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泛起了情欲的红晕。
“等不及了?箍得这么紧……”江徇试着移动了一下,“放松点,马上给你,可爱的宝贝!”他将平凡的腿向两
边压开,“对,乖宝贝,就是这样!”感觉到平凡逐渐放松下来,他挺起腰缓缓退出,同时也感到他猛然屏住了
呼吸,两人都知道这一刻是真正才开始,就如同他们的爱情一样……
儿子和爱人恩恩爱爱地共度着浪漫良宵,这边老爸的新婚之夜却是惨不忍睹。被折腾得筋疲力尽的安妮一回到家
就投入了床的怀抱,幸福的窝在被子里,不一会就睡着了。反正她了解这个刚成为她丈夫的男人,他的牛脾气,
除非他自己消气,否则她再权也没用。
江易龄坐在阳台上抽了一晚上烟,想来想去,终究无法释怀。就算他是一个自私的人,他不想再失去儿子。
第二十章
“这么说那个孩子是动不得的人了——”
“恐怕是这样,展平凡就是时装界有名的‘男新娘’展非凡的弟弟,没有人敢和司氏过不去。司戬只要动动手指
头,随时可以让我们倒闭。”
两个各怀心事的男人坐在巨大的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中谈着话,其中一个点燃了第三颗烟,一瞬间照亮了他那张因
为逆光而显得模糊不清的脸。那是一张冷漠干练又稍显憔悴的脸,两鬓的些许斑白似乎是一夜之间就爬上了他的
发稍。用力吸了一口烟,连日来的睡眠不足加上烟酒过度,干痛的咽喉终于向这具躯壳的主人提出了抗议,他猛
然剧烈地咳出来——
“咳咳……咳——老张,帮我倒杯水……”他干咳着对正在拍打他的背部的中年男人说,“谢谢……”接过对方
递过来的冰水,他仰头一饮而尽。
“老江,我看你还是休息一天吧。这两天你为了江徇的事已经够操心的了,再这样你的身体要垮的,我一家老小
可还要仰仗你吃饭呢!”身为副行长也是江易龄最信任的朋友和伙伴的张云帆劝道。
“我这个儿子……唉,那天真是委屈小颖了,我应该送她回去的,结果……”江易龄欲言又止,到底是家丑啊,
让他怎么开口?
“我家那个野丫头,咳,不说也罢!好了,你快回去休息吧,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就尽管告诉我,30年的老
朋友了,用不着客气。这事我也不会跟任何其他人提起的。”张云帆说。
“那今天的会就拜托你了,我想一个人在这边再坐一下。”江易龄仰靠在沙发上说。
“那好,我先去准备了。其实儿孙自有儿孙福,别太勉强自己了,我们不能只为他们活着,我们也有我们的生活
嘛。”张云帆临走前想了想,还是开口劝了几句才开门出去。
“我就是以前为自己活得太多了才让他变成同性恋的啊……”江易龄望着天花板叹息。又坐了一会,他翻出电话
簿,打电话给自己的妻子——
“喂,安妮吗?没打扰你工作吧?是这样,今晚别等我吃饭了,我想要找江徇谈谈。你知道——”
“恩,我明白,可是易龄,你听我说,现在我们是一家人了,所以——我想说——你能不能再考虑清楚一点,你
要和小徇谈什么?他的情况很特殊,如果你固执己见……”
“好了,我们回家再说好吗?再见,记得自己吃饭。”江易龄不等安妮说完就挂了电话,现在他不想听任何人的
劝解,他不能放任自唯一的儿子走上这种会让他后悔一辈子的路。而他会替他铺好一条平坦的光辉大道!
