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算不上初吻,如此两相情愿到底是第一次,涵墨尘抓着他的腰,被他勾引得牙齿都在打颤。
某种本能的欲望一起,忽然浑身燥热起来,七月少渊竟觉也不是那么冷了。
看来干某种勾当还是能救命的。
七月少渊扶着涵墨尘换了个位置,头搁在对方颈肩窝里,低低沉沉道:“怎么办,墨尘,我想得寸进尺了。”
涵墨尘一边耳朵听得麻麻的,突然感到他温热的口腔覆上胸前的一点,瞬间酥麻从头顶一直痒到下腹。
“……少渊……”他抱着对方的头,仰头紧紧闭着眼睛,英俊的脸孔渗出一层密汗。手指抓着他的长发,有些不知所措
,却也坚定的不肯放手。
七月少渊一路吻着涵墨尘的侧颈,轻轻啃咬下唇,又吻下来。两人都只剩一条亵裤,上半身一路无阻。
涵墨尘感觉到下面涨起的部位,又是羞耻又是暧昧。
七月少渊亲到下面,隔着裤子轻轻啄咬。
涵墨尘哪里受过这种刺激,忍不住一下按下对方的头,喉咙间压着抑着,破碎的卡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七月少渊一阵心荡神驰,忽然觉得就是死在这里,也是值了。
当然,现在去死是要含恨千年的。
涵墨尘的裤子是七月少渊用牙齿拉下来的,因为手正忙着抚摸他的腰。分身直挺挺的立着,手一触上去就是轻颤,很显
然的初夜。
七月少渊拉过他的手一起握在上面,对方赧然却又动弹不得,忽然一阵搓弄,喷薄而出。
尚来不及反应,七月少渊俯身开始了激烈的吻。双手在身上游走,越见往敏感的地方,越见情色,片刻不给人喘息的机
会。
身下的冰壁似乎都要被融化了。
涵墨尘的脸越来越红,一直红到颈脖子,精韧的身上星星点点的瑰丽,对一个平时清心寡欲的道士来说,实在是香艳到
令人血脉倒冲。
裤子完全被剥下来,骤然的寒冷让涵墨尘双腿微颤。他有些不好意思侧过脸,埋进对方怀里,又被拎出来,七月少渊的
眼神,幽深的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他咬着他的耳垂,低哑道:“放松一些……”他的胸膛的起伏着,看得出来,忍得也难受。
涵墨尘感到他手指的侵犯,难受的倒吸冷气,剧烈地喘着气。
他还是咬牙道:“……少渊……你进来吧……”
七月少渊几乎是一挺而进,甬道狭窄而火热,满满几乎是没顶的愉悦。若说之前他还有惊人的意志控制着,那么现在,
埋在日夜思念之人的身体里,什么理智都抛弃了。
到底还是发着烧的,他放纵着自己的欲望,所爱之人的身子,让他疯狂。
“少渊……嗯……”
涵墨尘清晰的感到火辣辣的痛楚,仿佛是爆炸,炸得身体都不是他的了,只能跟着那人一起摇摆,痛到极致,却又有奇
妙而不可言喻的感觉痒到心尖上。
活了二十多年,他倒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道家禁忌,他没有机会实地体验。
只是经过这一宿,恐怕他也再难回到从前清心修道了。
其实,他一只是个心里通透的人,当那柄青溟剑递到他手中,他就知道背后的含义。
只是那时,他还没遇见他。
而现在……
冰窖里依旧酷寒,衣衫却被热汗烫干了。两人依偎在一起,慢慢等激情平息。
七月少渊发泄过之后,头却更晕了,整个身体好像被抽干了力气,又渐渐冰冷起来。
他忽然苦笑着,淡淡道:“据说,我的母亲……是畏寒而死的……”
“什么……”
“……她生了我之后,身体越见怕冷,最后……我的身体恐怕是遗传……”
涵墨尘沉默,紧紧贴着他的额头,半响,道:“你不会死的……”
休息了大概半个时辰,必需要活动活动了,否则不饿死也冻死了。
涵墨尘不顾疼痛,两人搀扶着继续往里走,七月少渊一直不说话,垂着头,不让涵墨尘看到他血色尽褪的脸。
第二十九章 挽救
狭小的密道忽然变得宽阔起来,眼前竟是一方圆形的密室,墙壁依然是坚冰,但触上去却并不怎么寒冷。正中央是一块
圆形的石台,正确说来,似乎是一张石床,床上一块通透的淡蓝色冰玉,冒着丝丝寒气。
两人甫一走近,连涵墨尘都觉得酷寒万分,难以抵御,更别说七月少渊了。
涵墨尘想起曾听师父说过,祖师当年练功之时,用的是一块千年古玉,神奇鬼妙,可以助人阴阳调和,内功大增,甚至
起死回生……
难道说就是这块?
只可惜,它再厉害,对于天生畏寒的七月少渊却只能雪上加霜。
涵墨尘搀着他,绕到玉床后面,按着墙壁摸了一圈,竟然没路了!
