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雁的爱情 下——出尘埃
出尘埃  发于:2011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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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我的怀里,紧紧抱住我的脖子。
午饭时,眉姐姐没有出来。她关了房门,无论干妈、妈妈、干爸怎么叫,都不开。我安安静静地吃完了两碗米饭,喝了

一杯酸奶,就去妈妈房间里拿她早就准备好的背包,然后,走到正在闷闷抽烟的干爸面前:爸,我的事就拜托你了。
我刚走到大门边,就听到身后有门突然打开的声音,接着就听到蹭蹭的脚步声。我没有回头,伸手拉开了大门。呼!一

个身影从我的侧面很快地冲出了门。小眉!小眉!你回来!可是,楼道上响起了蹬蹬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远、越来越小

。我就在这悦耳的声音中,泰然走出了干妈家的大门。

[第139章]突然晕车的眉姐姐
从来不晕车的眉姐姐,这次却一反常态,车还没走出五里路,她就开始难受。虽然我一直小心地将她搂在怀里,可还是

止不住她那一阵阵的呕吐、一身身的冷汗。妈妈和干妈坐在前面,不时地扭过头来看我们,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小眉!一下车,干妈就拉住眉姐姐的胳膊,急切切地问,你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晕起车了?可是,眉姐姐捂着肚子、弯

着腰,摇摇晃晃的,站都站不住,怎么说得出话来。是中午没吃饭饿的吧?我弯下身子看了看眉姐姐的脸,笑了起来,

一定是饿晕了。小瑜!妈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伸手扶着眉姐姐,先回家吧我来吧!我挡过妈妈的手,揽住眉姐姐的腰

,又笑了起来,我以前晕车也没见你们这样紧张过!
到家了,妈妈和干妈匆匆收拾了床铺,要眉姐姐躺一会。眉姐姐真是倔强,弯着腰、白着脸、皱着眉还一定要睡我的小

床。没辙,妈妈和干妈只得雷厉风行地去收拾我那久已无人问津的小床。眉姐姐真是不争气,老半天了还趴在床沿上吐

清水。我坐在床头,看着妈妈和干妈进来了出去,出去了又进来,不知道是在为谁焦躁、为谁忙乱。
天快黑时,眉姐姐终于不吐了。妈妈端来香甜的小米红枣粥,可是眉姐姐吃了半碗就皱着眉头推开了我喂向她嘴边的勺

子。妈妈看着眉姐姐没吃完的碗,又将责怪的目光投向了我。而我,却胃口大开,把眉姐姐剩下的吃了,还去盛了两次


丢下碗,我就去洗澡。洗完澡,看到干妈在给眉姐姐擦洗。等了一会,干妈终于端着盆子出来了,我立即跑进去、放下

蚊帐、跳上床,搂住眉姐姐。干嘛?周妈要打我们的眉姐姐吓得贴着床里边的墙。
小瑜!我刚躺下,妈妈就进来了,后面跟着干妈。你过去睡!隔着蚊帐,我隐约看到妈妈那张严肃的脸。妈妈,那是爸

爸的床呀!我还是喜欢睡这个床这个床太小!睡不下!蚊帐被妈妈撩开了一角,我赶紧搂住眉姐姐的腰:眉姐姐还在不

舒服呢!眉姐姐将脸埋在我的怀里,身子紧紧地缩着。算了干妈叹了口气,算了已经这样了孽障!妈妈骂了一句,放下

蚊帐,跟干妈一起出去了。小瑜眉姐姐抬起绯红的脸,你还是过去睡吧不!我笑着在她的两朵红霞上各亲了一下,我喜

欢跟你睡。
夜里,眉姐姐忽然翻腾起来。问了半天,才说是肚子痛。是饿痛了吧?因为她中午没吃饭,晚上又吃得特少。不是晕车

晕的?不知道但我想眉姐姐从来不晕车,偶尔晕一次也不会晕这么久。我给你揉揉吧我刚把手按在眉姐姐肚子上揉了两

下,眉姐姐就笑了起来,哎呀不是这里你不是说肚子痛么?是眉姐姐有点不好意思,是小肚子
哦我把手缩了回来,痛得厉害么?不厉害一阵阵地抽着痛怎么回事呀?不知道眉姐姐用手捂着肚子,身子弓得像只虾。

我忽然想起〈生物〉书上某段话,喂,你是不是?什么?月经?什么呀?眉姐姐赶紧把脸埋在枕头上。说呀!是不是?

