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系列之幸福之路——卡门青德
卡门青德  发于:2011年06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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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从没有过的严肃和真诚。

是啊,做点什么吧,不然就要被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吞噬了。虽然不知道陈兰的真实想法,但也没有心思去探究。

一天以后终于找到的线索是那个据说是和应以暄交情最好的乐团的队友──陆,也就是那天晚上忽然出现并用一只烤鸭

轻易拐走应以暄的人。

颜芮对这个人,实在从一开始就没什么好感,尤其是眼下这种情景。

只见那个头发要长不长的家伙衣冠不整地靠在简陋的小床上,轻浮地吐著令人厌恶的烟雾,使力揽著怀里红著脸试图挣

扎出他怀抱的清秀青年,懒洋洋地,用事不关己的口气笑道:

“喔,那老头儿还没放弃啊,真令人羡慕,有空咱也傍个大款享享清福去。”

“你这话什么意思?老头是谁,他到底想干什么?”不想计较对方话里让人生气的内容,颜芮只想接近真相,因为那个

梦还是会让他害怕,甚至害怕到不想去思考一些东西。

“陆……”陆怀里眉目秀气的青年像是看不下去,轻轻拉拉他的衣摆,小声插话道,“你不要为难人家……”

“行了,你们都别瞎操心。”陆看看面前两人的脸色,吐出口烟雾仍旧笑著,“说不准过个十天半月的,那小子就活蹦

乱跳地回来了。抱歉我不能告诉你任何事。”

“但是你知道?”颜芮皱眉。

“是的。”陆答。

“为什么不能说?”

“因为我答应过他。”

“他,是谁?”

“当然是你们现在急于拯救的人,我可爱的伙伴。”陆干脆地回答。但颜芮觉得这样的干脆更像是对方在故意挑衅。没

来由地还是生了气,忍不住就质问起来:“既然是伙伴就该帮他,他被抓走了,你却在这里寻欢作乐。而且,为什么又

不让你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哈哈,既然知道别人在找乐子还不识相地硬闯进来打扰,你们也没见得多有常识嘛!”

已经不是生气了,是愤怒!

很久没有揍过人的拳头在哢哢作响:“你到底还有没有……”

“好了好了,不要跟这种人生气,我们走。”陈兰赶紧拉住要暴走的人,连拖带拽把人弄出小屋外面,这才发现自己手

心已经捏了一把冷汗。第二次看见自己的男友生气的样子,果然,五官过于端正的人生气的样子也是相当可怕的。-

原本以为这个人无论如何都不会生气的。

但是很难得的,她居然觉察到打从踏进这间小屋见到这个叫陆的人开始,颜大少爷就憋著一肚子气。难道是因为陆和他

怀里那个男子的亲热行为?不可能。虽然这个人很讲常识啊道德什么的,但也不至于顽固不化到去干涉别人私生活的地

步,相反,他的修养早就好到可以对这些事完全视而不见。所以,她还是不明白。

“没有办法,只好动用别人的力量了。”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和很久的挣扎以后,颜芮轻轻地,好像自言自语地说著,拿

出口袋里的手机拨下一个号码。

两个不速之客离开以后,陆怀里的青年使劲推开缠在自己身上几近无赖的男人,用不解的眼光有点生气的盯著对方:“

为什么不帮他们?那个人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么!干吗要故意做出那种样子?”

“害羞了?”陆悠悠地吐出一串烟圈,根本没听进别人的质问。

“我担心那个孩子,陆。”向来温顺的青年脸一红,继而转换神色用难得用认真严肃的眼神看著年纪比自己小的情人。

“昨天不也有人特地打电话来托你找人么,平时你们都很关心保护那个孩子,一个人也不容易,这次出事了怎么可以不

闻不问呢?”

陆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皱起浓浓的眉毛看怪物似的看著面前的青年:“关心,保护?你听哪个白痴说的?”

“咦?大家不是都知道吗?每次被找麻烦的时候都是你们几个出来,打架也从来不让他出手,因为是未成年人,喝酒也

不会灌他,反而总是避开他,不都是为他著想吗?”所以他才发现原来这些人根本就没有传说中或者看起来那么坏,相

反也会有善解人意的一面,因此也不会像一开始那么抗拒了。

陆头痛地捂住脑门,原来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单纯好骗的家伙。

“雪平,你听著,这个圈子里的人可没有你想的那么浪漫,这里没有弱者生存的地方,所以我们那么做也不是出于锄强

扶弱这么无聊的理由。相反的,只是联合达到类似于防止核武器扩散条约以免造成大规模人员伤亡一类的目的。完全是

为了自己和集体的利益著想。”

“啊?”雪平似懂非懂地点头,相当高深的哑谜。身为一所私立中学的美术教师,他只对美术和简单的生活感兴趣,认

识陆到发展到这样的关系,也不过三个月。

“不要管那小子的事,难得周末有全天的时间给我们做……呸!白白浪费几个小时,来,抓紧时间……”心怀不轨的男

人再次逼向前,露出半是诱拐半是强迫的表情,有点急不可待。

“我们先吃午饭好不好?已经中午了,你也该饿了,我买了你喜欢的炸猪排。”青年拉拉衣领站起来,脸上依旧是温柔

的笑容。

“谁说我喜欢炸猪排了?!”不要管炸猪排了,就算要吃什么,我现在也只想吃某个美味的身体而已啊啊啊啊啊啊啊!

