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初始的雪——老草吃嫩牛
老草吃嫩牛  发于:2011年06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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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于学者那份特殊的幼稚,这些人故意做着深沉的样子,徘徊在酒吧的楼上楼下,散座,雅间。 这些人大都的话题

是和民生无关的,他们关心着这个国家,乃至这个星系最大的事件。他们畅谈科学,教育,文学。甚至机械。他们每

个人都有特殊的独立的论点,他们是各种学派的和文化的钢铁卫道士。他们为此常常争的面红耳赤,看样子几乎下一

步不到决斗不罢休的程度。这些人,每个人都高昂的保持着自己的激情以及和这个时代所有不平等的事物做斗争的气

势。他们每个都好像在说。我就是那个改变世界的人!

有时候加伊娜是迷茫的,因为她曾经那么的那么的希望小自己九岁的弟弟安格斯成为这样的人,可现在,这些人许多

给她的感觉,和精神分裂者是那么的相像。他们是激动昂扬的。他们吐沫横飞好像这个地球离了他们就再也不会转动

,但是,越是激昂的,要的酒却又是最便宜的。而且,还喜欢赊帐。

沙龙的人有时候也会带着他们学者一般的,他们认为,最浪漫的,最罗曼蒂克的文化情怀去议论这个城市的女人。美

丽的老板娘加伊娜经常是他们的话题。他们觉得这个女人,聪慧(会做生意),利落(对金钱算的格外清楚),慈祥

(对前房的子女)。冷若冰霜(对挑逗勾引者)。她总是不动声色。这叫那些所谓的文化人觉得很有那么一股子调调

今天,沙龙的人看到一幕非常意外的场面,怎么形容呢。他们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一面,下午四点,沙龙刚开始热闹的

时候,本来坐在管理台的加伊娜依旧按照老样子,拿着一本书籍在看。大约在四十四分左右,一位穿着素雅,但非常

考究的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进入这里,这个男人显然是个陌生人,在这样的城市有讲究的人,但是像

这样气质和讲究的人并不多。这人进来后就直接通过服务生找到加伊娜。接着在众人惊讶的偷窥中,他递给加伊娜一

封信。不久,加伊娜发出激烈的带一些压抑的哭泣声。她拉着那个男人哀求着什么,接着拿着外衣跟这个男人跑了出

去。她跑出去的那一刹那,沙龙里有了关于加伊娜的三十三种绯闻。

加伊娜接到的信笺,正是安格斯的,送信人是亚海医生。为什么安格斯会在清醒半年后来到这个城市,我们要从头说

起。

半年前,对于圣-麒炀来说,他先是为安格斯的清醒惊喜交加。接着,他又再次为安格斯的不原谅苦恼不已。安格斯

不原谅他是非常正常的,即使他挽救了安格斯,即使他贴身照顾了他两年,即使他给了安格斯犹如海妖一般的绝美容

貌和智慧。即使他和他的婚姻是合法?的。可是,两年前的种种对安格斯来说,却犹如昨日,昨日一个人拿着尖刀血

淋淋的划开我的心脏,今日他对我说爱我若生命一般,大概,只要是正常人就不会接受的吧。

所以安格斯选择漠视他,而且告诉他,他这一生都不会爱上他。也许那是安格斯最大的反抗了。

安格斯就如曾经的十二月一般,紧紧关闭了心门,丧失了爱人的功能。甚至他连微笑的安格斯这个绰号都丢弃了。他

麻木的沉浸在回忆里。在恢复的时候,不管圣-麒炀如何的讨好,如何的照顾,他都一脸茫然看着前方,虽然他并没

有说出离婚或者其他的什么的令圣-麒炀更加难以接受的话,因为所有的人都告诉安格斯,那个人如何的照顾着,看

护着,守护着沉睡的他。熊一在说着,熊六在说着,亚海医生在说着,园丁,厨娘,管家,仆人。。。。。。。所有

的人都在说。可是安格斯就是无法以他们所期盼的态度去对待着圣-麒炀。不是他别扭,而是,任何人在短短的将近

二十八年的岁月里,连续被深爱的人,在乎的人,欺骗,抛弃,凌辱。而且是一连三次,好吧,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安格斯很理智,他是善良的。但是他也是决绝的。所以他很利落的关起自己的心门,决定不再去爱任何人。不再把那

