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谁来救我,我加薪十倍!!」逼不得已,只好使出钱计,望有谁看在钱的份上来救自己。
37
「李秘书…这样好吗?副总他……」同是秘书的小纹,担心的问著,因为李秘书刚才广拨下令,所以大家才没有出去救副总的,毕竟李秘书的权限可是2人之下,千人之上啊。
「没关系,他们两个认识的,他是大联总裁,你没见过吗?」的说著,静静的处理手边的事,完全不顾外头的叫喊声。
「咦?他就是那个总裁?真的好帅啊……」双眼立刻飘满许多爱心,但下一刻就让人打断美梦。
「快做事,别作白日梦了。」严肃的语气,让她赶紧将心思放回到工作上。
「你到底要做什麽,放开我……」见全公司竟然没有一个人肯帮自己,就连刚才急著抓贼的警卫伯伯此时也当做什麽都没看见,窝在自己的休息室里听音乐,不得已只好自力救济,就著被他抓住的手举起,狠狠的咬上。
不能说他的自卫动作太过『淑女』而是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让他不熟暴力行为,忘了有拳头、脚这类的东西能用。
「唔……」抽痛了下,回头瞪著他。「你最好乖乖听话,我不想用扛的带走你。」威胁的话一出,果然有用,不再乱动,乖乖的让他拉上车。
「我们…要去哪?」不逃,问一下总可以吧?
但宦丞却只是认真的开著车,不理会一旁害怕的开始抖的人。
可恶,为什麽爸今天不在呢?什麽时候不好挑,竟选今天出外访客,要是爸在的话,他们一定会来帮我的!
在心里不停的怨著,顺便将全公司的冷血动物给骂了个透。
一路上无语的任他天南地北的到处跑,努力想记路,但是工作了一上午,头晕的让他没办法记清,只记得他们似乎在远离著市区。
突然,车子停了下来,我精神一振,看著外头的景色……
这是哪?
惊讶的看著外头一片的树林,什麽时候他们跑到郊外来了?
门突然被打开,他又自动的拉著自己的手往外走去。
前车之鉴,而且都被载到这了,看过去几乎没有人烟,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要是惹怒了他,就算自己被杀人弃尸也不会有人发现。
但是,这麽近距离的和他待在一起,无法克制的恐惧感却是频频生起,夹著厌恶感一同袭上身,让他不停的想远离他,无奈手被拉著,也不能离多远。
大约走了5分钟,两人来到一处豪华的别墅前,望著那豪华到令人咋舌的门饰,让我再一次意识到他的阔气和财力。
拿出电子卡,刷了下铁门立刻自动敞开,在两人进去了,门又自动关上。
「坐好。」将我丢在沙发上後,迳自走入内室,边走边告诫我:「别想跑,这房子有加安全锁,你要是想硬将门打开,保全就会释放3万6千伏特的电流。」
听到他的话,我赶紧收回打量逃跑路线的眼神,乖乖的盯著桌上的钥匙圈。
不久,他从里头出来,放了一杯水在我面前,然後抱著一堆东西坐在我对面。「喝吧,会让你镇静一些。」
我紧张到全身几乎都快不能动,僵硬的伸手拿水,轻轻喝了一口,温润的水滑入喉头,全身果然感觉放松了些。
终於能如往常般的面对他,我放下水杯,直直的望著对面的人。
「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麽?」
「……你知道,自己是谁吗?」
听见这个问话,我皱起眉来。
敢情他以为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吗?虽然我现在头晕的很,但不代表我的意识会模糊至此。
「我当然知道我自己是谁。」
「你知道?你确信你真的知道自己是谁?」挑眉望向对面那似开始动气的人,不过这样也好,比刚才紧张、害怕的快晕过去的样子好多了。
「我当然知道!」喊了一声,忍住想站起身的冲动。
不知为什麽,一阵一阵的怒气自中央散发到全身,可以感觉脸上正气得发烫。
