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也不对自家主子能将宋公子吃干抹净保有希望,可拉拉小手搂搂小腰总该有。
何况屋里可只有一张床,她可早就把多出来的褥子和被子都收了,想宋公子也不会狠心的要王爷睡地上,王爷既没换房那便证明两人是同床共枕的。
“你,你这人怎的如此……”
清儿气急,一早来便被绫波阻于庭外。这姑娘怎的如此难缠。
绫波得意的扬起小脸,笑那是一个叫神采飞扬。
“你既喜欢你家王爷,何苦硬将他塞给我家少爷!怎的天下有你这等痴人!”清儿被她气的怒的口不择言。
言罢才想到,自己这不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嘛。
绫波虽然可恶,可实也是个伤情人,自己又何苦这般揭人伤疤。
绫波闻言面色立刻一白,原来自己的心思尽然是如此的明白,连个才入府的小厮都能瞧明白,那王爷又缘何会不知。
“你若真心喜爱一人,便会明白,那人的幸福实才是最重要的。喜爱一人并不一定要将他锁在身边,而是要让他高飞,做他想做的事情,尽自己一切能力让他快乐。”绫波坦然一笑道。
她瞧多了宫中那些趋炎避厉的皇子大臣,个个只是将人当成工具,有用的时候抓在手心,无用的时候便立刻弃之。
在如此心寒的境地下遇见王爷,如何能叫她不动心。
这几年下来她也明白王爷只是拿自己当妹子看待,所以早先存的心思也淡了。
绫波苦涩一笑,又有何人知道如今的坦然是用了自己多少夜的泪水换来的?
或许王爷知道,但自己对他来说,终究只是个妹妹。他无私的给着自己关心和爱护,却又无情的将自己拒之门外。
也正因为如此,她如今才能以如此态度面对王爷,也更为钦佩王爷。
王爷或许心软,但绝不违背原则,不会利用感情达到目的。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他会给每个人无私的关爱,但不会让你有不切实际的想法。
清儿不明所以的瞧瞧绫波,又向庭院内开始张望。
绫波望向一脸茫然的清儿,也怒上心头,她怎么将女儿家的心思都告诉了这个除了粘主子外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她越想越气,一把拉过清儿往外走去。
清儿那小胳膊小腿的拿抵挡的住怒火中烧的绫波的蛮力。
“你……你要做什么?”清儿挣扎着。
难不成他刚才听了什么不该听的,这个暴力的婆娘要杀人灭口?
绫波狰狞笑着将清儿带会他的厢房,一把将他推上床。
清儿一个踉跄撞上床柱,眼冒金星的躺倒在上。
绫波拿来麻绳利索的将他四肢绑在床柱上。
清儿缓了过来挣扎道。“你……你想什么?”
难不成……这母大虫实是女淫魔?难道他的清白今日便要毁在她的手中?
清儿欲哭无泪,想尽法子用力加紧双腿,奈何依旧呈大字型仰躺着。
“你……你可要轻点儿。”清儿无奈的放弃挣扎。
绫波猥琐一笑,上前拍了拍清儿的小脸。
“姐姐素来很温柔。”说完继续进行着她的捆绑大业。
清儿胆战心惊的等着羊入虎口。
绑完,绫波拍了拍手掌,向着清儿挤眼道。“看你还怎么粘你那主子。”
这下不用再盯着这小子了,绫波轻松的踏出清儿的厢房。
清儿全身放松的躺倒床上,心下暗叹,总算是逃过一劫,只是不知这母大虫何时会将自己拆解入腹。
自这日起,清儿惶惶不可终日,遇见绫波便转身就跑。
黄铜打造的精致香炉中飘散出淡淡的檀香,华贵妃侧躺在贵妃椅上闭眸小歇。宫娥皆在一旁手执长扇为她扇风,散于额前的发丝偶尔徐徐飘起。
只见她面目柔美,神情安然。长发被有条不紊的挽起,梳成流云髻,再戴水澹生烟冠,中嵌以一朵海棠珠花,两旁垂下长长紫玉璎珞至椅上,额际坠着弯玉月,耳挂苍山碧玉坠,身着一袭如意缎绣五彩祥云朝服,腰束九孔玲珑玉带,玉带腰之两侧再垂下细细的珍珠流苏,两臂挽云青欲雨带,带长一丈,与长长裙摆拖延身后垂于椅上,凭的是富贵华丽!