个已经伤到不能再伤的心交出来,他伤不起了。他没有第二次勇气毁灭自己了。整整三个月的恢复期,那种痛苦常常

使得他这样的想,不如不醒来呢。肉体上的折磨,苦涩难当的记忆。总是在折磨着这个可怜的年轻人。

安格斯的痛苦也传染着圣-麒炀。他懂,他从那种感觉里才走出两年。安格斯平淡的处理方式却叫他更加怜惜并且更

加爱着那个人。世界伤了圣-麒炀,没有仇人。没有对错。圣-麒炀却选择报复世界后关起心门。

那些人和自己伤害了安格斯,安格斯却只是保持着最后的骄傲,关起自己的心, 次他不在准备打开了。

圣-麒炀不想放开安格斯,安格斯没对他的胡搅蛮缠和霸道做出过激的反应,他只是对他说:“把你想像成我吧,圣-

麒炀先生,然后再告诉我应该怎么做,我会听你的。”于是,圣-麒炀再不发一言。他拿着联络器找席星。可是席星

本人也是爱情初级生。于是圣-麒炀找到了那个他最不想哀求的人席书缘那里。

席书缘是这样说的:“再没有比你们更加合适的人了。因为你们命运如此相同,你懂得他,比他自己还要懂得。虽然

安格斯并不知道你的故事,可是,你应该能清楚明白他想要什么。只要不分开,只要还在一起,时间能创造一切奇迹

,安格斯能帮你找回名字,难道圣-麒炀就不能帮安格斯找到自己吗?”

圣-麒炀放下联络器叹息,果然是做皇帝的,光说大道理了,有时候道理并不适合现实啊。

第25章ˇ 谈谈ˇ

大约半年前。。。。。。。

“后来我们的船就来到了湾流的边上,海水不再是蓝色的了,而是淡淡的,带电儿绿了,朝陆地的方向望去,我就能

看见长礁和西干岩两处的标桩了,就能看见基韦斯特的无线电 线杆了,还有那高高耸起在一大片低矮建筑之上的贝

壳大旅馆,那野外焚烧垃圾的滚滚浓烟。桑德基的灯塔如今已近在眼前了,灯塔边上的船库和小码头也看得见了,我

知道如今还只剩下四十分钟的路程了,我感受到了归家的快乐,我如今得了一大笔外快,可以好好的过一个夏天了。

.....................”

圣-麒炀合起书,自己都很满足,他习惯帮安格斯朗读那些小说,无疑,今天这部很不错。安格斯默默的听着,他不

是个话多的人,从来不是,深眠之前的他都是安静的。现在他更加轻易的不发表自己意见。

“还要听吗?” 圣-麒炀讨好的看着安格斯。

安格斯扭头看他:“不用了,我现在自己也能看,而且我又不是不识字。最近我学了许多新东西,反正有时间。最近

,恩,看了许多东西。感觉记忆好的可怕。”

是啊,这就是初始的力量了,安格斯现在觉得以前他所谓的安格斯的宝藏真的是很可笑和可悲的。被别人打破头的东

西,在这些人面前简直不值一提。安格斯现在可以自己扶着栏杆走很长一段路了,一个多月前上厕所的艰难日子已经

过去。他还是沉默寡言的。换了谁也一样。好比,昨天晚上,你打了我一个耳光,睡一觉起来,你匍匐在我面前说:

“你是我的神!”能坦然接受那才怪呢。

圣-麒炀站起来:“我扶你走一会。”

