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江湖 一至终卷——冰蓝镜影
冰蓝镜影  发于:2011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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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白钧昊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让本少爷天生丽质,玉树临风,潇洒倜傥,难免被一些人视为眼中钉,肉

中刺。"

听得这一番自恋的吹捧,云夕心头漫过异样的感觉,狭长的眼渐渐眯成了一道弯弯的月牙,翘起的嘴角勾勒出暧昧不明

的笑,夜凤卷起的青丝凌乱地飘落左肩,说不出的妩媚。

本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人生态度,白钧昊很自然抬起了那轮廓分明的下巴,"夜深人静,你这是在向本少爷示

意什么吗?"

太过近距离的接触令云夕感受到鼻息的搔痒,他的表情忽然有些茫然,"我......"

"呵,竟然还露出这么无辜的表情......"

扬起的青丝扣入黄沙,身体上传来的压力令云夕找回了理智,却禁不住对方娴熟的挑逗,呻吟不断。

"我......不是的......嗯......啊......"

吻只是轻轻落在耳垂,身下的人已然发出一连串的低吟。

看着云夕脸颊的绯红一路延伸至锁骨,白钧昊扣上他的十指,带着一分好奇三分戏谑六分笑意道,"你似乎很敏感。"给

予对方喘息的机会,问,"什么不是的?"

云夕的眼神已经处于迷离的边缘,他似乎很是艰难才开口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是......"再次大喘

气一口,他继续道,"你还是......不要碰我的好。"

"哦?"白钧昊挑了挑眉。

"我是好心提醒你,不然,不只是我,连你的下场也会很惨。"

"让我猜猜。"白钧昊一把将身下的人拉到自己怀里,凑上前耳语,"难不成,你是哪位大人物的男宠?"

云夕被这亲昵的举动惹得又是一阵呻吟,好不容易平静下的呼吸又开始急促,"总之,你不要靠我这么近,我还不想被

你害死。"

"但,是你先勾引本少爷的,这笔帐怎么算也是你不对在先吧。"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云夕窘迫。

"只是?"白钧昊轻笑了一声,自问自答道,"只是,身体已经被调教地离不开了吧。"

话音刚落,云夕的脸色明显白了白,紧抿下唇,不语。

"伤是逃出来的时候受的?"

突然转移话题,说话间隙白钧昊已经慢慢褪去云夕的上衣。云夕想反抗,却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迫使他不得不任由着

对方。

背部,光洁的象牙色肌肤上,赫然映着三条醒目的刀伤,伤口似乎只经过简单的处理,愈合程度并不理想,若是再度经

历一遍厮杀,绝对会使其开裂。

"你还真是不爱惜自己,这么漂亮的皮肤要是留下疤多不好。美人碰到打打杀杀的时候,就该躲在英雄后面呐喊助威。"

白钧昊一边说笑,一边将怀里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上,"好在本少爷临行前,很有先见之明地拿了瓶金疮药防身。"

云夕滚烫的脸颊依旧,为了方便上药,他被迫趴在对方的腿上,这等姿势令他尴尬万分,嘴里却是不依不饶,"看来你

仇家挺多的,不然哪儿用得着这治疗刀剑伤的金疮药?"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嘛!"

"清者自清。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你这是非要本少爷承认自己是大坏蛋吗?"

"那是你自己说的。"

"本少爷天性善良,怜香惜玉,不和美人一般见识。"

"你......"云夕气结,转头恼怒地瞪了一眼。

那生气的表情十足的一副美人娇嗔图,白钧昊不自觉开口道,"你很像一个人呢。"

"恩?"r

"不过,他比你单纯,你也比他复杂多了。"白钧昊淡笑着为他披上衣服,又拿过毯子盖上。

他?云夕的好奇心被挑起,"说起来,你为什么要来大漠?"

"想看一看人们口中的海市蜃楼是什么样的。"

"海市蜃楼?"云夕下意识裹紧了毯子,"我听炎说过,沙漠中的旅行者会在烈日中看见生机昂然的古堡与丰富的水源,

绿洲时而漂浮于空中,时而沉积于水面,只可远观而不容亲近。"

白钧昊第二次听到‘炎'这个名字,他可以感觉到云夕念出这个名字时是怀着怎样的悔意。

"那你呢?"他问。

"来偿还自己的罪。"云夕的视线流连在那琴盒。

"之后呢?"

"之后?"云夕被这个问题问住了,"我没想过。不过,应该还是会回去吧。他是那样的一个人,怎会容人侵犯他的高傲

。若不是他的心思放在新来的人身上,凭我这点伎俩,怎么可能有机会出来?我如此触犯了他的威严,他岂会轻易放过

我?"