「喔?你的年龄、家人、身份、背景、好友,一切的一切你真的全都知道吗?」双手交叠,好整以暇的看著他。
「我知道我知道!」气极的怒吼,接著似想证明的一股脑说出。「我今年24岁,父母双亡是个孤儿,有个妻子芙儿,我是蒲家的女婿,小木、小梅、李秘书是我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一口气说话,不由得喘了起来。「而你,之於我只是个卑鄙小人,一个我推心置腹真心待你却背叛我的人,强……毁了我的混蛋!」说到激动处,泪也跟著落下。
「德……」讶於他的情绪波动,横过身想替他拭去泪水,却被躲了开。「……这就是你所知道的…『自己』?」僵了会,坐回身,认真的看著他。
「这就是我,完整的我,不是什麽知不知道,我从来就是我!」头好晕,话都有些语无伦次。
难受的抚著额。
发现了他的动作,宦丞静下来不再刺激他。「你冷静一些,喝口水吧。」
抬眼狠瞪了他一下,才不情愿的喝水,燥痛的喉咙好了许多。「你带我来这到底想要做什麽?不会就是为了问这麽无聊的事吧?」
「德…你什麽时候才会明白,身边的一切,从来就不是你认为的那样。」将他刚才抱出来的那堆东西堆至我面前。
「…这是什麽?」看了下那些牛皮纸袋,心里有预感,那不会是我乐见的东西。
「你的资料,『真正的』资料,这才是完整的你。」在三个字上强调语气,眼神锐利的看著他。
「真正的?呵,笑话,难道现在的我是假的吗?」冷笑著反问,不想动那些东西。
不想…也是害怕,似看了之後,以前拥有的、平淡的生活,立刻就会被摧毁,不复存在。
「你看了就会明白的,还是…你不敢看?」
让人一语道出心中所想,不禁震了下,脸色变了变,怎麽也无法定下心。
看?不看?
「…我当然敢看,我倒想知道你还想耍什麽把戏。」拿起那一大袋东西,解开上头的绳结,将里头的东西倒出来。
一叠又一叠,订装成本的资料,密密麻麻的记载著一堆文字。
抬眼看著他,胸有成竹的样子,眼底那份自信让我厌恶,第一次见面的那份感觉,回来了。
将注意力转回手中的东西,拿起最上面的一份,第一眼所见,就是我的照片,不过……这是几年前的照片,里头的人,虽然有著和我一模一样的面貌,却让我感到陌生,从来……没见过自己有这种表情。
笑得灿烂,淡淡金阳洒在身上,他所拥有的气息,是我所没有的开朗、豪迈。
一字一句的看下去,越看,却是让我越皱起眉,脸色也变得苍白。
「这全都是假的!」颤抖的将手里的东西甩出去,好似它是什麽污秽东西般。
「看完了?你明白自己是谁了吗?」不讶异他的反应,若是自己是他,或许反应会更大。
起身瞪著他,手也忿恨的直指著。
「这一切全都是谎言,是你捏造出来的,对不对?你以为靠这一份假的资料就会让我笨的相信你吗?真是笑话,我才不会因此而放弃我的生活的,我是我,从来就不是别人,休想我会相信这些鬼话!」
「德,你冷静点。」似乎发现他的状况有异,眼神变得涣散,眉宇紧皱似承受著极大的痛苦,脸色也苍白的吓人,赶紧起身想扶住他看来摇摇欲坠的身躯。
「别碰我!」甩开他欲碰上的手,却是不稳的往後倒去。
「德!」心惊的赶紧拉过他,并硬将他抱在怀里。「德,你怎麽了?冷静点!」制住他不停挣扎著的手,扳起他的脸想看他的情形。
「别……别碰我!」一阵又一阵的恐惧伴随著恶心感袭上身,突然爆发出一股力量将他推倒在地。
「唔…」毫无防备,就这样让他给甩到地上,撞上一旁的沙发,却惊讶的看著他抄起桌上的钥匙往外跑。「德!」
没忘记他的告诫,拿过电子卡往门上刷了下,立刻夺门而出,往外狂奔,连回头都不敢,好似後头追著的是一头凶猛的狮子,一路跑到车旁,幸好连车钥匙都一并带了出来,滑进车座,急急的踩下油门扬长而去。
「德!」紧接著追来的宦丞只来得及看见车身离去时扬起的尘土,恨恨的打了下一旁的树,转身冲回别墅去拿车,追了过去。
