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娆 第一卷+番外——午夜狂奔
午夜狂奔  发于:2011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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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斐阳克制着怒意。“琛叔您先带雁卿出去。”

琛叔带着宋雁卿离开。

韩斐阳也遣走了侍卫,细细的打量着剑。“若这剑是假的……”

“那是一开始就是假的?还是中途给人掉了抱?”陆庭源接道。

“若是中途被人掉包,又是什么时候动的手脚。如宋雁卿所说仿的还似模像样,那对剑定是有一定的了解,问情剑已失踪这么久能有了解的必定……”

韩斐阳停下,两人一阵冷汗。

琛叔将宋雁卿送出密室。

来到室外强烈的阳光照的两人眼前发花,琛叔在强光中不自觉的矮低身子复而又挺直了背梁。

当宋雁卿适应了反差后转头向琛叔神秘的一笑。“那问情剑可是把好剑啊。”

琛叔坦然迎上宋雁卿的目光。“雁卿少爷说的是,可惜无缘一见。”

宋雁卿“咯咯”的笑出声媚态横生。

琛叔只觉得鸡皮疙瘩站满了手上的皮肤。

“琛叔好玩物吗?”

“偶有玩鸟儿。”

“那下次雁卿帮您训鸟儿吧。”

“怎敢劳烦雁卿少爷。”

眼见临波阁已在眼前,琛叔不觉松了口气。

眼巴巴等着的清儿立刻迎了上来,琛叔转身离开。

宋雁卿意味深长的打量着他离开的背影。

第 23 章

带着早膳的司南在厢房内找不到韩振轩正纳闷着,老堡主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厢房了,司南不明白这黑漆漆的屋子有什么好的,让老堡主这么眷顾。

寻着寻着,就见池塘里有一人靠在池边,着的像是老堡主的衣服。

司南纳闷了,三月的天还冻着呢,老堡主怎么就用池塘练起闭气来了,人还稍稍膨胀了些,就像那些说书的说道大侠运功时的模样。

难道这就是江湖中传的绝世神功?哪天他司南也练练看。

听说当年老堡主的武功可不比岚亭公子林清玄差。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司南就这么蹲在池边瞧着不禁鼓起了掌。

老堡主真神了,他都没见老堡主有上来换过气。

司南一想不对,立刻轻巧的走了过去,伸出手点了点浮在池边的韩振轩的左背,只觉下手没有在陆地上实实的感觉,触手极轻。

司南正疑惑着手一重,韩振轩就翻转了过来。

那哪里是稍稍膨胀呀!

老堡主整脸泛白,像刚发面的馒头,两瓣肿成腊肠的嘴唇向外翻出,露出口内微张的牙齿和一小节白色僵硬的舌头,他那闭合不上的嘴仿佛龇牙咧嘴的说着什么。就连手指也如萝卜般粗大,关节似藕节般崩着衣服。

特别是那眼,那眼去哪儿了?两个黑洞洞的窟窿留在脸上。

“吓。”司南骇在当场“啪”的腿软跌坐在池边。

“啊!!!……”他当下尖声惊叫,高八度的音立刻飘了出去。

丫鬟秋菊来时只见司南背对着自己坐在地上手脚踌躇着但仍旧努力拼命的用双手向后撑爬着。

再往前一看也是一声尖叫,这才引来了护卫。

平时老堡主的地方是不让人进的,如今都有两声尖叫了,侍卫也顾不得越规冲了进去,一瞧这情况立刻向上通报去了。

不消片刻众人匆匆赶来,韩斐阳冷着张脸盯着已被打捞起的尸体,韩凝霜则握着佛珠立在凌霄阁口并不进去。

宋雁卿安静的立在一旁出神的不知道想着什么事儿。

到是那赵嫣然大嚎着扑了上去,却在扑到了人跟前的时候停了下来微侧了面孔。“韩伯伯,呜……您前儿个还说……今年要为嫣然和阳哥哥……办礼的呢,怎么这就……”

人死了自是随她说了去了,有也好没有也好,谁知道。

琛叔一脸尴尬,这丫头怎么这时候还闹腾,就想着这事也不怕人笑话,好在如今没人笑的出来。

“是她……她把老爷淹死在这池子里挖了罩子。”秋菊喃喃道。

“谁?”韩斐阳质问。这丫鬟知道什么?

