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料到你会有这么一问的。那我就把话说明了吧。”
不要说下去,不要听下去。我在心中大吼,但我人却仍然站在那里,站在思瑞的面前,等着他接下去的话。我隐隐的
感觉到,他接下来的话一出口,我们将再也回不到过去。
我们将……我们将……我们……可是,我们有过过去吗?
伤人伤已
第六十六章
我想逃,但两脚像灌了铅似的迈不开步,我想抬手捂住耳朵,但两手怎么也举不起来。想呐喊,但心口却堵得慌怎么
也张不了口。我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站在那里听着即将到来的审判。我木然的看着他,见他缓缓开口,听着他即将出
口的话语,等待着他将我打入绝境。心中莫名剧痛,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一定还记得当初在蓝宅附近的林子里,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吧。”他开口,将我的记带到三年多前。
我点了点头。
是啊,我与他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里。当时在林中,四周一片绿树环绕,而他穿着一身红衣,在那里很是显眼,我
初见他时,被他乍看之下男女莫辨的外貌所吸引。而后他给我以冷淡的感觉使得我却步。
“初次的见面,你给我的感觉是--你是个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的确,我多管闲事,当时看他就快遭蛇咬,我以飞针杀了那蛇,以为将他救下。现在想来,当时他肯定已经发觉到了
那条蛇,以他的身手一定不会有问题,反而是我多管闲事了。
“当时我就在想,真是个有趣的人。于是我便在第二、第三、第四天,乃至之后的每天,我都故意在那里等你,因为
我觉得……与你的相处不会无聊,更没有什么负担,我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快乐,很轻松。而这些,是我红家被灭门之
后我就从未再得到过的。”
我的手不自觉的紧紧握成拳,但我又尽量使自己松开拳头,控制过自己的声音后,我问道:“那……你当时是知道我
与小淇的关系的?”
“是的,第二天我就知道了。”
“那你还……”
“没错。”他打断我。“我明明知道你和他的关系,但我还是那么做了。”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想这么做,我高兴这么做而已,没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
我无语。
他继续道:“后来的事你也清楚,我们见面的事被蓝俊淇发现,你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你知道吗?”他看着我,直视
着我的眼睛。“当时,你看我的眼神,让我印象深刻,其中包含了许多意味,有诧异、有伤痛、有被欺骗,但更多的
是不敢相信吧。其实我一时也很期待你知道真相的那天,我想知道你到时会做何感想,果然,你不负我所望啊。我也
真是大开眼界了,一个人,他的眼神中竟会一下子带有这么多矛盾的神情在其中。”
“你当时骗了我,是不是很得意?”我冷冷的开口。
“话可不能这么说,只怪你太容易相信人了。”他满不在乎道。
“那之后呢?你在雪地里救了我之后呢?你为什么要救我?又为什么要抹去我的记忆,让我当你的情人,这一切是为
什么?”我想冷静,但是我不能冷静。
“救你……只是碰巧而已。当我把你救过来后,我想,如果让你当我的情人,不知会是何种滋味,既然蓝俊淇能得到
的,那我红思瑞也想要拥有试试看。他能有你这个情人,那我也想要你做我的情人。我看到他和你在一起的幸福感觉
,我就想要毁了这一切,我想让他痛苦,让他生不如死。”说到这里,他表情有些扭曲。
“你真是太可怕了。”我不禁出口,他简直就是个疯子。
“可怕吗?呵呵,凭什么他能得到的我就不能得到?所以……我让楚逸风抹去你的记忆,再骗你说你是我的情人,然
后……你不疑有它的相信了我,也真的成为了我的情人。并且……这三年来你也的确不负我所望,你这个情人做得很
完美。”他抬手摸上我的脸颊,我一掌挥开他即将到来的碰触。
一瞬间,我好像在他眼中看到了受伤的神情,但也只是一闪而过,我以为那只是我眼花了。
他微微一笑道:“怎么……现在连碰也不让我碰了?你可还记得……就在不久前,就在前两天,在这里。”他指了指
床的方向。“那张床上,是你……可是你,在我的身下辗转承欢,享受着我带给你的肉体欢愉。就在那里,是你……
投入的媚叫出声,想让我给你更多。那不就是你吗?怎么?这么快就忘了?还是说,你不愿承认了呢?你敢说那个人
不是你吗?”