他会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顺著路下来,绕了两圈总算回到市区,飙著车回家,顾不得车,随意的就停放在家门外,快步的冲进家里。
「德…?德,怎麽了,你怎麽这麽慌张的样子?」刚刚才回到家的芙儿,闻声看向门口。
就见德一脸著急的样子,不解为何他今天回来的这麽早,担心的问出声。
见到芙儿,似溺水的人见到了根浮木般,立刻迎上去,狂乱的拉著她直问。
「我就是我对吧?你是我的妻子,我是蒲家的女婿,我是蔺毓德,我是个孤儿,没有弟弟,我从来就只有一个人,是爸妈将我领养回家的,我不是大学教授,我的经济这麽差,怎麽可能会是大学教授?告诉我,芙儿!告诉我,我就是我…不是别人,我不是!」
看著他几近疯狂的样子,开始有些吓到,但听出他语句中隐含的意思後,镇定了下来。
「德,你冷静些,你就是你,我是你的妻子,这是无可改变的事实啊,德…别怕…这一切是不会改变的……」伸手环抱住他,柔声的说著,安抚他狂乱的思绪。
「没错……我不用怕……事实就是事实…不会改变的……芙儿…别离开我,答应我,你不会离开我……」渐渐静下来,伏在她的腿间,缓缓的说著,一次又一次的说著,寻求著保证的问。
「我不会离开你。」认真的说,芙儿眼底印上的是心疼。
宦丞,你又做了什麽?
听见外头吵杂的声音,蒲母赶紧出来查看,就见到这副景象,担心的上去问。
「怎麽了,毓德他…?」
「没事的,妈……」抬头给了个安静的微笑。「不过…待会也许会有个麻烦的人过来,妈……可以让爸回家一趟吗?」
明白了女儿说的是什麽,点了个头,转身去打电话。
「德,来…我们先回房休息吧。」
「嗯……」才刚出院的身体,禁不起这麽大的刺激,脑筋一片混乱,脆弱的神经不堪负荷,才刚沾枕就沉沉睡去。
「…德…我会守护你的。」
接到电话,急火火赶回来的蒲父一回家,见人就问。
「怎麽了?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这麽急著把我叫回来?」接到电话,立刻就飙著车将要20分钟的路程飙到5分钟就回来,渐老的身子不太适应这麽急的奔波,语气喘喘的问著。
「你先喘口气吧…」将人扶到沙发旁,递过一杯水。「是关於…毓德的事。」
才喝下一口水,闻言差点吐了出来。
「他……知道了吗?」
摇摇头。「还没……不过,他待会就要过来了。」担心的看向门边,毓德回来也十多分钟了,想来…他应该就要到了。
「…我知道了,待会就交给我处理吧。」点了点头,放下水杯,门铃声立刻响起。
两人一起去开门,迎面就见到急得快抓狂的宦丞。
「蒲先生…德他在家吧?他回来了对吧?」问著就要强行进入别人家的房子。
「宦先生……」制住他的趋势,蒲父开了口。「我们到外头谈谈吧。」
「谈?但是我要见他…德他……」本是执意进入,却在见到两人的神情後,明白是该谈一谈,回复一向的冷静。「…我们谈谈吧。」无声的叹了口气,跟著他走离蒲家。
蒲母则是担心的看著他们的背影,但她相信他一定能谈好的,那个孩子…也该会懂的。
「坐,这是我名下的店面,不用太过拘束。」走到社区外的咖啡厅,两人挑了最里边的位置,用屏风隔成了小小的空间,挡住外界所有的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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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蒲先生也懂。」看著店名和室内装潢,宦丞明白了一切,这间和他公司附近那间根本就是一模一样,而且这连锁店根本就没出现在蒲氏企业名下,简单来说就是隐形的资产。
「呵…身为总裁,都是要用这招的,你不也是吗?大联附近的咖啡厅和小吃馆……」笑著扬手招侍者来,点了两杯卡布奇诺。
姜还是老的辣!
