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 第二卷——午夜狂奔
午夜狂奔  发于:2011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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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兄已然在催自己列队了,不知道老三又会如何选择。

两人连灌数坛酒,半时辰不到,已见两醉鬼趴覆在桌,口中还不停的叫着。“好酒,好酒。”

院外的侍卫继续巡着,无人入内。

第 38 章

宋雁卿躺倒在轩辕昊的怀中,轩辕昊圈住他小小的肩头感受着他的存在。

宋雁卿拿起红木桌上的精巧酒杯端到轩辕昊的唇边,宽大的衣袖滑至手肘,露出小半截白皙的手臂。

轩辕昊张开薄唇就着他的纤纤玉手引下。

桌上堆满了精致的小食,这些都是轩辕昊早先便吩咐师傅从各地学回来的手艺,如今见宋雁卿却并不待见,如此一想宋雁卿似是食量渐小。

记得在觉罗山时每隔一个时辰他是定要吃食的,来王府后似是越吃越少,清儿这几日似也不再勤往厨房跑了。

在王府住了几日,轩辕昊偶尔求欢却并不频繁,也没有冷落其它姬妾。若说宋雁卿一点儿不在乎,似乎也并不妥当,毕竟师兄是从小便对他好的,任谁不希望这是真情。但宋雁卿更在意的是轩辕昊迟迟不拿出问情剑来。

“师兄打算什么时候拿问情来让雁卿瞧?”宋雁卿放下酒杯,拉过轩辕昊的脖子双手环上他的肩膀凑上耳边问。

轩辕昊手轻颤,装做若无其事的道。“问情剑在王府,雁卿还怕它长翅膀飞了不成?”

宋雁卿如何会不知道轩辕昊的变化,难道问情剑又出了什么变故不成。

宋雁卿娇笑一声轻身退出轩辕昊的怀中。“雁卿给师兄弹首曲儿如何?”

轩辕昊诧异的望向宋雁卿,前两天管事的才和他通报说宋雁卿挑了一张轩辕帝御赐的琴,他还在奇怪,宋雁卿并不是好这些的人。

依稀记得当年父皇赏了两张琴皆是体形逐渐扁平狭小的仲尼式古琴。两张琴中一张海月清辉琴给了师傅,一张万壑松琴自己便留着了。

虽然他对琴音极爱,但也只是爱听,自己并不擅琴,所以也今儿个也是头一次细瞧这把琴。

清儿将比半人高的琴小心翼翼的横摆上桌。

那呈耸而狭之状的古琴以松杉面底为主要制琴材料,灰胎则以金银珠翠珊瑚等碾碎混入鹿角灰为主。指琴表面上因长年风化和弹奏时的震动所形成的流水断痕。纹纹形流畅,纹尾自然消失,纹峰如剑刃状。

轩辕昊如今细瞧才不由的在心中赞到,好琴。

当年他对琴棋书画的喜爱不过是做样而已,若他不做样父皇又如何有借口送那些稀罕玩意儿给他,他也不过是做了个顺水人情而已。

清儿拿出数段白檀香末行至在一侧的质料名贵、雕工精美的盒装铜铸香炉。

香炉分三层,下层盛放焚香的模型器具,中层盛放香末,上层焚香。将香末放在铸成连续不断的回形冈状图案的模型上,做成美丽的图案,清儿在香末起点点燃着,后盖上炉盖让它顺序燃烧。

不出片刻细致,清甜而带异国情调的香味在屋内袅绕。

轩辕昊顿觉得心身的疲惫忽然松弛了,心境一片祥和、平静的感觉。近日来因为父皇身子渐差的烦躁似有缓和。

藏于心中的焦虑渐渐被驱散,轩辕昊闭上双眸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宋雁卿坐于琴后,抬手随意波动琴弦。

轩辕昊睁眼失笑出声,果真胡闹!如今看来真得委屈这把琴了。光听音色沉厚而不失亮透,上中下三准音色均匀,泛音明亮如珠而反应灵敏,就知是一张上好的古琴。

宋雁卿见他轻视也不恼怒,只是笑着做了个起手式。

轩辕昊闲散的躺在椅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胡闹。他到要看看他能闹出什么,这琴艺可不是三两天或学个漂亮标准的起手便能献艺的。

