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遮月——清尘若昔
清尘若昔  发于:2011年06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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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住的剑从南烈的衣间穿过,虽是已贴到南烈身上,但却未伤他丝毫,而南烈迅速地转过身来,却是伊藤轻剑一划,

在颈上留下了一道血痕,不深的口子。

一旁的木暮在弥留之际看到这一幕,“怎么这么熟悉?”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七剑仅中两剑,在这一点上深津的确是失误了,在他看到宫城的剑影时本能地挑起“落雨”相接,却没有注意到那只

是一根细白的带子,而那带子缠住“落雨”后,便是宫城的“绮雾”刺入深津心脏之时。

“宫城的假动作果然无人能及,”深津用力者断宫城的“绮雾”,还想作些什么,“但是你也不会活下去了。”深津

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那七剑虽中两剑且未伤及要害,但是深津却将折断的“绮雾”用尽最后的力刺向了宫城本人。

“也许这样也不错,这样又可以见到阿彩了。”这是宫城最后的话语。

宫城和深津双双倒在了地上。

赤木已经和阿牧对峙了好长时间,在越野赶来之后赤木才感觉到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快到了极限,大滴大滴的汗珠在

脸边滚落。

牧一直以为自己在神奈川可称得上是对手的只有藤真,可在这刻他突然醒悟到在湘北甚至在其他地方一直蕴藏着一种

可以打败他的力量,只是他一直没有发现。

厉剑当空,疾风相对,没有半点的轻柔,两个人都是刚猛之性,豪爽之人,因此至刚至烈的相击成了二人的主调。

一掌压在赤木的剑一齐击在赤木胸前,强大的冲力相抗于赤木健壮的身躯,着实是一个重击,恰巧赤木此时已是疲劳

至极,一个不小心退出了好几尺,剑身虽未断却露出了细细的裂纹。

就在这当,越野挥剑直冲阿牧,想要杀他个措手不及。

而赤木知道刚才阿牧这一掌正好击中心脏位置,自己明显感到心脏的跳动似乎有些不规律,眼前的景物忽明忽暗,看

得不清楚。这时,赤木明白了自己所中的是海南疾风掌的第八层——销暗疾风掌,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尽管是这样,赤木却又有些高兴起来,销暗疾风掌有这种能力是不错,只可惜练习之人如果过于年轻,自己也会承受

不住疾风掌给自己带来的逆掌之力,会使发掌的手臂经脉俱断,赤木觉得如果会使阿牧产生这种后果,那么即使自己

因为销暗疾风掌而死,也没有什么不值得的。

结果正在赤木的意料之中,在越野飞身刺出最后一剑而牧正用掌回击的时候,刚一触到越野的身体,一种钻心的痛游

遍全身,整个右臂瘫软了下来,牧的脸色忽而变得苍白,他这才想起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这样的后果。

一时的好胜,一时的求胜心切,不顾忌任何后果的使用了销暗疾风掌,在前一刻他都没有想起这样的后果。

越野才不去关牧此刻为什么会愣得出神,只知道牧的右臂似乎出现了什么问题,既是敌人,就不可能在战场上还要怜

悯他,想着,一剑刺入牧的咽喉,刺破空气的声音再次响起,又趁着身体还在空中一脚踢向阿牧,其向后一仰,剑自

阿牧的喉咙退出,半红半白的剑身上向下流着鲜血,落地悄然无声。

阿牧到死才明白自己的错误所在,可惜太晚了。

 

当越野再看赤木时,赤木已然笑着闭上了眼睛。

阿牧始终没有再遇到自己心中的对手,不知道到来生他们还会不会是这样的人,这样的对手。

而在阿牧倒地的同时,一声重重地倒地声传来,河田雅史死在了樱木剑下,而樱木这个时候却是十分地吓人,浑身上

下都是血,和头发成了同样的颜色。

“我觉得我还是等一下的好,因为我现在对你哥哥一直没有出现感到十分好奇,我很想知道你们兄弟有什么不同。”

泽北收了手对流川说道,其实他一直没有全身心地去对付流川,而是一边应付,一边想着仙道和藤真没有出现的原因

总不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吧,泽北这样想着。

这个时候,几十里地以外的武藤马上就要跑出神奈川的地界了,却听到后面有人叫住他:“武藤,叛徒还没有做够吗

?”

