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往事(五)——香龙血树
香龙血树  发于:2011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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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极往事》之三竞选风波(下)

终极往事159上

159上

“那日本女孩儿是你带来的?!”

那天,检修冰面,下午就关了门。更衣室里,Jimmy躬身换冰鞋,背後响起一个陌生的声音。

Jimmy起身转头,几个人立在他身後。

“是。怎麽了?”Jimmy看向中间说话那人。

“不怎麽!”那人比他肥壮,年纪比他大五六岁,深褐色的头发,夹杂著片片金毛,“她很惹火啊!!”那人蛮横地偏了下大脑袋,阴翳盯著他。

Jimmy身边几个换鞋的男女飞快地离开了。

“她是哪儿的?!”对面的人抓过了一只丢在旁边的冰鞋,漫不经心地问道。Jimmy看见他把右手的冰刀用力压进左掌心。

跟在对方一夥後头的两个小子驱赶起最後几个换鞋的顾客。

“你什麽意思?”Jimmy看著眼前几个人。

──就在那时Chen在更衣室门边出现了,

“你别想找她麻烦!”Jimmy紧张起来,他狠狠推开挡在面前的人,向女孩走去。

“也行,让她走──”一只粗大的胳膊突然伸出来,拦腰把他揽住了,那人的脸贴到了他耳边,“你留下,我们跟你谈谈。”

“谈谈?”

Jimmy疑惑地扫了眼那人,没明白要谈什麽。

然而为首那人盯著他,忽然松开了胳膊,朝远处摆了摆手,“让她走。”

几个小子马上离开了门边。

“你先走!我有些事。”一瞬间,Jimmy看著那些匆匆离开的顾客,赶紧对女孩子说,“我不送你了!”他想让女孩子跟最後那些顾客一起离开,再晚或许就来不及了。

女孩子远远地看著他有些疑惑。

Jimmy摆了下手,笑起来,“去吧,我跟他们有几句话说。”他伸手搭在旁边人肩膀上。

女孩子看看他,跟著众人离开了。

Jimmy看著女孩子出了门,猛地抽出了手臂,向後退了一步,“谈什麽?!”

对面的家夥向前走来。

“小子,这溜冰场是他家的!”那人身边一个瘦长个子尖著嗓子说道。

“那又怎麽了?!”Jimmy不解地看看那大脑袋,後退了一步,拉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我看上你的妞了!”为首那家夥厚颜无耻说道。

周围的人立即哄笑起来,他们再次向前走来。

Jimmy皱皱眉向後退,纳闷这些家夥到底想干什麽?

他身後门外,“当”地一声,溜冰场上熄了大灯,黑魆魆地暗了下来,一辆高大的制冰车慢吞吞地在冰面上驶著。

“想看我那大#怎麽干你的妞儿吗?!”

Jimmy转回头,那粗鲁的话,让他完全没有预料,脸一下子涨红了!

周围几个人大笑起来。

Jimmy还不太会骂人,红著脸瞪著那家夥,却一时想不出怎麽回敬他。

“啊?!让她高潮迭起?欲仙欲死?”那人的手向Jimmy的脖子伸过来,“怎麽样?你能吗?!”

Jimmy忽然感到很烦,“啪”得挡开他的手──他们叫他留下来,就是想让他听这些胡言乱语。

他身後的门通往溜冰场,前边通向出口。

“让开,无聊!”Jimmy想向出口走。

然而几只手,拉扯住了他。

“啊哈,你想看!”为首那人的爪子沈沈地落在他肩膀上,脸凑得很近,“因为你从来就不能!对不对小CC?!”

周围一片尖声大笑。

Jimmy一把推开他。身後几只手扯住了他。

“因为你是个小基佬!”那家夥退後了一步,“──无聊!”忽然细著嗓子扭捏地重复了一句Jimmy的话,摇晃著头和屁股,浑身像抖虱子那样剧烈地抖了抖。

周围的人再次狂笑起来。

Jimmy转过头瞪视那人,让自己冷静了一下,“我警告你,不要打她……”

但是他的话立刻被一片更加夸张的嘲笑声淹没了。

“玩玩而已,小宝贝儿!别那麽紧张,”那人重新盯著他,阴阳怪气地说。

“今天你在这儿给大家轮流吹一下,就放过你,以後你乖乖地跟著我就好──”那人再次凑上来,伸手去捏Jimmy的下巴……“玩得好,想什麽时候来找我……”

闪电般地,Jimmy右手一记勾拳,直接击向对方的脸,那家夥毫无准备,被结实地打在脸上。

Jimmy就势侧身,左拳挡住扑上来的细长个子,两脚扫向对面扑上来的两个家夥。

“哎呦!”

“妈的敢打人!”

“靠!”

“妈的,胆子不小,连我们老大也敢打!”

“给他点厉害,这野妞喜欢人硬上!”

