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灵剑 一 蝴蝶山庄 BY 小林子
  发于:2011年05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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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一道,欲将萧哲于午门处斩。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然而奸佞一日未除,萧哲一日不能心安。西市示众之时,拙荆

奉师门之命,将萧某救出,之後更不惜叛出师门,与吾一介书生携手共归田里……萧某自此不问世事……然而玄武太子

之位乃圣上亲封,却又为何落到如此地步?”
书斎之中,萧哲与玄武同桌而谈,案上的香片透出阵阵清香,玄武的目光黯淡无神。
“约莫六年前,右丞相令玄武坐镇江南府,美其名为代圣上探查民情,然则玄武当年只有十二岁,又该如何适任?想必

是右丞相欲将我隔离君侧,有意另立太子,以擅其专权。六年来,江南府刺客不断,全仗江南总督仗义相助、全力护卫

,玄武方能悻免于难。玄武屡次欲求见父皇,然而几十道的圣旨都是命玄武不得擅离江南。玄武忍气吞声、韬光养晦,

强忍不平之气,欲待有朝一日、得登殿堂之时,能亲手肃清朝政。尽管那右丞相一手把政,然则本朝典律甚严,只要玄

武行得正、坐得直,这太子之位他又能怎生废去!不料七日前,江南总督遇害,刺客栽赃于我、陷我于叛逆不义。圣旨

一道,命玄武自尽,又叫玄武如何甘心!连夜遁逃出江南府,嫂十名护卫凋零殆尽,此刻只怕天涯虽大,已无玄武可棲

之处。”
听闻此言,萧哲微微摇头。
“太后、皇后难道不曾为你进言?”
“想我乃是才人所生,出身卑微。生母难产而死,父皇怜我年幼失母,将我过继给尚无子嗣的皇后,并册封玄武太子之

位。为此举,曾惹得太后不悦。二皇弟俊秀而聪颖贴心,生母更为太后之姪女阑妃,自是借受宠爱。传言太后本有意将

太子之位赐予二皇弟,只因父皇坚持才作罢,如今玄武被遣他乡,无法晨昏定省,与太后之情更足淡薄,太后又怎肯为

玄武美言?至于母后早于六年前逝世,母仪天下之位由阑妃把持,朝中左丞相之党原为母后外戚,母后逝世之後,右丞

相一党更是无法无天、变本加利。玄武在朝中如坐针毡,父皇对政事以及後宫恩怨毫不过问,玄武求天不应、叫地不灵

。”
“荒唐!”萧哲怒极。“难道我朝江山就此断送!”
“孤臣无力回天,玄武只望手刃奸相,虽死无憾!”
“就凭你?”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
听闻此言,萧哲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微笑。
“夫人,你回来了。”
萧夫人轻移莲步,捱著萧哲坐下。
“萧夫人。”玄武恭敬地站了起来,弯了腰。
“哟,这我怎麽敢当,堂堂的太子爷莫要折煞民妇了。”说是这麽说,萧夫人却是拿起了萧哲的茶杯,浅浅地啜了一口

,一副悠闲的样子。
玄武一脸尴尬。
“不敢,玄武如今一介钦犯之身,幸蒙萧庄主收留,怎敢再僭称太子。”
“既是如此,明日就走。”萧夫人神态依旧从容,语声依旧柔媚。
玄武一听,黯然不语。
“夫人……”萧哲询问的眼神,望向萧夫人。
“我家老爷不问世事已久,你莫要拖累了我们萧家庄。”
玄武微微黠了头。“既是如此,救命之恩在下自当铭感五内,就不再叨扰,在下告辞。”玄武沉重地行了一礼。
“请恕妾身不送。”
玄武咬牙而去,却被萧哲拉住了衣袖。
“且慢,如今天色已晚,你独自一人又得何去何从?不妨明日天亮再动身。”
“夫人,你说是吗?”萧哲带著微笑,转头看著萧夫人。
“我可没有逼他现在就走。”萧夫人嘟起了嘴。
萧哲稍稍握了握萧夫人的手。
“如果他待在这里,真会连累我们的。”内室里,萧夫人解下头上的金钗,萧哲拿起了一把玉梳,缓缓梳著萧夫人柔顺

