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天斗其雷无穷(穿越 女变男)下——跳雨
跳雨  发于:2011年06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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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持重的丁盟主闻言居然大惊失色的站起来,“什么?你让他去找人?”不等青砚回答立刻又转身向外面沉喝一声,

“来人!”

几个身着劲装的高手刚出现在眼前,丁盟主便急急道,“快去命人细细的找,林大侠又丢了!”

青砚举到半空的杯子顿住,我和荼蘼也呈石化状。

原来这件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正在混乱的当口,又有丫鬟来报小姐出走,我脑袋嗡的一声,那个女人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制造麻烦,丁盟主左右为难,

青砚站起来道,“前辈放心,这件事是因我们而起,相信小姐走不远,就由晚辈去找吧。”

我立刻站直了紧瞪他,青砚却只对荼蘼说了句,“照看好他。”便转身出了门。

丁盟主和逊的请我们回房休息,我却总觉得他的眼神也是不对的,武林大会上暂露头角的少年,明明才貌双全堪配自家

女,偏偏半路杀出个我来抢了他女婿,而我又是个罪恶昭张的皇室男宠,怎么想都觉得丁盟主是该对我恨之入骨的。

口口声声说会陪在身边的人也去找人家的女儿了,虽然之前的事情很解恨,毕竟是自己做的过了分,所以我脸色降得很

沉,荼蘼见了劝我,“不几日我们就回岭北了,林公子还是最在意你,那个丁小姐明显是被气走的,你有什么不开心呢

?不带你去是不想激得她更不回来罢了。”

这样的话从荼蘼口中说出来,明明是温柔的,却让我觉得难过,我看着她清秀的眉眼,并不比那个武林盟主的千金差,

只是别人生来富贵,就有理由任性蛮横,“荼蘼,我也想出去走走,”我突然道,“自从到了北方来就没出去过,虽然

知道流言不好,还是觉得有些闷。”

荼蘼大惊,“使不得的,我们一路来得招摇,外面的人应该都知道你在这里,若是这么出去出了什么事我怎么担待得起

。”

“不碍事,我答应你带着面纱就是了,只是出去散散心,你陪着我,我决不乱走的。”

连哄带骗磨了半天,荼蘼才有些动摇的意思,她对我总是容易心软,我却利用了这一点,只是心里毕竟过意不去,便“

舍身取义”的答应她换女装,在荼蘼的巧手装扮下很快我就成了个秀色绝世的少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忽然又想起丁叮

高挑靓丽的身影,我缓缓放下面纱,“走吧。”

因为比荼蘼要高,气质也没一点丫鬟的样子,一路上荼蘼依然秉着主仆关系陪伴我,这个叫徐阳的小城和岭北规模差不

多,也是一处人潮熙攘的重镇,荼蘼陪着我看了一街又一街的民俗玩意儿,我其实也没心思看,在房里怕胡思乱想,出

来也只是走马观花。

荼蘼终究是女孩,走得久就觉得疲了,我因为身子也不强多少,就和荼蘼随便捡了一家茶馆进去休息。所谓小茶馆,高

层次的人自然是不会去的,有的多是平民阶级的百姓,百姓在茶余饭后总要找些谈资的,我和荼蘼刚象征性的点了茶,

就听见邻桌的几个男人的低声议论,“意气风发的好年纪,那个林公子是可惜了!”

荼蘼正在细心的替我擦净桌子,似乎并没有听见,“我想吃梅子。”我突然说,荼蘼讶然的看我,“在家的时候不是不

喜欢?”