更衣室里一下乱成一团。

对方略一後退,重又围了上来。

Jimmy掂量了下形势,对方人多势众。

他连续几个前踢作势向前冲,突然跃上了椅子,一个转身跳过狭窄的过道,向背後跑去。

前面冰场上一片漆黑,Jimmy在过道中写著“出口”的小门里一下冲了出去,来到了露天下。

身後,那八九个人喊叫著紧紧追赶。

Jimmy辨别了下方向,飞快向後门跑去。

转过弯来,一直跑到门前,他才发现那门已经给锁住了。

後墙边,狭窄的门前,白日里亮著一盏小街灯,他能看见外面街上,铅块样的天空下穿梭的车辆。

Jimmy转过身,背後就是铁栅栏,他捏起了拳头,大不了再干一架!

那八九个人紧随而至,看见他无路可逃,重新狂笑起来。

“想往哪跑?!”

“他挑中这里了!”

“他喜欢有更多的观众!”几个人一边说一边扑了上来。他们闪电般地打在一起。

混乱中,Jimmy感觉有人抱著他的腰,有人大力撕扯著他的衣服,几只手粗暴的抓著他,头上几记重击,让他眼冒金星,肩窝的骨头被砸得生疼。

他们越打越激烈,後门外路口边,有人驻足观望。

Jimmy知道对方人太多,不好对付,只有一个办法──他牢牢地压住了为首那家夥。

Jimmy死死锁著那人的手腕,弯膝几下重击顶在那人脸上,血从那家夥鼻子里流出来。

“把我弄出来!”那家夥惨嚎起来!

“把他放出来!”耳边一声尖叫,Jimmy急忙回头,寒光一闪,一把匕首对著脸刺了下来,Jimmy急忙偏头,迎面捏住了拿刀的手腕往旁边用力一拧──就在那时,身後他放开的那家夥嚎叫一声猛扑上来重重抱住了他的腰,Jimmy脚下一晃,对面那细长个子手里的刀,就在他们俩人的手里,贴著他的身体刺进了身後什麽东西里。

Jimmy急忙回头,刀深深地刺进了为首那家夥的身体。

这时,忽然四下里一片口哨,警棍从头上落下来,大队警察涌了进来。

有人报了警。

(Tobecontinued……)

终极往事159下

159下

69号警署里,一片嘈杂。

警署前,从街道上直到一层的大厅里已经全是帮派分子。

匆忙间,大厅里,警察用桌子堆出了一条隔离带,帮派分子没有逾越,只是不断呼喊著,砸著手边的东西,施加压力。

出事的是唐纳利家的儿子。

唐纳利是这一区最大的黑帮。

他们家的独生子刚才在自家溜冰场被人捅了一刀,现在正躺在医院里,性命垂危。医院说,刀离心脏只差2厘米,几乎当场毙命。

此刻,帮派分子围堵了警署,气势汹汹,号称要追捕真凶,处置真凶!

带头的是唐纳利那孩子的妈妈。

他们朝著铁栅栏背後的值班室不断喊叫著,“当”的一声,有铁皮罐砸在了玻璃窗上。

铁栅栏背後,玻璃上映出了黑压压的人群。值班室里,一个年轻的警察向外看看,转过了头。

最里面,那男孩脸色有点苍白,却面容平静,异常安静地坐在那里,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是那嘈杂的起因。

警察摇摇头,这孩子死到临头了,却还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麽事!

唐纳利家和那儿子什麽样,整个街区谁都知道。

“怎麽还不丢出去?!”桌上的电话刺耳地叫起来,署长又打电话来了。

“这……这……头儿……”小警察有点发慌。署长躲到楼上去了,反锁了二层平台间的栅栏门。

“不是跟你说了,你把他丢出去,我们管不了!”署长尽量克制著不耐烦,让语气显得有点语重心长,“谁也不会算你的责任!”

“我……我……”小警察支吾著。

就这麽把人交给黑帮?!

警察抬头看看外面那二三百号人,那也太没面子了!!他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事。

那小子一出门就会没命的!

看看外面的那阵势,那些人能当场把那小子撕碎!

小警察走到门边,把门拉开一条缝,犹豫了一下,深吸了口气,飞快冲出门,跑向楼梯。

无论如何,为了面子,我也得关他24小时,然後就听天由命。小警察想。

二楼的平台上,很快传来了署长的咆哮。

年轻的警察仓皇下楼时,大厅里,桌子背後再次传来惊人的喊叫。

好吧,也许撑不住24小时,至少5小时,或……警察想,冲回了值班室。

那孩子依然安静地坐在那里。

“给你家人打个电话吧。”警察把电话扯到孩子前。

他再次向外面看看,低声咕哝了一句,“有多少办法赶紧想吧。”向门边走去。

这孩子没指望了,小警察想。

※※※※※

值班室里,男孩犹豫了一下,拨了号码。

“Raymond,抱歉,我又给你添麻烦了!”警察听见那男孩说。

电话那端应该问了句什麽,警察听见男孩停顿了一会儿说,“我现在警署。呃……我跟人打了一架。”

“哪个警署,什麽位置?”电话里,Raymond马上切入关键。

“在诺伦路拐角。”

“我知道了。”