如云的秀发。
“但若任凭他客死异乡,则右丞相的权势可更如日中天,假若由他所拥护的二皇子登基,只怕天下就要大乱。”萧哲轻

叹。
“这我们可管不起。相公,今日午後的那群强盗来历可不简单。”
“怎麽说?”
“武当派、青城派、革山派、崆峒派、百越门、莴虎门、唐门、醉仙教,光这一批,就有如此多的门派参与。这一次幸

好是些小杂鱼,不过,如果他们知道玄武太子的真正下落,怕不真派出门下的高手来围剿?我们庄里六十九口,妾身实

在无法护得周全。”萧夫人静静瞧著镜里的萧哲。
萧哲面色凝重地继续梳著。
“刚刚的人我全灭了口,但是他们失踪的地点终究会被发现,这附近就这几户人家,只怕危机已然不远。”
“夫人打算如何?”萧哲梳完了发,坐在萧夫人身侧,轻轻问著。
“明日一早就赶他走,我们迁庄。这件事要快。”萧夫人说著。
“本来,最好今晚就动身,但是赶奔夜路只怕更危险。”萧夫人倚著萧哲,萧哲抚摸著萧夫人的长发。
“我好怕啊,相公,如果他们真来了,您和灵儿该怎麽辨?”萧夫人叹著。
“都怪我。”萧哲柔声说著。
“相公莫要自责,其实如果是我在场,我也要管的。再说,如果您当真视而不见,就不是我所倾慕的萧御史了。”萧夫

人倚在萧哲怀里。
读圣贤书,所学何事,玄武太子身系天下与亡,如能护得他周全,萧某死亦无憾。
深夜,萧哲无法入睡,轻轻起了身,为夫人盖好被褥。窗外乌云遮住了圆月、夜风沁凉,萧哲披了一件外衣,缓缓走出

了房门。
然而,蝶衣以及灵儿的安危,却不是我所能放下的。萧哲黯然长叹。
远见后厢房的灯火未熄,萧哲心中有了计较。正当前往与玄武禀烛夜谈之时,一阵不祥之意突然袭上心头。
太静了……连虫鸣的声音都没听见……萧哲暗自惊我,左右张望,发现连守更的护院庄师都不见人影。
这是怎麽回事?
萧哲暗登不妙,提起了脚步、正要回房叫醒夫人,此时一个黑影闪过,萧哲正要惊呼出声,黑影便捂住了他的嘴,一把

锋利的匕首是过颈间。
异味!
萧夫人从梦中惊醒。闭住了气息,从一旁的外衣腰带间,缓缓抽出了一把软剑。
月光把宵小的黑影映在纸窗,窗上被挖了一个洞,淡黄色的烟雾缓被吹了进来。
迷香?
萧夫人暗暗运起了功力,幸好,看来并无大碍。
一个箭身向前,软剑檄著内力、发出淡紫色的光芒穿过纸窗,宵小的鲜血喷得窗纸一片腥缸。
踢开了窗,黑夜仍静。
夜袭?
萧夫人锐利的凤眼左右横扫,不见任何人影。
相公呢?
萧夫人听见自己胸中强烈鼓动的声音。
“别慌,别慌……冷静,程蝶衣,你要冷静。”萧夫人不断对自己说著。
“相公不会有事的,等下就会找到相公了,现在先去看灵儿,灵儿应该还在房里。”定了主意,萧夫人往萧子灵的房里

奔去。
约莫五十步远,凉亭旁的草丛里,萧哲倒卧在血泊之中,双目紧闭、已然气绝。
“谁!”感叹身世,深夜未眠的玄武,眼角瞄见窗外窜动的人影,提起了剑、轻轻推开了门。
一个刀锋靳落。
玄武奋力一架,金铁交击之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而惊心动魄。
“大家快起来,有刺客!” 一面历力挡著敝人的凌利杀招,玄武一面大喊著。
不久,一个一个房里的灯火点亮了。刹那间,尖叫声、脚步声、人的喧闹声划破了月圆之夜。
隐在黑暗中的高手一个个现身了,毫不留情,见一个杀一个,惨叫声、呻吟声登时大作,几个护院庄师提起了兵器与刺

