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凤啸世(穿越)第五、六卷——些微
些微  发于:2011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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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喜之色真是溢于言表。

璟燚的脸色愈发沉了下来,眼中却是一丛幽深,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是,屋内的气氛却冷凝下来,压抑得竟然让人有

一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在下这位好友,姓离名夜,不知王爷听说过没有?”仿佛对屋内的气氛毫无所觉,南宫澈依旧温和的笑意中似乎比

开始多了些深意。

璟燚看着南宫澈,突然轻笑出声,只是,那样的笑容,明明美得令人不敢直视,却也冷得冰心彻骨。

“南宫公子,你想要怎么样?”

“合作而已。”

南宫澈握在衣袖中的手怕已是血迹斑驳了,冷汗怕也湿了重衣,只是,脸上笑容依然相当完美。

虽然,过程比想象中来得艰辛,但是,终于,还是,赌赢了。

离夜,你可会因此而看不起我,毕竟,我利用了你。

唯一的赌注,就是璟燚的情。

璟燚对于离夜的情,注定了他不可能将过去所有全部抹杀,即使那段过去中有太多的欺骗。

因为抹杀了那段回忆,也就抹杀了离夜啊。

除非你在面对离夜时,也可以戴上面具说那岳凌从来就只有虚假。

但是,你不会的,不是吗?

那样情深四海的告白,怎么会是虚假?

所以,你输了。

南宫澈在心底撤出一抹苦笑。

他也没想到他居然会见到离夜,他本来是去找璟燚的。

但是,清晨的阳光灿烂,他却只能满心阴霾地看着璟燚站在离夜面前述说着爱意,什么也不能做。

但是,以璟燚的警觉,居然没有发现,果然,还是因为乱了心吗?

那么,离夜发现了吗?

还是,也乱了心吗?

第八章

初夏时节,窗外柳絮纷飞,清风过,带着些许湿意。

殷悠一手捻着白子,轻落在棋盘,端起茶水轻抿,望着窗外。

春色未逝,夏季的盛绿却已经开始攻城略地了。热烈的夏季,看来今年的夏天该是格外地热闹啊,要不然怎么像这样

静静坐着,似乎也能感觉到那风中带来的点点的炽意。

下意识般,殷悠拉了拉衣领,看向对面方落子的凤渊,面色似有些许苦笑之意,两人目光一对,不约而同一声叹息,

朝着房间的一处软榻望去。

软榻上,一人披衣斜卧,丝缎一般的长发未束,零落地披散在胸前身后,更添了慵懒之意。

将睡未睡,点点的墨晕随着那似睁未睁的双眼悠悠地晕染开来,初初望去,竟有些晕眩,仿佛迷失在了那一片墨色中

仿佛感受到了二人的目光,墨晕渐渐消散,最后凝结在一汪幽谭中,深不见底,却仍旧仿佛有些迷蒙之意。

“有事?”虽然睁开了双眼,却没有望向二人,只悠悠地望向一处,仿佛注释着虚空,语气一如既往地平静淡然。

殷悠与凤渊两人对望一眼,有各自摇了摇头。

离夜,还是离夜,但是,却总有一种感觉,在某个很微妙的地方,仿佛在悄悄地改变。

“那么,”离夜眼眸微转,原本仿佛残存的一丝迷蒙终于散去,望着二人的双眼明晰而深沉,“她找到了?”平静无

波的幽谭似有一丝波痕划过,锐利冰寒有如千年寒冰。

这样仿若陌生的离夜,却是殷悠与凤渊所熟悉的,当即不敢怠慢。

“已经有消息了。”凤渊正了正身子,恭敬答道,“我们现在?”

