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分秒秒爱着你——水上ルイ
水上ルイ  发于:2011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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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快的背影看起来像只穿越森林的牝鹿,我的目光就这么胶着在他的背影上移不开。
我开车送他回巴黎,他去公司,我则待在这家离「Riffelberg」不远的咖啡馆里,这里离「Riffelberg」只有一个街角

,看着眼前这座厚重的石造建筑,我不禁叹了一口气。
如果当时我输了
「如果你真的输了,那么你现在也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董事长,整天在那栋大楼里工作。你是这么想的吧?尚。」
听见身后传来声音,我皱了皱眉。
怎么会是我最不想见到的人
我转过身,拾起头看着眼前的男人。
「好久不见,古斯塔夫叔父。」
我脸上没有一丝微笑,古斯塔夫叔父则露出从容不迫的笑容。
「你还是这么英俊啊!刚刚走过去的小姐们,没有一位不回头多看你一眼,身为你的叔父,我觉得很骄傲。」
他就是古斯塔夫·利佛贝尔,亚克斯特家领主的位子、财产都是他想要的,而他也跟我竞争到最后一刻,除此之外,他

还是真琴所隶属的「Riffelbelg」公司董事长。
「偶尔忙里偷闲还不错,让我见到可爱的外甥。」古斯塔夫叔父转头对秘书们说。
「我要跟外甥说几句话,你们到一边去吧!」
秘书们脸上浮起奉承的微笑,然后找了离这里较远的几张桌子坐下。
「好久不见哪!我可以坐在这里吗?」叔父指着真琴刚刚坐过的位置。
「请。」
「好像自从你得到家族审查会的认可,当上亚克斯特家的主人以后,我们就没再碰过面了。」他笑着说,但眼里没有一

丝笑意。
「我会输只是时运不济而已,即使是现在,我也不认为我的实力在你之下。」
他是来跟我宣战的吧?
「你会那样看我,应该知道我的企图了吧!」叔父边说边从西装外套内袋拿出一个黑色鳄鱼皮的香烟盒。
「有一个日本设计师到你那里去了,你接受他的委托了吗?」
他打开盒子,拿出一根薄荷烟叼在嘴上,然后拿出一只纯金的打火机点火。他还是没有变,那么惹人厌。我皱着眉头思

考。
「我还没有接受他的委托,但如果他画得出够格的设计图,说不定我会考虑接下。」
听我这么说,他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似地笑了,夹着闪着火光的烟指了指「Riffelberlg」,也就是真琴前去的地

方。
「我刚刚看到他往总公司去了,怎么,你让他进城,他却把你给惹毛了?」
我又不是你。我在心中吼道。
「到他完成设计图以前,他都会待在亚克斯特城堡,如果我接受他的委托,那么他逗留在城里的时间还会更长,他是为

了提出申请才到总公司去的。」
那就是你的企图吧?我一边想着一边对他说。
但叔父听完我的解释以后,露出一个后悔的表情,他弹着舌头。
「如果我早知道他长得那么俊俏,早就把他调到巴黎总公司来了。」
听见这与我猜想完全相反的话,我睁大了眼,他不是这个男人的情人吗?
「像他那么漂亮的脸蛋跟硬脾气,我根本就把持不住,他为了研修而到总公司来,老实说,一看到他我就想得到他。」
像这样带着懊悔的表情跟弹舌头,是他一直极力压抑的不良恶习,但当他真的生气时,就会不由自主地这么做。
所以他现在是真的生气了。
「就算是为了要从你那边夺走亚克斯特家领主的位子,把那样的美男子送给你也太可惜了。」
「他不是不是你的情人吗?我还以为是你硬塞过来的。」我单刀直入地问,叔父一听,惊讶地转过身皱起眉头。
「我知道那一招没有用,你根本不可能动心。」
「所以他是」
「他是为了研修,所以从日本来这里,一到总公司,他就跟公司里的人说想委托亚克斯特城堡的师傅帮他打造机件,差