“可是突然想吃,要很酸很酸的。”我固执的说。

荼蘼没办法,我们反正是角落的偏座,她叮嘱了几句要我不准离开,便出门去给我买梅子,我一个人默默坐着喝茶,周

围细碎的声音也就都进了耳朵。

“想不到喜欢上那么个人,”一个老些的声音道,“难得盟主千金中意他,娶了必定飞黄腾达,丁盟主的意思也是极看

重他的。”

“人都有糊涂的时候。”

“倒未必是他糊涂,”一个年轻些的汉子声音里带了些怪异,“那个池牟宸是什么人物?皇帝的脔宠啊!我们只知道丁

小姐貌美如花,当今皇后又得是何等姿色,还不是抵不过一个池牟宸。”

“是啊是啊,听说那个人一笑能颠倒众生,前些年通缉的时候不是都见过画像?我奶奶还说,只能在画上见到的人,天

下到哪找去。”

“听说比画上还要美不知道多少倍,才一丢了,皇上就发了疯的找。”

我咬牙切齿的垂首叼着茶杯边缘,不去看那些人脸上淫亵的表情,“不美能专宠这么多年?能把当今天下搅得一团混乱

?皇帝也被美色昏了头,抛妻弃子的想着他,当初抄了周宰相,前阵子又余怒难消端了池家。”

池家也被抄了?我思虑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京城到底发生了多少事。

“可惜池家为了讨好皇上才把美人送过去,现在反倒败在美人手上,”那个人接着说,“皇帝真是被迷了魂,本来就有

风荷宫对着干,现在削弱了两大家族不说,连外戚也因为皇后的事和他翻脸,林公子更是为了夺得美人归,并了多少江

湖散派。”

“美人是祸水啊!闹得现在国将不国,皇后还真是可怜,好不容易怀了龙子,就这么没了,以后再想得宠恐怕难上加难

!”

手上一滑,杯子直直落在地上,那几个人都望过来,我慌忙低了头俯身去捡,碎片划破了手指,红色的浓郁在残液里化

开。

好不容易怀了龙子,就这么没了……

怪不得青砚荼蘼这么久来不让我出门,连店里端菜倒水也止于厨房门口。

怪不得这一次,明仲轩破天荒地没有立刻来追。

我却因为突如其来的温存忘了所有的警觉,把多少个受我牵累的人弃之不顾,还一心想着和情敌斗气,难怪他们都那样

看我,丁叮骂我,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的。

“小姐,”荼蘼气喘吁吁的跑回来,“没找到梅子,我又不敢走远,糖葫芦可以吗?”一看见我傻傻的样子,荼蘼担心

道,“怎么了?啊,怎么流血了!”

她连忙拉过我的手,我接过糖葫芦咬了一颗,强忍着说,“没事的,不小心摔破了杯子而已。”

荼蘼察觉出不对,“到底怎么了?哭什么?”

“这山楂,太酸了……”

“荼蘼,我们回去吧……回岭北。”

荼蘼不明所以的扶起我,“好,好,我们先回丁家,明天就走。”

外面阳光很耀眼,我由荼蘼牵着手往回走,车水马龙的人流和吆喝声都渐渐离我远去了,荼蘼却突然停下,我抬头,看

见宁静的巷尾里丁叮伏在青砚的肩头,哭得梨花带雨。

青砚脸带无奈转过头,正看见怔住的我和荼蘼,立刻抬手推开丁叮走过来,丁叮只认出荼蘼却认不出我,泪眼里有着一

丝疑惑,平添了娇柔的样子,再蛮横的女人都有含着泪小鸟依人的资本,我以前也是,受人欺负,受人责难的时候,做

出一副泪落腮边的无辜,多少总能糊弄过去。

我抬手掀掉面纱一步步向后退,眼前的朦胧转化成源源不断的泪落下来,丁叮的脸色霎时就变得死灰。

从来不曾这样渴望过自己还是个女子,一样高挑娇美的站在丁叮对立的一方,如果是女人,也许这一切就都可以被原谅

了,就因为女人总是难以保护自己,看起来总是一副弱者的样子。

可以放声的哭泣,靠在爱人怀里,可以决定不坚强,只做个受人保护的娇小柔弱。

青砚向我走近,丁叮一声决绝凄凉的哭喊,“林青砚——”