“三王爷到。”门口的公公尖着嗓子道。
立于门旁的荣嬷嬷上前轻声唤道。“娘娘,三王爷到了。”
华贵妃睁开眸子,清冷的眼中透出淡淡暖意,嘴角勾出丝丝笑容。
荣嬷嬷退回门边。
主子有多久没笑过了?如今也只有三皇子才能让主子偶尔露出笑意。
她自打主子进宫起便陪着主子了,见着主子一年比一年清冷,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无奈。
华贵妃如何会不知荣嬷嬷想法。
这宫中有哪个主子是真正开心的?有梦的在这里赔了梦,贪心点的则赔了命。
富贵荣华过眼匆匆,留下的具是笼中鸟,伤心人。
她好不容易爬到如今地位,得到了什么?满室清冷,那冰冷的金雕玉镯、珍奇古玩陪伴了她一年又一年,连自己的儿子都只有每日定醒时才能得见。
可有人知这漫漫长夜,迟迟更鼓又都是如何度过?
轩辕翼一进门便见自己母妃满脸哀戚,他又直率不知该如何安慰,向丫鬟绫波使了个眼色。
绫波立刻上前帮华贵妃揉捏了起来。她这手功夫可不是假的,当年连老太妃都赞不绝口呢。
华贵妃见轩辕翼来了,便坐起身任由绫波揉着肩颈。
华贵妃放松了身子道。“丫头的手是越来越巧了。只可惜本宫没那福分,收不了你这个媳妇儿。”
说完如电的目光便射向了轩辕翼。她怎会不知自己儿子竟然成了不爱女红妆,只爱兔儿爷的王爷。
她本有心助他得帝位,为他讨来了边关几十万兵马的兵符。结果呢!他一声不吭的便要跑去守边关。
如今可好,竟然为了个千人骑万人睡的男宠眼巴巴的送上兵符还落得个一身腥。如若不是轩辕帝缠绵病榻自顾不暇,他这脑袋哪里还能顶在脖子上。
绫波闻言立刻下跪,忙不迭的磕头。“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母妃何出此言。”轩辕翼一步上前拉起绫波。
若真有错,错的也是自己,断然不是绫波。
华贵妃瞧了眼一脸惊惧的绫波。心下叹息,她也着实喜欢这个伶俐的丫头,虽说她出生低微,可做个偏房也无何不可。
若翼儿真要喜欢,那便是做正室也无妨,可偏偏这个不开窍的儿子竟然只收了个男人,还为他留在了这是非之地。
“据说翼儿收了个男宠?”华贵妃起身离开贵妃椅来到矮几前端坐。
轩辕翼皱眉,这捕风捉影的留言传的还真快。
他恭敬的立于一旁道。“儿臣不过是前儿个从五弟府上请了个客人回府罢了。”
华贵妃嗤笑出声,不屑的表情摆在面上。
她这儿子还真单纯的可爱,如今怕是连那病榻上的轩辕帝都知道他收了个面目平凡的男宠了,就是那兵符交易怕也逃不了有心人的眼。
也只有他不知,他那交易是如何的被人笑话,如何的让人轻视,还扭捏的为那男宠掩饰。
母亲如此明摆着的质疑让轩辕翼窘迫的红了脸,自己在母亲眼中从来都是不争气的,也难怪母亲会对他如此失望。
他低头望着藏青的鞋面喃喃道。“雁卿不是男宠,他是儿子心尖上的人儿。”
华贵妃叹息出声。
她本以为翼儿只是醉心武学,无心儿女之事,如今才知道这个什么都不像她的儿子,竟然在感情上与自己如此的相似。
华贵妃挥手遣散宫人,宫女鱼贯而出,绫波也识趣的跟着退了出去。
合上大门,屋内只剩下了母子二人。
轩辕翼显少有如此和母亲亲近的机会,难免不适了起来。
华贵妃望着自己别扭的儿子,心中暗暗苦笑,这便是身在帝王家的亲情。
“翼儿可知,你所谓的爱情也可能会是一个精心设计的谎言。”
华贵妃循循善诱着,他不愿见自己的儿子落的和自己一样的下场。
“儿臣只知儿臣的心是真的。”
袅袅的香气在空中弥漫,安抚了轩辕翼不安的心。即便雁卿不爱自己,自己也不会后悔,感情里本就没有谁对不起谁,只有谁不懂得珍惜谁。
“即便是他不够爱你?或根本不爱你?”华贵妃大怒着怕上面前的矮几。
桌上的精致小碟飞弹而起跌于地面碎成千片,就仿佛是那个初入宫的自己的灵魂般早已破碎的无法粘合。
痴儿!痴儿!华贵妃无力的瘫倒在椅上。
“如果没有相等的爱,那就让我爱多一些吧。”轩辕翼坦然的面对母亲的致意。
“即便是为了他而死?”
