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虹之蜕变 上——老草吃嫩牛
老草吃嫩牛  发于:2011年06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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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先生愤怒了,他怒视路易:“我请求跟您决斗,您诋毁了一个古老的,竭尽全力,几代为卡蒙嘉抛洒热血的古老家族。”

艾登更加惊慌的看着路易。

路易无所谓的笑了下:“当然可以,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须去军事法庭报道,你不是问我您的罪名吗?……书记官!”

站在门口的书记官惊慌的跑进来敬礼。

“记录下来,呈报法庭,长老会,贵族行为会……道纳康……恩……我忘记他的名字了,我以蔑视王族,议论王族,诋毁王族的三重罪名义判处此人流放之刑,判决人,诺曼·路易。”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当时代走到某个时段,当王族大度的接受民众,接受世人评判的这个时代,他们忘记了在卡蒙嘉建立初期,第一代诺曼王为了建立王权的威严,曾经斩杀过整整三十年。那个时候,许多贵族都因为三重罪被毫不客气的斩杀,流放……这个罪其实已经许多年没施行过了,许多人认为它是教科书上的东西。

路易看着周围那些吓得一头冒汗的军人,他环视了一圈:“你们知道,我有个不错的姓氏,我姓诺曼。尊敬的王子殿下我的哥哥艾登,他也是姓诺曼的,他和我和王位下所有带着金蔷薇的贵人们一样享有他的特权以及尊严……显然你们忘记这个特权所有拥有的真正的意义,你们拿着诺曼家的薪水养活你们的妻儿老小,你们呼吸着诺曼家的空气,你们对着诺曼的王旗宣誓效忠,现在却在此大言不惭,毫无廉耻的诋毁这个高贵的姓氏,是谁给你们的权利?我很好奇,今天在这里的所有人,我不管你们背后到底有何猫猫狗狗,全部收拾起你们的铺盖卷,去一楼的禁闭室,刑期三十天,我会叫我的书记官不定时的检查,去安静的考虑一下,去思考一下,为什么我会这样做。”

路易慢慢走到门口,他亲昵的拉起自己的堂哥,最后回身看下那个脸色灰白的道纳康少校:“我答应您的决斗,您看,贵族不能拒绝决斗的请求,这是法律也是行为准则。不过,我想我要等你刑期结束才能见到你了,如果那个时候你还拿得起武器的话,到底判决您多少年合适呢?尊敬的……道纳康先生,我会好好的想下的,当然我想再次的提醒你,诺曼家的每个人,都拥有这样的权利,我告诉长老会,行为会也只是走个章程,你清楚这里的原因,对吗?道……纳康先生?我有这样的权利……只是因为你无耻的嫉妒心,你嫉妒了不该嫉妒的东西,诋毁了不该诋毁的高贵,您真傻……”

8.勋爵酒屋

在历史的某个时间段里,无论是伯爵、子爵和男爵,有些地方,把这些高贵的爵位统称为勋爵。后来人类大迁移之后,有些习俗并未带到新的时空,勋爵这个称呼成为历史书本里的东西。

在隶属皇家特种侍卫营的特选中心,每年都会有大量的新从军校学院里脱颖而出的毕业生,还有各地区,各星域选出的优秀军官在此待命训练。

这些对未来充满梦想的年轻人,怀抱着对皇室的绝对忠诚,带着成为未来骑士的梦想,以及对这个国家的最高佩戴章(金章,银扣,皇家蔷薇)的向往,他们集结于此。在此意味着距离龙门,他们只差一步。

只不过,每个月份一批又一批的少年军官、青年军官从世界各地被人像牲口一样拉来,在此等待筛选。他们在军营一般会呆上整三个月,十万人的流动,最多大约只有二十到五十人能留下。在诺曼十世的时期,由于那位伟大的贵人喜欢被簇拥,当时特选中心出过二百人的记录,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一位贵人破过这个记录了。