我本来也有这样的权利,可是我盲目的追求力量,却连脆弱的资格都失掉了,而如今这没有资格的脆弱,就成了天下人

茶余饭后的笑柄,这个正在靠近的人是怎么想的呢?我只恍惚的知道他走过来,抱住我的腰将我推到墙上,很缠绵很温

柔的吻我。

耳边传来两种抽泣的声音,崩溃或隐忍,一个在巷尾,一个在不远的身旁。

[55]青砚的身世

听说丁小姐离家出走后一个人回来,当下就答应了原有的求亲,如此一来在丁府我们是没办法留下去了,丁盟主照旧对

我们诸多礼遇,与从前一般无二,看得出不论做不做他的女婿青砚都是很得他喜欢的,离开的时候依然是父女相送,丁

叮的眼睛还有些红,却只是静静的站在父亲身后,对我并没有恨意滔滔,对青砚也并没有依依惜别,只是神情木然的望

着青砚和荼蘼扶我上马,三人绝尘而去。

我又伤了一个女人的心,尽管曾经很讨厌她,现在却未必比她好受。

谁也不知道我在那个小茶馆里听到了什么,青砚一直以为他把我保护的很好,不仅身体,还有耳朵。

回到岭北我便要荼蘼关起店门,“戒仕不在的话,我们两个是忙不过来的。”

我开始很认真的练那套华章剑法,即使青砚要我拿木剑也无所谓,吓得青砚每天问荼蘼好几遍,“他是不是撞鬼了?”

直到我拿着木剑追着他满院子跑,结果自己左脚拌右脚一头栽进花园的泥地里,他才略为放心的说,“看来没事。”

不过我的剑法倒是终于有了点起色,青砚每天回来都会检查一遍,最后点着头赞赏,“进步很快,现在配做荼蘼的徒弟

了。”

荼蘼在旁边吓出一身冷汗,看我暂时没有发飙,快步抱着浆洗的衣服躲得老远。

其实我没心情再去搞什么恶作剧,我现在一心努力的就是练好这套剑,哪怕是剑法里最初级的东西,我也说不出自己这

么卖力是为了什么,只是心底似乎有了一股倔强,就是不再受人任意摆布,不再依赖大家的保护。青砚也许明白,也许

不明白,还也许明白的不是我真正所想的,总之他是对我的不同以往没有追问,依然每日早起晚归,依然在夜里同我温

存。

一直没有消息的戒仕,却在我奋发图强的时候自己找了回来。

他比走之前瘦了很多,沉默的神态和幼小的身体很不搭调,以前我问过青砚为什么戒仕的身高总不见长,青砚说是小时

候练剑悟错了道,险些走火入魔,所以至今也再不习武了。

戒仕回来的时候正是青砚不在的白天,荼蘼在打理家务,我一个人站在后院半吊子的练剑,突然看见走到廊角的戒仕,

我的心差点跳出来,忍不住痛苦的叹息了一声,那种担心,之前的那种担心本来已经到了能承受的边缘,在看见这孩子

的时候终于可以安然,可是他的表情却让我很别扭,不像是以往的戒仕。

“哥哥,”他站在廊角喊我,“我回来了。”

我丢下剑跑过去,“戒仕?”我抓着他的手说不出更多,踟蹰了半晌居然只是问,“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

“不用了哥哥,”戒仕抓着我衣角平淡的说,也并不告诉我他去了哪里,“哥哥还记得楚心游吗?”他突然问。

我怔了一下,声音颤抖的问,“她,她又怎么了?”

“没事的,只是楚姐姐说经年不见,对哥哥很是想念,希望我能代她约你出去,哪怕一面也是好的。”

“你不见的这些天,是和她在一起?”

