但是麻烦的过程,而且做出来的鱼味道也不是很好。


我最终还是放弃了钓鱼的念头,于是转身走向我来时经过的那片树林。
当我走近树林的边缘的时候,昨天的那个绿色的小精灵从树后看着我,我猜想他恐怕是从昨天离开我之后,就一直在这里看着。
我向他伸出手臂,小精灵立即高兴的飞上来抱住我的手,我轻轻托着他把他放在我的眼前。
“可爱的小家伙,你可不可以帮我找些可以吃的东西来?”我问。
小精灵伸出手指抓抓头,想了一下,然后起身飞离我的身边,向树林深处飞进去。
我选了一颗大树,靠在树荫下坐下来,远处的小屋被一坐小小的岩山挡住看不到,不过我认为我没必要担心纳卡回来看不到我会有什么反应。
不一会儿,小精灵抱着几个山梨的果实飞了回来,同时几只松鼠和刺猬也围过来把一些坚果、刺枣和蘑菇放在我的身旁。一只松鼠捧着一个坚果跳到我的膝盖上,圆溜溜的眼睛看着我。
“哦,你就是昨天那个吧?好吧,我来吃吃看。”
我从小小的爪子里拿起坚果放在嘴里,咬开坚硬的外壳然后取出果仁,看上去味道还不错,只是壳硬了些。我把果仁分成两半,一半喂给那个小家伙。
“那,这个是谢礼哦!”毛茸茸的小家伙高兴的把果仁放进嘴里,鼓起一边的腮咯吱咯吱的咬起来。
我又从小精灵手里拿起一个山梨咬了一口,熟透的山梨甜美多汁,比烤鱼的味道好很多。
“嗯,味道很不错,辛苦啦!”我微笑着对绿色的小家伙表示感谢,小精灵兴奋的在半空中绕了个圈,细细的小嘴弯成一条大大的弧线。


就这样,我的迟了很久的午餐时间在一片和乐融融中度过,最后,我还带了一些水果和坚果走,一群小家伙们很开心但依旧有些不舍的目送我离开。


只不过,那天晚上,直到我把所有食物当作宵夜全部装进肚子,然后独自在小屋的地板上睡着,那个叫纳卡的男人也没有出现。


第二天早上,我躺在地板上,看着低低的天花板,再次把所有事情想了一遍,感觉大大的有问题,但是,我的身体虽然好了许多,却依旧没有完全适应人类世界的环境,继续缠绕着身体的疲乏沉重的感觉让我懒得做任何事;再者,想到那个男人既然曾经那么霸气十足不可一世坚定不移的说我是他的,那或许应该不会就这样扔下我走掉。
因此,我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只不过我会把他放我不管不顾任凭我饿死(虽然没死)这笔帐记上的。
于是,这一天继续在打盹儿和在树林边用餐中度过,唯一不同的,是树林里的那个小精灵看到小屋没有别人,于是大着胆子陪了我一晚,让我不再觉得那么无聊。


第三天清晨,当我再次独自一人在硬邦邦的地板上醒来的时候,听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水流声,我对着天花板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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