§ § §
在之前,江易龄是有过一丝后悔自责的。因为除了电话,他竟然连自己的儿子在这座在他眼里几乎可以列入“危
房改造”范围的学生公寓所住的楼层都搞错,敲了三次门后才终于见到了门板后江徇由开始的诧异迅速变为“排
斥”和“厌烦”的脸——
“有什么事吗?如果是权我和平凡分手的话——免谈。这个时候爸爸应该回家去陪安妮才对。把新婚妻子一个人
留在家里不太好吧?既然选择再次结婚就应该珍惜对方才对。”
“我们不能进去谈吗?我到底还是你的父亲,父亲被自己的儿子‘教训’之后灰溜溜地走掉,世界上没有哪一个
国家有这种传统。”江易龄与江徇对视着,又恢复成了夕日的“父亲”。
“哼!如果没有必要,一年也不会见一面的父子,这是世界上哪一个国家的传统?虽然我的历史学得很差,但我
至少知道这决不是我们国家的传统。”江徇嘲讽道。冷笑着让开一条道让门外提着黑色公文包,穿着一身铁灰色
西装,头发整齐地梳在脑后的“陌生”男人进屋。
在印象里一直如冰雕一般的他有了一些变化,半年前那次见面好象还没有发现他竟然已经有白头发了,他的面容
不再如年轻人一般红润丰满充满光华,因为他不常笑,皱纹到是比同龄的人要少得多。唯一永恒的是他的眼睛,
靛黑深沉,让人琢磨不透,大多数时候波澜不惊,平静却找不到一丝温情。
江徇变了。已经忘了上一次这么仔细地打量他是什么时候的事了,那时他还比自己矮上大半个头,白皙漂亮,几
乎是前妻的翻版,像女孩子一样漂亮的男孩。他已经长成一个男人了,身材拔高长壮了,肩膀似乎比自己还宽,
圆润稚嫩的脸庞磨出了成熟的棱角。他眼神中那股叛逆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不,这不是才出现的,他一直是这样
的,他一直在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只是他没有发现罢了。
前面的十分钟这对父子一直沉默着,眼神相对,心思却难以沟通。
“江徇……”好一会儿,江易龄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正式开口。
“不,什么也别说了,从小到大我和你说话的次数有限,而且都是你说我听,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在你说那些话
之前请先勉为其难地听我说几句话,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劝我吧。”江徇点了一根烟,自顾自地叼在嘴里,一只脚
架在茶几上,“我对女人没有感觉,这是天生的,和你不能接受男人一样。我一上初中,就是你在海外考察那段
时间我就有了第一个男人,不过那时只是个瘦弱没有经验的小鬼,所以只有给人家‘上’的份。当然到了后来,
我选择‘上’别人的次数就越来越多,他们都是男人,有的比我大,有的比我小……”
“住嘴!别说了!你是男人啊,你怎么能……”江易龄觉得身体颤抖起来,还有些发冷,脑子里是一团解不开的
乱麻,令他只想大声咆哮,但这不是他来的目的,他必须忍住!
“可这是事实!只不过你一直选择无视我的存在,我是你程式化的工作中的一部分,每当程序运行到那个时候你
才会想起我,然后做你事先计划好的安排,但我不是你程序中的数据,我要按照自己的规律运行!我是男人,我
很清楚这一点!但这并不妨碍我对别的男人分开大腿或者接受男人主动伸过来的屁股!”看到了对方的动摇,江
徇不自觉地沉浸在扭曲的“胜利感”中,不自觉地一再用恶毒的话语刺进“敌人”的心脏!
“你——咳咳——咳咳——”江易龄只觉得一股令人作呕的热气涌上来,忍不住再度干咳起来,好不容易止住了
痛苦的感觉,他直起腰,“我知道,我知道你恨我不关心你,恨我没有做到一个父亲应尽的责任,你是在故意气
我,我不会当真的,我——我等你冷静下来再来和你谈,我要回去了。”一种直觉告诉他他必须马上离开。
“用得着吗?你看,我很冷静,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江徇缓慢清晰地说,“如果你不相信,我还可以告诉你
我的第一个男人就是你的客人,我忘了他叫什么,但是那天晚上他来拜访,还很好心地留下来陪了我一会儿,然
后他在客厅的沙发上‘教’我接吻,后来又帮我口交,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被他‘上’了,虽然不太舒服,我还
是高潮了好几次,之后那个男人笑着说‘没想到你是个同性恋,其实我早知道你父亲出国考察了,因为他害我破
产,本想报复的,没想到倒成了你体验这种事的对象’,知道我对他说什么吗?我对他说‘你的技术不错,那个
也够大,大叔。’,结果他笑着离开了,临走前说‘谢谢你,你救了我,我不能输给一个小鬼啊!’。”把烟头
在烟灰缸里捻熄,他拉拉衣服站起来走到江易龄面前,“怎么样?没你想得那么坏嘛,世界上少了一个罪犯,多
了一个不被挫折打倒,东山再起的成功男人。”
“混蛋!你为什么没有马上告诉我?你就这么自干下贱吗?”江易龄怒吼的同时给了江徇一记耳光。
“好疼!说起来和我打过架的人也不少,我还是头一次挨自己父亲的巴掌,真是值得纪念啊!可以我长得太大了
,不能再想当年那些和我打架的小鬼们一样因为淘气或者考试不及格被按在腿上打屁股。”江徇的脸被打歪过去
,脸上很快浮起鲜红的“五指山”。摸着被打得火辣辣的脸颊,他讪笑着抬起头,再次挑衅地望进江易龄眼中。
“我没办法马上告诉你,因为你在那件事后一个月才回到家,那时我已经有了第二个和第三个,其中一个是被我
‘上’的。”
“不要说了!你不觉得羞耻吗?”江易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那个一直令他放心、自求上进的“乖”
儿子吗?这真的是他江易龄的儿子吗?
“我为什么要觉得羞耻?至少和我交往过的人中还从来没有人抱怨过我在床上也是一张没有表情的千年寒冰脸!