安格斯摇头:“我一会自己来。”他拒绝了 圣-麒炀的帮助,而且昨天他请求他搬离房间,或者把自己安排到其他地

方,不过好像没争论过 圣-麒炀,争论中再次发生尴尬的事情,因为昨天正是 圣-麒炀为他做某些事情的生气,生理

上自动的渴求叫他尴尬不已。于是,那种事情无可避免的第三次发生了。安格斯愤恨自己,愤恨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多么奇怪的一对,精神上的缝隙那么大(他觉得),可是肉体上却契合无比。 圣-麒炀:“你需要好好做这些恢复

锻炼。”

安格斯无奈了,这个人没事情做吗?自从知道他们结婚之后,安格斯没发表任何意见,心里早拿了主意。等稍微好了

,就离开离开这里,那种自己不承认的东西,他不会去争辩,他会立刻躲开。不做无谓的争斗。本性完全回归的安格

斯,不喜欢说废话。他更务实。他点点头,不反驳正确的意见,接着他扶着身边的栏杆慢慢,慢慢的站立起来说:“

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吧, 圣-麒炀先生。”他已经喊他的新名字了,他弄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改自己的名字。

圣-麒炀想了下。完全没有做作的表示自己的谦虚,不说那才是傻瓜呢:“恩,不知道做什么好,其实这两年,一起

围着你转,突然叫我做别的,我一真没什么事情做。”能利用起来挽回这个人的任何因素他都不想放过。不要失去了

,失去了,就再也不会有了。 

安格斯呆立。接着叹息后,伸出手:“那,一起走会儿吧,我们需要谈下。”

圣-麒炀多聪明啊,他立刻知道这个人想继续老调长谈了,他才不接招呢:“不许撵我出莲花,不许和我离婚,其他

。。。。。。。随便你。”

这是他暂时的让步了,不求安格斯能立刻原谅自己,反正大把的时间。他们结婚了不是吗?那是 圣-麒炀最后的安全

感。最后的防御。最后的。。。。。。。

安格斯无奈的笑着摇头,他扶着身边的支撑物,缓缓的挪动了几下,很艰难,他的身体摇晃,腿部颤抖,他的腿部肌

肉还需要慢慢恢复了段时间。 圣-麒炀看的分外心疼。 

圣-麒炀无奈的看着安格斯,还是扶住了他的腰:“赌气吗?”

安格斯:“放我走吧!我什么也给不了你。圣-麒炀先生。”

圣-麒炀有些怒气的无言,没有吗?无言的谴责才是最深刻的。他早就被那个人的无视刺的无法呼吸,自责不已了。

他可以不在乎全世界,但是这个人,他无法不在乎。放他走,怎么可能呢,可是。。。。。现在这份恶果他吃的好苦

涩。

午后的阳光有些热烈,圣-麒炀找了一片好树阴,他扶着走了一头大汗的安格斯坐在树阴下。安格斯猛的坐到树根上

,不到两个月恢复成这样已经不错了。圣-麒炀蹲下帮他擦汗,从身边的水壶倒水递给他。

安格斯接过杯子,看着圣-麒炀,低声说:“谢谢。”

“不必和我道谢,我们中间不存在这个字眼。” 圣-麒炀再次提醒。

要怎么面对啊,安格斯喝着水,心里无比别扭。现在的他真的不想再去谈什么爱不爱之类的东西了。和这个人去坦然

的过夫妻生活吗?和他就这么一辈子吗?以前,他是有一些喜欢他,可是,那刚萌发的爱意已经被这个混蛋毁灭了啊

安格斯:“圣-麒炀。我们谈谈。”

圣-麒炀立刻扭头看一边:“啊,我去那边一下,你等着我!”

看着那个人狼狈的快步走开,安格斯靠到大树上无奈的笑着闭了眼睛。

“先生,他变了很多。”亚海医生慢慢从大树后面转出来。

安格斯没睁眼睛,笑着问:“这次又是你来劝阻我了吗?”

亚海医生坐到他身边,看着远处:“我劝你做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情。”

安格斯:“那您来不是想告诉我什么吗?” 

