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宅。式月(出书版 妖寄都市系列七)BY 该隐
  发于:2011年06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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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对方指向西边,那我就朝西面走,现在再一间间打开屋子找主人也没什么意义了,而且,很可能阴宅的主人已经

发现了我,毕竟袭击我的式神是此间主人派出去的,自己养的式神回来,对方可能会察觉不到吗?

既然已经有了目标,那么也不用慢悠悠的走路了。

正在我打算浮在空中过去时,突然想到是我有求于人,那样做是否太不礼貌?

虽然我本人更想把此间主人扁成猪头,但想想对方似乎比我更强,而且还要求他收回畜养的式神,更何况这里是他的

地盘,看来还是算了。虽然走路过去要花些时间,但路上还可以做些准备,顺便想想见到那家伙以后怎样交涉。

想到这里,我走进这间院落左边的回廊上,打开随身带的旅行包。

从里面取出魔风大叔交给我的纸符,我随手揣进裤兜里。

再按照自以前变身中,我自己想出的方法,聚精会神地站在原地,体会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当我睁开双眼,低头看向双手时,发现事情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只见在此刻,双手上的指甲已经变成以前发生异变

时的模样,长度大概有六十公分长,将十根手指靠拢在一起,这种半透明的指甲锋利而寒冷,既像金属,又像是用寒

冰釜凿而成。

而在利器的边沿处,竟然还隐隐约约透出种使人感觉寒冷的白芒。

就在转念间,仿佛是我眼花一般,手迅速恢复成正常的模样。

忍不住嗤笑一声,此时我已经放下心来。有经验之后,这玩意果然能收发自如,假如这阴宅的主人并不如想像中那样

强的话,说不定还能一雪前耻。

这几个月来,他畜养的式神实在将我折腾的好惨。

想到这里,我收起背包,顺便把手电筒也关了,把手电筒放进旅行包中,正想要不要把已经不能用的罗盘也塞进去的

时候,突然感觉手上一抖,手几乎要捏不住罗盘。低头一看,罗盘居然再次颤动起来,指标直指向西方。

我愣了一下,迅速收拾好其他东西之后,拿着罗盘,按照上面的指示,顺着回廊往前走去。

打开这个院落的西门后,我沿着院落的西门寻往阴宅主人住的地方。

第六章阴宅?

式月沿途走来,一路上所经过的院落全部弥漫笼罩在黑雾当中。

我跟着罗盘的指示,一路沿着西边的院门走,只觉得院落越走越深,过了一进又一进房舍,走过数不清的院落,简直

像是永远到不了目的地似的。而且宅中的各处,不时有些奇怪的诡异声响传出来,这使周围环境更加诡异阴森。

虽然很可能是弥漫不散的黑雾和绕来绕去走不完的院落,使人产生那种永远走不出去的错觉。但不管怎么说,这地方

也大的出奇。甚至每个院落看上去都差不多,很难分辨出是否曾经走过,没有罗盘的乱走肯定能使人迷失方向。

假如要一步一惊心去察看,实在很难想像会有什么魍魉鬼魅会忽然冒出来。

我例行公事地推开这个院落的西门,一脚踏了进去。

而随意的一瞥中,我不禁愣了一下。

只见眼前是一个院落,但与之前的格局完全不同,在前方十几米远处,黑雾中有座较大的古代屋舍若隐若现,中间是

片荒芜的野地,有座废弃的水井,而这座院落的四周并没有通往其他院子的门。

我心中一喜,知道自己已经走到西面的尽头。

眼前的这座院落,应该是在这幢古宅中,最偏僻冷清而荒芜的一处所在。

快步朝屋舍门走去,我穿过中间那片荒芜的野地,走的越近,就越能将整间屋舍看清楚。

前方这座屋舍并不像是能住人的地方,倒像是坟地中少见的祠堂,被当作一种供奉用的场所,更不像其他院落的屋舍

般有四道回廊,砖墙在黑雾中看来异常惨白,因为年代久远,外面的墙壁还有许多凸起和凹陷剥落的地方。

步上屋舍前的几阶台阶,最后,我在这座祠堂半掩的门前停下来。

伸出手,就在我正准备推开面前这扇门时,不禁又突然停住动作,而手就空置在半空中。

不知道为何,老实说,其实我对推开门后屋舍里面究竟有什么,心中实在有些揣测,犹豫一下,我还是打算进去。

猛地一把推开,伴随着“咯啦咯啦”刺耳的作响声,祠堂的门缓缓打开了。

我一步走了进去,然而才刚刚走进去,立刻就被眼前所看的景象吓了一跳。

一时间,脑中都在“嗡嗡”作响,无法思考任何事情。

只见屋舍里面阴森森,偌大的空间至少占地几百平方米,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虽然阴森,却并不像其他屋舍中那样陈旧和布满积土,反而异常整洁,一进来,皮肤立刻感觉到,这间屋舍中的温度