点没把公司里的人给吓破胆,然后他就自己一个人赤手空拳地去城堡找你,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只是个设计师罢了。


那一瞬间,安心的感觉充满了我的胸口。
真琴不是假装的,他让我看到最真的一面,那个微笑与他那双会发光的眸子都是。
古斯塔夫叔父叹了一口气,看着总公司的方向。
「要是我说他真的是我的情人会不会比较好?至少你绝对不会对他出手。算了,从以前开始,你就是个感觉敏锐的小孩

,就算我说了谎,没两三下也会被你拆穿。」
「不管他是不是你的情人,我都没有想过要对他出手。」
听我这么说,伯父随即回过头,双眼透出光亮。
「真的吗?那就让他保持现在这个漂亮的模样回总公司吧!」
大概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他多少收敛了兴奋的程度。
「虽然他的外表很艳丽,但看他那个样子绝对还是个处男,对一个男同性恋者来说,没有比夺走他处男之身更好的事了

,他实在太美了」
「我不会对他出手,但他必须在城里待到东西完成为止。」我打断叔父的话。
「你该不会对他说『我帮你打造机件,但是你得用身体来换』吧?」
「请你不要把我跟你相提并论,我不是那种没品的男人。」
叔父冷下一张脸,只是盯着我瞧。
「如果他没办法画出让我满意的设计图,我会让他马上回到总公司去,而如果手表顺利完成,但他没有那个意思的话,

我也不会抱他,绝对会让他从头到脚完整地回总公司,不过我会忠告他留意『Riffelberg』的董事长。」
我直直地望进叔父的眼睛。
「但若他有意思,东西一完成,我就会让他变成我的人,而且绝对不会把他交给其它男人。」
「我们在总公司就见过面了,你能保证他对这么英俊潇洒的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不管怎么说,这样的孩子对快感没有

什么抵抗力,就算我用强的,只要一次,他就会沉沦其中,不可自拔了。」叔父自信满满地说,唇边浮起一抹讨人厌的

微笑。
「只要你插手我跟他的事,我就会把你彻底击溃,彻底对你宣战,等你完成这只表,我会召集全族的人召开审查会,证

明你根本没有资格担任亚克斯特家领主。」
叔父的话让我有些惊讶,毕竟从以前到现在,还没有哪个亚克斯特家领主被族人加以审查,而且如果身为领主的我不同

意,那么单凭叔父的力量,审查会也无法召开。
「你从成为亚克斯特家领主开始就没再打造过任何钟表了,依我之见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有打造钟表的才能。」叔父像

泄愤似地说着。
「像你这样的男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成为亚克斯特家的领主,我要把你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然后把一族之长的位子纳

入掌中。」
他的眼睛简直像只饥饿的鬣狗,闪烁着贪婪的光芒,说不定,我还得再跟这个男人单挑一次才行。
「我会立刻打造新的钟表,成为下一任的族长候补,不论是族长的位于、亚克斯特家庞大的财产,或是那个日本设计师

,全都会变成我的东西,到时就算是用强迫的,那个倔强的年轻人终究还是必须屈服在我的手下,光是想到这一点,我

就觉得太棒了。」
我的心中涌起对叔父的强烈怒气,真琴是这么才华洋溢,对钟表的爱那么真挚,叔父却只把他当作男娼,想的尽是那档

事,我不能原谅把真琴想成那样的叔父。
「我接受你的挑战。但是我希望你答应我,绝对不会用任何下流手段来妨碍我们工作。」
我看着叔父的脸,直接宣战。
「我才是这高洁的亚克斯特家一族的领主,我什么都不会让给你,当然真琴也是。」
叔父扯动了一下脸皮,把手上的烟置于烟灰缸上敲了敲,然后露出一个适合大企业董事长的自大笑容,站起身,双眼散