亚海医生看着远处,躲在一边大树后眼巴巴的圣-麒炀无奈的笑着摇头,那个人啊,真是又可恨又可怜。亚海医生转

头看着安格斯淡淡的说起自己的事情:

“我家是那种很乡下的地方,家里也是很古老的儿子继承制。我是第四个儿子,没有继承权。所以爱我的祖母就给我

找了一门亲,不过要我入赘到我妻子家。那个时候我正念医科大学,我气愤,抗争,不甘心。可是我抗争完,还是要

回去结婚,因为不结婚,就不会有学费。。。。。呵。。。你也是小镇出来的孩子,应该更加了解吧。”

安格斯很理解,这种形式是所谓的保存家族财产制度。在小镇,甚至是大都市,冷静的了解生活的人们会更实际的看

待感情问题。安定的生活来源才是全部。爱情是第二位的。

亚海医生继续说到:“许多年后,我的同学,我的那些热爱生活的亲友,喜欢追寻浪漫的伙伴大部分都没有和原来的

情侣最一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安格斯没说话,等待亚海医生说下去。 

亚海医生轻轻拔着面前的小草:“婚姻,原本就是,平淡,平实。平静。平凡的。爱情,激情,那种东西。。。。。

。。并不永久保鲜。能一直平淡的关心,平实的过日子,平静的度光阴,平凡的熬岁月,才是最真实的,我很感激我

妻子,她是个好女人。也许,我真的不爱她,但是我敬重她,她给了我一个人最需要的东西,那就是真实的生活。”

安格斯笑了:“您的意思,就是叫我和这个人,去追求你所谓的真实吗?”

亚海:“是的。”

安格斯:“你的妻子,欺骗过您吗?”

亚海:“没有。”  

安格斯:“您的妻子,玩弄过您的感情吗?”

亚海:“当然没有。”

安格斯:“您的妻子,强暴过您吗?”

亚海:“。。。。。。其实,我知道您委屈,为什么不能原谅一下呢,宽恕不是很难的事情。你现在过于苛刻,这不

像您,您过去是那么的坚强豁达。”

安格斯无奈:“我无法坚强豁达了。再来一次,要的就不是命了,连灵魂都会灰飞烟灭的。只求圣-麒炀先生大发慈

悲放过我。我只是个普通人,这样的感情我再也无法承受。”

亚海:“您,真的要离开先生吗?您真的要离婚吗?”

安格斯更加无奈,他用着赌气的语调:“我是个该进入地狱的人, 我应该感谢的。现在的我竟然可以呼吸。他不想

离婚就不离吧,可是,我绝对不会和他再有任何关于感情的事情发生了。我知道,不管内心如何别扭,我还是无法离

开他的。我和,那位。。。怎么说呢,那位席先生谈过。他叫我先以本能出发。好吧,我的本能。。。。。。。我这

样的人还有本能吗,亚海医生,我可以不和他离婚,但是请他不要过分要求我。我无法再把我的感情廉价的给任何人

了。而且我也没有多余的了。。。。。“

圣-麒炀突然冒出来拉住安格斯的衣服大声颤抖的问:“真。。。。。。。。的吗?你不离开我?”

安格斯点头,看下圣-麒炀:“不离婚,不代表我不离开,我有许多事情要做的。我答应过姐姐会去上学,答应过父

亲会去许多地方。而且,我们只是形式上的婚姻,请你明白这点,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

圣-麒炀难过万分:“我早说了,我陪你去流浪啊!”

安格斯无奈了:“哎。圣-麒炀先生,我已经让步了。”

圣-麒炀摇头:“并不够!”

安格斯有些生气:“圣-麒炀先生。我是人,疼了会叫,难过会哭,我不是谁的玩具。不要再要求我好吗?谁都有这

个权利,只有你没有!”

圣-麒炀没说话,神色有些凄凉。安格斯立刻转头,不再看他,他的心有些慌。自从清醒,这个人每天夜里都要惊醒

好几次,每次都把他从睡梦里摇醒,确定完某种事情后,他才能再次安眠。他的惊慌失措,他的体贴入微不是没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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