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说完，大象还作势抖了抖。

听见大象的话，古孝凡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大象……你不说话没人会当你是哑巴，我哪会这麽想不开呀。」

真是的，就算遇到梁伟业是因为他真的很倒楣好了，他干嘛要为了姓梁的想不开啊……别开玩笑了！

「哎唷，上个星期才发生学校里面有人跳楼的事情，咱们同事一场，看你一脸郁卒的样子，我当然会替你担心嘛……

」大象故意挤眉弄眼地说。

「那还真是谢谢你喔，我的抗压性没有那麽低……再说上星期跳楼的那个学生，他本身就有忧郁症倾向好吗？」

「虽然因为忧郁症自杀的事情在社会上很常见，不过这种事发生在自己工作的单位，还是觉得很震惊呀……阿凡，我

这是关心你欸。」

自从古孝凡在校内追那个违规骑车的学生之後，似乎过得不太顺心，前几周开始心情更是晴时多云偶阵雨，他不想看

到自己的同事发生什麽意外呀……

大象竟然拿学生跳楼的事来说嘴……真是够了，警卫组这些家伙没什麽比别人强，就是胡思乱想能力堪称一等一的好

，而大象……大概可以算是其中最顶尖的了。「拜托，我是个成熟的大人了，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大象微笑。「唔，我知道了啦！」

「而且我反对用结束生命来解决问题的作法，既然有勇气去死，世界上还有什麽解决不了的问题？所以你不用替我瞎

操心啦……」古孝凡一脸严肃地回答，反而令大象尴尬地不得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不要这麽凶嘛……心情放轻松一点呗。」

自己居然开始跟这个无聊又多事的同事聊起社会新闻？「真是的，我干嘛跟你一起鬼扯啊……」

古孝凡还想继续接下去说，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却响起了。

「你快接电话吧！我猜一定是你女朋友突然又决定不要跟你分手了……呐，我到外面站著就是了，别顾忌我，好好哄

哄她就没事罗！」语毕，大象笑著转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就跟你说过我没有女朋友了……居然完全没把别人的话听进耳朵里！」古孝凡的声音显得有点无力。

如果他可以好好地交一个可爱的女朋友，今天就不用为了梁伟业的事这麽烦恼啊！

从口袋掏出正响著铃声的手机，古孝凡看了一下外萤幕的来电显示……「唔，竟然是那个姓梁的小鬼……」

按了接听键，古孝凡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起电话，口气听起来有些不耐烦。「喂，你打电话给我干嘛？」平常都是自己