发出挑战味十足的光芒。
「我不会妨碍你们,我会好好期待这个游戏的最后结果,最后的胜利者一定是我。」
 
「我从以前就在想,如果有一天可以到法国来,我一定要到巴尔度美术馆来看看。」
带着欣喜雀跃的心情,我对亚克斯特先生说。
「我还以为这次是不可能了,没想到」
从我住进亚克斯特城堡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礼拜,我还是没能完成设计图,所以每逃诩关在房里埋头苦画,而他每天下

午四点都会来敲我的房门。
「你也得做仆人的工作。」他总是这么说,然后强制地把我带离房间。
他要我做的就只是扫地、擦窗户与除草,这些其实都是花半小时就可以完成的简单工作,一开始,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时

间一到就把我带出房间,不过我很快就明白,如果他不这么做,我大概会一直关在房间里,直到精力耗尽为止。
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他是否为了让我转换心情,才故意把工作塞给我,但我对他的感激之情却一天比一天加深。
今天早上他说我的设计图画得太慢,让他觉得很无聊,接着又说要去巴黎市区买东西,既然我是仆人,就要一起去。
话虽如此,但我们的目的地却是在美术馆林立的巴黎街上,最别具规模的巴尔度美术馆,这里以印象派画作闻名,但珠

宝饰品与珠宝钟表也相当有名,美术馆建筑被列入世界级的文化遗产,有高耸的天井与圆柱,是一座很漂亮的美术馆。
「我好紧张喔!那些以往只能在书本里看到的高价钟表,现在全都在这里啊!」
一个眼里只有画的观光客不小心撞到我的肩膀,让我差点摔倒在地,多亏亚克斯特先生强壮的手腕,我才没摔个狗吃屎


「没事吧?」
「啊」
俯视着我的是一张引人注目的英俊脸孔,和那仿佛黑耀石般的双瞳,在我的印象中,那张脸总是冷冷地俯视着我,但现

在看起来却是如此温柔。
「唔」我的脸燥热起来,光是被他这样看就脸红了。
「我我没事,只是突然被撞到,差点跌倒而已。」
「你从刚才起就一直被好几个人迎面撞上,你该不会睡眠不足,所以没有留心眼前的动静吧?」
「不是的!」不过这阵子,我的确常常通宵赶图。
「你要是跌伤了,可能连图都不能画喔!那可就麻烦了。」他边说边搂住我的肩膀。
「咦?」
「我揽着你的肩膀走可以吗?」
被他这么一看,我连思考都来不及,只能点头。
他揽着我的肩膀继续往前走,那强壮的手腕结实地揽住了我的肩膀,接下来的路程中,我轻松地穿越人群,感觉像在舞

会里被他带着跳起华尔滋。
他的钢硬侧脸就像雕刻过的艺术品一样完美。
我的肩膀被他的大手紧紧揽住,紧靠我身侧的是他强健的身躯,他身上的古龙水味,带有让人仿佛身处深邃森林的芳香

,直冲进我的鼻子里,如果我是女性,被他这么揽着肩膀我的双颊变得火热我一定会被他吸引。
我们一起从塞满观光客的绘画馆里脱身,踏入展示珠宝艺品的别馆。
跟挤满一堆慕名而来的观光客的绘画馆相比,来别馆的大多是一些看起来对宝石相当有兴趣的有钱人,再不然就是念珠

宝设计的学生,还有一些穿着西装的人,应该是珠宝饰品从业人员,或念相关科系的学生吧!
我微笑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他们跟身为钟表设计师的我可以算是同行,我越过他们的肩膀,看着玻璃展示柜里的珠宝缀

饰,然后踏进钟表区。
「啊」看见人口处大型展示柜里的手表,我没多想便直接惊呼出声。
「太惊人了!『Pagoda』居然放在这里。」
展示灯下是为中国皇族打造,具有历史价值的名表「Pagoda」,工匠用金子、翡翠、象牙以及水晶打造而成,设计出带

有浓厚的东方风情,整体看起来是个相当精致华美的神秘钟(Mystery Clock),文字盘用水晶打造,乍看之下,指针

仿佛浮在表面上。
「这里还有『Fly Back』(飞返计时码表)。」
旁边展示柜里是世界第一只Jumping Clock,数字盘上的数字随机排列,长针跟普通钟表一样运转,短针则随时会为了