比外面至少高十几摄氏度。

屋舍靠后的位置,闪着油灯昏暗温暖的细微火光。

趁着那点火光,我清楚的看见在屋舍的最里边坐着一个人。但却并不是这些使我吓了一跳,原因是那个的人身后。

只见在那个人身后,漂浮盘踞着十几只妖兽,和袭击我十数次的式神异常的相似。

那点温和却微弱的昏黄光晕下,这个人用特殊的姿势坐在地上,他穿着古代宽袍,一只大腿伸到身侧,用右手臂搭在

膝盖上,另外那条腿向内靠。

他给人的感觉简直就像一把妖刀,而缠绕在他周身的气息使他不像是活人,但散发出的气势却使他绝对不同于沿途碰

到的灵。

隔着老远就能看出此人的外表年轻,显得很具宗教性质,长相更倾向中性的受虐狂,细眉长目,眉梢眼角中更带着与

生俱来的恶毒。朝他望了几秒钟之后,我心里顿时涌起种这人“不简单”的感觉,围绕在他周身的诡异气氛更使人异

常侧目。

但是不管这个人究竟是谁,他一定是我要见的家伙。

我朝前边快步走过去,到那盏发着昏黄光线的油灯前面,停下了脚步。

那人突然开口说:“误闯进这里的人会被宅中的灵攻击而死,这里没有出口,想出去就只能等阴宅入口下次打开时。

”我还没有开口说话,那人就已经伸手做了个请坐的动作,双眼炯炯有神看着我。

朝他瞥了一眼,我看出他还不知道我是专门来到这里的,或许还以为我和以前进这里的人一样,也是误闯进来。

老实说,没到这里之前,我还一直嫌为何不能快点见到此间主人,但当我真的到这里之后,反而一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我既想先问这家伙,我们有何过节,他又为何要派式神袭击我,想让他马上将派去袭击我的式神收回,更想先和他打

一架再说。

但面对着这样一个让人哑口无言,奇怪的“人”时,我实在不知该先干什么好。

这人背后还漂浮着十几只与袭击我的式神大概相同的式神,打,目前大概是打不了,而且这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东西

正当我坐下,打算先问清楚想知道的事时,在面前这个神秘人的脸上,突然浮现出惊讶的神色。

他盯着我的神情就像看稀有动物一样,上下打量个不停,看的我莫名其妙。

这时候,他说:“我是式月,你有事想问我是吗?”式月的声音听起来年轻而单薄,声调起伏异常平淡,其中几乎没

什么太大的情感波动。

既然式月已经开口,我开门见山的说:“是有事问你,不过你好像猜错了,我可不是误闯,而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这里

“不知道你是否知道,大概四五个月前,有一只和你背后那些式神十分相似的怪物袭击了我。我被那只式神折磨的很

惨,因为体质特殊,每次都总是被打的半死却始终死不了。不知道你和我有仇吗?我记得自己以前好像从来没见过你

。”刚说完,式月目光一闪,脸上流露出解开疑惑的神情。

静静等式月开口说话,我时刻注意著式月的神情,发现式月闭住双目,一脸正在感觉什么的神态。

过几秒钟后,式月才睁开双眼说:“几月前我派出去一只式神,一直奇怪它为何没回来,原来竟然是在你身上耽搁了

时间。”说罢,顿了顿,又说:“难怪,因为没完成任务,所以它没办法进到宅中,在你进来之后,它就一直守在宅

外。”我忍住火头,怒极反笑道:“那就好,既然是你蓄养的式神,就麻烦你把它从我身边弄走。我想我们也不必再

客气了,我一看就知道,你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客气,再不管管你的家畜,小心我

一把火将你这破宅子烧成白地。”式月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中性化的脸上,仿佛随时都带着种瞧不起人的妖异神情。

接着,式月才说:“它以后不会出现在你身旁了,我已经收回来了。”听式月这么说,我不禁愣了一下,实在难以想

像事情就这样简单的办完了。

我上下打量着他的脸,难道是我误会这家伙了?

但我看人一向很准,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应该不至于会看错才对。

虽然这家伙和岛津司流是南辕北辙,牛马不相干的两人,但我却感觉他们两个却有极相似的本质。

怔一下之后,我索性连他为何会派式神袭击我都不想再问了,只想立刻离开。

我用手按住地板,从地上站起来,一边起身一边说:“好极了,既然要办的事情已经办完,那我也该走了,再见。”

“你不想知道,怎样能把身体中的力量全部激发出来吗?”就在我转身打算离开时,背后突然传出式月的声音,那声

音中带着种奇妙的力度。

我心下蓦地一惊,下意识地就停住了脚步,向身后的式月望去。

只见油灯昏黄的光照在式月身上,使得他整个人都晦暗不清,从我的视线无法看清楚他的表情。

我沉思片刻,脚步沉重的重新坐回到式月对面,有些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我的事?”式月凝视着我,脸上露出专

注的神情,说:“去年,我的式神给我带回一个消息,听说吸血鬼族的始祖该隐,已经在一个名叫该隐的少年身上觉

醒,凡喝了该隐血的人,都能获得永生,并且得到吸血族始祖该隐强大无比的力量。”我眯起眼睛,注视着对方,不

禁暗暗警惕起来,“哦”了一声,接着说:“住在这么偏僻的地方也能得知外面的消息,式神还真厉害,不过我倒是

没想到,原来像你这种人也相信那种道听涂说的传闻,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呢?”我脸上露出轻蔑的表情,说:“这种