“啪。”我抬手,一个巴掌打在他脸上,他的脸被我打得别向一边。
“你卑鄙。”我红着眼愤恨道,我不觉得我这一巴掌有打错。
他转过头看着我,嘴角挂着一丝血丝,脸上五指印清晰可见。
“呵,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呢。”
我抬手,还未待我第二掌落下,就已被他一手捉住,同时制住我另一只手,双手用力将我的手别到身后,再略一用力
将我拉近他。
他低头吻上我的嘴,我摇着头挣扎着不让他得逞。他腾出另一只手用力压在我后脑制住我的头,嘴唇狠狠的用力与我
的吻在一起,并想尽办法想要撬开我的牙关进来。我松开口放他进来,趁他不备狠咬他一口,他仿若没有痛觉一般,
仍死命与我纠缠。我的口中满是血腥的味道,我挣扎,想要逃离,但他仍紧紧的抱住我,压向他,像我把我用力嵌入
他的身体似的。
肺里的空气渐渐的被挤空,我全身无力,连站都快站不稳,眼前也变得有些模糊。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拉
我回神。我使出全力挣扎,他略松了松手,我猛的一推,自己跌坐在了地上。
挣脱离他,坐在地上的我胸口上下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抬起一只手用袖子大力擦着嘴唇,想将刚才的感觉给擦
去。
红思瑞冷着声对着门外道:“发生什么事了?”
“起禀宫主。”门外那人道:“宫主,外面有个叫蓝俊淇的人闯进了宫中,说是……说是要宫主交出个人来。现在左
右护法都在外面带人挡着那人。”
我抬头看着红思瑞,同时他也正低头看着我。我一手撑地站了起来,与他平视。他也只是看着我并不说话。一时间我
两相望,却不言语。
殿外传来一阵吵杂声,门口那人又迫切的敲门道:“宫主,那人已经闯到这里来了,宫主……”
“知道了,你退下。”红思瑞厉声道。
门口一时没了声音,但外面的打斗声却逐渐传了进来。
“天宇……天宇……你在里面吗?在的话你就回答我啊。”我听出了,是小淇的声音。门外小淇继续在喊:“红思瑞
你这个卑鄙小人,你还不快放了天宇,他已经知道了一切,你以为他还会和你在一起吗?”随后是刀剑相碰的声音,
如今小淇一个人对付左右护法追风和小妖,这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就算他现在杀了进来,但要全身而退却并不是件容
易的事,毕竟他只身一人,而这里不下千人。
我看着面前的红思瑞,不知他作何打算。
“你走吧。”红思瑞一个转身背对着我。
“什么?”我诧异。
“我说,你可以走了,带着外面的蓝俊淇离开这里。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低沉的声音,我听不出其中的感情。
“为……”我想问他为什么。
“不要问我为什么,不属于我的东西我不要,之前是因为好奇,现在我对你没兴趣了,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见
到你了,你走……”他指着门口。
心结难解
第六十七章
我打开门走出去,只见外面小淇正与追风和小妖激斗。
“住手。”我对着他们喝道。
双方都停下了手看着我。
“天宇。”小淇看到我出来,激动的叫我。他身上挂着些伤痕,但看上去并不严重。
我走过去拉住小淇的手:“我们走。”
“宫主。”追风和小妖对着殿内喊。
“让他们走。”殿内传来红思瑞的声音。
周围围着的一干宫众等人让开了一条道。我拉着小淇往前走,路并不长,曾经这条我天天走过的路,如今走着却是不
同的心境了,心中被什么东西堵得慌,说不上是因为什么,但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和红思瑞脱不了干系。小淇虽有
些纳闷但还是任我牵着往山下去。
我拉着小淇以轻功飞快而行。想以此来一解心中的郁闷,眨眼间我们已经在山下了,我仍拉着小淇往前直奔而去。这
时小淇拉住了我。
他来到我面前,抓着我双臂,目光关切。我却不敢与之对视,只得把头转向一边。
“看着我天宇,你究竟是怎么了?你为什么不说话呢?那魔头有对你做什么吗?他有对你说什么吗?你到是说句话啊
。”
做什么?说什么?
该做的他都做过了,在这三年间……
该说的他也都说过了,就在刚才……
三年了,足足有三年,这三年间……三年间……原来,这一切都是虚假的,都是原本就不曾存在过的。但我却又不能
把这当成是一场梦,究竟……我该如何自处。
抬头看着眼前的小淇,觉得……很是对他有所亏欠,想他这三年来肯定吃了不少的苦,而我……我却忘了他,还和他
的仇人在一起。
“小淇。”觉得,我该对他坦白,毕竟我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虽然……这并不是我所愿意的。回握着他,吸气、吐气
、我坚难的开口:“小淇,我想……我应该让你知道,这三年……这三年来……我……其实……”
他抬手捂住我的嘴,阻止我再说下去。“你不要说了……我都明白。”
“小淇……”我内疚的看着他:“我对不起你,你……会不会怪我?”