一阵沉默,凤渊与殷悠也静坐着等待。

“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终于等来的话语却仿佛是无奈的叹息一般,仿佛责备的话语却又没有丝毫的责怪之意,深

处似乎仿佛还有些未曾说出口的宠溺之意,“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这样形同妥协一般的话语,至离夜口中悠悠传来,凤渊与殷悠却没有丝毫意外,仿若一切都是理所当然。

“宫里的那位?”殷悠确认一般地问道。

离夜似是有些意外,短暂的一愣之后,道:“暂时不用理会。”

“对了,”突然想起什么,“那些人真的要去挖那个女人的墓?”

“唉。”殷悠抚额长叹。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怎么说人家也是太后,你说话也好歹注意一点好不好?

凤渊看了看殷悠,轻笑道:“应该没错,这次夜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离夜轻摇了摇头。麻烦的事还是不要插手来得比较好。

殷悠突然神秘一笑,道:“刚才我受到一个消息,夜你要不要听听?”

离夜瞟了殷悠一眼,没有回答。他怎么觉得殷悠的笑容有些不怀好意?

好像也不是那么在乎离夜到底是不是回答,殷悠接着道:“此次武林人士于皇陵的窥探,不仅太子参与了,苍王似乎

也加入了。”定定地注视着离夜,“而且,似乎双方还是以合作的方式行事的。”

仿佛刹那间天地间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凤渊与殷悠依旧笑着,释然的依旧释然,潇洒的依旧潇洒,只是,那安静注释的双眼,却泄露了内心太多的忧虑。

榻上人,低垂着眼眸,额前的发丝低垂,连神情也一并掩去,修长的手指在身侧有节奏地轻轻地敲击着。

合作吗?

和一个对自己别有用心的人合作,到底是为了什么?

何况,以你手中的筹码,犯得着合作这么麻烦吗?

“悠,”淡然的声音响起,“去把参与这次事情的人的名单拿给我。”

殷悠的眼神一时之间有些复杂,但是,还是立刻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衫,走出门去,凤渊随后起身,微微行礼,也离

开了。

对于二人的离开仿若未见,斜躺的身子微微放平了,头轻仰,闭目轻舒了一口气,脸色却并未多出些许轻松之色,只

有越来越明显的倦意。

敲门声响起,敲得实在很不客气,大有非要屋里人应答不可之势,却只是象征一般地敲了几下,也未再打什么招呼,

就很干脆地推门走了进来。

相比与离去时的急切,现在的殷悠走得明显悠然得多。

“你说,这次有没有让他小小地吃上一惊?”戏谑的语气,眼神却是与言语不相符的认真。

“谁知道呢?”凤渊答得漫不经心。只有那个人的心思,是绝不能随意猜测的,你以为是,或者从来就不是。

“你稍微认真一点儿好不好?”殷悠似真似假地抱怨着,眼中却有一丝兴味划过,“不过,这次南宫澈倒是让我刮目

相看了。”

凤渊笑了笑,不可置否。当日的情势,的确让人忽略了许多东西,南宫世家的家主,怎么可能真如表面上那般温和无

害?

“你说,南宫澈到底是怎么说服那位璟燚公子的?”凤渊带着些许兴味问道。那个人,该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殷悠一笑,却没有回答。

虽然不了解具体情况,但是,对于现在的璟燚,能称得上弱点的,应该和现在悠然地躺在房中的那个人脱不了干系的

吧。

不过,不管怎么样,南宫澈还真是有胆色啊,敢把那个人当枪使,可不是所有人都敢这么做的。

只是,现在,夜,你会怎么做呢?

“你有没有觉得夜最近有些奇怪?”凤渊突然问道,有些好奇也有些担忧。

听到凤渊的问话,殷悠忍不住笑了出来,边笑边说道:“他啊,最近让人来了一场震撼教育,估计现在还没缓过劲儿

来呢。”幸灾乐祸的语气。

看殷悠的样子,凤渊有些不确定地问道:“璟燚见到他了?”