武藤回头一看,认出了那个人,他就是陵南的相田彦一。

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鱼住着实慌了,他知道这是中了毒,心凉了一大截,愤怒激起他向前胡乱拼杀着。

而南烈被鱼住这毫无规律地刺杀弄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身上被长剑刺破了一处。

鱼住的最后拼杀不过是死之前的一时激怒,他越茨得厉害,身体就越感难受,最终倒了下去。

而此时,在翔陵峰谷中的活着的人只有樱木花道、南烈、伊藤卓、越野宏明、流川枫和泽北荣治。

在此时此刻,萧瑟的风中依旧没有减弱半点初时的杀气,反而因为人变少了,而变得更加浓烈。

正当他们再准备要做些什么的时候,他们看到了自翔陵峰洞中走出的仙道彰和藤真健司。

每个人的脸上都掺杂了复杂的表情。

二人的手中是两把众人所未见过的剑,看似冰晶结成,那便是在洞中凝结而成的“生生世世”和“至死相依”的双剑

他的毒解了?!这是南烈看到藤真后的第一反应,他好象看到了在林中和自己拼斗时的藤真。

泽北看到仙道和藤真,便向前移了几步,游吟剑上闪出一道亮光。

“泽北,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仙道的话是在说明泽北一直未以全心来对付旁的人,而是留下精力想要和翔阳的藤

真一决高低。

“我想,那宝物就是你们手中的东西了吧。”泽北一语道破天机。

经过并不算激烈的拼杀,彦一的剑上也全沾了武藤的血。

“我也该回去了。”彦一快步地奔回翔阳山庄。

正在南烈犹豫之时,流川将剑挡在了他的颈前,冷冷地道:“你师兄的仇你报了,我哥哥的仇我还没有报。”

南烈这才真正注意流川枫。

正如当初的“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把玉露凝结的剑相映相照的光已然盖过了泽北的游吟剑。

奇绚的白光冲向泽北身前,游吟剑自然也不会示弱,插入双剑当中的空隙,以极大的粒度要分裂双剑的合体。

令在场的人极为惊讶的是这剑法是没有人所知晓的,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翔阳的剑法还是陵南的剑法。

这就是翔陵的百年来无第二人知晓的——飞潆双剑。

心心相印在剑气中合为一体,使双剑的功力更为加强。

游吟爱泽北手中出手后化作一支软剑穿梭于双剑之中,剑与剑之间碰撞出了激烈的火花。

而在与此同时流川也与南烈开始了他们的相战。忽然其他人听到一声马的嘶叫声,一看才知是那丛中的朔雨(阿神坐

骑)像是受了惊抑或是受了什么指令跑了出去。

 

 

 

三十八 游吟休隐江湖身 柔水终归恋多情

 

 

双方的剑均是阴柔克人,游吟在泽北手中变换出了多端的模样,与飞潆难分伯仲。

南烈几乎是看着或是等着流川的凝霜刺入自己的胸膛,他当然知道是他在紧要的关头对流川收回了手,那香顺着指间

的缝隙流走了。

流川在将剑刺中南烈的那一刹那也感觉到了南烈收手了,他对哥哥有舍不得,放不下,连自己也放过了。

而流川没有看出的是南烈与世诀别时的眼神几乎和三井临死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周围的人却看出了,他们知道在这个时候只有静观南烈的死亡或许才是对他的尊重。

因为他们知道,南烈之所以收手,是因为在他对面的是流川,是藤真的弟弟,他在面对流川时没有再看藤真一眼,却

是在那与藤真流着同一个人的血的流川的身上搜寻着藤真的影子。

至于南劣有没有找到,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我输了。”在飞潆双剑将游吟劈断时,泽北似乎没有任何的震惊,一点也不在乎。

泽北捡起地上断裂的游吟,笑道:“这大概还能卖点铁钱,天下再也没有游吟了。”

泽北的态度让众人觉得不可思议,这么简单地就服了输,这怎么会是山王的泽北荣治。

“多谢泽北兄赐教,只是……”仙道上前说。

“你们真以为我泽北荣治也是为那宝物而来的吗?我只不过是找个机会离开山王罢了,现在其他人也死了,翔陵峰一

战没有人会以为我还活着,我倒可以趁此远走他乡。”泽北说道。

“可是你想就此走掉吗?我师父的死你要偿命!”樱木忍着身上的伤痛喊着。

在这时好象有一声金属的划裂声,然而似乎无人听见。

藤真扶住樱木,看似打圆场似的说:“樱木君,我们是不是应该看一件东西,再杀他也不迟。”