报出正确时间来个大幅度转弯,看短针回转的那一刹那,真的很有趣。
「『SoldanRoget』,世界第二大红宝石。」圆柱型展示柜中,是一尊拥有极纤细精致的黄金大象雕刻,大象背上放着

一座像是给印度苏丹乘坐的华丽乘舆,上头铺满了黄金与钻石,一只美丽的手表就放在乘舆上,而乘舆的华盖上则缀饰

着一个大得惊人的红宝石,灯光下,那颗红宝石散发出耀眼的光芒。
我着迷地看着展示柜。
「哇这只表的做工真的很精细呢!之前我跟同事翻遍了杂志与资料,就为了想看这只表呢!」
我感动地叹一口气,然后继续说:「但不管是资料室的资料或我们找得到的杂志,上头都只写了『个人收藏』。原本我

已经死心了,想不到这只表居然会被捐赠出来」
「其实不该捐来这里,但是放在城堡里就得雇用保全人员,那实在太麻烦了,放在美术馆里至少比较安全。」亚克斯特

先生的话吓了我一大跳。
「所以」揽住我肩膀的他平静地看着展示柜里的手表,然后继续说:「这个『Soldan Roget』是我曾祖父的作品,在这

个展示室里展出的所有钟表,与隔壁展示室里的珠宝饰品都属于我亚克斯特家领主所有。」
「真的吗?」我不由自主地惊喊出声,霎时展示室里其它的人纷纷转头瞪着我,我慌张地掩嘴。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有一点寂寞。
「亚克斯特先生一定很有钱吧!您就像生活在另一个世界的人,感觉上有点遥远」
亚克斯特先生带点惊讶地看着我。
「啊,抱歉,世界第一的师傅与普通上班族的我,本来就住在不一样的世界」我那时才回过神。
他看着我,一脸认真地问:「如果我今天只是个在横滨小巷于里开店的钟表师傅,你也会为了要委托我制造机件,专程

跑到我的店里来吗?」
「那是当然的啊!如果你真的住在横滨,我可能每到周末就会不请自来吧!」
我想起缯野先生那家带有浓厚复古气息的店,就是在那里,我才有机会与那只「Medicis」相遇。
 
窗户外是夕阳余晖下的港口,我与亚克斯特先生面对面坐在沙发上,紧张地将素描本递给他。
「很棒的设计呢!配得上我所打造的机件。」他会笑着对我说。
我的心突然刺痛起来。
如果他住在离我家很近的地方,那真的会很棒我感到胸口涌起一股热气,为什么我会这样想?
「如果您真的住在日本,我们的敌对公司也会向您提出许多委托吧?」我想起他们公司里的那些设计师。
我们常常在钟表或珠宝饰品的展示会上见面,我知道他们也一直很想找到特殊的技巧,好压过我们公司的钟表师傅,如

果他们知道了亚克斯特先生的事
「如果真是这样,请您千万不要接受他们的委托啊!」
「或许我这样说是太过幼稚了,但我一想到您替其他设计师打造机件,我」
我心中有一股强烈的情感正在激荡。
「怎么说呢?应该是忌妒吧!」
「忌妒?」他看起来有点呆然。
「抱抱歉!我连一张设计图都还没画出来就在这里乱说话呃?」
他原本是揽住我的肩膀,现在却用力抱住我,让我紧靠着他的身体。
「那你就画出能够让我满意的设计图吧!」
「我知道,所以」我从提包里拿出素描本与铅笔。
「为了当作参考,我想帮这里的每件作品都画一张素描,我们等一下再碰面好吗?」
 
「夜晚的塞纳河真的很漂亮呢!」我着迷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边对亚克斯特先生说,我们待在河岸旁的某间小酒馆内

,从这里看出去就是塞纳河。
我一直以为像他这种有钱人会选择在豪华的餐厅用餐,但没想到他却带我来这样一间温暖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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