勋爵酒屋寓意高贵,有贵族氛围,深受那些学员的喜欢,有些人就喜欢追求这样的感觉,所以,这里是特选中心附近生意最好的地方。

酒屋的主人,叫E·布利,他是位男爵,他有一块很大的蓝色丝帕,每次情绪激动的时候,他会拽出那块丝帕擦他额头的汗滴,每次用完他都小心的收起那块丝帕,他把绣有金蔷薇徽记的那面,小心的折在最上一面。对于这块丝帕,男爵先生已经热爱至疯狂,越是人多,他越要作出这样的举止。当然,他的确是一位贵族,真正的贵族,真正的徘徊在贵族与平民中间的可怜贵族。

对于未经龙门的学员们,男爵先生的故事总是充满吸引力。他消息灵通,据说整个卡蒙嘉上流社会,没有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知道所有淑女们闺房的摆设,他知道绣金蔷薇的丝线从哪里进货。所以,勋爵酒吧生意兴隆非常,人们聚集在此,听他讲故事,说那些上流社会的事情,不管来此,或者是离开,人们都是愉快的。

路易用银灰色的染发剂喷了头发,艾登也染了亚麻色。随意染是今年的流行项目,城里的贵人们,喜欢随身装一支随意染,他们不停用头发的颜色提醒别人自己的心情。就拿那位母妃死于意外,突然开始叛逆的亲王殿下诺曼·托波祈·菲茨杰拉德来说,他喜欢往脑袋上喷恶心的绿色,每次喷完,他必然要去他亲爱的父王面前晃悠,诺曼十四从不生气,每次他都说,他亲爱的小儿子只是叛逆期来的晚了一些。

路易和艾登跟随着一群趾高气扬的学员走进勋爵酒馆,前面的那群学员实在过于热情活泼,他们吸引走了所有的眼球,没人注意新来的军官,这里最不缺乏的就是军官。

“喝点什么?”穿着淡黄色泡泡裙子的小酒馆女招待,走到坐在角落里的两位王子面前问。

对于这两位英俊的军官,她完全没流露出任何讨好之意,在勋爵酒馆,最不缺乏的,便是年轻的军官和在低等生活水平上徘徊的所谓贵族。

艾登有些慌乱,第一次被人这样问,他看下路易,路易正盯着那边货架上少得可怜的几种酒选择着。

“两杯黑普罗尼。”路易在空间站喝过这种低度酒。

“要现钱。”女招待毫不客气的说,那边军营的年轻的军官们,总是在发薪日之前把现金花得精当光,他们总是为了能够赊账在她面前说尽好话,甚至一些军品会作为抵押物被拿到酒馆里,像靴子,皮带,军用水壶等等之类。

路易摸下口袋,拿出一卷纸钞,中心区这边一直流通这样的现钱,而不是信用点,他抽出一张递给女招待。

女招待挺意外的看下这两位军官,他们的靴子擦得很干净,衬衣领子也是洁白的。不过她很自信的相信,不用一个月,这些志向高远的所谓未来的高尚人,就会拿他们的新衬衣来换酒了。

“布利先生,给我们讲讲那些前辈们的事情吧!什么都好啦,我们这些可怜人,钱也花完了,训练日马上也要结束了,假如返回原来的部队再带不走一肚子贵族们的故事了,那么我们真的白来中心城了。”

这位年轻的军官,说话总是带着很厚重的乡下尾音“了”来确定自己的语气。路易知道筛选规矩,无论你多么英俊合体,只要说话带有口音,第一次考试的考官就不会优先考虑你,路易不知道这个规矩是怎么兴起来的,在他看来,这有些莫名其妙。

两杯装在厚瓷杯子的黑普罗尼酒被重重的放置在桌面上,女招待还放下一小碟燕麦烤饼:“这是送的。”

路易很惊讶的看着她。

“您花现钱,先生,这很好。”女招待态度好了很多。

路易看着那几块用眼睛撇一下就能数得清的烤饼,他觉得无论如何,他绝对吃不下这样的东西。因为最上面那块,厨子的大拇指清晰的印在上面,这真神奇,他正想着,对面伸出一只保养得非常好的手,艾登抓过一块,毫不犹豫的丢进自己的嘴巴里,他一边咀嚼,一边叹息:“我找了这个好久了,路易……小时候,妈妈会在我听话的时候,买来给我吃。”