先传简讯通知他，怎麽他会突然打电话来呢？

『喂，亲爱的凡凡，你明天放假对不对？』对方的声音十分清晰，八成是在宿舍打来的。

听见过份亲腻的称呼，古孝凡忍不住感到自己的背脊一阵凉，为了避免更多无意义的交谈，他只好刻意忽略那个莫名

其妙的称呼。「你……你怎麽知道？」

『欸，我只是瞎猜的啦……没想到你连否认都没有就直接承认了，几天没见面，你一定很想我吧？』对方的声音听起

来似乎带了点收到惊喜的雀跃感。

站在外头的同事大象频频回头偷看古孝凡，却发现他的眉头深锁，似乎讲电话讲得很不愉快。

「你……不要说废话了，晚上要碰面对吧？」反正，这家伙打电话找自己也没有其他目的……还不如由自己开口比较

爽快。

『嗯，明天刚好是周末，晚上我带你去个好地方，你一定会很开心的喔。』

「好……地方？」

『相信我就是了，保证你会很开心的喔……』

「我为什麽要相信你……」相信你的话，哪天我被卖了都不知道……现在的小鬼都这麽狡猾吗？

『总之，你下班之後先回家洗澡，记得穿好看一点的衣服喔！我大概晚上八点骑车过去载你，没问题吧？』

「你干嘛要载我……我自己有机车！喂，你到底想带我去哪里啊……」这家伙到底在打什麽主意，故作神秘个什麽劲

啊？「不把话说清楚，休想我就这样没头没脑的跟著你去。」

『欸，你不来一定会後悔的，这跟我那个可爱的学弟有关喔……虽然因为我最近比较忙，动作慢了一点，但我可没有

忘记跟你之间的约定唷。』

古孝凡愣了愣，才又继续问道：「跟、跟家齐同学有关？」这……到底会是什麽事呢？

『凡凡，你真的好偏心呀，什麽家齐同学嘛……你也叫一声伟业让我听听吧？我真的想听你这样叫我嘛……』

因为听见和邓家齐有关而稍微高兴了一下的古孝凡，再听到梁伟业这麽说之後，所有的好心情都瞬间消失了。

「门都没有！」叫什麽「伟业」啊？光想像就够让他浑身起鸡皮疙瘩了……「姓梁的，你最好快点跟我说清楚……不

然我是不去的喔！」

『好了，我打手机给你是网外耶，手机费会很贵的啊，我就先讲到这里，期待晚上碰面罗……亲爱的，拜拜啦！』

挂掉电话前，梁伟业还刻意对著话筒发出了「啾」的一声，听得古孝凡打从心底毛起来。

「喂、喂──」

古孝凡还想继续说话，话筒那端却只传来嘟嘟声响，对方早已挂断电话。

「可恶……」这个臭小鬼，到底在耍什麽花招？

虽然古孝凡不怎麽想相信梁伟业的话，但既然他都主动提起这和邓家齐有关了……那麽，跟去看看应该没关系吧？自

己好歹也已经是个社会人士了，没道理任这个死大学生胡乱欺负……

望著早已挂断的手机，古孝凡经过再三考虑之後，还是决定晚上跟著去弄清楚梁伟业究竟想做什麽。

11

「姓梁的，这……这是什麽地方？」应该不是他眼花吧……

听见古孝凡的疑问句，这回换梁伟业露出既惊讶又疑惑的表情。「怎麽，警卫杯杯没有来过烧烤店吗？」

「我、我当然来过！」古孝凡急急忙忙地回话。

先让古孝凡下车，把自己的机车停进餐厅提供的免费停车场後，梁伟业接过对方手上的安全帽放进车厢，然後拉著古

孝凡走向高朋满座的店家。「我就跟你说这是个好地方啦！」

烧烤店……梁伟业带他来这个地方干嘛？「不过，我们为什麽要来这里呀……」

「哈──这家烧烤店不但离学校很近，而且在网路上的评价也很高唷！平常日客人就很多了……尤其是假日前一晚的

生意根本好到不行，为了吃这一顿，我可是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先在网路订位了耶！」梁伟业得意地笑了笑，然後继续

说：「凡凡，我想跟你一起好好吃顿饭嘛。」

前两个星期他们虽然碰面了……但也不过就是很公式化地随便吃了饭然後上床，原本他以为自己和古孝凡之间，只要

一直维持这种关系就够了……

但是，他却开始觉得不够。

每天他都会刻意利用课馀时间经过校门口，为的就是能看一看那个在警卫室里工作或在外头站岗的男人……即使自己

根本没有外出的打算。

就只是想要看看他……看看他今天过得怎麽样而已。

名义上他和古孝凡是一星期只见一次面，但其实他几乎每天都会偷偷去看看古孝凡……看他工作时候认真的表情、看

他喂流浪狗时温柔的表情，还有……看到他和邓家齐说话时那开心的样子──当然，古孝凡完全没有注意到他。

随著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梁伟业开始觉得自己愈来愈不想放手……

虽然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发现，自己竟然变得一点也不想放开古孝凡这个男人。

见面的时候，两个人根本说不上几句话。

吃饭、上床，然後就说再见……很单纯的关系……实在太单纯了，和上酒吧钓男人发生一夜情的关系并没有什麽不同

。

於是他开始後悔。

後悔当初为什麽不强迫古孝凡碰面的次数多一点、後悔自己为了想跟古孝凡变得更熟悉，说出那种只要当床伴、自己

就会主动帮忙他追邓家齐的话。

很後悔啊……真的。

没来由地感到非常後悔。

所以他一直没有告诉古孝凡关於邓家齐的事……但两周很快地过去了，虽然古孝凡也没有主动提起那件事，但自己如

果再不做点什麽的话，对方大概也会愈来愈懒得跟自己继续浪费时间下去吧？

那麽他们就非得结束这段关系不可了。

不行，他一定要换个方式和古孝凡相处……必须想办法扭转这一切对自己不利的局势。

因此，早在一个星期前，梁伟业经过再三考虑之後，便打定主意──和古孝凡碰面的这一天，要先用邓家齐的名义先

把他拐出来大吃一顿，然後再慢慢开始培养感情……

也许不一定只有上床这个方式，他们可以吃完饭以後去逛逛街或是到山上欣赏夜景、聊天……等等，培养感情的途径

很多，只是他以前不曾认真想过罢了。

但说是拐也不尽然，即使梁伟业心底有千万个不愿意，他也必须要开始跟古孝凡谈谈邓家齐的事了。

见梁伟业在说了那句想和自己吃饭的话之後，只是静静地像是在思考什麽一般，古孝凡微微皱起眉头，十分不解。「

喂，你怎麽会突然想吃烧烤啊……等等，你说一星期前就订位了？」

「没什麽啦，我只是想跟你吃一顿大餐而已。」梁伟业微笑，并不打算多作解释。

唔……他脸上的笑容怎麽跟平常自己看到的那副贱样不太一样？虽然古孝凡觉得不太对劲，却也不晓得究竟是哪里不

对劲了。「姓梁的，你该不会是想让我请客吧……」

真奇怪……他们平常不都是随便吃点东西就直接办「正事」了吗？梁伟业怎麽突然想吃起烧烤来了？虽然他自己不常

吃这种东西，但……烧烤店一旦踏进去之後，没过二个小时他们肯定是没办法出来的。

一顿饭要价四、五百块，没道理只吃个三十分钟就出来吧？古孝凡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皮夹，平时他不习惯带太多钱