"似乎你家的那位还是个大大人物嘛。"白钧昊没个儿正经,笑得有点像是痞子,"敢情你是因为他有了新欢吃醋,才导

致离家出走的呀。"

云夕有点搞不清这人是真傻还是装傻,为什么非要曲解他的意思,反唇相讥道,"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么滥情,

说不准就是被踢出来的,所以才独自一人。"

白钧昊‘哼'笑了一声,"是啊,说不准呢。"是自己把自己踢出了这个江湖吧。

那模糊不清的回答令云夕不满,嘟哝了一声‘怪人',翻身睡去。

这一夜,是他到了外面后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与此同时,亦然山庄。

"你到底做了什么?"任逍遥拍案怒道。

李仕冼倔强地低着头。

尽职的丫鬟如往常一般端上纸笔,却是被任逍遥拂袖摔在了地上。

"你以为你是谁?亦然山庄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

见任逍遥怒火冲天,李飞上前替自己的哥哥辩护,"庄主,我哥也是为了山庄好。你这样对他大呼小叫,又摔了砚台,

他也不好解释啊。"

"不好解释?"任逍遥不屑地‘哼'了一声,"你当我任逍遥是傻子,什么都不知道吗?我当时可是在场的,天下三奇是何

物,我也看得一清二楚。既然你选择继续沉默,我没有必要揭穿你。现在,你还是不开口吗?"

任逍遥冰冷的眼神直射入李仕冼的心底深处。

李仕冼知道一日待在亦然山庄,终有一天瞒不住,他缓缓开口,声音略带一丝沙哑,"对方不是普通人物,我只是不希

望山庄有事。"

任逍遥又是一声冷‘哼',"那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献上去?"

闻声,李仕冼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仿佛所有的委屈都涌上了心头。

"任逍遥,你当我是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吗?你以为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图的只不过是你的人。你却是

连抱着我的时候叫得都是他的名字,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你不顾劝阻放下山庄的事跑去重建白家堡,还对外宣布要将

盟主之位归还白家。难道你忘了他爹是你杀的,白家堡是你毁的吗?就算你对他有情,他呢,他不过是带着别人游山玩

水,你为他所做的他根本丝毫不在乎。"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多嘴。"

"我多嘴?"李仕冼大笑,"你知道你忙着重建老情人家园的时候,山庄经历了多大的危机?若不是我多嘴,你以为你现

在还能坐在这个庄主的位置上吗?"

话音刚落,凌厉的掌风已经带起清脆的声响,一个巴掌落在李仕冼的左脸,火辣辣的疼,被打的人嘴角开裂。

"哥--"李飞扶住摇摇欲坠的人,不免对出手的人感到生气,"任逍遥,你不要欺人太甚了。"

"哈哈哈......"李仕冼笑得无比凄凉,"说到底,只不过因为离落是他的人,所以你才会动怒。在你眼中,我竟连你的

情敌都比不上。"

"庄主。"尘风上前挡在三人中间,想了想,缓和了一下语气,"逍遥,你冷静点听我说。毕竟离落不是真的任羽,他不

是山庄的人,如果可以用他平息这场劫难,以商人的观念来说,是值这个数的。这个决定是我们三人一起商量的结果,

不是他李仕冼一个人的自作主张。我不是为任何人说好话,你不在的这段时期,他真的是尽心尽力在为山庄付出。反倒

是你,逍遥,我们知道你和白钧昊的事,但是你不该把儿女私情带到山庄的事务中来。"

"你这是在向我说教吗,尘风?"任逍遥蔑视着他。

"尘风不敢,只是实话实说,尽一个属下该尽的责任。忠言逆耳利于行,良药苦口利于病,还望庄主三思。"

任逍遥从来不知道尘风的油嘴滑舌还有这用途,话全被堵了回去。

现场有冷战的迹象,攸雪适时从袖中拿出一封密件呈上,"庄主,亦然山庄秉承的是做商人的原则,只看钱面,不看人

面。当初接下端王的委托,也是秉承了这一原则。高桥藤也是被宣王灭口的,他将矛头指向我们只是为了向端王示警,

亦然山庄没有必要惹他们。恳请庄主以大局为重,大家都是以你马首是瞻的。"

攸雪的一席话比起尘风更具说服力,任逍遥的气无处发作,他自然明白这其中的轻重缓急,只是,他不知该如何向那个

人解释。

用离落的牺牲换来了山庄的安全吗?照那个人对离落的宠爱,若是知道了,会不会......

想着想着,任逍遥又开始自嘲。

这人会不会回来还是个未知数......说不定,他知道了这个消息,就会赶回来呢?

任逍遥苦笑着讽刺自己的私心。

从任逍遥表情的变化,攸雪已经得出了结论,不失时机道,"老夫人那儿就由我去说吧。"

"随便编个谎,让我娘安心就可以了。"任逍遥叮嘱。

"恩。"

"尘风,你给在白家堡的秋暮飞鸽传书,让他回来吧,那里有工匠就可以了。"

"是。"

尘风和攸雪互视了一眼,欣慰地笑了,以前的那个雷厉风行的任逍遥回来了。

"李飞,你先扶你哥回房上药吧。"