华贵妃严厉的望着自己的儿子,他究竟知不知付出了什么?
轩辕翼的嘴角浮出温柔。“生命虽短,爱却绵长。此生有雁卿作伴,已经足矣。”
好一个生命虽短,爱却绵长。华贵妃起身上前,抚摸着轩辕翼的脸庞。手指划过他那刚毅的线条,瞧着他正直的神情,欣慰的露出笑容。
“翼儿,你长大了。”
华贵妃拥住儿子的身躯,潸然泪下。翼儿,你已经不需要母亲的庇护了,正如母亲给你起的名,你终于可以展翅高飞了。
不知不觉中,她的翼儿已经长成了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轩辕翼僵硬的站在原地。
记忆中的母妃是清冷的。即便对自己也鲜少露出情绪。她总是带着既忧愁又期待的神情,期盼着父皇的宠幸。
小时候还未分殿时,每当父皇要来前,母亲早早便梳妆打扮了,精心的描眉画目、熏香着衣。
他仍记得每当父亲来时,母妃那明媚的笑颜有多明丽动人。也记得那一次次守在殿门口的失落表情。
“母妃,可还惦念着父皇?”僵楞半天,轩辕翼只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华贵妃退开身,拿出帕子抹着泪,笑骂道。“傻小子,嘴这么不讨喜,如何讨人喜欢!”
她怎会不知,翼儿耿直善良,自从明白事理后便怕伤了自己的心,所以在自己跟前也不多话。
轩辕翼挠了挠头,正因为如此他才最怕同母妃说话。
“你以后也别老往宫中跑了,得了空便在府中多陪陪心上人。”华贵妃不安的道。
轩辕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翼儿又与老五做了交易,老五岂是好与之人,这等与虎谋皮之事怎么得的了好。
“这……”轩辕翼不解的瞧着母妃。
多年来他都固定了日子来探望母妃,就算宫中局势不稳也牵连不到母妃,缘何要自己回避。
“好好瞧紧了你的心上人。母亲这会子也累了,你这便回去吧。”华贵妃也不再多言摆手示意轩辕翼离开。
轩辕翼瞧了眼母亲,见她面上似有疲色,也不疑有他便矮身告退。
华贵妃留恋的望着儿子的背影,忽的想起那个在二十年前初进宫的十四岁少女。
与年轻的帝王在碧波池边的邂逅,阳光炫目的午后,夏蝉的鸣声,清风拂面时带来的青草香气在记忆中久久不能抹去。那谈笑间的威仪神韵、天生的雍容贵气让情窦初开的自己迅速的陷入了泥泽,至此再无脱身之日。
轻轻叹息出声。“红颜未老恩先断。”
良人可负我,我却不能负良人。华贵妃的面目上染上凄绝的艳色。
第 49 章
绫波坐在车上摸着磕破的脑袋撅嘴。她这是何苦来哉,赔了心上人又差点赔了命。
幽怨的望了眼轩辕翼,嘟囔着道。“王爷,为了宋公子得罪华贵妃可值?”