宦丞从蒲父的眼里读出这一项讯息。
「好了,我们开门见山的说吧,您想谈什麽。」
见他率先开了话题,适才那轻松的气氛也顿时不见,剩下的只有沉重。
「宦先生…你明白的,德他……并不是我对这有什麽歧视,也不是我坦护著自己的女儿,不过……德他爱得是芙儿,芙儿也爱他,他们是夫妻的事实谁也改不了,宦先生你…为何要来拆散一对有情人呢?」苦口婆心的劝说著,蒲父慈祥的看著他,丝毫没有在商场上打拼时的那股狠厉。
「……蒲先生…这,或许才是我该对您说的。」眼神暗了几分。
凝视著对面的年轻人,曾经也是商场上的合作夥伴,其实他一直很欣赏宦丞,感觉和以往的自己有几分相似,也起过念头要撮合他和芙儿,但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到了最後甚至破坏了两家公司间的合作关系。
如今想起,不胜唏嘘,而他却又追著另一个人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芙儿当初怎麽会选定他的呢?
「丞……」喊出了许久未唤的名字,营造了亲腻的景象。「虽然当初,或许是芙儿不对,但是…如今一切都成事实了不是吗?毓德的生活你也看得很明白,我是真心的将芙儿交给他,甚至也打算将公司托付给他了,但你现在…却只为了一己之私,而要夺走毓德一直渴望的平静生活,这不是对他很不公平吗?」
「不公平?那对我就会公平吗?」忍著隐隐的怒气,平静的看向那外表慈祥,却是手段高明的人。
「……你是执意要这麽做吗?」褪下了慈父的形象,换回了叱吒商场的强势。
「蒲先生,我希望你明白,你不是神,不能一手遮天!我现在,只是来拿回原本就属於我的东西。」
至此,谈判破裂。
拖著老迈的身躯回到家中,妻子担心的迎了出来。
「怎麽样了,你们……」
「唉……不行…他执意…」坐下沙发,想起他临走的那一眼,竟还有些发颤,没想到…竟有人能只凭一眼,就让自己心寒至此,他可是在商场上跑了几十年啊,什麽大风大浪没见过的…这个小子……
後生可畏,当初的眼光果然没错,为什麽…他不能爱芙儿呢?
「这……」也跟著坐下,一脸的担忧。
她并不明白他们之的事,只是疼自己的女儿,不忍见她受到一丝一毫的痛苦。
「芙儿呢?」
「她在房里,照顾著毓德。」浓浓的不安印在逐渐苍老的脸上,向来光采不减,美丽如昔的她,却因担心女儿而老了几岁。
「嗯……别和她说,事情让我来处理就……」语句断在一半,因为见著从房里出来的女儿。
「爸…这件事,我早晚要面对的,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您为我做的已经够了,我会尽全力守护自己的东西的!」从来柔和的眼眸,此刻却是炯炯有神,印著无比的坚定。
「这……好吧,」考虑了会,最终还是将事情交给两个当事人去处理。「那毓德他…?」
「就拜托您们照顾了。」
△ ▽ △
「东远,真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笑著说,看向那只有一号表情的人。
「不,伯母,这本来就是我的职责,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没想到上回才出院,现在就又进来了。
「…拜托你了。」抬头,凝视了许久,才艰难的开口。
「……我会的。」无声的叹了口气。
她…什麽时候能懂自己呢?
转身离去。
看著他的背影,芙儿对他只有抱歉,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他的眼里从来都只有自己,但…自己的眼里却从来没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