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与雁的爱情 下——出尘埃
出尘埃  发于:2011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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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火,把内裤穿上!我低头才看到自己的内裤套在小腿上。我瑟瑟发抖,拉了半天才把内裤拉上去。你!妈妈手一拽,

我还没来得及叫出妈妈,人就摔到地上了。
我趴在地上,直觉得天旋地转,想坐起来,没有力气,想哭,哭不出来。打死你这个畜生!我突然被抓起来了,然后又

重重地砸在床帮上,再落在地上,我的肋骨断了一般地痛,只能呼气、不能吸气了。姑姑!哥哥突然跪下了,姑姑!求

求你!别打小瑜!打我!打我吧!是我不好!可是我又被妈妈抓起来了。
姑姑哥哥扑过来从妈妈手中抢过我,姑姑哥哥紧紧地抱着我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你放开他!妈妈吼道。姑姑哥哥

全身都在颤抖,我是真心对小瑜的畜生!妈妈一掌劈过来,我和哥哥都倒在地上。
你放开他!妈妈手里多了一把菜刀,叫你放开他!姑姑,你杀我吧哥哥哭着不放我。啊!我大叫起来,因为我的左胳膊

一阵尖锐的痛。姑姑!哥哥摸了一下我的痛处,满手的殷红。放开他!妈妈再次吼道,那把菜刀又逼近了我。小瑜哥哥

放开了手,我就躺在地上了。
你走!妈妈指着门,永远不准再踏进我们周家的门!你对周家的恩情,我下辈子做牛做马还你!姑姑哥哥满脸的哀求。

走!求你别打小瑜哥哥看着我,眼泪滚滚而落。我躺在地上看着哥哥,可是我说不出话、也哭不出来。
还不走吗!妈妈一刀剁在床帮上。我走哥哥颤抖着声音说道,我走
砰!妈妈关上了大门。砰!妈妈关上了卧室的门。说!妈妈推了我一下,你跟小那臭小子多久了?我看着妈妈,没有回

答,因为我不明白妈妈问话的意思。那个臭小子对你那样多久了!说!妈妈使劲摇了摇我的下巴。我这才明白妈妈的意

思,我想了好一会,才说:中考那年暑假哥哥畜生啊!妈妈悲叹了一声,一掌掴在我脸上,我的脸顿时就鼓了起来、浮

了起来。
你!为什么不跟妈说!他那样对你!你为什么不说!妈妈抓住我的肩使劲推搡。哥哥是喜欢我才那样的什么!妈妈呆住

了,愣住了。他喜欢你?是的,哥哥一直都很喜欢我妈妈又是一阵发呆、发愣。
我躺在地上,就像躺在冰块上,除了心是热的,其他的部位已经失去了知觉。妈妈愣了许久,才回过神:以后不许再见

那臭小子!他敢来找你,妈就剁了他!妈妈伸手拉我,好象是要我起来。听到没有!一辈子不准再见那姓赵的!妈妈我

的泪水在这时才奔涌而出,因为这一辈子妈妈都不让我见哥哥了。记住没有!妈妈我终于大放悲声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可是我不能不见哥哥我要和哥哥在一起
你妈妈的身子一晃,赶紧用手撑住床边的柜子,你再说一遍!妈妈我知道再说一遍将会是什么后果,但是我必须再说一

遍,哥哥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哥哥天呐妈妈仰天长叹,他爸,我没有管教好我们的儿子啊
瑜儿妈妈蹲下来看着我,模糊中我看到妈妈满脸泪痕。瑜儿妈妈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然后,她缓缓站起身,从

身后抽出了一什么东西。再然后,我的身体就一阵接一阵的剧痛,而我,在这连续不断的剧痛中,渐渐坠入了没有亮光

、没有声音的深渊。

[第123章]大一的那个寒假(6)
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异常熟悉的地方病房,同时也看到了异常熟悉的人干妈、眉姐姐。妈,小瑜醒了!眉姐姐惊

喜同时又带着哭腔叫了一声。瑜儿啊干妈摸着我的脸,泪珠从那原本就红肿的眼眶里滚滚而落。
我妈妈呢我恍惚记得自己应该是在家里的。不要提你那妈!干妈的脸突然就变了,我活了这几十年,还没见过当妈的这