“哥哥,我们现在就走吧,楚姐姐还等着呢。”戒仕拉着我就要往外走,我站住脚,“等一等,戒仕,我对荼蘼说一声

……”

戒仕回头看着我,“哥哥,只是一面而已,一面,也不成吗?”

我突然就不忍心了,想起那个天真活泼的姑娘,虽然喜欢的不是我,毕竟我在她心里却代表着心心念念的爱恋,对她不

好的话,恐怕远在京郊安睡的那个人也不会原谅我。

戒仕一路只是在前面走,我被他拉着手穿过许多隐蔽的小小的巷子,在绝少见人烟的地方他却停了下来,我四处望了望

,“小游呢?”

“哥哥还是喜欢楚心游的吧。”戒仕突然道。

“哎?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呢?”戒仕打断我,“只是她为了你两次只身闯到蛮族的地域去,只是她为了你和父亲翻脸,只是她为了你

被蛮人抓住做了人质?”

我僵在原地,“戒仕,你,你说什么?小游她现在哪里?!”

“她回去了,楚将军弃了兵权,擅自割地给蛮族换她回去。”戒仕面无表情的说着,看着我从他面前滑坐在地,“哥哥

,这些足以掌控天下的人都为了你不顾生死。”

“戒仕,你带我去见她,我有话要对她说。”我坐在地上哄求。

“要见的话恐怕是说不明白的,哥哥,你就留在她身边,陪她过完这一生吧。”

我骇然的看着戒仕,“你在说什么?我……”

“荼蘼不爱,楚心游也不爱,哥哥难道只认准了林青砚!不管和他在一起会惹来多少麻烦,不管有多危险!?”戒仕愤

然对我大嚷,“你就只自私的跟着他,也从来不问他是谁,来自哪里,为什么当初那么多机会都没有和你在一起!”

我捂住嘴惊讶的看着戒仕,“他……能是谁?”

林放的徒弟,自幼家破人亡随师父在山上习武,他还能是谁?

“我知道,公子是绝不会对你说的,”戒仕噙着苦笑幽幽的说,“他原本,是该姓池的。”

我顿时如遭雷击。

原本该姓池的,自幼家破人亡,家破人亡……

“风荷宫借着新旧皇接替时的那场政治混乱,神不知鬼不觉的暗杀了池家所有人,池家当时的大老爷池顺祀拖着一口气

被林放和丁爻两位高手救出来,临终将公子托孤给好友,要他发誓终生不入仕途,终生不提复仇,安安稳稳的做个普通

人。”戒仕的眼色一冷,“原本就可以这样了的,可是偏偏遇到了你,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谁,因为都是一样的

人,我才一时心软救了你,谁知道公子竟然喜欢上你!池牟宸,你好生厉害……”

他说到最后声音已经颤抖,我痛得心神聚散,拄在地面发不出声音,“你走吧,池牟宸,”戒仕低哑着劝,“这辈子,

你们是不应该在一起的,血海深仇啊!即使不是你亲手做的,你顶的也是风荷宫的名,公子他下了多大的决心远离你,

你却一次又一次的出现,最后终于……他还是决定要你,决定相信你与当年的事情无关,可是是不是真的无关只有你自

己最清楚,你为什么到的池家,又为什么进的皇宫?”

“别给他惹麻烦了,全天下都当你是祸水,即使于风荷你也是个叛徒!如果没有你,他本可以安稳的过一生,就像他父

亲期望的那样……”戒仕扶起我转而温声劝说,“哥哥,你是个好人,所以请你离开他吧,我送你去边境,楚心游还在

那里等你,或者,我帮荼蘼带你去洪昌也可以,随便她们任何一个都可以用生命来爱你,何必强迫自己,终生以男宠的

身份去受人白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既点不下头说好,也没有勇气再说“我爱他”这样气贯云霄的话。

戒仕咬唇看着我,依稀再次闻见那抹淡淡的桃花香,我含泪苦笑着倒在他怀里,倒在一个根本不是十六岁少年的人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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