他心中焦急,忽然手臂一沉,七月少渊已完全没了意识。
“少渊!醒醒!”冰冷的指尖搭上对方腕脉……无论他怎么捏,脉搏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
他仿佛整个人都被冰封住一样,浑身都结了一层霜。
“少渊!少渊……”涵墨尘摁拄他的腹部,不停传真气过去,希冀吊住他的一口气,结果却也只是徒劳。他的手微颤地
抚上左胸……
还有心跳!虽然微弱,但也总比没有好……
涵墨尘伸手紧紧将人抱在怀里,下巴轻轻摩挲着那人冰冷的额,只可惜,他已没有体温再给那人取暖了。他甚至想,如
果这时候有人能给他一个煖炉,他就是跟人跪下,也没有什么……
片刻,涵墨尘放开他,拾起青溟剑,向墙壁走去。
他心中飞快的盘算着,既然来路仅只一条,而且那路不可能出去,那么就一定有出路。
他缓缓转动青溟,内力疾催,体内真气翻涌几乎控制不住,嘴角渐渐渗出血来。
蓦然银光大盛,青溟发出阵阵吟啸,“铮铮”巨响瞬间插入冰壁之中——顿时洞穴剧晃,冰壁裂开,碎冰噼噼啪啪砸下
来……
他转身护住七月少渊,忽瞥见洞中出现一丝光亮——一声惊呼从洞外传出!
涵墨尘隐隐约约见有人来,紧绷的弦一下放松,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血来,昏迷之前只迷迷糊糊说了两字:
救他……
三日后。
天气转晴,皓雪初霁,长空万里浮云散,山岚雾霭染霞,倒映山峰上白皑皑的一片,很是灿烂。
天池峰上,有弟子正打扫着四处的积雪。主殿往东,便是各弟子的宿房。
在峰上,最常见的花草便是雪莲,一朵一朵,婷婷卧在雪池中,姣好的姿容,纯白的莲瓣,冰清玉骨,香气幽然。
很暖的房间,木桌木椅雕刻倒也精美,桌后是大排的书柜,收藏极丰富,另一边则放置着剑匣,剑鞘等等。
木床旁边放着三四个汤婆,腾腾冒着热气。
七月少渊昏迷了三天依旧没醒。
他躺在床上,额角冒着冷汗,依旧昏迷着,脸色苍白清晰可见青筋。
他隐约间感到脸上有温暖的触感,一直到唇上,又立刻消失了,仿佛只是幻觉。似又听见脚步声越走越远。
又过了片刻,一红衣少女“蹬蹬”跑进房间,忽然又停下,轻声道:“涵大哥……为什么那老道……不,重桦峰主不肯
救阿七?阿七帮了他们这么多,还自己差点搭上一条命!凭什么……”
男子无言以对。
少女几乎抽噎起来:“天池峰上上下下的毒也解了,还不是因为无双堡的帮忙……现在,就不肯施以援手么……”
“不是的……”男子声音低沉:“……放心,我会说服师父的……”
“他不是将你骂出来了……怎么……”
“……我自有办法。”男子忽然住口,微弯了腰,轻咳了几声。
“涵大哥,你怎么了?伤还没好是不是?”
男子摇首,拭了嘴角,轻声道:“我无大碍。”
他回首凝视那间屋子,久久,转身离去。山上的风依旧凛冽,银灰的衣衫被风吹得紧贴在他削瘦的脊背上,衣摆在风中
咧咧。
涵墨尘背影笔直如他腰间青溟剑,他一直走下去,不曾停下,亦不曾回头。
仿佛踏出这一步便永不能回首。
少女呆呆的望着,那人挺拔的背影变得越来越小,最终只剩一袭影子,眨眼远去了。
不知道为何,她觉得那背影,说不出的寂寞,又有道不明的坚强。看得让人,几乎忍不住想要滚下泪来。
又过了整整一天,傍晚的时候,重桦峰主竟然带着几名弟子,亲自前来为七月少渊疗伤。
少女听说要将人带走,立即急道:“山上那么冷,要带阿七去哪儿?!”
重桦望了昏迷之人一眼,道:“雪落尘源。”
“什么?!”
正如涵墨尘所说,『雪落尘源』终年积雪不化,美的更胜人间仙境。白皑皑的银雪覆盖着,寂静寥落,入眼皆是纯白晶
莹一片。一片莲湖聚在冰雪之上,睡莲长卧,菡萏飘浮。湖面有数座圆形石踏,一直通向水帘落下的寒潭尽头。
那里有座巨大的莲花座台,正是涵墨尘从前常常来修行之处。而今他们知道,座台后的水帘洞亦是密道的唯一出口。
重桦吩咐其余弟子守在洞外,自己和长徒秦舒桓一道即可。
舞怀袖吵着非进去不可,众人无法,七弦和璟非只得同其余九影守在外面。
几人带着七月少渊就从那里进入,重回密道。
舞怀袖抱着肩膀道:“这里这么冷,阿七哪里受得了,还说救人……”
秦舒桓望她一眼,道:“师父这么做总有他的道理,能救少渊总是好事,你就少抱怨,啊。”
重桦道:“舒桓,别多嘴。”
“啊,是,师父。”他撇撇嘴,朝舞怀袖耸耸肩。
洞内依旧寒冷异常,尤其等到进入那方放着那张千年寒玉的圆形密室时,舞怀袖简直快冻僵了。
然而重桦竟将人就这么放在石床上。
“喂!老道!你要杀了阿七啊!”