“要不然你以为呢?”殷悠白了他一眼,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模样。

凤渊一时有些失笑,低声呢喃道:“怪不得了……”最近找他的人的确少了些了。

“怎么,你的情报也有查不到的事吗?”殷悠在一旁打趣道。

凤渊很不给面子地瞪了他一眼。

他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叫人费天大的功夫去盯着那个人,既费力有没有意义,被发现还指不定会怎么样呢。

而且,要真的盯住那个人,又有谁能做到?

有那么大的本事,去干别的不是更划得来?

不过,不管璟燚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居然能影响他的心绪,看来,这下子问题大条了。

第九章

女子长得极为美艳秀丽,一身水色长裙,外罩着一层白色透明的薄纱,显得温婉而飘渺。

美人的确是美人。

这样的女子,可能不是你见过最美丽的女子。

但是,那一举手一投足,眉目波光流转之间,却自有一股令人无法将目光移开的风情。

对于突然出现在屋里的女子,离夜连眼也没睁,保持着平躺的姿势没有动,好像完全没有感觉到女子的到来。

女子手执酒壶,对离夜的反应只是撇撇了嘴,并未表现出什么不满。

看了看,女子微微一笑,举步走到离夜身前,执着酒壶的手微一扬,神情一时之间似醉非醉,薄纱一动,身子已十分

优雅的弧度向着离夜怀中倒去。

本以为该是温香软玉,一副活色生香,谁知却是已女子一声极为不雅的惊叫结束。

那声惊叫只在喉间,看来也是极为隐忍,只是仍有不少人听见了。

但是,这青楼之中,女子发出什么样的声音想来也不会引来太多的关注,何况这声惊叫之后就再没有了动静,所以,

也没有人那么有兴趣来查看一番。

女子半拉身子躺在软榻上,那姿势颇有些死仰八叉的味道,面色看来有些吃痛,执着酒壶的手高高举着,想来若不是

为了手中的酒,女子倒也不至于摔得如此狼狈。

不过,美人到底是美人,即使狼狈之态难掩,那眉间风情却是半分不见。

女子美目朝着自己身边不远出坐着的那人一瞪,颇有些怨尤的味道:“我说,我醉玲珑投怀送抱,你好歹也该给点儿

面子,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好啊。”令人未饮先醉的声音,清丽中透着一丝媚意。

想不到这女子竟然就是京城玲珑阁的头牌醉玲珑。

说起京城,人们所能想到的,除了那宫闱深深,怕第一个浮现在眼前的,就是这玲珑二字。

玲珑阁,地如其名,自然是精巧有致,美轮美奂。

精美绝伦的雕梁画栋,富贵华丽的丝绢锦帛,还有风情万中的解语花,怎能不让人趋之若鹜?

沉鱼落雁,倾国倾城,来形容这玲珑阁中的女子绝不偏颇,然而,这玲珑阁之所以特别,自然不止这一个“色”字,

还得加一个“才”字。

众所周之,这玲珑阁中的姑娘,或吟诗填词,信手拈来,或素手茶艺,清香四溢,或歌则如莺啼婉转,或舞则如彩蝶

翩跹,这样的女子,确是不凡,所以,能进得了玲珑阁的人,都得让这些不凡的女子看得上眼的才行。

自然,能进得门来的,或是劝倾一方的王公贵族,或是富甲一方的富商贵胄,还有满腹经纶的文人才子,仗剑风流的

风流侠士。

而这玲珑阁中最为传奇的,自然是这玲珑阁的招牌——醉玲珑。

醉玲珑,是一个女子的名字,让男人朝思暮想的女子。

人如其名,玲珑玲珑,自然该是玲珑八面,万众风情,事实上,见过她的人,谁也无法用一句话来完整地形容这个女

人。

或清丽飘逸,或艳丽无双,或英姿豪爽,万众风情,矛盾地契合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能与这万众风情联系上的,除了她的能诗善画,且歌且舞,还有就是她的善饮。

红粉佳人,若能陪你痛饮三百杯,这等美事,若不是在梦中,那该是何等的令人艳羡?