宋雁卿右手拨弹琴弦、左手按弦取音。天籁琴音立刻如流水般流泻而出,轩辕昊一惊起身定坐。

只见宋雁卿闭眸灵活弹奏,右手灵活自如的托、擘、抹、挑、勾、剔、打、摘、轮、拨刺、撮、滚拂;左手不时吟、猱,绰、注、撞、进复、退复、起。

琴弦大震,余音绵长不绝。

轩辕昊虽不擅弹琴,但在林清玄的调教下却及为懂得品琴,那轻松脆滑的演奏、高洁清虚、幽奇古淡的意境与曲韵,中和疾徐的抚琴速度绝对不是三两年就能练就的。

宋雁卿似是嫌不够过瘾似的合曲唱起。

手纤纤眼波转转,长夜伴你你莫愁

娇嗲嗲舞影翩翩,月与灯依旧

心思思你笑笑痴,楼上有笙吹奏

今夜勿再归去,共听更漏

纤纤手去将心偷,迷惑着你再回头

娇嗲嗲猛扭纤腰,愿你解温柔

多多钱快到我手,凡事也不追究

今夜是你拥有,任你多多手

又爱又狂三杯暖酒,不必细问你是谁

欲拒还迎几番醉醒,昨天已陈旧

大江东去朝花已葵,不必去问我是谁

管他伤春悲秋鸳蝶点解要怀旧

软浓细语配着天籁琴音让人仿如置身琼瑶仙境。

轩辕昊来不急惊艳,怒极反笑上前揪其它的衣襟。“好一副媚视烟行的俏模样。”

他这个小师弟究竟有多少事是瞒着他的!本以为全掌握在手中的人儿,如今却脱离了控制。今儿个显山露水是为了提醒他这个师兄别小瞧他吗!

宋雁卿也不惊,勾着轩辕昊的手臂反身迎上蜷缩进他的怀中。

“师兄有何恼的,如今这模样还不是只有您瞧过?”

宋雁卿仰头望轩辕昊,大眼明如琉璃让人不自觉深陷。

“雁卿,雁卿,你究竟……”众多疑问众多质疑之话哏在喉无法吐出。

轩辕昊伸手轻抚着他的脸,手下传来细嫩的触感。的确是他的雁卿,又不是他的雁卿,或许他从来就不是自己的雁卿。

“师兄给了我问情剑,我便给师兄您要的东西,这不好吗?”宋雁卿侧脸垂下头。

轩辕昊早就可以拿问情剑给他了,却迟迟不给,诸多拖延。如今轩辕皇朝的局势并不适合自己蹚这浑水,怕再不及时抽身便无法抽身了。

轩辕昊推开宋雁卿转身拂袖而去。

清儿上前扶着宋雁卿回座。

为何让你得了,你还紧抓着不放。

何时我竟有如此分量了?还是说师兄你还有其它计量!既然人人都要盖着这份假面,那这一切就由他来扯裂,恶人由他来当。

这一日轩辕昊刚踏出门,被他先遣出门办事的冷飞烟却转身偷偷摸摸的回了府。

轻巧的跃近宋雁卿的厢房,宋雁卿正在琴前沉迷的弹奏着,冷飞烟惊讶的望向他,短短几日缘何这个师弟竟然似变了个人儿似的。

如今再看宋雁卿又和刚到睿王府的那日大不相同,只见他双眸清亮,身姿阿娜,皮肤像是能掐出水来似的,那小脸儿上的媚态更是勾魂摄魄。

宋雁卿抬首,见着冷飞烟也不惊讶,启口轻唱。

“恋上你的人,恋上你的心,恋上你的唇,恋上你的美,恋上你的笑,还有你的香。”

这两日轩辕昊并没来寻他,今儿个冷飞烟寻来不外乎两个原因,想必示威的原因更大些。只怕如今见了这等场面便又多了份忌讳。

冷飞烟听到他的歌声,脸色一白。立时就想冲上前扇他两巴掌。这么明白的挑衅以他的性子如何克制的下,可如今不是生事的时机。

冷飞烟本就不是会委曲求全的主儿,当下更是僵着脸立于原地一声不吭。

“清儿,看茶。”宋雁卿扶了扶鬓对清儿道。

清儿利落的烫杯沏茶,硬着头皮将茶杯端至站在屋子正中央的冷飞烟前。

冷飞烟依旧倨傲的瞧都不瞧宋雁卿的示好。

这算什么?打个巴掌给颗糖?

宋雁卿转了转眼,轻笑着撑着案几起身行至冷飞烟的身边拉过他的手。“师弟不过是胡乱唱着小曲儿,怎的冷师兄这就恼起师弟了?”