藤真走向死去的安西身旁,伊藤本想过去帮忙,但被藤真制止了,仙道和流川都看到了泽北在点头,好象是说藤真明

白他的意思了。

藤真撕破安西左肩上的衣服,赫然显现出一条青色的龙,尽管有些小,但却是很清楚。

“那是……”仙道看出了那条龙的标志,心里感慨没有想到安西是那儿的人,这么说来泽北杀他便不足为奇了。

当流川和樱木在藤真的解释下明白那条青龙的来历后,嘴里再也说不出什么了,而樱木却发出了低声的抽泣。

“大家就多保重了,以后好自为之,我泽北荣治就先走了,也许有一天还会回来,大家不会不欢迎我吧?”笑声越传

越远,泽北荣治就这样离开了翔陵峰。

这个时候,人们才发现已经好多天没有休息了,这才觉得身体的困惫。

又是“轰”的一声巨响,翔陵峰开裂的口子又合上了,那道石碑也慢慢落了下去,所有的一切又都恢复如初。

正当仙道和藤真这么认为时,翔陵峰上原本光滑的岩面上绽放出许多五彩斑斓的花,在风中盈动。

这又回到了若飞和水潆轩所处的环境中了。

仙道就这么看着翔陵峰,感觉到手中多了什么,低头看是藤真的手交到了自己手里,只听他说:“这一生,我怎么也

不放手了。”

周围的人都看到了,尽管他们还不明白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但他们却很高兴看到他们喜爱的仙道和藤真又回来了。

没有叫任何人,他们将自己门下的人都移到了翔陵峰下埋了起来,为的是让后世都知道在这时在这里都发生了些什么

。因为事情主要发生在翔阳,湘北的安西和其他弟子也就都埋在了翔阳一侧,湘北的弟子每年都要来此凭吊。

而山王、丰玉和海南的人也都埋在了翔阳以外的山中,他们虽是敌人,但也是为了本派一直支撑到了最后,也就不计

较那么多了。

“彦一呢?这里没有彦一,他去哪儿了?”越野检查了陵南弟子的尸体,没有发现彦一。

就在这时,远处来的一人让越野马上高兴起来,冲过去把他抱住:“彦一,你去哪儿了?”

“我去解决一个可恶的家伙,师兄不用担心了。”彦一拍着胸脯自夸地说。

仙道在一旁笑出了声,想着,还叫师兄,看你姐姐不打你。

料理了这些事,他们都回到了山庄。

一进门,就看到了在那里连着几夜合衣而卧的弥生和晴子,藤真有意咳嗽了一下,将两个人惊醒了。

而捕处藤真意料的是一个人口中喊着“宏明”,一个人口中喊着“花道”,出了口忽又觉得害羞起来,忙住了嘴。

每个人都没什么反应,惟独是彦一和樱木,彦一这才知道刚刚仙道为什么笑了,没想到姐夫也可以换人了,而他觉得

只要姐姐喜欢,越野一定会让姐姐幸福的。

晴子的这一声让樱木浑身上下哪儿都不疼了,微微涨起的脸笑得要多花痴有多花痴。

有道是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在丧期过后的一段时间后陵南山庄和湘北山庄便同时迎来了这两桩喜事。

这便是陵南剑派新任掌门越野宏明及其夫人相田弥生成亲和湘北剑派新任掌门樱木花道及其夫人赤木晴子成亲的喜事

在这之后,翔阳的掌门第一次打破常规有由藤真直接传位于伊藤卓,决定和仙道离开武林。

在江湖上,丰玉就此衰落,失去了支撑丰玉的重要人物,变成了三流的帮派;和海南近似的是海南,掌门高头力在翔

陵峰一战后得到战况的消息,一夜之间发了疯病跑出了海南,下落不明,海南弟子如树死猢狲散般地离开了海南,各

谋生路。

山王这边,虽大力搜寻泽北的踪迹,但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健司,我们去哪里好呢?”仙道略微支起身子,将手臂靠在枕头上,看着胸前的藤真。

“去个有海的地方,我要你陪着我看日出日落。”藤真将头埋进仙道的臂弯里。

“那……”仙道想问些什么。

“我已经将翔阳交给了伊藤,我相信我没有看错他,彰,你也要相信我。”藤真接道。

“那我就相信你一次。”仙道用一只手放下了床边的帘帐,掩藏了里面的一片春光。

和这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流川在留下一张写着:“仙道,好好照顾我哥,不然我不饶你。”的纸条后离开了翔阳山庄。

这夜明月又一次高悬,翔陵峰下的一座坟前站着一人,没有人知道他为何而来,为什么现在来这个地方,他只是将手

中的酒均匀地洒在坟前,这周围没有人看到他,但他的声音还是很小,只在风暂且静止的时候,能听到一个字:“爹

。”

良久,起身离开,淡绿色衣角沾上了酒的痕迹,风掀起的衣领中现出一条纤细的青龙。

本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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