路易递给他手帕,希望他可以擦下他嘴角的烤饼渣子。

“叫我想想。”被年轻军官们围在中间的布利先生,再次的拿出了他的大丝帕,他先是慢条斯理的擦汗,接着他看下那些年轻的面孔,开始得意洋洋的诉说。

“前天,有位穿灰色号衣的家仆为我送来一份请柬,你们知道,像我们这样的人,总是在社交季节,因为繁忙要放弃一些好的社交活动,你们都知道,我跟这个徽章还是有些私交的,住在若代堡的那位尊贵的简小姐,你们知道吧,那是我的远房表姨……”

路易被呛到了,他剧烈的咳嗽招致酒馆内所有军官们的不满,甚至一些靠着窗户故作不屑的小贵族们,也是非常的鄙视。

艾登哭笑不得的过来,帮路易拍他的后背,路易趴伏在他的肩膀,小声的咳嗽。

“去年,我也得到过我表姨的邀请,去参加她的生日聚会。当天,聚会是在我表姨,尊贵的女子爵简小姐的私宅举行的。啧啧,那个派头就不要说了,她的家仆穿着难以形容的金色裤子,我的表姨简就坐在门口的上等丝绸垫子上,她怀里抱着一只真正的小狮子。你们知道,我们这些上流社会的人总是有一些小怪癖,简喜欢狮子,非常喜欢,她抱着小狮子坐在丝垫上,跟每个来她家参加聚会的贵族点头致意,你们知道,我的表姨简,她和别的贵族是不同的,她的主人可是住在若代堡的。”

艾登和路易抱着咳嗽,憋得难以形容,但是那些军官却听得津津有味。

“那位若代堡的主人,总是带给我们改革的信息,他给低等民盖房子,买保险,他借钱给一等民,二等民做生意,他补贴布利先生你们这样的贵族,但是,我们这些人呢?从小我们就努力无比,为了这个徽章,我们是拿命在拼,那位先生高贵的眼神从未落到过我们这样的可怜的低等军官的身上。”

麦色头发的军官突然穿插了一句叹息,本来很活跃的场面,竟然沉闷了下来。

“可怜的麦斯,难道,你落选了吗?”布利似乎很惊讶,因为说话的这位麦斯少尉,他是本季度的大热门。

麦斯苦笑,他靠着柱子看着自己的双手:“我这双手,为帝国打过仗,为帝国运送过物资,甚至我在最深的能源矿一线干过三个月。你们知道吗,昨天我去三选,那位主考的内廷女官说,我的宇宙神,多么可怕的黑指甲,多么不卫生!先生们,我这个不是黑指甲,这是为了帝国的能源矿被机器砸坏死的指甲,我又没钱动再生手术,你们知道,我来自四等民,好吧,落选我就回原来的部队,这样也算解脱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军官的筛选要动用内廷女官?”

艾登惊讶的看下路易,路易微微摇头,他也不知道有这样的考试?他表示惊讶。

“深宫里的女人,总是寂寞的,亲爱的先生们,知道吗,诺曼八世有位老公主,她看上了自己年轻的侍卫,她带着大宗财产嫁给他,那位好运的家伙从此飞黄腾达。所以,内廷选择侍卫,相貌是很重要的,我们的陛下,祝愿他健康,他有许多公主,他可不想自己的公主嫁给一个黑指甲,啊哈哈!”

小酒店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位几乎是带着全身的兴奋之风年轻的军官跑进来,他一进门就开始拍手:“我带来了好消息,最少也值一大杯的得嘞雷(一种酒)。”

那些每天都得到各种好消息的军官们纷纷表示不屑:“得了,福柯,我们早就对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不抱任何希望了,你自己付钱买酒好了。”

福柯倒是真的很兴奋,甚至他还踩到桌子上:“好吧,算我送的消息,不过,如果在座的各位真的有选上的,一定记得要提拔我这个可怜人。”

“没问题。”

“你快说啊!”

福柯少尉慢慢的看了屋子里的人一圈后,用压抑不住的兴奋语调说:“这次的消息,千真万确,丹尼士柯,若代堡,三系宗族,将会把重点放置在我们这个筛选区,刚才我在军部干杂务的时候,我听天一桥那边的一位少校说,真正的少校啊,他说,那些挑选亲随的贵人们,将会不日驾临,所以(他大力的举起手舞动),虽然我们无法成为陛下未来的骑士,但是……我们可以成为公主,女伯爵的亲随啊……你们说,福柯是不是带来了好消息呢!”