他摇了摇头:“这不怪你,这都不是你自愿的,要怪也只能怪那魔头,一切都是他搞出来的。”说到此,他握紧拳头
,眼神中带着愤恨。
“小淇。”我抱住他,此时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你哭了天宇?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哭呢。”他搂着我的背。“那些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爱你……以后我们将永远
在一起,我们约定好了哦。”
我爱你,这个世上我最爱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曾经……我对某个人作下的承诺。那个曾经……我以为的爱人。
低头,吻上小淇的唇。闭着眼睛让自己沉浸在这唇舌的纠缠中,努力的将那些回忆拼除在外。
那些……都只是虚幻而已,从不曾存在过的虚幻。
下了山后,由于天色已晚,我们便回到之前的破屋里过夜。那里有小淇放在那里的干粮和行李,原来之前他就是住在
那里的。
简单的吃过干粮后,我们相拥而坐。看着眼前的火堆,听小淇说着这三年来独自生活所经历的种种。
这三年来,与我所想的一样,他过的并不好。自我离开后他就发疯似的到处找我。起先他待在这附近找,只因我曾说
过,如果与他分开了,便让他留在原地,我会回来找他的。启料,我这一走就没打算过要回来。而后,他从期盼,到
失望,再到绝望。其中的心路历程又启是三言两语便说得清道得明的。
“你知道吗?”此时他倚在我的怀中,轻轻的道:“那时,我在这里等你,一直等、一直等,但始终没有等到你,你
知道我那时有多绝望吗?我曾一度痛恨过你。”
听到此,我环着他的手紧了紧。当时的我真的没考虑这么多,只想不要让他看着我死去,却不料还是伤害了他。
他继续道:“那时为什么你要走?就算你真的要面对死亡,也请让我陪着你走完最后的路程,但你又为什么要独自离
开?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痛苦,心里明白你这一走将会是凶多吉少,但我又不想承认,便自己说服自己,一曰没见
到你的尸体就一曰不停的去找你。我知道你不会这么容易死去的,果然,你现在活生生的就在我的面前了。”
“对不起,小淇。”我明白,这句道歉并不能补偿他这三年来的煎熬,但我只能以此来表达我对他的内疚。
“不要说对不起,我只要你以后不会再离开我,这就够了。”
他回头吻我,由浅入深。渐渐的,我也不知何时,我们已躺在地上互相撕扯着彼此的衣服。
“天宇……”身下的小淇唤我,我吻着他的脖子,一手与他的手交握,另一只手在解他的衣服。不多时,他已赤裸在
我面前。
我起身放开他,动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正当我脱去上衣准备俯身下来时,小淇却盯着我的胸口愣住了。我随着他的
视线看去,只见我胸前隐约还有着点点的红痕,这痕迹一看便知代表了什么,一时间气氛很是尴尬。
小淇不多时移开了目光,不发一言的起身将一旁的衣服取来穿上。
“对不起。”我依然维持着刚才的样子跪坐在地上,但却低着头不敢看向他。
“我说了,这不怪你。”他大声道,几乎是用吼的。此话出口后许是他才觉得刚才有些失态,转过身蹲在我身前抱住
我。“我不是想要怪你,真的,天宇,我不是想要怪你,但是……请你给我时间,给我们彼此时间。”
我点头。其实我明白的,我也理解,毕竟我们间隔着三年,还隔着个红思瑞,这些障碍都需要由时间来帮我们克服。
回过神,小淇在帮我将衣服系回去,我看着他的动作,细心且温柔。不经意的,我看到了自己颈间挂着的血红色玉坠
。握住那枚玉坠,温润依旧,鲜红的颜色如此的夺目,像似在提醒着我什么,而我,决定无视,将它塞回衣服里。
虽然想将它取下,但不知为何,总有些……不舍。
心之抉择
那之后,我一直睡不着,同时我感觉得出,睡在我身旁的小淇也没睡着。
我睁着眼,望着窗外漆黑夜空中的点点星光,脑中一片混乱,但心中却是一片空白。我知道有许多事等着我去思考,
但同时我又不愿意去思考,只想着最好时间现在就停止下来,然后,我就不用再去面对这一切。我不知道现在我同小
淇在一起是对还是错,但我知道,无论我做出何种选择,都注定会伤害另一方。
上天真会捉弄人啊,先让我认识了小淇,并与之相爱,却又让我认识了思瑞,而后又与他在一起三年。心中不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