“素涵秋!她就是在那池子里投湖的。”那时司南还没调派来,那日是她送的早膳也是如此一般光景。“是她……一定……”

见她还要说什么,韩斐阳一个眼神,陆庭院立刻上前在秋菊颈后一个手刀击晕了她。

韩斐阳立刻望向宋雁卿,宋雁卿立刻凄然欲泪“秋娘……是投湖的?信上说是病逝啊!”说完神情恍惚了起来。

韩斐阳立刻下令彻查,命清儿将宋雁卿送回凌波阁派人小心看护。

护卫立刻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凌天堡围了个透。韩斐阳也知道若不是功力以入化境断然是伤不了父亲的。

何况那夜父亲也似有投湖之心,只是当时自己心烦意乱无暇顾及才导致了这个下场。

韩斐阳不禁自责的走入韩振轩的厢房,细细的打量着屋内简单的陈设。

父亲不愿他寻问情剑,已经多次劝阻,他却仍旧一意孤行的把宋雁卿接了回来。难道竟然是他逼死父亲的吗!

韩斐阳双目通红,跌跌晃晃的倒在椅上,细细的抚摸着手柄,想着平时父亲坐在上面的样子。

他有多久没来看父亲了,还记得幼时父亲手把手的教他武功,告诉他大丈夫当如何。

低下头,泪湿衣襟,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终究失去了,本以为是父亲失去了他和母亲,如今才知道他们同样也失去了父亲。那个在身边触手可及的人,为何他们都不珍惜。

昏暗的室内,韩斐阳握拳忍住泪意,起身深呼吸。

他为了问情剑已经付出了亲情,他还要付出什么?他等着,他要看看他会为了问情剑付出多大的代价。

可以贪和不能贪的,即使那不能贪如今他也不可能放手了。

凌波阁内清儿侍候着宋雁卿坐下,拿出糕点茶水。

“主子,您说这韩振轩怎么的就死了?”清儿小声的说到,言毕还东张西望的瞧着有没有人偷听。

“别瞧了,真要能让你瞧见,那还真是功夫学到姥姥家去了。”宋雁卿拿起杯子大大的灌了口茶。

“呦,您可轻点,小心点总是好的。”

清儿送过点心喂到宋雁卿嘴边。

“人又不是我们杀的,怕什么。”

宋雁卿推开清儿的小手,清儿一惊。“他死了,您就不吃了?他又不是您爹爹。”

“你没听见,秋娘也是在那池里投湖的?我能吃吗!”宋雁卿翻着白眼,有谁知道自己娘投湖还能吃的下。

“那您先吃点,清儿帮您半夜多存点,饿着了可不好。”清儿撅嘴。

人长着耳朵还真受罪,爱听不爱听的什么都得听。

“不过他死了也好,这样就没人阻着主子找东西了。”清儿又得意的一笑。

“就你那点小心思,哪有这么容易寻着。”宋雁卿皱眉抬手敲上他的小脑袋。

韩斐阳说的不像是假话,何况那东西对他也是真的没有任何作用,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秋娘定也不会说太多,就是不知道如今东西究竟在何处,韩振轩这么一死还真的是便宜了自己,这么说来自己似乎也有杀人动机,但是就是有十个宋雁卿断然也杀不了韩振轩。

“主子总把清儿当孩子瞧。”清儿不满的揉了揉脑袋。

他定不会再让主子过瞧人脸色的日子了,只要拿到东西后他们便能过想要过的日子了,想到这儿清儿露出了明媚的笑颜。

“小呆瓜,笑什么呢?你可给我安分点儿,别惹祸上身。”宋雁卿一脸头疼的样子。

这小子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了,别惹出麻烦才好。

凌天堡内外绑上了白色的布条。韩凝霜信佛,请和尚来做法师定是避免不了。

请来了最有名的普济寺的和尚来唱经,圆头大耳的和尚在堡内唱了七天的佛。

老和尚慈眉善目满脸慈悲,白白的眉毛温和的眼,虽旧却整洁的袈裟披挂在身上,看来是有些年头了。

和尚们坐在蒲团上唱着经文仿佛将这凡俗之地带入了西天大成之境。

临走之时老和尚踌躇着双手合十一鞠对韩凝霜道。“施主,有一事老衲不知当说不当说。”