“呃……我爸爸,他……他不会难为你吧?”男孩充满担心地问。

警察惊讶地听出那孩子竟然没有打给自己的父母,完全不知道满脑子在想什麽。

他摇了摇头,不再听下去,走到门边,注视著大厅和街道上的动静。

“不会!只是……这回的事情还是要跟你父亲说一下。”电话里,Raymond说。

“对不起Raymond……”

“没关系。记著,谁想碰你,报撒迪厄斯的名字,告诉他们他是你叔叔。”Raymond声音沈稳。

“我知道。”

“我三十分锺内到。”

“好的。”男孩放下了电话。

二十几分锺後,小警察吃惊地看见,警署前,街道上的人群忽然潮水般自动分开了,两辆黑色的轿车驶到了门前。

第二辆车是辆加长林肯,有著一个惊人的车牌,车前有一个金色的标志。

接著警察听见楼梯上传来咚咚地脚步声,他看见署长抓著一串钥匙,跌跌撞撞从楼上迎了下来。

年轻的警察惊讶地看著这一幕。

车里下来两个人,一前一後沿著警察和桌子围出的通道,平静地走了进来。

嘈杂的大厅,似乎突然安静了片刻。

走在前面的一个有著宽阔的肩膀、浓密的深色头发,黑色的西装贴在身上,显出异常结实的肌肉,举止沈稳,目光凝厚。

後面一个异常高的个子,长脸,蜷曲的头发,蓝黑色的西装很考究,身材挺拔,举止冷傲,目光幽深。两人身上无声地散发出一种令人肃然的平静。

他们径直向值班室走来。

大厅里,再次有人鼓噪。

但是人群前,那唐纳利家的母亲似乎轻轻喝止了身边的人,看著那两个人走进去。

年轻的警察赶紧後退,署长躬身推开了门。

“Raymon!”座位上的孩子看见进来的人,忽然露出笑容,一瞬间像一抹阳光掠过值班室,男孩从椅子上一跃而起。

走在前面的人上前抱住了男孩。警察吃惊地看见那人的手从男孩的後脑勺、後背,直到胳膊、腿、膝关节,飞快在男孩身上上下摸了一遍。男孩平伸著双臂,让他摸完。

“你还好吧?”

“我没事。”俩人一边检查一边轻声对话。

门边,那後一个人瞥了眼挡在中间的警察。

一瞬间,像看见幽深的海底。年轻的警察不由自主後地退了一步。

那高个子於是在他身边走了过去。

警察看著他走到桌子边,轻轻伸手拿过了桌子上问讯记录,只漫不经心地瞄了一眼,就在他眼前,“嗤啦”一声抬手,不动声色地撕成了四半,丢进了垃圾桶。

警察再次退後一步,吃惊地看著那一幕。

两个人带著孩子转身向大门走去。

署长喊来一队警察走在最前面,持著上了子弹的步枪。

然後是署长自己。

接下来是那三个人:宽肩膀的走在前面,中间是那孩子,最後是那个高个子。

年轻的警察和同事跟在最後。

大厅里再次有人鼓噪,但是新警察吃惊地看见唐纳利太太制止了身边最近的人。

为什麽?那人凑过头,似乎问了一句。

“那是……科林斯家的老三……”那女人嘶哑著嗓子低声说。

一股寒意无形地散发开来。科林斯不露面後,纽约,科林斯家由当律师的三儿子出面主持。

安静像会传染似的,从最前面唐纳利太太身边传出去,直到角落。

大厅里忽然静了下来。上百刚才汹汹叫嚣的帮派分子,站在那里看著那几个人向外走去。

唐纳利太太久久注视著中间那三个人,不知道那孩子是谁。

“撒迪厄斯!”女人忽然喊了一声。

走在後面的高个子站住了,回过头看著她。

唐纳利太太本能地後退了半步。

“那我儿子怎麽办?!”女人凄艾地注视那人。

“艾丽莎,”那人缓缓叫出了她混迹街头太妹时的名字,喉咙低沈粗噶,声音深邃而寒冷。

“──回家祈祷吧!”

警察看见,那女人一下子跌靠在身後人的肩膀上。

※※※※※

医院。

走廊上传出阵阵戾骂。

病房里有人在咆哮。

床边的大胖子骂得气喘吁吁,终於停下来,擦著额头的汗。忽然听见了身後的脚步声,赶紧回身,视线先落在了门边一双黑皮鞋上。

“MacLaren先生,你怎麽到医院来了?”唐纳利抬起头,惊讶地说。

“你的儿子还好吗?”Thomas冷淡地开了口,看出对方有点惶惑,缓缓跨进了病房。

“呃……一个杂种操出来的王八蛋捅了我儿子!”唐纳利回身看了眼病床,受宠若惊,急忙说。

homas向病床走去。

“那杂种操出来的,是我儿子。”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漫不经心。

“MacLaren先生!!”

唐纳利倒吸了口冷气,头上立刻淌下了汗,“对不起!对不起!”他匆忙地要站起来,但是一只手按住了他肩膀上。homas从唐纳利身前走到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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