我扳过眉姐姐的脸,笑着:说呀不是眉姐姐将脸贴在我的胸上,还有三四天才到时间呢
还痛得厉害么?不眉姐姐贴我的脸小声说,瑜,有你在我身边,我就不痛我的心忽然莫名地动了一下:是么小瑜眉姐姐

的脸在我鼻子嘴巴上蹭了一下,你长胡须了?好象毛茸茸的,白天怎么没看到呀?说着眉姐姐就用手来摸。什么呀?还

没有。我赶紧拿开她的手。眉姐姐趴在我胸上吃吃地笑起来:要是真长胡须了,我明天就去给你买剃须刀什么!我的心

猛地一震。瑜眉姐姐抬起脸,这一辈子,你只许用我给你买的剃须刀接着一个香软的物体就贴上了我的嘴唇,我正要说

话,一条软滑的小鱼就游进了我的唇齿。
你!我使劲一推,眉头姐姐呀的一声倒在了席子上。我坐起来,用手使劲地擦嘴巴,真是恨不得一下把嘴唇擦掉。小瑜

你怎么了?眉姐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小瑜眉姐姐伸手拉我。放开!我摔开眉姐姐的手,掀开蚊帐、跳下床、打开房门,

径直走向爸爸的房间。刚走出房门,就觉得嘴唇火烧火燎地痛起来,胸口也针扎刀绞地痛起来。
躺在床上,我却再也睡不着。灯光下,爸爸这个宽大的床越发显得空旷,虽经岁月的侵袭,但那黑红色的油漆依然熠熠

生辉,仿佛在讲述一个不老的传说。床头床帮经过擦洗,洁净异常,那雕花的凹凸也越发突显一朵朵一支支相互勾连、

仿佛恋人紧紧相牵的手。仔细看那花朵,它们含苞待放,一脸娇羞地珍藏着曾经拥有的欢娱和幸福。我的心猛地一动,

脑中突然闪现出另一朵相似的花百合。爸爸摸着那些叶叶朵朵,我的泪水狂涌而出,多少个孤独凄清寂寞夜,你痴痴地

固守着这些花,你的心,该是怎样的一种痛啊!
我忽然想起了爸爸留给我的铜匣子那个这些年被妈妈束之高阁、被我埋藏在心底的铜匣子。从爸爸那个古老的衣柜顶部

抱下铜匣子,解开一方褪色的锦缎,我捂着脸慢慢弯下了腰那古旧的铜犹如尘封的血,刺痛了我的双眼我的心。
望着铜匣子,我不敢靠近,我怕惊动爸爸的心爸爸,瑜儿如何才能缝补你那颗千创百孔的心?抚摩着光滑的铜匣子,犹如

抚摩爸爸的心爸爸,瑜儿该如何才能抚平你那颗伤痕累累的心?怀抱温热的铜匣子,我不忍开启,我怕打开爸爸的心爸

爸,瑜儿该如何才能温暖你那颗瑟瑟发抖的心?

[第140章]我去看爸爸
第二天,我一直睡到太阳晒红了屁股才起来,奇怪的是妈妈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催我早起。早饭比较晚,吃饭时,眉姐姐

也起来了,只是脸色惨白、眼睛红肿。虽然妈妈和干妈接连问了眉姐姐好几次究竟怎么了,但是眉姐姐一句话也不说。

妈妈和干妈便把目光投向我,我摇摇头,也没说话。
眉姐姐吃了一碗粥,就去拿了小包往门外走。小眉干妈追了出去,你去哪儿?买东西眉姐姐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又拿起

一个饼子送到嘴边,眉姐姐的眼睛闭了一下,扭身走了。小眉,等小瑜吃完和你一起去吧可是,眉姐姐头也不回地走出

了院子。
吃完饭,太阳已经高高地挂在院东头那丛湘妃竹的顶端,热辣辣闪亮亮地照着我的院子、我的屋子、我的身子。我站在

门口,越过院墙看对面那座熟悉的小山小山满被阳光罩着,绿中带翠、青中透黑,犹如一块庞大的不被世人确认、未经

雕琢的宝玉,让人不由得心生向往、心生遗憾、心生伤痛。
小瑜,你去附近的商店看看,天气太热,叫你眉姐姐赶快回来。我看了妈妈一眼,走出了院子,但是我没有去附近的商

店,我走上了去对面小山的路。
到了山顶的平地,我已经是大汗淋漓、口干舌燥。爸爸坟前那并排的五棵树已经有碗口粗了,繁茂的枝叶在阳光里泛着

青光。爸爸的坟头不知何时也长出了一棵白杨树,而且已经一人多高了。顶着烈日,那还有些嫩的叶子一律向上,没有

一片斜出、更没有一片倒垂。
我不禁伸手去抚摸那小白杨,可刚碰到叶子,就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痛就像被毛剌虫的毒毛扫着了一样。可是,我仔细地