样打儿子的干妈的泪又滚了下来,眉姐姐也趴在我腿边哭。在这泪水与疼痛交织的时空里,我终于想起了那一幕,想起

了可怕的痛心的那一幕
我要妈妈我的心刀绞一般地痛。不要再提她!干妈突然吼了起来。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了还要提吗!干妈站起身向门外走

去。眉姐姐挂着眼泪,心惊胆战地看看干妈、又看看我。
哥哥呢我问眉姐姐。可是眉姐姐傻瓜一样地摇头。我的心又一阵撕裂般的痛。我想坐起来,可是刚动了一下,全身就痛

了起来,痛得让人难以忍受。
不记得过了几天,外面已经隐约响起了鞭炮烟花的爆炸声。我身上已经不那么痛了,就下床走到窗户边原来我不是在镇

医院,而是在县城!妈妈在哪儿?哥哥在哪儿?望着灰灰的天空,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弃儿妈妈不要我了,哥哥也见不

到了。不知不觉,我的泪,落在窗玻璃上,再沿着玻璃往下滑落。
腊月二十九的下午,干爸来了。不一会,我就被眉姐姐扶着走出了病房,走进了电梯,走进了干爸的小车,走进了干妈

的家。很短的路,我却向家的方向回望了无数次。我很想问我妈妈在哪儿,我很想问我妈妈为什么不来看我、不来接我

,可是我不敢问;我很想回家,我很想和妈妈一起过年、和哥哥一起过年,可是我回不去。我唯一能做的就默默流泪泪

水打湿了我的衣襟、也打湿了一直抱着我的干妈的衣襟。
晚上洗澡,我才发现自己是遍体鳞伤,左边脸上两条乌青的伤痕,一条从耳朵横贯鼻子、一条从额头直达下巴,连嘴唇

都难以幸免。对着镜子,恍惚是面对一个陌生的人,一个肝肠寸断、死里逃生的陌生人。
三十的团圆饭异常丰盛,干妈说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这里过年,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我坐在铺着软

软垫子的椅子里,看着干妈为我摆碗碟筷子,干爸给我热牛奶,眉姐姐给我掐鱼里面的刺。我的心一直在痛妈妈在做什

么?她一个人和谁一起吃团圆饭?哥哥在做什么?哥哥是否还像往年一样开怀地大笑、畅快地喝酒?
电话响了,我的身子一震,忽然就站了起来。但是干妈按住了我肩,要我坐下,她去接电话。你还知道有块肉在我这里

啊?干妈的语气很生硬,我就不明白,瑜儿究竟做错什么了?你下那样的狠手妈妈!我冲过去,从干妈手里抢过电话。

妈妈我嚎啕大哭起来。可是那端没有声音,妈妈一个字都不说。妈妈我腿一软就坐在地上了,妈妈
瑜儿!干妈赶紧扶起我,眉姐姐和干爸也过来了。给我干爸拿过电话,嫂子,你只说小瑜不听话,学坏了,究竟哪里学

坏了?啊?干爸很激动,握着电话的手一直在发抖。就算是学坏了,可小瑜还是个孩子,还是个刚满15岁的孩子,你就

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改过自新?干爸看了看我,继续说:小瑜的身体,你是知道的,该怎样,你看着办吧!
妈妈我再次对着电话喊。瑜儿我的心一颤,这是妈妈的声音么?这么苍老、这么沙哑、这么悲凉、这么无奈!瑜儿苍凉

的声音再次响起,开学了,你就从干妈家走,生活费妈给你寄过去。妈妈,我要回家可是妈妈不说话了。妈妈,我要回

家!可是回答我的是挂断电话的声音。
我成了有家不能回的弃儿,只好在干妈家呆着。虽然一日三餐干妈费尽心思寻着花样做我喜欢的饭菜,而我却食不甘味

;虽然干妈特意给我买了两套睡衣,特意为我买了新棉被、新羊毛毯,每晚临睡前还要在我的卧室里被子上喷点淡香水

,而我却寝不安枕。
正月十七,我要去学校了。在此之前我一直在等妈妈的电话,然而,我没等到。在车站与干妈干爸眉姐姐挥手告别的时

候,我的眼睛却看向了远方妈妈会不会在远处的某个地方看着我呢?哥哥会不会在远处的某个地方向我挥手呢?
车开动了,它带着我的躯体离开了这个偏远的小县,而我的灵魂却永远留给了这个县的那两个人。

