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极往事(二)——香龙血树
香龙血树  发于:2011年05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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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晚上,希金斯举办了隆重的夜宴招待一位来自北方的客人。
席上,那个客人又看见了早晨那个男孩。

"不用了,"客人拒绝了晚上的娱乐,"你不用安排,我不需要。"
客人摆摆手,他一边说着,一边第三次看向那个孩子。

那个男孩儿跪在希今斯不远处,什么都没吃,在周围混乱的场面里,面容令他惊讶地平静,就好象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一样。
那其实是一张惊人的脸,客人忽然想,如果能笑起来一定很让人难忘,但是希金斯这个变态,却让他像狗一样跪在那儿,像石头一样没有表情。这世界上美好的东西,就是这么被人糟塌掉的,他厌恶地想。
希金斯看见了客人的目光,不再坚持,转过身时,脸上却不易察觉地显出一丝冷笑,恩,他们都会对那小东西有兴趣,连这个人也不例外。

晚上,客人刚刚准备休息,门外有人敲门。
"先生,希金斯先生让我给您送两样东西。"

保镖打开了门,客人看过去,是那个男孩子,换了一身蓝色的西装,穿在身上很好看,手里捧了一瓶酒。
"这个是73年的酒,希金斯先生说给您送过来,请您慢用。"那男孩说,低垂着视线把酒递上去。
保镖把酒接了过去。

"好,谢谢,还有什么?"
那个男孩子看看他,低下了头。

客人明白了,这样的事情他碰到多了,"不,不用了!"
他忽然看见那男孩子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害怕。
他说不用了却让那男孩更害怕,他能想出是为什么。

那男孩小心地看了看他,终于低低地说了,"先生......我能让您满意......"男孩露出了一个笑容,"......我什么都能做,会做得很好......"
客人看到笑容有点惊讶,"不,不用。"他凝视着那男孩依然说。

男孩子立刻跪倒在他脚下,"请您给我个机会给您服务。先生您做什么都行!"
男孩子再次看了看客人的表情,"希金斯先生既然让我来了,我就不能回去......或者先生,我睡在您的地板上行吗?"他最后小心翼翼地开口了。
大多数客人这时候都会饶有趣味地打量他,眼睛里闪着鄙视又有趣的光,然后让他留下来,留下来,便没有人会放过后面那些事--但是他没在这个人眼里看到那目光。

"不用,你可以睡床。"半晌,男孩听见那客人说。
男孩明白了,进来,在浴室里换上柜子里的睡袍,回到卧室。

客人打量着他。
男孩的头发微微潮湿着,灯光下,像只迷人的小动物那样闪着光,很性感。
客人微微有点惊讶,他当然享受过不少男孩子的服务,但是这样的男孩儿在纽约、在他自己的城市似乎也不多见,而希金斯,这个达拉斯的毒品贩子这儿却有一个。那疯子从哪找来的这孩子?

男孩却在床边跪了下来,低垂着头,只是抬起视线看向他,那声音柔和又好听,"您真的不要我做什么吗?"

第64章

男孩低垂着头看向客人。
客人很年轻,此刻正打量他,但那浓眉下严峻的眼神,却像烈火一样让人退避三舍。
"你上来!"客人说。

男孩不知道客人要干什么或是想用怎样的方式,低头跪到床上。
"躺下。"男孩于是慢慢躺下去,半闭上眼睛,等着他的动作或是命令。

客人打量着他,男孩双手轻轻握在身体两侧,胸口轻微地起伏着,睡袍卷起了一角,露出了一截大腿,让人很想把手放上去。
床大极了,男孩躺在那也似乎只占了一个边。

男孩忐忑地等待着,然而,过了许久,周围没了动静。
男孩正疑惑的时候,忽然听见墙边咔哒一声,才知道客人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移到了墙边。随着这轻微的一响,男孩微闭的眼前,顷刻间暗了下来,男人熄灭了大灯,只剩下窗边、客人一侧的一盏小灯还幽幽地亮着。

然后,男孩子感觉出,男人上了床。
男孩在床上能感觉出男人的重量,他全身的肌肉一瞬间绷紧了,痛苦来临前的战栗闪电般掠过全身。他偷偷屏住了呼吸,头微微侧转向没光的一侧,紧闭住了眼睛,感觉到自己从头顶到脚底的皮肤都收缩起来,本能地要抵御可能会来的侵犯。

希金斯的客人,有各种不同的趣味,他们从不放过在他身上享乐的机会,每次都希望能在他身上找出新花样。
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可供随时使用和任意发泄的工具,他激起他们任何些微的不快,都会带来可怕的后果,那些日夜不停的折磨恐怖得简直会叫人发疯。
希金斯这里总是有好几个男孩,他亲眼看着他们有人被折磨疯了,或者被折磨死了,然后疯的就和死的一起扔掉。
他知道自己暂时还死不了,希金斯一定会折磨他满三年,现在已经过了一小半,而最后一年无疑是最可怕的,他知道自己不能等到那一年。
发现自杀死不了之后,他就开始琢磨逃跑,但是他们盯得很紧,随处都有他们的人,他没有机会。而另一边Alex还在,他知道他跑掉,那个疯子一定会把那孩子捉来代替他直到折磨死,除非他能和Alex一起跑掉。而就算跑了,他竟然完全不知道该逃向何处。