韩凝霜一脸虔诚回了个礼到。“大师有事尽管说,无妨。”

“老衲见宅内充满黑色瘴气,似有不祥,还望施主多加小心。”老和尚上了年纪的脸上透出古怪的表情。

这宅内定有不洁之物,若能毁去自是最好。但凡世间邪虐之物越是邪虐越是珍奇,怕是不会轻易被毁去。

“大师可有法子?”韩凝霜想自己一届凡人,如何见的着这瘴气。

“切忌,不可动贪念。老衲言尽于此。”老和尚不愿多说。

此物似和道门有着密切的关联,道佛不同道,他也不好多插手管。只要没有贪念,无欲则刚,那些邪门左道又如何能钻了空子。

韩凝霜皱眉,这是何意?但又不能拦着大师不让走,只得眼巴巴的望着老和尚离开了。

韩斐阳本就不信这些神神道道的东西。

其余人也当老和尚如此一说不过是想再要些香油钱。

无欲则刚,人怎可能无欲,若真无欲都出家了。

第 24 章

宽大的灵堂上放着韩振轩的画像,韩斐阳并没有大肆发丧,来凭吊的寥寥无几。

韩斐阳披麻戴孝跪在像边,沉默的将冥纸一张张的投入火盆内。

韩凝霜捏着佛珠念着佛经跪在一旁。

赵嫣然也凑热闹的跪着,其余的人皆站在一边。

宋雁卿特意着了白色来凭吊。

清儿不乐意的轻声嘟囔。“与我们何干呀。”

被宋雁卿狠狠的一眼瞪的闭了嘴,不敢再开口。

宋雁卿上前拿来香恭敬的鞠了三个躬。

赵嫣然立刻跳了出来。“不要你假好心,若不是你来,韩伯伯如何会……如何会……”

言毕抽出腰上的软鞭抽向清儿,宋雁卿一个闪身挡了过去。

鞭子“唰”的一声打在他的身上,那赵嫣然见没打到清儿竟不解起的抬手手腕一翻又是几鞭,宋雁卿护着清儿躲闪着。

那鞭子甚是灵巧,宋雁卿本也躲不过何况身后还有着清儿。

清儿急的哇哇叫。“主子别挡了!你们都傻了?快来拉开那个疯婆子。”

堡内的人本就不满这主仆二人,见韩斐阳不发话自然也不会主动袒护。

就连本明白事理的陆庭源也立于一旁。

老堡主投湖了,陆庭源自也不好多说什么,他们都明白老堡主若是投湖理由自和宋雁卿有关,如今他自己送上门,韩斐阳不叫停,自然只有被赵嫣然鞭打的份。

宋雁卿也不再假情假意的和赵嫣然哥哥妹妹些什么了。“姑娘若是恼怒,只冲着雁卿来便是,何必鞭鞭向着清儿去。”

被宋雁卿拆穿赵嫣然也不恼。

“大师说了,府内有妖物。定是你这长的妖媚的小厮。我今儿个就为堡内除妖了。”

宋雁卿愤然而怒,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妖物?既说的是妖物,那为何不是对象,不是动物就偏偏是人,那缘何不说妖人。”

清儿也急切的满头大汗的拉着宋雁卿不让宋雁卿挡在自己身前。小小的脸憋的通红,脸上汗珠泪珠挂满一脸,像是刚被大雨淋过似的。怎么主子这时还有时间和她胡搅蛮缠。

赵嫣然闻言手下更快,完全不给他们喘息的机会。

韩凝霜抬起眼望着,也不出声阻止,眼中冷冷清清。

这就是那个女人的儿子,那个抢走她丈夫女人的儿子。

鞭子实实的打上宋雁卿的身上,衣服被抽打成了布条。宋雁卿白皙的身体上印出了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清儿哭叫道。“别打了,别打了。清儿若有得罪姑娘,清儿这就给您赔不是了。您要怎么处罚清儿都成,别打主子了。他中了蛊,身子本来就虚,经不起这折腾。”