[第124章]没有哥哥的日子(1)
到学校的那天晚上,妈妈打了电话,只说我的生活费已经打在我的账户上了,让我安心学习。我问妈妈好不好,妈妈说

好。我很想问哥哥好不好,可是我不敢问。
和哥哥失去联系已近一月,思念的痛就像千万只蚂蚁在我的心头撕咬,让我坐卧不宁。我打哥哥的手机,可回话一直是

关机。我就等哥哥星期六中午给我打电话,可是我在宿舍里一直等到晚上眉姐姐打来了电话,也没等到哥哥的一句话。

星期天,干妈的电话如期而至,而哥哥的电话却如泥牛入海。
我就去查一中的电话,打过去找哥哥。可是每次都是一个陌生的声音说赵老师在上课或赵老师不在或赵老师出差了。哥

哥究竟怎么了?我在心里问了千万次,难道就因为妈妈的那句永远不准再踏进周家的门,哥哥就从此不理我了、不想我

了、不爱我了么?
第二个星期天,我去取钱,发现账户上多了200块钱。我立即就给哥哥打电话,因为我知道那200块钱是哥哥寄来的哥哥

并没有忘记我!哥哥还在想着我!哥哥还在爱着我!可是我打了整整一天的电话,得到的都是一个答案关机、找不到人


我问太阳,这是为什么?可是太阳昏惨惨坠下西山;我问月亮,这是为什么?可是月亮冷凄凄跌下云端。我想大笑,却

发不出声音;我想痛哭,却流不出眼泪。我睡着,梦也孓孓;我醒来,影也茕茕。我发高烧,心却冰冷;我打寒战,心

却灼烧。
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大上海,在这举目无亲、人情疏淡的复旦,只有忙碌才是医治伤痛的良药,于是我就想

方设法让自己忙起来忙于各类书本之间、各种社团之间、中外教授之间。
哥哥的钱每个月都按时寄来,我又打过好几次电话,结果没有丝毫改变,我也就不抱任何希望了。到学期结束,我已经

在学校的文学社团小有名气,而且担任了不大不小的职务。正式放假的前一天,按照惯例,文学社的所有成员要聚聚,

但是我没去,我独自一人去了上海我唯一熟悉的商厦为哥哥买剃须刀。
回到县城,在车站接我的是妈妈、干妈、眉姐姐。我的眼睛在车站的每个角落搜索了许多遍,没有我希望的身影出现奇

怪的是,我的心只是木木的,并不觉得痛。
在干妈家住了一个星期,妈妈终于要带我回家,而眉姐姐也终于得到干妈的允许,随我们一起回老家过暑假,但干妈交

代我必须在开学前再去她家住15天。
回家的第二天中午,我趁着妈妈和眉姐姐午睡时,偷偷抄小路跑到了哥哥家门前可是一把大大铁锁挂在门上。摸着那把

微微有些凉意的大锁,我忽然笑了这把锁岂止锁住了哥哥的家门,它也锁住了瑜儿的心扉啊!
从此,我就专心在家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稍有空闲不是去园子里摘菜,就是去街上卖菜。这个暑假,我学会了许

多道菜的做法,知道鲫鱼适合煮汤、鲤鱼适合红烧、鲈鱼适合清蒸;我还学会了卖菜,知道清早的菜要比黄昏的菜卖得

贵一些,知道卖不完的韭菜要立即送人因为夏天的韭菜过不了夜,知道辣椒要分两个等级卖,好的高价赚钱、次的低价

保本。
在这忙碌的学习中,妈妈的脸上渐渐有了久违的笑容,对我,也渐渐如从前一样亲切和疼爱。眉姐姐在我家,自然是天

天快乐、日日高兴,因为妈妈很是喜欢眉姐姐,每次卖菜回来都要给她带点好吃的;而我也一改往日的弟弟作风,代之

以老大气概,时时让着她、处处顾着她。
在妈妈的笑容里、眉姐姐的笑声中,日子仿佛回到了从前,温馨而愉快。只是有两件事我不能够理解我向眉姐姐打听哥

哥的情况,眉姐姐目光慌张、言语闪烁,最终只给了我六个字不知道别问我妈妈的枕边老是放着一个小小的塑料瓶子,

里面装着黑色的液体,那天我洗床单偶然看到了,问妈妈装的什么。妈妈听后脸色大变,当即警告我不准碰那瓶子。但

是,第二天我进妈妈的卧室,看到那瓶子依然放在妈妈的枕边。
离开学只有16天了,我要和眉姐姐去干妈家我答应干妈要在开学之前再去住15天的。这天黄昏,我又来到了哥哥的家门