“我不相信!”

“福柯,这可是千真万确?”

“福柯,你胡说什么呢,这不可能。”

没错,从福柯先生的字面上来说,真的不可能,亲随的日用费用将会是一大笔开支,一般陛下是不会随便配给的。

“真的,福柯虽然喜欢吹牛,但是不喜欢骗人,那位少校看着我说,回去欢呼吧,小崽子,陛下说了,只要那些贵人们愿意自己付账,他们可以挑选两位到十位亲随。”

路易更加惊讶,他看下艾登,艾登纳闷的摇头,难道民间的消息竟然比他们还灵通吗?

路易慢慢站起来,走到小酒馆的外面,他需要联络一下家里问问看。

埃德蒙大公现在正在陪着自己的祖父下午茶,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坐在一起像家人一般享受下午茶了,今天陛下的表情呈现异常的沉稳状态,埃德蒙进来的时候,他甚至没像以前那样拥抱他。

陛下吸着一只古老的烟斗,这是最近他的四皇子,菲茨杰拉德殿下的爱子诺曼·托波祈· 辛克莱王子殿下从服役的部队带回的礼物。自从皇妃琴丝达妮自尽之后,陛下与自己的小儿子关系紧张,他想尽一切办法令自己的小儿子快活些,他把这支烟斗随身带着,那就意味着一种恩宠。

侍从们端来了不错的抹茶蛋糕,抹茶食品似乎很得陛下的喜爱,他尤其喜欢在下午的时候,配着奶茶吃它。

这个月份,正是铃兰花最旺盛的时期,美味的传统茶搭配着抹茶糕点,陛下的小院子里,露着一股子难得的舒畅味道。埃德蒙不停的上下打量他的祖父,觉得他怎么突然苍老起来,甚至,陛下今日,下巴上爬满了狼狈的胡子茬。

埃德蒙放下手里的餐巾,站起来,他坐到一边的丝绒躺椅上,仰天躺下,两位近侍走过来脱去他束缚在脚下的长靴,为他换上舒服的丝绒便鞋。

“最近,您总是喜欢叼这个烟斗,陛下,为了您的健康,您还是换个烟斗吧!”埃德蒙看下陛下又装了一袋烟之后,想针对他吸烟的问题劝解一下,古老的烟斗带不来健康,它不过滤。

“埃德蒙,你没看出来吗,我在讨我的菲茨杰拉德高兴。”陛下也躺下,他晃了一下脚丫子,把脚上的绣有五爪狮子的便鞋甩到地面上,近侍为他拿来毯子盖在腿上。

“菲茨杰拉德……又怎么了?”埃德蒙之所以会这样问,是有理由的。

那位小皇叔,上个星期,刚刚放火烧了他的小行宫,他这几年简直劣迹斑斑,疯狂无比。

“他疯了,埃德蒙,几个小时前,宫廷精神科医生为我送来了他的健康报告,我的菲茨杰拉德,他真疯了。” 陛下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并没有痛苦的表情,他依然吸着烟斗,很平淡的跟孙子叙述他儿子确实疯了的这个消息。

埃德蒙仰头看着天空,一只手却悄悄离开了扶手,他拍拍陛下放置在一边空闲着的手,突然发现祖父手上并无多余的赘肉,那双手,是精瘦的,松弛的,只要轻微的触摸,你就能感觉到他单薄皮肤下的骨头。

“埃德蒙,菲茨杰拉德疯了,这很好,这样我不会再为他之前做的事情难过了。最近,我想把他调到我身边来,这样我就能好好的照顾他,你看埃德蒙,我是帝国皇帝,但是我也是个父亲,菲茨杰拉德,他是我最小的儿子。”

“我并没有反对,祖父……只是……菲茨杰拉德他,很抱歉,在这个时候我说这些,他最近大量举行秘密集会,一些人聚集在他四周,假若用他真的疯了这件事情来解释他的行为,那么他身边的那些人,他们没看出来他不正常吗?”埃德蒙无法理解,一个疯子身边,还能聚集大量的匪夷所思的力量,那些人,他们想做什么?扶持一个疯子坐上王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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