”江徇双手插在兜里,吊儿郎当地晃着身子讽刺地说。
“你说什么?你这个不要脸的混蛋!下流坯!”江易龄终于到了极限,他的眼睛变得通红,他的拳头无情地落在
江徇身上。
“哈哈哈……惹急你了?好啊,那我就继续告诉你,让你真正了解你的儿子!”江徇任父亲的拳头雨点般地落在
自己身上,继续说着各种激起他的怒火的话。
激烈冲突中的父子俩都没注意身后的门开了,两个客人聊着天走进来,然后他们都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其中一
个先反应过来,丢掉手里的东西冲上来,不顾一切地护住倒在沙发上的江徇,几记重拳毫不客气地落在了他瘦小
的身躯上——
“住手!不要再打了!不要打阿徇!”
“平凡?平凡!”听到平凡带着哭腔的尖叫,江徇张开眼睛,迅速抱着他闪开江易龄的攻击。
“冷静点!你会打死他的!”这时,高文英也冲上来用力从身后架住失去理智,处于疯狂边缘的江易龄。
所有的吵闹声戛然而止了,还弥漫着火药味的空气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气声夹杂着偶尔的咳嗽声。
“你是谁?咳——你——”江易龄拉下被揉乱,半挂在脖子上的领带,回头看向不放心地松开手的高文英。他好
象见过他,对,就是那天婚礼上那个……
“高文英,江徇的学长。”高文英有意淡化自己与江徇的关系。
“学长?”江易龄怀疑地转向正在手足无措地检查平凡有没有受伤的江徇。真的只是学长吗?现在每一个接近江
徇的男人都会令他怀疑。
“开始是学长,现在勉强是朋友和情敌,曾经是上过床的奸夫,我被他‘上’的那种。现在你满意了吗?父亲大
人。”江徇把江易龄的心情读得一清二楚。
“!”江易龄显然又被深深地刺痛了。但是这次他没有冲上来,没有破口大骂,甚至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憎恨的
眼光望了平凡和高文英一眼,僵硬地转身离开。原本挺直的背脊看起来突然佝偻了许多。
平凡站起来,到壁橱里翻出棉花棒和消毒酒精以及创可贴,一边流泪一边默默地替江徇疗伤。
“平凡,打痛你了吗?对不起,他是我父亲,我没法和他动手……很痛吗?别哭了好不好?“江徇心疼地吻上平
凡手臂上的淤青。
“我不痛,痛的是你啊,阿徇,看你的脸都肿成什么样了?”平凡小心翼翼地把创可贴贴上江徇破皮的嘴角。
“我没事,没事的。我以前和人打架受过远比这要重得多的伤,没事的,一个老头子的拳头能把我怎么样呢?”
江徇把平凡搂进怀里轻声地安慰他。
“好了,喝杯水吧。”高文英从厨房里端出三杯水。
江徇喝完水,继续静静地和平凡依偎着。好累……
“阿徇?”平凡觉得江徇的身体变沉了。
“没关系,他睡着了。我在他那杯水里放了安眠药,这家伙需要睡上一觉。”高文英说。
第二十一章
“安眠药?”平凡眨眨眼,困惑地用眼神询问高文英。
“对。临近期末了你还每天跑过来不就是担心他吗?看他的黑眼圈可不象是被他老爸打出来的,明显的睡眠不足
。”高文英弯腰把摊在平凡胸前的江徇抱起来,“天那,这家伙真重!压坏了吧?平凡宝贝。走,我们送他到床
上去吧!”
“好。”平凡跟着高文英走进江徇的卧室,看着他把他放在床上,然后上前帮他脱掉鞋子和外衣,细心地替他盖
好被子,“好好睡吧。我爱你。”他吻了吻他的唇,和高文英一起关门出去。
“你一放学就跑到我家的店去买糖果,还没吃晚饭吧?我去帮你做。”高文英一边卷袖子一边说。
“不要了,小英,我不饿。”平凡拣起散乱在地上的报纸杂志,放回被撞歪的茶几下的暗格里。
“怎么会不饿?我在食堂吃过了从店里一直走过来还是又饿了,人饿了肚子会叫,什么时候都得吃饭,这可是平
凡宝贝你教我的哦!”高文英伸出一根手指头在平凡的鼻头前晃了晃,“等着吧,马上就做好!”他转身走进厨
房。
平凡吸了口气,让心情平静下来,继续整理被弄乱的东西,坐垫抱枕放回沙发上摆好,打碎的茶杯扫起来丢掉,
顺便把杂乱的书柜书桌一并整理好。
“好多土哦,东西掉了怎么也不拣起来?”看到书桌底下有东西,他干脆钻进去把它拣起来,拍掉上面的浮土仔
细一看,原来是一本相册。抱着相册坐在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看,里面的照片全是江徇自己一个人或者是和同学一
起照的,还有排练时和舞台表演时的照片。厚厚的一本相册,有从小到大各种时代的江徇,但没有一张与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