客死斗。
玄武趁著对手心乱之时,削了对手一剑,几个庄师乱刀砍下,对手登时毙命。
“肩并着肩,互相掩护。”一个庄师喊著。
听到了後院的喧闹之声,贴在萧子灵房前的刺客吃惊地转了一下头,却望见了长发飘逸、脸色有如修罗一般的萧夫人。
头颅被斩下之前,只见到一抹紫色的光芒。
“灵儿!”萧夫人慌张地喊着,一脚踢开了门,摇着爱子熟睡的小小身子。
没有反应。
一控鼻息。幸好,看来只是中了迷香。
萧夫人安心之余,几乎要痛哭失声了。
“别怕,灵儿,娘来了。”萧夫人左手抱起了爱子,提着剑,往后院喧闹的主向而去。
“相公!你在这里吗?回答我啊!”萧夫人一面飞奔、一面慌乱地喊着。
几个不肖之徒,看见萧夫人衣着不整,有意轻薄。
“娘子,你的相公在这里。”一个人喊着,其他几个则在一旁嘻笑。
本来就急着找萧哲的萧夫人,根本不想浪费时间在他们身上,但是听到这调笑之语,一口气怎生咽得下。
转回身奔了几步,萧夫人一剑斩下。
刺客慌张一挡。“不好了,看来她……”一句话还没说完,三尺青锋已然被斩断,连惨呼之声都未出口,萧夫人一个反

手,透心而过。当剑拔起之时,淡黄的月光从乌云的空隙中透了出来,一把泛有紫色光芒的剑出现在众刺客的面前。一

滴鲜血都未沾上。
“好一把紫稜剑!”低沉雄浑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
此人修为不弱,萧夫人暗想。
不过脚步未停,萧夫人奔进了后院 。
尸陈遍野,双方恶斗之下,此时,只剩一、两庄师以及玄武犹自苦撑。
伤亡惨重,而敌方还有数十人之多。
两名庄师都伤痕累累,玄武也是衣衫破烂,狼狈十分。
萧夫人略略一皱眉,几个斩落之下,了结了三个敌手,残余的三人眼见救星已至,士气大振。
萧夫人走近玄武,把萧子灵交到了他怀里。
“抱好,不要离开我太远。如果灵儿少了一根头发,我要你的命!”萧夫人盛怒之下,只想大开杀戒。
“是。”玄武连忙用手把萧子灵抱紧。
“老爷呢?”萧夫人转身问两个庄师。
“启稟夫人,小的没看见。”两个庄师异口同声。
萧夫人又急又怒。
内力催逼之下,软刽又泛出紫光。耀眼到玄武都不禁得微醚了眼。
“你们两人退下,去找老爷。”
“是的,夫人。”两名庄师飞身而去。
“我不和女子动手。”一个刺客别过了头。
一阵紫光闪过,首级落地。
旁人惊愕之声尚未出口,萧夫人可说是一剑一人,有如斩草一般屠杀著这批刺客。
“小心!那把剑有问题!”刺客惊呼。
凡铁似乎挡不住这把泛有紫光的软剑,应声而断。
“够了!住手!”五条人影从墙外闪了进来。
“老狐狸出现了是吧。”萧夫人咬著牙。
眼前的五人,都未蒙面,大约在五、六十岁的年纪。
“女娃,你跟蝴蝶山庄是什麽关系。” 一个看来年纪最大的人开了口。
“凭你也配问我师门!”萧夫人大喝。
“程蝶衣?”一个女子开了口。
众人错愕。
“如果是蝴蝶山庄门人,劝你让开,莫要因护了这个小子,而坏丁你师门的规矩。”
“程蝶衣早已叛出师门。”萧夫人的眼神清冷。
那名发言的女子一听之下,仰天大笑。
“好,听来传言不假。既然如此,大家就一起上吧。”眼中闪著狡点的光芒。
另外一名开了口。“以大欺小、以多欺少,这件事我可不做。”
“交出玄武太子就饶你们一命。”另一名说著。
“我跟你们走,你们放过萧家庄。”玄武喊著。
“住口!”萧夫人怒。“今日已不只是你的事,杀我萧家庄人,这笔帐要用鲜血偿还!”
“女娃娃,莫要不懂得给自己留生路。”其中一名开了口。
萧夫人正待冷言相讥,两名庄师奔了回。
“夫人!”凄属的哭声。
萧夫人转过了头,一个庄师手里抱著的,不正是萧哲。
“相公!你怎麽了!”萧夫人奔了向前。
颈间血痕一道。
“相公?”萧夫人全身颤抖,伸手轻抚,因为那冷冽的夜风,尸首早已冰凉。
“啊?原来这就是你家相公?我还以为是哪里的客人,他一点都不会武嘛!” 一个刺客坏意地笑著。
萧夫人无语。
“你放心,他死得一点都不舒服。我一刀划开了他的喉咙、短时间内死不了……你真该看看他当时一边挣扎、一边从喉