男孩等待着。
然而,客人上床后便没了动静。
男孩子微微放松了一点。
就在这时候,一只手搭在了他肩上。

客人把手放过去,感觉出手下的肌肉一下绷紧了。暗淡的灯光下,从领口裸露的地方,他看见男孩身上有许多细小的伤痕,
客人于是伸手把领口扯开,看见那些伤痕有大有小、有不同的形状,形成了不同的层次,密密麻麻地分布在男孩身上。而除了鞭痕和烫伤,他认不出别的痕迹是用什么造成的。

男孩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没有动。
客人把那睡袍再次拽上去,他感觉出手下的肌肉是僵硬的,伸手在那肩膀上拍了拍。
"别怕,"男孩听见耳畔那人说,"我不碰你。"

瞬间屋子里就全暗了下来。
男孩子仍然紧张着,那只温热的手依然搭在自己身上,温度隔着睡袍蔓延开来,慢慢变得很舒服。终于,他就那样睡过去了。

男孩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阳光灿烂,已经是上午了,他惊讶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这是他在希金斯那里一年多来,第一次睡了一整夜。
每晚,他们都会有人来折腾他,所以他从来睡不实,已经养成了习惯,随时睡去,随时醒来。
门口身影一晃,客人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又消失了。
他赶紧起来,飞快地洗洗漱换好衣服。

"你的早饭!"他来到外面的房间里,客人叫住了他。他愣了一下,扭头看见桌上的盘子,洁白的陶瓷在阳光下闪着光。

客人打量着那男孩子,一个晚上,那男孩的姿势没有动过,醒来时的姿势和睡着时一样,只占了床边那么一小条。
"你昨晚没吃东西吧?"他又说。
随即他看见那个男孩忽然笑了一下,明眸皓齿,一瞬间,屋子里好像亮了很多。

"妈的,希金斯那个变态!"
男孩不知道,他刚一出门,那个瘦子就在屋子里骂了起来!

男孩离开后,中午、晚上、直到第二天中午,客人都没有再见到那孩子。那孩子哪去了?他不由自主地想。
一直到了第二天傍晚,在酒店的洗手间里,客人才重新遇见那男孩。

那时,他从洗手间出来,男孩正好迎面走来,客人吃惊地看到,男孩看着自己的眼神里竟然那么明显地闪过一丝害怕,以至于竟本能地往后一躲。怎么了?他疑惑地想。

"你怎么了?"他走过去,轻声问。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往后一退,后面已经是洗手池,只好又站住。
客人看着他,男孩的一只眼窝青了,他猛地伸手撩起男孩的头发,额头上头发掩着的地方贴着一块胶布。
"怎么回事?"客人本能地感觉跟自己有关系。
"没事。"男孩尴尬地微笑了一下。
"你说。"
"......他问我怎么和你做的,我说不出来,后来就说实话了......"男孩飞快地说完。
客人看着男孩的领口,手伸进去,锁骨周围他看见了更多的伤口,新的伤口。
气愤一下子升了起来,但是他无计可施。
"对不起!"他说,快步要离开。

"呃,先生......我能问下您的名字吗?"客人听到身后那男孩忽然问。
"Lawrence。"他说。
"Lorry?"那男孩子问他。
客人一愣,只有他妈妈才那么叫他,"可以,你可以叫我Lorry!"他马上说。
"我记住了。"男孩走了进去,他知道他们不会再相遇了。
希金斯说过,这个客人晚上就走了。
剩下的是其他人、任何人的,无休止的折磨。

随后就是晚宴。
男孩子依旧跪在希金斯脚边。
每一次都是这样,那些跟希金斯有生意往来的客人来的时候,第一个晚上,他会跪在那里,如果客人有意,晚上就会用自己的方式--那些方式无奇不有--来享用,或者说折磨他。
然后最后一个告别的晚上,希金斯会让他再出来,像是炫耀自己的猎物一般,让他跪在那里,把他展示出来。

差不多快吃完了,已经上了主菜,却是用酒烧的鹿排,浇上了丰厚的汤汁。
"这菜不错。"那客人慢慢尝了一口菜,伸手拿起桌上的餐桌盐,"但是没有味道!"
"就好像做生意,有时候太小,我会觉得不够味!"他似乎自言自语地说,语气却很重,叫桌子上的每个人都听清了。

希金斯一愣,未及想好如何开口,那客人已经笑起来,又换了话题。
"你煮好一锅汤,却叫我给你加盐。"客人伸手把那盐递给希金斯,笑着开口,却重重地收尾,一动不动地逼视着希金斯。

餐桌上静了下来。
周围的人都停下了刀叉。

许久,希金斯阴暗着眼神伸手接了过来。

那个人却转尔一笑,喝了口酒,"希金斯,我每年再给你加百分之二十,怎么样?原价钱。"他轻轻说,擦了一下嘴,"回报你的招待!"
餐桌上鸦雀无声。

希金斯疑惧地盯着对面,装模作样地大笑起来,乌鸦似的嗓音响了起来,"什么条件?"
"我买你一个奴隶!"客人斩钉截铁地说。
周围地视线唰地射到客人身上,人们不相信地看向客人。