即使主子不是中了蛊,像他那样不会的武的人如何能被人生生抽上十几鞭子。

主子从没做过不利凌天堡的事,更是代韩斐阳受下了金蚀蛊,这凌天堡的人怎么尽是如此的心硬眼冷。

清儿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撞开了宋雁卿迎上了赵嫣然的鞭子。

宋雁卿哪能让清儿如此容易的送去给人打,俗话说大狗都要看主人,他宋雁卿的小厮,他宠着护着的小厮,是这么容易被人打的吗。

不说别的,连自个儿的小厮都护不住,他这个主子的脸面往哪里搁。

宋雁卿硬是把清儿拽了回来。

今天受的屈辱他宋雁卿都记下了,此事绝不会如此善了的。

又一鞭抽上宋雁卿的身体,“噗”的一声宋雁卿喷出了满口的鲜血,人晃了两下仍旧牢牢的站在清儿的前面。

韩斐阳心头一颤他还中着蛊,如何受的住。

罢了罢了,这是何苦,何苦将自己的过错硬是推上宋雁卿的身上,如此他便能解脱了吗?

赵嫣然正打在兴头上见宋雁卿吐了血更是红了眼,抬手一鞭狠狠挥下,韩斐阳一手拉住鞭子,刚毅的脸上也染上怒容。

“你闹的还不够!还想叫人看笑话不成!”

赵嫣然不情愿的停下鞭子,狠狠的瞪了眼宋雁卿。

算你走运。

宋雁卿硬撑着身体神色凄厉,定定的瞧着韩斐阳,像是想从他眼中看出些什么。半响颤颤巍巍的行至韩斐阳的跟前,颤抖的用手从怀中拿出一个用银丝绣着梅花的荷包。

或许众人皆被他凄厉的神色骇到了,竟然没人反应过来,若是平时早有人忠心护主的冲了出来,也或许是宋雁卿能对韩斐阳造成的伤害的概率太小。

清儿怕他跌倒,忙扶着他。如今主子还想做什么?

宋雁卿将荷包塞近韩斐阳的衣襟,颤抖着双唇道。“如今……我不欠你了。”

晶莹的泪珠划下脸庞,扣动韩斐阳的心弦,总是笑闹的宋雁卿何时有过如此软弱的表情。

韩斐阳伸出手,停留在半空。望着宋雁卿红红的眼眶竟然靠近不了半分。

宋雁卿正好探手入他衣襟内,猛的扯出那块当年自己亲手系上的玉佩。用力一扯,红色的细绳在扯断之际划过韩斐阳的脖子,勾出细细血丝。

宋雁卿也不管不顾的甩手往地上一扔,碧绿的玉佩撞击到地面反弹到半空,复又跌回地面碎成数片四散开来。

韩斐阳也不觉得疼,只觉脖子一凉伸手触上脖子已空空如也。

视线紧紧的盯着那断开的红线和碎了的玉佩,顿觉心中一痛,仿佛有什么东西碎了般。

“既是我亲手系的,那也由我来毁。”言毕又是一口血喷出,尽数喷在韩斐阳的青衫和荷包上。

韩斐阳低头被满目的猩红骇到,这才如梦初醒的矮身要扶他。

清儿又如何会让他如愿,推开韩斐阳欲扶宋雁卿的手,独自扶起宋雁卿便往凌波阁走。

宋雁卿如当初离开凌天堡般再无回头。

韩斐阳没有什么时候比现在更恐慌,那个人就在他眼前,但却离的他如此遥远,那徐徐颤抖的脚步正一步步将他带离他。

宋雁卿正在走出他的生命,悲哀染上心头,脚却如装了铅块般的沉重,迈不出脚步,即使仅仅是那一步。

从来都是宋雁卿向他靠近,他从没想过,那个人笑的一脸天真的人儿会放弃这一切,会有把荷包还他的一天。

思绪仿若回到了那一日,宋雁卿纯真的笑着问他“你是不是喜欢雁卿?”那张明媚的小脸上纯粹的笑容。

那口口声声的“你被我啃过了,就是我的人了。”仿佛还回荡在耳边。

韩斐阳茫然的望着宋雁卿渐行渐远。为何他的身影曾经这么近,自己却抱不到。惝恍的无力充满全身,拿出染血的荷包握在手中,青衫上那点点血迹,仿佛那夜开尽的艳红桃花烧的他双目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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