11、

同时,在市郊某高级花园洋房里面,被拿来和核武器类比的某未成年人──

炸猪排……好想吃炸猪排……

双眼无聊地盯著天花板,身上还穿著和华丽的房间很不相称的黑色旧学生服,还是不被允许去学校,可是连学校食堂里

面那味用嚼蜡的猪草伙食都变得怀念起来了。因为本来去上课就不是很勤快,所以少了自己一个也没什么变化吧,但就

算在只爬在课桌上听著老师索然无味的声音入睡,也比被困在这种地方好。

房门外传来很用力的脚步声,因为再大的声音也会被厚厚的羊毛地毯吸收,因此故意如此用力想在这样的地面上弄出点

貌似很有气势的动静的行为就显得十分幼稚可笑。

下一秒钟,踢门的声音。

“咚咚!”

又中了。

果然,他也很无聊。

“什么事?”

“是我!”娇纵无礼的说话方式,跟行为真是搭调。看样子老爷出门了罢。

“所以问你什么事。”懒懒地翻身,应以暄完全没有打算爬起来应门。笨蛋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混蛋!谁准你这么嚣张的!”大小姐吃了闭门羹,心里一把火腾地烧起来,又狠狠踢了面前紧闭的房门几脚。但是里

面毫无动静。

冷静冷静!不然吃亏的是自己。

“我是来告诉你好消息的,我爸带著人出门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你要真想走现在就是机会。我也会帮你引开保

安的注意。”

“那么真是谢谢你了。”

“哼!”谁想帮你,只是看你不顺眼,而且……而且要是等那个人回来以后,要把这个眼中钉踢出去肯定会更难。

“但是我又不想走了。”

就算走了,还是会被再抓回来吧。而且,现在的自己又能去哪里呢?

就是这样的事实,所以一直浮躁不安。每妥协一次,软弱就会增加一分,对这种自己的憎恨也就加深一尺。

“不行,你必须走!”

“为什么我必须走呢?你在恐惧什么?”终于打开房门,笑著,看著面前似乎被吓了一跳的女孩,慢慢说出这样的句子

。然后看对方故作成熟的脸在阴影里刹那变了色。

“怕自己想要的东西被抢走么?那么……麻烦你告诉我……”似笑非笑著,耳畔自己的声音遥远起来,“到底是谁抢谁

的呢?”

“你!”

被说中心事的人终于恼羞成怒,想都没想便扬起手腕,准备给这个从来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人狠狠一巴掌。但身后传来

的一个声音却定住她的手腕:“文瑾?”

对峙的两人表情几乎是同时发生微妙的变化,然后这种表情在应以暄脸上一闪即逝,接下来只是冷漠地看著面前的少女

瞬间变脸,貌似委屈地扑向出现在走廊口的两个人:“爸,妈!这么快就回来了?”

被称作母亲的女人这次却没有用慈爱的双臂迎接已经半个月没有见面的女儿,而是用惊讶到有点不敢相信的目光看向站

在自己前方的少年,继而把目光投向站在自己旁边的丈夫,有点不确定地问道:“是……是……”

“是他,我把他接回来了。”男人回答,然后观察自己妻子的表情。最后不解地皱了眉。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给她一个惊

喜,但是显然没有成功。女人脸上没有他想象中那种兴奋满足的笑容,反而显得有点呆滞和不安。于是走过去抓住显然

打算进房关门的少年,严厉地道:

“就算你不想叫我这个父亲,母亲总是要叫。”