秦舒桓眼急手快拉住她,道:“不会的,你且看师父怎么做。”
重桦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玄袖一挥,两掌按在石床上,忽然间,冰蓝色的寒玉渐渐变成橙红,慢慢转为火红,丝丝冒着
的寒气竟已变成滚烫的热气。
旁边呆掉的两人额上已经热得开始冒汗了。
然而奇怪的是,周围的石壁上的坚冰,却没有丝毫融化。
“那床……究竟是什么宝贝?”舞怀袖眼也不眨地盯着。
秦舒桓摇头,他也从未见过。
“你们两个,”重桦闭上眼睛道,“为我护法。以七月公子的情况,恐怕……”
舞怀袖一下跳起来道:“恐怕?怎么样?!没救么?这个看起来这么厉害的床竟然只是虚有其表?!”
重桦额上冒青筋,道:“我还没说完……恐怕需一日才回渐有好转!”
靠!本小姐××你个大喘气的!
舞怀袖气鼓鼓的坐下,心里磨牙。
重桦扶七月少渊盘腿坐起,手掌转而贴到他背上,以玉床之灼阳之气抵御他身体侵蚀的寒气。
真气在他体内运行一周,重桦暗暗诧异,当初在神剑殿他的功力几乎不可感知,然而却浑厚至此,果真是练的《凌剑玉
诀》么……
若非他修炼半百年月的功力,几乎都快压不知他体内乱窜的真气。
这男人还是天生的空心骨,真是跟骨奇佳,只可惜这身子骨……
若换作普通人,根本就活不过二十。他是怎么办到的……
重桦心中叹息,竟然还是故人的徒子徒孙,这是天意么……
几十年前,那个被传说为天下第一剑圣之人,便是当年天池峰既定的峰主,自创《凌剑玉诀》,武功深不可测,却因为
行为乖张,桀骜不驯,最后竟被逐出天池峰一派,最终不得所终。
原来《凌剑玉诀》竟没有失传……
洞外,远远走来一身形颀长的灰衣人。一名弟子拦下道:“二师兄,师父吩咐,不可进去。”
涵墨尘望一眼洞内,微微颔首。
他负了袖子,眼光直望进洞穴,道:“那我就在这里等。”
“二师兄……”
半晌,一袭黑影走近。
“璟非?”涵墨尘心中暗诧,“有何事?”
那人依旧面无表情,用近乎冰冷的声音道:“涵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好。”
两人走到湖边,莲湖微微抖出波纹。似又有雪籽飘落,渐渐化在湖里。
璟非侧过脸来直视他墨黑的眼睛,道:“可否请你离开少主。”
“!”
“你对少主而言,没有好处。”
涵墨尘一愣,又微微笑了:“你觉得你这么说我就会乖乖离开他么?”
璟非盯着他:“你……”
涵墨尘忽然叹了一口气,苦笑道:“不过你说的没错……”他转身走了两步,又停下,淡淡道,“我会离开他的,但是
,不是因为你。”
“……”璟非一个人愣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众人几乎在这里站了一整天,只有那几名弟子轮换过班。
到了晚上,雪落尘源分外的冷,涵墨尘一步都没有离开,他坐在从前打坐的莲花台上,手中轻抚着青溟剑上的剑穗——
那根朱红的,原来是竹月彩灯的丝绦流苏。
他想到那天在纷纷扰扰的人群中相遇,想到那首词,想到那两个孩子,想到那两盏灯。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涵墨尘抬头,看见七月少渊勾了勾嘴角,用口型无声道,咦,你也在这里么?
他淡淡笑回道,啧,好像是的。
“难得浪漫一回,你也太没情趣了。”
“并非涵某无情趣,只是一个不小心和别人拿了个一样的,岂非要人家同我这个道士好?”
“若拿了同我的一样的是你,我倒不介意……”
涵墨尘仰头,微微合上眼睛,哈,他怎么那么笨呢……
洞口那边似乎有弟子在叫他去用膳。
他依旧闭着眼,手指按在唇上,孩童般做着噤声的动作,让我在听一会儿,一会就好……
“那我就借花献佛,送你一样不要钱的。”
“你让我一个大男人,成天背着柄挂着红线的剑到处跑,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哦?那涵兄这是要厚道的回去同你的小师弟‘鹊桥相会’?”
“非也非也,我是说打扰人家‘鹊桥相会’那才是真的不厚道。”
“那么道士,你可会测字解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