希金斯脚下,Jimmy第一次震惊地抬头,他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了起来,心一下子狂跳了起来,他不相信似的看向客人,瞪大了眼睛,惊呆了。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客人,那么年轻,甚至比Sam还年轻,却在希金斯那个疯子面前泰然自若一言九鼎;而他周围的人,也那么年轻,他那几个助手,那个蓝衣服的保镖,他们都那么年轻。他做梦一般呆呆地注视着眼前的场面。

希金斯狂笑起来,"是他吗?"他一把揪住了Jimmy的头发,把他狠狠扯到自己身边,"是这个吗?你想要的?!"
"有这百分之二十,你就比这个地区、比休斯敦、比得克萨斯、比路易斯安那、比墨西哥湾任何人都多,你就不再是达拉斯的老大,你是整个地区的老大,你不敢要吗?!"那年轻的客人平静地说,却充满力量。
"三十。"希金斯狡狯地说。

"我只说这一遍。"那人威严地说,两个人对视着。

"嘿嘿嘿嘿~~~"希金斯松开了Jimmy,阴险地笑起来,"哈哈哈哈~~~~"他无力地靠着椅背,连肩膀都哆嗦起来,"好......成交了。"他笑着大口喘着气说。

话音未落,客人猛地一掀起面前的餐布,唰地站了起来,桌子上的刀叉都掀起落到了希金斯面前。
"收拾你的东西跟我回芝加哥!"他朝地上的Jimmy大吼一声,转身就走。

"我......不能去北方。"人们忽然听见地上一个声音颤抖着说。
那客人转回身来,难以置信地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孩。

周围再次安静下来,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场景。

"哈哈哈哈--"希金斯狂笑起来,像要笑断了气,他一把又把Jimmy揪了过来,"看到没有,这小东西不愿意离开我!"

"你再说一遍?"那客人疑怒地看向地上的男孩问到。
"我......我不能跟你去北方。"那男孩低声说,"我只能待在这儿。"

那客人站在那里,注视着那孩子,脸上阴晴不定。
两个人对视着。

"好!"半晌,那客人重新开口了,"我成全你!"客人下定了决心似的终于说。

"--把你的手拿开!"他转身对希金斯说,"从现在起,他就是我的了!你没有权利碰他!"

他重新逼视着希金斯,"这就当是我买的一条狗!但是是我放在你达拉斯的一条狗!除非他想,你们谁都不能碰他!"
"你记好,这狗的主人是我,"他怕人的看向希金斯,声音忽然变得十分幽暗,充满了危险,"--你活着,我的狗就不能出一点问题!这个你应该很清楚吧?"

他忽然露出一个轻蔑的微笑,一直看进希金斯那对邪恶的眼睛里,"--就是我的狗我也会给他自由!"他悠悠地说,但是充满力量。那是你希金斯这个可怜虫不会懂的东西。

"好了,咱们走!"他陡然转身招呼那孩子。虽然他想不明白,这里有什么会让他恋恋不舍。
"钥匙!"忽然,客人再次转回身,对希金斯大声说,"我说钥匙!"
希金斯演戏似的摊了下手。
"别告诉我他身上没有有不需要钥匙的地方!"
旁边胖子抛出两只小钥匙,那人伸手接住,带着他的人和Jimmy便一起走了出去。

那人把Jimmy领回住处。
"医生来了吗?"他问旁边的人。
"来了。"那个穿蓝衣服的瘦子说。
"叫他在外面等。"
那人一把把Jimmy拉进房间,猛地扯下窗帘,屋子里的光一下子暗了下来。
他自己动手飞快把Jimmy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下来,丢在地上。
然后一样一样拆下Jimmy身体上的东西。
男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大口地喘着气。

客人怕弄痛那孩子,跟他说着话,"我弄疼你吗?"他用镊子拆下打在他胸口的东西。
男孩摇摇头。
"我会让人给你打电话,他们不敢再碰你,记住了吗?"
男孩点点头。

除了他把那男孩身体里的东西抽出来时,轻轻呻吟了一声,那男孩在他忙碌的时候,自始至终一个字也没有说过,只是牢牢地盯着他的脸。
甚至连一个谢字也没有说。

没有流血,没有用上医生。

终于,那堆东西掉在了地上
他把它们踢到一边,狠狠踩了一脚。然后拿过来一套衣服,新的衣服,他又动手帮那男孩穿上。
"你叫什么?"
"Jimmy。"男孩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
"你在他这呆了多长时间?"
"一年......零三个月。"男孩的声音有点颤抖。
他惊讶,这么久,竟然还能很清醒,他再次瞥了那男孩一眼。

"你有地方住吗?这里。"他问。
男孩点点头。

他们跟他去了Alex的房子,那房子还在那里,Jimmy很高兴。
但是人不在。

"不在,要等一下吗?"那客人问。
"好,我陪你等。"那客人看见Jimmy点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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