冷飞烟的手被宋雁卿拉在掌中,心下一震,怎的宋雁卿的转变如此之快?眼前之人真是宋雁卿?宋师弟何时对自己这么亲厚了起来。

他从宋雁卿上山起便打从心底里瞧不起这个师弟,这个师弟也不是任人捏圆搓扁的主儿,所以他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口角偶有可从没瞧过宋雁卿有拿热脸贴过他的冷面。

冷飞烟的性子本就是个你扇我一掌,我便给你一刀的人,如今宋雁卿如此待他,他反而不知该如何是好,一时不知该做何反应,就这么任由宋雁卿将自己拉到了椅子上。

宋雁卿从清儿手中接过差递给冷飞烟。“这茶本该就是雁卿给师兄赔罪的,刚才不过是见师兄一本正经的闹着玩儿呢。”

宋雁卿如此一说。冷飞烟又见他满脸坦陈说的诚恳,不由便觉得自己的确是小心眼了。他本就是生于大富之家的嫡长子,深得父母宠爱,哪个不是尽量讨好的?即使家破受了委屈明白了人情冷暖,但也学不来勾心斗角,更何况之后被林清玄收养,林清玄又哪会教他这些个东西,教的不过是些大仁大义之理。

结果刚想饮茶又觉不对,自己和宋雁卿从小便不对盘,他怎肯轻易认错,此事定有隐情。复而将茶杯往桌上一放,又板起脸。

宋雁卿隔着桌子“咯咯”笑着坐在冷飞烟对坐。

“冷师兄又多心了吧。”

才刚坐下,清儿便给宋雁卿端上了刚沏的茶。宋雁卿打开杯盖轻嗅。

“这可是上好的红茶,师兄不饮可惜了。雁卿记得师傅最爱饮红茶了,师傅可是最疼冷师兄了。”宋雁卿望着茶一脸落寞,抬起头望向冷飞烟,双眸却没有焦距,仿佛是在透过他看着什么。

冷飞烟心中一紧,颤抖着手打开杯盖,果然是上好的红茶,这府里皆饮绿茶,难得宋雁卿有这份心。

想到师傅,冷飞烟悲从中来,师傅是他在这个世上除了师兄外最亲的人,他也知道师傅是拿他当亲儿来养育的。

宋雁卿以袖挡面举杯而饮,露在臂上的双眸细细眯着打量冷飞烟的表情,在冷飞烟露出刻骨伤痛时嘴角掀起一丝笑意。

放下手臂将杯子放回桌面,宋雁卿不再言语。

冷飞烟从哀伤中回神悲痛道。“师傅是如何去的?”

虽说并没有任何人说师傅去了,但是他感受的到,师傅定是离开了人世。

冷飞烟低头咬牙握紧拳头,他空有一身武艺,却无法保护自己的亲人。

“雁卿不知。”淡淡的哀伤浮上宋雁卿的脸庞,眸中蓄满清泪。

冷飞烟此时才惊觉,宋雁卿是他的师弟,他们都是林清玄亲自教导,共同见证了林清玄的惊世之才,也因着林清玄的逝去而有着相同的哀伤。

宋雁卿举起袖子孩子气的抹了抹脸道。“雁卿此次来皇城是来寻本该属于我南门镖局的问情剑,只要寻着剑,雁卿便守着剑和师傅终老觉罗山。”

说完一脸黯然的径自瞧着茶杯出神。

冷飞烟虽寻回了对宋雁卿的同门之谊,但对于轩辕昊的感情他从来是没有任何把握的,从私心里说,他从来都是不希望宋雁卿和轩辕昊过多接触,宋雁卿让他不安,那是出于对情敌天生的排斥。

他是瞧不起宋雁卿,可是这份不安却从没消失过。特别是师兄得了问情剑后总是搪塞他对于宋雁卿的处置,若将剑给了宋雁卿是不是一切纠缠就可以结束了?

宋雁卿知道能躲过凌天堡的耳目之眼的好手当世并不多,得林清玄真传的冷飞烟当是首选,这盗剑和寿喜里应外合的就该是冷飞烟。

轩辕昊端的是好手段,就是不知他是如何收买了寿喜的,皇帝身边的人又怎么可能如此好收买,是轩辕帝真不知还是放任这些都有待证实。

见冷飞烟有动摇的神情,又冷飞烟平素在府里穿着一向华贵,如今着了粗布衣衫,仍旧掩饰不住他的冷艳容颜。想必是偷溜而来。

宋雁卿立刻起身对冷飞烟道。“看时辰师兄该是快回了,见冷师兄这一身打扮怕是悄悄来的吧,万一若被师兄瞧见怕是不妥。”