看了那叶子、还有那树枝,并没有毛剌虫的影子。
爸爸的坟上长满了密密丛丛的杂草,我想把它们都拔除。可刚握住一株草,还没拨起来,手指就针扎一般地痛起来,缩

回手一看,食指上扎了一颗朽烂的皂荚刺附近好象没有皂荚树,这刺从何而来呢?而且这朽烂的刺,如何能扎进我的皮

肉?
爸爸!我砰然跪地,瑜儿知道爸爸走的屈!瑜儿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刚说完,只觉得一股冷森森的风扑面地吹来,我不

禁打了个寒战,而坟头的草叶却纹丝不动。爸爸!我心如刀绞,瑜儿会为你报仇的!风忽然大了,面前的白杨已经开始摇

晃,身后的树也发出呼啦啦的响声。抬头看天,乌云渐起,太阳的威力瞬间消减。
爸爸!你在天有灵,就帮助瑜儿早日实现梦想!让柳天庆一家早日在瑜儿的手里毁灭!一股狂风从侧面横扫而来,我倒

在了地上。紧接着,轰隆隆的雷声在头顶响起。我站了起来,对着墨云翻滚的天空大喊:苍天!你开开眼吧!哗豆大的

雨点石子般地砸了下来,我的脸、我的手开始疼痛、开始麻木。
苍天!你若有眼,就应该看到柳家的毁灭!就应该让柳家毁灭在周瑜的手里!风更猛了!雨更大了!雷更响了!让暴风

雨来得更猛烈些吧!我禁不住大笑起来。
风雨中,一个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站住!你是谁!小瑜细而高的身子,穿着短裙,露着肩头和胳膊,露着修长的

小腿郑宛如!来得好!我扑过去抓住她,你给我过来!小瑜手中的胳膊在使劲挣扎,你怎么了?是我!我摸了一把脸上

的雨水,雨帘中模糊出现了另一张熟悉的脸。柳眉!我使劲一拽,眉姐姐一个踉跄,你也算一个!
小瑜风雨中,眉姐姐的声音在发抖,小瑜你怎么了?我怎么了?我又大笑起来,你!我指着眉姐姐的鼻子,你是个什么

东西?你爸爸是个横刀夺爱、六亲不认、见利忘义的无耻小人!你妈妈是个无情无义、贪慕富贵、自私冷酷的恶毒女人

!你是个什么东西?我一掌推出去,眉姐姐啊地一声后退几步,然后倒在雨水肆虐的地上。
我上前几步,抓起眉姐姐她微张着嘴,弯着腰,双手紧紧按住小腹。少给我装可怜!我再一推,眉姐姐又向地上倒去,

我再抓起她。瑜眉姐姐在我的手中摇摇晃晃,你不爱我么你对我好都是假的么我爱你?我大笑起来,柳眉!你只是我手

中的一枚棋子!一颗炸弹!我要利用你达到我的目标!你懂吗!
我放手了,眉姐姐就那样弯着腰、捂着肚子,站着,站着。轰隆隆又一阵惊天动地的雷声在头顶响起,在这雷声中,眉

姐姐的身子慢慢地、慢慢地向后倒去,朦胧中,我看到她的小腿内侧流下一片触目的殷红。雨,更大了;风更猛了。我

就在风雨中离开了离开了躺在泥土中的爸爸、离开了躺在风雨中的眉姐姐,沿着来时的路跑了起来。

[第141章]我去哥哥家
风在吼叫,雷在爆炸,雨在倾泻。泥水飞溅的山路上,我跌跌撞撞、连滚带爬,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摔伤了