应以暄动作停住,目光在表情各异的三人间转了一个来回,意外地踟蹰了,发现自己已经叫不出这个陌生的词眼。妈妈

吗?两个字压在嘴唇边,仿佛重似千斤,又好像轻若空气,轻轻一抿,就消失在吐息之间再也寻不著。上一次叫那个称

呼的时候,是多久以前了呢?一点都想不起来。可是,这个是把自己生出来的女人没有错。

“叫啊,连亲妈都不认识了吗?”男人生气的声音在不耐烦地催促。

“好了好了,孩子都大了自己知道,你别在这里搅和,你跟文瑾先下去。”终于恢复做母亲的心情,白姝露出满面笑容

把只会让谈话气氛更加糟糕的父女两个赶下楼去。

但当回头时,却又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说什么话好了。

说不定真的已经没有被叫做母亲的资格……

凝视著比自己印象中又长高了些许的儿子,心里原本强压下去的愧疚又开始翻涌上来。

三个字下意识冲上喉头,吐出嘴唇:“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

“可不可以不要再对我说这么高深的话?我听不懂。”用尽量温柔平和的语气说道,心底在无奈地叹气。早知道回来得

这么快,就不要和那疯丫头罗嗦赶快乘机走人了。

刚被抓来的那几天就在奇怪了,后来才无意中听见原来女主人跟朋友一起出门旅游去了,因此不在家。但是没料到的是

会提前回来。那丫头应该也是知道这个消息所以急著要消灭会跟自己抢母亲的眼中钉。

可是真好笑啊,这本来就是他的母亲不是么,自己才是这个女人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亲生骨肉不是么。

反倒是那个勉强在法律上只能称作继父的男人,恨不得把这个根本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子抓过来管个严严实实妥妥贴贴。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真的很奇怪。

“暄,不要恨妈好不好?”看著儿子冷然的脸色,白姝低声道。也不是不知道自己作为母亲都做了多卑鄙怯懦的事情,

而这些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又有多残酷。

“说了千百次了,我不恨你。我只想知道,当初的协定是不是还有效?还有,我想起码可以去学校上课和探望外婆。”

只是觉得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这种事情不是别人顶著个血缘关系这样堂而皇之的招牌就可以横加干涉的。

因此母亲那一年想要再婚,小心翼翼地征求他的意见的时候,他只是看了眼对方的照片便告诉她自己没有意见。

但是最后自己顺从孝顺儿子的戏码终究没有办法再演下去。他没有笨到看不出母亲眼里的烦躁不安,也没有孝顺到可以

默默忍接来自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没完没了的明枪暗箭和怨毒的眼神。即使名字改了,姓也改了,但是骨子里

的东西果然没有办法改变。

因此离开了。然后在十四岁那年踏出这个房子最后回头时看到母亲的表情,仿佛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那时自己心里也松

了很大一口气。

“我觉得你还是回来比较好,这几年在外面吃的苦也够了吧。打工也影响学习,下学期就高三了,不要影响成绩才好。

回来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操心,安安心心地复习高考。你也知道,天刚这个人只是脾气硬点,他也是为你好。说要断绝关

系也只是一时气话不是么,整天就总想著怎么把你劝回来。”

结果就想了绑架这么个好方法啊。“我本来就和他没什么关系,无所谓。而且一个人也没什么好操心的,很自在。”

“好好,你不回来住也行,但是不要再打工了好不好?太危险了,听说你总跟一些不太好的人在一起,要是出事怎么办

?不是给过你一张卡么?天刚也说了,只要不超出家里的资产,随便提多少钱都可以。所以完全不用去打工啊。”白姝

急切地盯著自己的儿子。

“我比较喜欢用自己赚的钱。而且当初也约定好了,学费和生活费都由我自己负担,所做的一切也由自己负责。没必要

现在来毁约。”如果应天刚认为他的所作所为有辱应家名声,他当然可以马上改回旧姓,不再辱没这个光辉的家族和姓

氏。

白姝不再说话,叹口气站起来,她被那双眼睛里的坚定和淡漠打败,同时也被自己心里的矛盾击溃。嘴巴上说著多么想

要给自己的孩子一个温暖幸福的家和美满的人生,想看孩子承欢膝下得享天伦之乐,但心里也清楚得很,一但这个孩子

留下来,这个家庭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如普通家庭般的和谐和平衡就会被打破,宁静幸福的日子会在纷争中被粉碎。她

就再也没有勇气去做任何事情。

“应以暄”三个字,在某种程度上,是个禁忌,是会让幸福的魔法消失的禁忌。

“等天刚回来了,我去跟他说。这两天你就好好在家休息。”

她妥协般的说完,转身向门外走去。房门合上的瞬间,门里门外拥有相似面容的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长长吐出口气。

12、

又是一个春光明媚的上午,沈浸在古典小说世界里好不容易忘了现实的烦恼的应以暄被不紧不慢的敲门声拉回现实,不

由奇怪地盯著门。按理说这种时候房子里只有来帮佣的人。应文瑾那丫头应该在学校,不会来找他的麻烦,帮佣的人通

常不会接近这个房间。已经完全适应富家太太生活的母亲总是在这个时候跟左邻右舍一样空闲的阔太太们去散散步购购

物什么的,中午才会回来打理一些琐碎的家事。而应家大老爷的行踪他就拿不准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位老爷进自

家任何一间屋子,都不会有敲门的习惯。

思考间,敲门声还在继续。

“谁?”

“热水器公司检修设备。”

“设备没有问题,不用修了。”奇怪,这个声音好像在那里听过。

外面沈默了一下,然后那不紧不慢的敲门声又开始了,仿佛不敲开门不肯罢休。

“这个房间没问题,麻烦去其他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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