在身上，还好今天至少带了二千块以上……跟小鬼吃顿烧烤应该没问题。

「警卫杯杯你误会我了……」他完全没有要让对方请客的意思。

「喂，你不要再叫我警卫杯杯了行不行！在学校看门并不是一个伟大到可以没事就拿来挂在嘴上的工作好吗？」直接

打断对方的话，古孝凡没好气地瞪了梁伟业一眼。

梁伟业无奈地摊摊手。「我觉得警卫还蛮伟大的啊……唉，我说凡凡你还真是小气，我叫你凡凡你嫌太恶心，叫你警

卫杯杯你又觉得太招摇……好吧，那你告诉我应该要怎麽称呼你比较适合？」

无言地瞪著梁伟业，刚刚自己怎麽会觉得眼前这家伙笑得有一点勉强？是错觉吧？那一定是错觉啊！这种几乎可以说

是从里到外都足以引发自己暴力倾向的的死小鬼，怎麽可能会有笑得「勉强」的时候……古孝凡暗自在心底下了结论

。

「所以呢？你希望我怎麽称呼你？」梁伟业又再问了一次。

怎、怎麽称呼自己……

这种事情他怎麽知道呀！打从自己跟梁伟业认识以来，根本没有好好说过话，每次光是看到梁伟业的人就够让他思绪

混乱了，哪里还管得了要怎麽称呼彼此的事呀……

古孝凡忽然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回答对方的问题。

「警卫杯杯，你怎麽不说话了呢？你告诉我的话，我通通都会听你的唷！」梁伟业打趣地注视著古孝凡。

「唔……」古孝凡紧皱著眉低下头，然後极不情愿地说：「啊啊──就……就随你高兴叫好了！」

呜呜呜，他上一秒还很强烈的自尊心到哪里去了……

算了！称呼不过就是一个人跟人之间为了方便沟通而使用的代号，身为一位成熟的社会人士，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

就不要跟那个死小鬼太计较好了。

这麽一想之後，古孝凡似乎就觉得自己心里好过多了，於是在梁伟业面前露出安心的表情。

梁伟业看古孝凡脸上那瞬息万变的表情，虽然不晓得他到底在烦恼什麽，但在自己面前妥协的时候，总算不再只是一

副忿忿不平的模样了。

「呐，再说下去就不用吃饭了，我们进去吧。」

对喔！他们是来吃饭的耶……吃饭前千万不能把自己的情绪弄糟，不然再好吃的食物到了自己嘴里，大概也是什麽滋

味都没有吧？

不过，有件事他得先搞清楚才行。

「喂，姓梁的！这顿饭……」该不会是要叫他请客吧？虽然他是上班族，跟还是学生身份的梁伟业比起来，经济能力

应该好得多，不过，没道理要由他请客吧？还是请一个只知道占自己便宜的小鬼……

古孝凡的话还没说完，梁伟业便直接开口：「这顿饭我请客喔！」他知道古孝凡平时不会花这麽多钱吃饭，更不会答

应请自己吃饭……「你就放心跟我进去吧！不会最後才让你买单的。」

古孝凡一愣。「呃，为什麽你要请客啊？难不成是你跑去买乐透中了大奖吗？」

「冤枉啊，要是中乐透我就不用辛苦念书了……我只是这两天刚领到打工薪水，想吃一顿好的而已。」

「那你干嘛找我一起来？」这家伙！既然有在打工，就应该要知道这年头钱很难赚，竟然要来吃这麽奢侈的晚餐，还

拖自己下水？「找你的好朋友一起聚餐应该能吃得开心一点吧？」跟我大眼瞪小眼到底有什麽乐趣嘛……

「凡凡，我突然觉得你的问题变多了耶……这是代表你开始对我有兴趣了吗？」梁伟业抬起古孝凡的下巴，刻意把脸

靠得很近说话。

古孝凡吓了一大跳，立刻甩开对方的手并後退了三大步。「喂，这里是外面喔……你、你想干嘛？」

「我只是很高兴凡凡开始对我有兴趣了而已。」

喜欢一个人，通常是从对他有兴趣开始的呀──

这真是个好现象呢……古孝凡的反应令梁伟业对自己多了一些信心，虽然古孝凡现在喜欢的是邓家齐，但从他的各种

反应来看，也许……自己并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的？

「谁、谁对你有兴趣啊！你少自以为是了，我只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所以要先问清楚原因……」自己遇上梁伟业之後

，不晓得已经吃过多少闷亏，他实在不得不小心提防啊！

梁伟业无奈地说：「凡凡，专程到这里吃晚饭，当然是因为我想跟你一起分享美食，所以才会找你一起来……何况，

今晚我们不是预定要一起度过吗？」把你喂饱了之後，今天晚上才有体力可以陪我多战几回呀……

虽然他考虑过碰面不见得非要上床不可，不过看到古孝凡之後他又改变主意了……他对他有很强烈的欲望，而他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