事怎么可能,吃了鹌鹑未必能长出翅膀,没常识的家伙才会这么传,不过有点你猜对了,我确实是叫该隐。”“你打

算怎么做呢?”式月眼中,首次露出一个有笑意的笑来,不答反说道:“一直以来,我在研究能量的转移,想找出能

把能量转移到其他生物上的方法。”顿了顿,式月又说:“看我身后的这些式神,它们全部都是死前受尽折磨,用特

殊方法培养出的。

“你应该知道降头吧,就像闽南一带降头师用蛊,意念催动,中蛊的人就会因为降头师的意志出现症状,蛊就像是降

头师的分身一样。但那只能算是种小玩意,研究的结果让人失望。”说到这里,式月看了我一眼,又接着说:“这些

式神勉强算是我的分身,但不合格。原理和简单的工具相似,只能给它们一个简单的指令,让它们去完成。

“虽然我想了解时,确实能通过它们的感官,看到它们看见的东西,靠嗅觉嗅到它们闻到的味道,听见声音。但是它

们没办法独立思考,也无法把我的能力一并转移过去,和我想要的式神相差甚远。”听著式月说的这番话,我不由地

陷入到沉思中去,顿时想明白了一些以前不明白的事情。

抬起头,我直直注视著式月,半晌才说:“你的意思是?”只见式月点了一下头,在油灯昏黄的光晕下,他的眼中闪

烁着光芒,那是一种陷入僵局后突然有新发现的喜悦。

顿了顿,式月又接着说:“如果你肯和我合作,或许能从你身上找出能量的秘密,到时候不止是我受益,你也会受益

匪浅……”我伸出手,示意他先别说下去,说:“等等,先别说,我要考虑考虑……”换了一个舒服的坐姿,我用手

捏着下巴,不由地沉思起来。

其实,式月的提议我并不是不心动,只是顾虑重重罢了,毕竟我并不相信式月。到时候,谁知道他会在我身上动什么

手脚。

而且,我也不是很急着需要力量,只是需要有人帮我解惑而已。

想到这里,我立刻开口想拒绝,可转念一想,就算他真的在我身上动其他手脚,也未必会有事。

记得上次,行为主义学窗把我绑去做实验,最后倒楣的也并不是我,而是他们自己,待在行为主义学窗研究室的那段

时间中,每天都被那些人在身上做各种实验,还被抽去身体里的一大半血,还是没有事情,最后反而是金古承受不了

我的血液而发疯了。

想想之后,我又望向式月,说:“不知道你想用什么方法?”而坐在对方的式月,似乎并没惊讶我会答应,神情反而

凝重起来。

式月注视着我,上下打量个不停,仿佛又沉思了一会儿,才问道:“不过,决定前必须先弄清楚一件事。”接着,才

又问:“你能感觉到该隐吗?或是只继承了他的力量,并没有感觉到他本人的存在。”我愕了一下,考虑是否该告诉

他实情,接着才说:“那我就告诉你吧。”顿了顿,我一边整理思绪一边说:“说实话,并不只是能力而已,我现在

的情况很像是多重人格,一个人格出现,另一个人格就会退回体内,现在是我出现,他正在沉睡。当他出现时,我就

会退回体内,而且变得无法控制身体。”我回忆着以前的发生的情况,忍不住又说:“说实话,他比我强太多,虽然

现在的我也有些许能力,但是和他占据这个身体时能力的强弱无法相比。”打断我说话,式月似乎松了一口气,斩钉

截铁地说:“这就可以。”这时候,式月又说:“先告诉你方法吧,我用的方法很简单,我要试试深度催眠,将在你

体内沉睡的该隐的灵魂叫出来,到时,只要该隐愿意告诉我,就能知道他究竟是用什么方法,在距离千年的时间后,

将他的能量转移到你身上。”听到式月的话,我顿时怔住,心中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原本我还以为式月会用我不了解的巫蛊之术、或者是我不了解的古老法子,又或者是像行为主义学窗那样的实验,没

想到居然是用科学知识。

这还真是件让人绝倒的事。

我盯着眼前欣喜若狂的式月,心中还藏着许多事没说出来。虽然式月觉得理所当然,但他完全不知道的事是,那位吸

血鬼的始祖该隐非但比我强,连性格都比我要暴躁许多,所以,恐怕八成是不会理他。

话虽如此,但我还是很希望式月能将他叫出来。

因为自从五六个月前,自行为主义学窗的事过去之后,那位该隐就再也没出现过。虽说能感觉到他已经陷入长期的休

眠中,但我却无法得知具体情况如此,所以不知为何,心中总是有些孤单。

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我居然渐渐习惯了该隐的存在。

或许是每当秋季到来,冬天将至时,一个人待着总会感觉有些孤单,这种感觉每年都会来临。

假如能顺利叫出那位该隐就好了,但目前还不知道事情是否会如式月说的那样简单,至少现在还不敢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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