外经过了一个多雨的季节,沿着墙跟已经长出了一道深深的密密的青草,那把久不被人开启的铁锁也终于抵不过风雨的

侵袭,生出了一层红红的腥腥的铁锈
我握着锈迹斑斑的铁锁,久久不忍离去天已渐暗,我带着满手的腥红回了家。第二天,我带着眉姐姐坐上了去县城的车

[第125章]没有哥哥的日子(2)
一个风雨初晴的黄昏,眉姐姐要我陪她出去逛街。一路上,眉姐姐像一只欢快的小鸟、更像一只美丽的蝴蝶,在我的身

边蹁跹。或许是受了眉姐姐的感染吧,我伸出手、拉住了眉姐姐纤柔的手,在大街上跑了起来、叫了起来。
跑得累了、叫得累了,我们停下了。定神一看我们正站在一中的大门口。哥哥一个声音从我的心底不屈不挠地响起。我

丢了眉姐姐的手,径直向门里面跑去。小瑜!我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被眉姐姐拦腰抱住了。小瑜!别进去好不?我不

说话、只是使劲挣扎。可是越挣扎,眉姐姐抱得越紧。小瑜眉姐姐忽然哭了,周妈交代过,不准你眉姐姐转到我的对面

,依旧抱着我,我妈也交代了你别进去好不你放手!我忽然火了,放不放!求求你眉姐姐还是抱着我。你!我不知道哪

儿来的力气,使劲一推眉姐姐的肩,哎呀!眉姐姐往后倒退了几步,终于倒下了。
对不起我扶起眉姐姐,她的一只手掌擦破了皮,鲜红的血正从创口往外渗。眉姐姐不说话,双肩一抽一抽的。看着眼前

这个小时曾与我同床共枕的姐姐哭得如此无奈,看着眼前这个时时给我温暖给我柔情的女孩哭得如此伤心,我顿时消失

了一切意念。小瑜眉姐姐仰着梨花带雨的脸看着我。我伸出手抹去了眉姐姐脸上的泪,可是立即又有泪水滚了下来。眉

,别哭我轻轻地抱住了眉姐姐的肩。可是眉姐姐贴着我的脸叫了声瑜,忽然就大哭起来。
此后,眉姐姐再也不提出去逛街的话,而我也断了去一中找哥哥的念头哥哥不想见我,就算我找到他又如何?开学的时

间到了,在踏上列车的那一刻,我忽然升起一种奇怪的念头这一切如果是做梦该有多好。
到了学校,应该是大学二年级了。交学费时发现账户上比预算的多了2000块钱。我忍不住又拨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号

码,可回答是空号。我拨一中的号码,回答是赵老师不在一中。哥哥不在一中?哥哥在哪儿?可是不等我问出这句话,

就听到挂断的声音。我再拨,没人接;再拨,接了可是立即就挂了。
我没有疼痛、没有悲伤、没有流泪,因为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或者是我已经习惯了吧。很快,我就忙了起来,一

切的烦恼忧愁都渐渐被忙碌冲淡。
放寒假的前一天,我又去了那家商厦给哥哥买剃须刀虽然我的皮箱里还装着一个没有送出的崭新的剃须刀。到了县城,

接我的除了妈妈、干妈、眉姐姐,还有干爸。我刚站定,干爸就张开双臂迎了过来,口里叫着:欢迎我们的乖儿子!
整个寒假,我一直住在干妈家,奇怪的是,从来不在别人家过年的妈妈,今年居然高高兴兴地在干妈家住了个年前年后

。我已经不去在意在哪里过年了,只要妈妈、干妈、眉姐姐、干爸在我身边,我就很幸福很满足了。
一天晚饭后,我和眉姐姐趴在床上听Mp4,当听到郑中基的《爱一个人好难》中的那一句你走得无影踪,我每个念头都落

空时,我忽然问了一句:哥哥现在在哪儿?什么?眉姐姐摘了耳机,看着我。哥哥现在在哪儿?不是在一中么眉姐姐的

视线从我的脸上移开了。我笑了:哥哥不在一中。哦眉姐姐翻身想起来,被我一把按住了。告诉我,哥哥在哪儿?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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