轩辕翼被绫波看的周身一凉,这小妮子又不知道在乱想什么了。
母妃自是不像她眼中如此严厉,可这也没什么可解释得的。母妃既然遣了人出去,自是不愿有人知道那些体己话。
“我需要他,正如我需要呼吸空气。”轩辕翼宠溺一笑。
雁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渗入了他的生命,也或许在初见那日他便已在劫难逃。
“主子,有没有人说过您很傻!”绫波怒道。
宋公子摆明着在利用王爷,为什么王爷还要自己死命往里钻。
“壶小易热,量小易怒。”轩辕翼调侃着怒气腾腾的绫波。
“这会子到会说话了,见着了宋公子怎么就哑了。”绫波不屑的撇嘴。
这才是平素的王爷,平易近人机智幽默,可不是在宋公子面前那个只会脸红的傻大个。
一提到宋雁卿,轩辕翼立刻又窘红了脸,甜蜜幸福的傻笑溢上脸旁,旁若无人的发起了呆来,心都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绫波翻着白眼气闷的扯着帕子。
瞧王爷这傻样,怕是心又飞到宋公子身边去了。
马车刚停下,轩辕翼便迫不及待的冲去了浴池。他可不愿自己满身汗味熏到雁卿。
早早的洗刷完毕,就能早早的见雁卿了,笑意浮上眼眸。
为了方便洗浴各个王府都砌了澡池子,荣王府自也不例外。
荣王府的池子呈简单的长方形,池底镶着蓝田玉,池壁是由经过加工的十块巨大的石头压缝交口镶拼而成的。一个蓄水池与之相邻。
洗浴时,温泉水从石缝中涌入蓄水池,将满时把南壁上的一个闸门打开,水穿过暗槽流入浴池。
轩辕翼在外间脱了长衫,隐约闻到兰汤香氛。不免诧异,他素来只求洁净身子,那股子香味只有儿时在母妃宫中才时常闻到。
每当父皇要来时,母妃总会命人制作兰汤,汤的制作方法虽简单,实也很耗费人力。
在加热洗澡水的时候,把天然兰草投放到水中一起熬煮。经过充分的熬煮,兰草中的香精都释放到水里,香喷喷的洗澡水也就出炉了。
轩辕翼身着亵衣掀开帘子,向内行去。
忽见长方形雕刻着古典文案的池子中冒着腾腾热气,满室的雾气中隐约有一粉团般的人儿蜷缩在池内,乌黑的发丝飘散在池水中,正鞠水拂面。
轩辕翼僵直当场,面红耳赤的移不开眸光。
宋雁卿听闻声响唤道。“清儿?”
宋雁卿从清透的水中起身转过身子,带着莹莹水珠的发丝贴上面颊和身子,光洁白皙的身子半遮半掩的显露在轩辕翼的眼前。
含着雾气的双眸,微微开启的口,隐约可见的殷红茱萸,小巧的性器无不勾引着轩辕翼的视线。
轩辕翼只觉得脑中瞬时仿佛平地生雷般“轰隆”一声闷响,小腹顿时一阵骚动,分身隐有抬头之势。
宋雁卿一见来人是轩辕翼,立刻羞的双颊飞上嫣红。
轩辕翼只觉得痴了般的移不开视线。
“你……你……怎么的……”宋雁卿羞窘道。
他胡乱的小手不知道该往哪里遮挡,下意识的跺脚,哪想池子滑腻,一个不慎脚下一滑便仰躺着摔进了池子里。
轩辕翼立刻飞身下水揽他入怀抱拉出水面,两人静立在层层雾中。
呛着水的宋雁卿俯身靠在他的肩头轻微的咳嗽起来。
暖暖的呼吸划过轩辕翼的耳畔,宋雁卿的身子紧紧的贴敷着他的身子。
被水浸湿的亵衣粘腻在身子上,两人身子间的这层阻隔竟也若有似无了起来。
轩辕翼搂着宋雁卿华软的身子,手指不可抑制的轻轻颤抖,心儿如小鹿乱撞,分身也不自觉的僵直的顶着宋雁卿。
宋雁卿感觉到了挺立在自己大腿上的分身,羞红的脸越发的娇艳欲滴。
他撇开头道。“你……你……怎的如此孟浪。”
话音软绵勾魂,话尾声音渐低,似有千言万语未诉。
轩辕翼的分身立的更直,呼吸渐不顺畅了起来。他窘迫的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见雁卿娇羞的别过脸去,心中欲望更胜,可又不愿意就如此轻薄了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