"哦。"李飞愣愣地点了点头,一时还没能适应这语气的突然转变。

李仕冼却没有因为这婉转的语气消气,他甩开李飞的手,径自一人拂袖而去,步履因为刚才的一巴掌还有些踉跄。

"哥......"李飞望了望离去的背影,又看了看任逍遥的反应,求助地将视线移向在场的另两人。

尘风与攸雪默契地摇了摇头,这种事,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第三章

白钧昊耸耸肩,乖乖举起双手排到队中,等着那些手持刀剑的人士一一从排头开始查看。

身上不知何时披着斗篷的云夕站在白钧昊的左侧,低着头,身体有些微颤。

"不会是来找你的人吧。"白钧昊嘻笑道。

明眼人一看他这副乔装就知道了,这家伙又故意装傻。云夕不客气地扔了个白眼,但见对方笑意更浓,恍然自己的紧张

感全无。

"你准备跟他们回去吗?"白钧昊又问。

云夕连扔三个白眼。

白钧昊调皮地吐了吐舌头,瞬间,正在检查队列的仁兄应声倒地,这般喽啰的头目同时从马背上摔落。众人眼前只晃过

一白一紫两色,在定睛时,那两条人影已然乘坐骏马潇洒离去,徒留云夕披在身上的斗篷飘飘然落地。

那头目一眼就认出了云夕,立时一个挥手,"追。"

几十匹骏马扬起的尘沙弥漫了视线,兰汀不禁猜测这易梦余和云夕是何方人士。若是她眼力不差,方才那头目扬手之际

腰间佩戴地可是令牌,大漠商旅与朝廷素有一些往来,那是允许随意进出关的令牌。若非集权人物......

云夕下意识往白钧昊怀里靠了靠,他可不会骑马,照这飞驰的速度要是摔下去,绝对残疾。

美人投怀送抱,白钧昊怎会不珍惜时机,直把脸往那诱人的象牙色肌肤上蹭,吃豆腐的美差实在是太适合他了。

"我们去哪儿?"云夕无暇顾及他的行径,他担心的可是自己,回头往后看了一眼,那阵式大得吓唬人,半边天都成了人

工风沙。

"恩......我想想哦。"白钧昊扬了扬鞭,不急不缓道,"兰汀说过今天中午就可到襄若城,现在离午时还差半个时辰,

城池应该距离我们不远。这大漠荒原几里都是沙子,进了城,也容易躲藏。而且,说不定守城的看见他们拿着兵械,还

会阻拦盘问一番。"

"我看你还是不要把希望寄予那些守城的小兵了。"云夕嘀咕了一句。

"是吗?"

地势逐渐平缓,砾石覆盖的大漠荒凉无比,不远处显现城池的轮廓,一层透析的薄雾笼罩之上。

白钧昊嘴角一扬,出乎意料地带人跳马,滚落戈壁。云夕惊魂未定,找稳重心的白钧昊立时又抱着他藏身于一戈壁之下

"嘘--"白钧昊将食指抵上怀里人的唇,示意噤声。

奔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又渐行渐远。

云夕不解这人的用意,明明看到了城池,为何要躲藏在这里。他转头欲问其故,却忘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刚侧头,便毫

无征兆地碰触到了对方的唇。他窘迫地推开眼前的人,也忘了自己要问出口的话。

白钧昊本在侧耳倾听敌方的动静,不想突然间发生了这样的亲密接触,玩味的笑浮现在脸上。

"你刚才也看到了吗?"他开口,仿佛对方才之事毫无反应。

云夕心里别扭,没好气地问,"什么看到了?"

"海市蜃楼。"

云夕的一张脸又是惊又是喜,"那是海市蜃楼?你怎么知道?"话问出口,他已然发现了其中蹊翘。他们逃走的方向原是

驮队路线的折回,必然不会有城池,那也便只能是海市蜃楼。

"你的心愿完成了。"云夕恭喜道,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语气中的一丝讽刺。

"怎么......"话未尽,白钧昊喉头一腥,呕了一口鲜血。

"喂,你没事吧。"云夕急忙拿自己的衣袖去擦对方嘴角的血迹,"怎么会这样?"

"一时乱了真气罢了。"白钧昊有些疲倦地躺在了身后的戈壁上,"他们很快就会折回来,你现在赶去襄若城还来得及找

个隐秘的地方藏身。"

"那你呢?"

"他们要找的人是你,自然不会对我怎么样。"白钧昊很不厚道地笑了笑。

"......你喜欢我吗?"云夕低眉,声音似水,一双桃花眼流光飞转,勾人心魄。

白钧昊愣了愣,这个问题有些猝不及防。他饶有兴致地欣赏着那张绝世的容颜,邪恶地捏了捏微微泛红的脸颊,拍了一

下对方的头。

云夕心下明了,他该清楚,多情与无情本是一家,这个人始终只是怜香惜玉。

非常时刻,总是会有一方念及从前,追溯往事。

"其实,我很怕死。"云夕主动靠在了对方胸前,细细感受着皮肤另一面传来的心跳声,"炎比我早三年进府,府里的为

人处世都是他教我的。我们走得很近,他出身自大漠,经常和我讲起大漠的风光,黄沙戈壁,海市蜃楼。尽管他在府里

的身份特殊,却是很得人心,上至那个人,下至洗衣扫地的佣人,无一不喜欢他。那时,我的身份相当于他身边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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