冷飞烟这可是听的明明白白,这府里可是大师兄说了算,他冷飞烟和宋雁卿都没有选择的权利。如此一来宋雁卿在府里一日便是隐患。

可是他又不愿违背师兄的心愿,望了望宋雁卿,见宋雁卿一脸关切的道。“雁卿可不希望,两位师兄生出什么误会来。可是雁卿又怎能丢下家传之物。大师兄也只说在寻,雁卿想冷师兄武艺高强,江湖消息定然灵通,若冷师兄知道问情的下落,还请师兄提点。”

冷飞烟气的小脸煞白,明明剑已在手上了,为何大师兄还道在寻?难道他就这么想留着宋雁卿吗。

宋雁卿料定冷飞烟私会自己,按冷飞烟的心性定然不会明目张胆的问轩辕昊这个问题,但旁敲侧击的问又怎的问的清楚,只会将误会越弄越大。

“若有消息,师兄定然会通知师弟。”冷飞烟冷着脸飞身退出宋雁卿的厢房。

宋雁卿笑眯了眼说。“得不到的最美,不开不枯萎。为何冷师兄不明白呢。”

清儿在一旁揉上宋雁卿的肩,宋雁卿舒服的闭起眼,嘴角微微上翘。

第 39 章

守门人拿过大红烫金的拜帖急行至轩辕昊书房外,小厮接过一瞄是荣王的拜帖也不敢懈怠,立刻拿了帖子送近里屋。

如今局势渐紧,几个王府间的下臣哪个不知轩辕帝已病重,其它府的爷来那可是天大的事儿。

轩辕昊瞧着手中的拜帖皱眉。

他本以为轩辕翼那日不过是一时兴起,按三皇兄的性子早该忘了这茬而埋头舞刀弄枪,或是远调边塞,怎的会在这敏感时期来他的府上。

“快请。”轩辕昊起身道。

小厮这才三步并作两步的急行了出去。

轩辕昊转念一想,不由的提步向外走去。那小厮行至半路见轩辕昊行至身前,这才停了下来,明白爷是要亲自迎客,便跟在轩辕昊身后亦步亦趋的行着。

才行至大门,便听见轩辕翼爽朗的笑声。“有劳五弟亲迎。”

“瞧皇兄说的什么话儿,弟本该亲迎。皇兄请。”轩辕昊低身做鞠,俊秀的脸上满是谦逊的笑容。

言罢伸手向内做了个请的姿势。在别人身上显的曲意迎合的姿势在他身上却多了份儒雅,只让人觉得被重视而无那份献媚。

轩辕翼到似受不了那骨子酸劲的“哈哈”一笑扶起轩辕昊。“自家兄弟何须来这套做给外人瞧的东西。”

说完也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对便大步跨入内道。

荣王府的大丫鬟绫波便也提着东西跟着入内。

轩辕昊暗自摇头,这皇兄依旧笨嘴笨舌的,若这会子见的是大皇兄只怕以后又有好果子吃。

轩辕翼对睿王府也是熟门熟路,独自行在最前不停的左右张望。

轩辕昊好笑的打量着轩辕翼。

只见皇兄没着平素常穿的便于习武的衫子,着了一件藏青色绣着飞鹰祥云的上等丝绸衫子,连襟口和袖口都绣着波浪形的绣纹。腰上还难得的挂了玉佩,靴子也着了只有装饰作用的云底靴,往上瞧冠子和发丝更是一丝不苟的冠在脑后,难得见着皇兄如此端正的模样,想来往年大祭上他也不过如此周正,却也穿的朴素,何时如此花俏过。

轩辕翼像是知道轩辕昊的想法般不自在的扯了扯身上花团锦簇的衣服,除了小时候给母妃打理他成年后还是头一次穿的如此花里胡俏的。

出府前他还再三照了铜镜,也没觉得哪里不妥就是想换下这身行头。要不是管事大丫鬟绫波死拽着不让换,他哪能忍到现在,不过这也不是想给心上的人儿留个好印象不是。

轩辕昊见三皇兄的脸红的像要烧起来似的笑着调侃道。“三皇兄也不是第一来我府上了,头次来也没见您这般的猛瞧。”

轩辕翼窘迫的皱着脸道。“这不觉得五弟的府第稀罕玩意儿多,看这假山假水奇异花卉的比我那空落落的荣王府可是漂亮多了。”

他可不敢明着问五弟把那人儿藏哪儿了。这可不比上花楼点歌姬,点着哪个定要来,就怕自个儿问了,五弟把人叫来,若雁卿不愿来,那五弟定然是不会由着他性子的,这不就唐突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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