咙冒血的样子。”
纤手拂过了萧哲的脸庞。
其他四名先是不解地看著发言的人,接著登时了然于心。如今只怕事情已不能善了,唯有激怒敌手,方能取得更大的胜

算。
柔若无骨的玉手,整了整萧哲的乱发。
“五个大的,六个小的。”萧夫人淡淡说著。
“什麽?”众人一时听不清楚。
衣袖扬起、翩翩飞来的萧夫人有若仙子一般的美丽,而那把泛著紫色光芒的剑有如仙子身旁的云彩。然而,那股冰冷的

杀意却刮得众人背脊发凉。
“小心!”五人一字排开。事到如今,顾不得江湖道义。
萧夫人绝美的脸上,是有如修罗一般、面具般的面孔,嘴过是淡淡一抹残忍的微笑。
一把暗器迎面射来,萧夫人一个掌风扫过之後,往其中一个铁莲子一弹。铁莲子破空而去,发出暗器的女子惊呼出声。

身旁一名挥剑削去了暗器,然而救得了他人却救不了己身,萧夫人一剑扫过,长剑断折,连同一条左腿掉落于地。
惨叫声凄属不堪。其他三人兵器一同斩下,女子扣了一把毒沙近距离撒去。
萧夫人一个下腰,避开了毒沙,掌风一起,毒沙偏了方向,三人狼狈收回了兵器向後跃开。 
“臭娘们,唐门的暗器是净往自己人身上撒的吗!”
女子皱了眉,正待反讥,紫色的光又闪过了眼前。脖子一凉,女子往颈项一抹,满手鲜血。正待尖叫,却又如何出声,

滚滚的鲜血混着气泡冒出,女子转身就跑,洒落满地鲜血。
地上断腿的刺客惊叫。
另外三名不及赶到,鲜血就已蒙上了三人的眼。
“这般恶毒的娘们!爷们跟你拼了!”三人气红了眼。
萧夫人气定神闲地跟三人缠斗,紫色的光芒闪着。 
“看好了,灵兑,你看娘怎麽杀他们祭你爹爹。”萧夫人淡淡说著。
一旁观战的玄武连忙往怀里望去,莆子灵不知何时已醒,泪水静静地流著,睁大了双眼,注视著埸中的美妇人。
眼见师尊苦战,六名弟子提剑杀向一旁观战的四人。
其中一人连忙把手上的尸首放了下来,三人都提起了兵器、死命护著萧子灵。
萧子灵只是静静地哭著、看著娘亲,脚旁是父亲的尸首。
随著同时的雨声惨呼,美妇人解决了一人,而庄师也少了一人。
“夫人!我们撑不住了!”
眼见六名弟子不要命似地强攻,残余的一名庄师和玄武可说是应付得十分吃力。
“听好了,灵儿,无论是什麽样的埸合都不能分心。关心则乱,乱则败,记住了!”美妇人一个转身,踢飞了一个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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