现在,美人薄怒带怨,看那眼波流转,盈盈之态,惹人怜惜,如此美人,就该好好楼在怀里,好好疼爱一番才是。

只是,现在在场的唯一的一人,却实在不解风情,看也没看身旁美人,只悠悠站起身,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转身

朝椅子上一靠,这才看向还躺在榻上似乎不打算起身的美人。

“别装了,摔不死你的。”清冷的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声音。

等了半天等来这么一句,醉玲珑只感觉一口气噎在了喉间,一时之间嘴角有些微抽。

我很大度,我不跟他一般见识。

闭上眼,在心里把这句话默念了几遍,醉玲珑才又睁开了眼睛。

一改开始的柔弱之态,醉玲珑很灵巧地站起身来,走到一边坐下,一边走一边似真似假地抱怨着:“要吃亏也是我比

较吃亏好不好,一个大男人,让人碰一下会死啊。”

“死是不会死,”本以为绝不会答话的人,却淡淡地开口了,“但是,你身上的味道……”话没说完,只轻撇了撇了

嘴,那意思不言自明。

醉玲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跟这个人说话,还真是考验人的涵养啊。

自己身上这让京城女子都争相抢购还未能得一盒的香粉,到了他这儿,居然好像比恶臭还要令人难以忍受的样子。

“有事?”似乎没注意到女子的心情,不甚在意地问道。

醉玲珑扬了扬手中的酒壶,得意道:“今日得了一壶美酒,自然不敢一人独享啊。”

“哦。”不明含义的单音节。

所以,喝酒的还是喝酒,喝茶的还是喝茶,而那个喝茶的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醉玲珑有些无奈看了那人一眼,实在无力。

能不解风情到这种地步,也真是一种境界,起码平常人不行的。不过,所谓的不解也只是不在意而已吧。

叹息一声,倒了一杯酒,却没有立刻放在唇边,只放在手中把玩着,轻瞟了离夜一眼,才道:“虽然是我的猜测,不

过,”眼中闪过一丝兴味,“夜公子,你这幅模样该不会是失恋了吧?”清丽的语音,难得正经的语气,眼中却有些

戏谑的光。

依旧不紧不慢地喝着茶,悠悠瞟了醉玲珑一眼,眉眼轻挑,却没有答话。

醉玲珑却似突然来了兴致,道:“我倒是很好奇,什么时候居然有人能甩了夜公子啊?”

还是没有回答,但是,女子的热情却丝毫不减,干脆走到离夜身前,道:“喜欢人家就直说嘛,现在这幅不死不活的

样子看起来还真是伤眼啊。”看来颇有些嫌弃地撇了撇嘴。

离夜轻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自言自语般地呢喃道:“喜欢吗?”眼中有些迷蒙之色。

虽然小声,但是,因为站在他身边,醉玲珑还是把话听得一清二楚。一下子更来了精神,忙问道:“那个人是谁?”

似乎兴致高昂。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谈话。

“进来。”离夜还没有答话,醉玲珑已经没好气地出声了。谁这么没眼色,这问题正在当紧的时候,怎么这时候跑来

了?

房门轻启,走进房里的人有一张绝美的脸,只是看着房中人眉头轻皱,连神色也有些僵硬。

第十章

本来在门外听见女子的声音,心中已怀着几分惊异,等开了门,看到屋内的景象,璟燚只感觉脑子“嗡”的一声一下

子炸开了。

离夜长发未束,如丝缎一般披散着,外衫也只是松松地披在身上,而他身边,站着一位极为美艳的女子,一手执樽,

看来似乎很亲密的样子。

坦白说,在青楼里,以二人现在的距离来说,绝对是坦荡得不能再坦荡了,但是,也就正是因为在青楼里,这样一男

一女共处一室,要是不让人有些联想,实在说不过去。

璟燚定定地没有动作,只怕一动作也许很多事情就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了,而且,真的不想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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