多少处。
哎呀模糊中,一个人拦在我的前面,但是我停不下来,我努力地侧过身子,还是摔倒了倒在那让人心痛让人怨恨的岔路

口。小瑜是你么?我挣扎着爬起来,那人已经扶起了歪在路边的伞,定定地看着我。你是谁?眼前这个老太太,我好象

从来没见过。
小瑜老太太把伞移到我的头顶,你连赵姨都不认识了么什么?我摸了摸脸上的雨水,仔细地看眼前这个赵姨瘦削而佝偻

的身子、苍老而颓唐的脸孔,几缕被雨打湿的头发凌乱地从额头贴过颧骨直到下巴,深陷的眼睛仿佛隐着大病初愈的虚

弱,又好象藏着劫难刚过的痛楚这就是我曾经的赵姨么?
我推开伞,谢谢!我要回家了。小瑜赵姨又把伞移到我的头顶,跟我回家吧,你哥哥有东西要给你。你走开!我大叫,

并且伸出了手。但是,我的手被拉住了,小瑜,你哥哥走时一再交代,等你毕业回来交给你。放开我!我使劲摔开她的

手,然而就在这时,赵姨那双让我莫名心痛的眼睛,滚出了大滴的泪水。小瑜,你哥哥他
他怎么了?我的心猛地一震。唉没怎么赵姨又伸过手,走吧僵持了一会,我终于伸手拿过伞,搀着赵姨走上了那条我以

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走的路。
从岔路口到哥哥家,并不远,然而,我却好象走了整整一万年我告戒自己不要再去哥哥家,我告戒自己不要再去见哥哥

,可是,我的腿我的脚却不受我的支配哥哥要给我什么东西?为什么要等到毕业才给我?
哥哥的家就在眼前,半年不见,这座昔日宽敞明亮的房子忽然变了模样那原本光洁明亮的墙壁已经成了灰色,瓷砖脱落

成古稀老太残缺不全的牙齿;那原本高大雄伟的门,也褪去了耀眼的朱红,露出了木头的本色;门外的台阶,居然爬上

了一层青青的苔痕,好象在向世人诉说门庭冷落的悲凉。
赵彦!在大门外,我叫了一声,但是没有我希望而又痛恨的身影出现。进了门,我又叫了一声,没有人,也没有回应,

只隐约听到里面屋子里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咳嗽。我向身后看了一下,赵姨推开哥哥房间的门,示意我进去。
赵彦我刚叫出这两个字,就愣住了哥哥的房间空无一人,而且从那空空的书桌、空空的床可以看出,这个房间已经很久

没人住过了。在县城买房子了么?我笑了起来,转身要出去。
小瑜赵姨拦住我,用手指指哥哥床头那个高大的柜子。我走到柜子跟前,正要打开柜门,赵姨却把一个凳子放在我身边

,指着柜子顶端说:在上面。我抬头看了看柜子顶端那里有一个木箱子。
我站在凳子上,小心翼翼地抱下木箱子。小瑜赵姨递给我一把钥匙。木箱子的锁因为久不被人开启,已经有些锈迹。我

费了好大的劲,才把它拧开。打开木箱子的盖,铜匣子!我眼前一黑,手中的钥匙当地一声掉在地上。
你!我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赵姨,是你铜匣子么!不是。不是?我大笑起来,好一个‘不是!我忽然抓住赵姨

的胳膊,说!你对我爸爸做什么了?说!小瑜苍老僵硬的脸上显出一丝惊愕,你在说什么?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我

使劲一推,赵姨踉跄后退。我上前一步,再次伸出手。周瑜,铜匣子是我的。一个沧桑的的声音在赵姨身后响起。
你的?我又大笑起来,你的铜匣子怎么会和我爸爸的一样?周瑜赵叔咳嗽了一声,拿过凳子坐下,很平和地说道:你错

了,我这个铜匣子应该和你妈妈的一样。什么?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我顿时就呆了、傻了。
他爸,不要说了赵姨伸手拍了拍赵叔的背。唉赵叔摆摆手、叹道,不说,这孩子就毁了!
我万万没想我的妈妈和赵叔之间还有一段故事我妈妈,老家在陕西。我姥姥、姥爷因为躲避战乱而逃亡湖北,但是,途

中却遭遇强盗,姥爷拼死一搏,才换来姥姥和不满三岁的妈妈躲过劫难。后来辗转到了和平镇,年幼的妈妈却不幸染病

,直至奄奄一息。当时,赵叔的父亲已经年过而立,而且已经娶妻生子,一家人种着祖上留下的两亩薄地,虽然清贫却

异常和睦。赵叔一家让姥姥住进了他们并不宽裕的家,而且为妈妈治好了病。不幸的是,半年后,赵叔的母亲突然病亡

。一年后,我姥姥做了赵叔父亲的妻子。赵叔和我妈妈,就成了异姓的兄妹,赵叔,长我妈妈一岁。这对兄妹,也算是

青梅竹马,自然也是两小无猜,而且,所有人也都认为赵叔和我妈妈是天生的一家人。后来,赵叔的父亲、我的姥姥相

继去世,全国解放了。但是,在那个普天同庆的日子里,却发生了一件让赵叔肝肠寸断的事妈妈在即将与赵叔完婚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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