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凤啸世(穿越)第五、六卷——些微
些微  发于:2011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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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最严厉的惩罚啊。

我可以舍弃,只要他活着,亦是不能吗?

那场夜宴,针对慕容寒玥,真是精妙的布局。

只是,也不是看不穿。

不过,你真想要我死的话,成全你也无妨。

后来,离夜才惊觉,他竟然忘记了与若儿的承诺。

直射心脏的箭矢,封印还是打开了。其实离夜觉得现在打开或是不打开,都已经无所谓了。

报仇,真的是没有意义。

而且,似乎也没有那样的立场吧。

但是,即使是没有意义,即使是没有立场,有时一些事情做来,却是异常的顺手。

比如,杀了天网七人;比如,灭了欧阳情一干手下。

手段从来并不重要,当然该是越简单越好。但是,莫名的,却选择了最残忍和血腥的方式。

即使已经知晓,无论如何,离开的人都是永远回不来了。

离夜怎么也没有想到,璟燚居然还活着。

或者,内心深处还是希望着,也许对你来说,死了比较好吧。

活着,你要怎么面对爱上你仇人的事实?活着,你要以怎样的心情来与我为敌?

但是,既然你活着,那就好好活着吧。

也许,这次是应该感谢炎焮的。

第十五章

承德二十年夏,太后大寿,于京城外龙隐山的行宫设宴。

那一场夜宴之后,太后神秘失踪,而参加过这次夜宴的所有人都很默契地对这次夜宴保持沉默。

但是,这世间并没有不透风的墙。人们传说,这次夜宴上出现了一个人,那个人天人之姿,正是赭朝的开国之君——

寒帝慕容寒玥。

人们都在猜测,寒帝突然地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奇异的,好像没有人对于慕容寒玥还活在世间这件事感到有什么意

外。

随着夜宴的谢幕,苍王慕容炽羽病愈回朝。

如果以前有人还对这位突然到来的苍王千岁的能力所有怀疑的话,那么,此次重新归来的苍王就用自己的行动让所有

闭上了嘴。

如果以前苍王对于朝廷事宜的干涉还抱以一定的距离来的观望,这一次,他就彻底舍弃了这样的距离。

朝廷以清除贪污腐败为由,开始了一场大换血。

一时之间牵连的官员不计其数,但是,这时候,太子与三皇子却已经没有能力阻止了。

看到无数腐败官员被惩处,百姓争相拍手称庆,苍王的声望一时无二。

明眼的人很快感觉到了,这位年轻的苍王的目的并不在于权势,虽然他已经是权倾天下。

但凡当年与苍王慕容琉谋反一案有关的所有人士都被这次风暴席卷,无一人可以幸免。

其中首当其冲的就是赫赫有名的四大家族。

四大家族的势力盘根错节,至上而下全部干干净净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而这次送到刑部的卷宗,几乎将四大家族所

有人士作奸犯科的事实全部清晰记录在案。

卷宗几乎将整个刑部填满,尚书莫梦之几月未曾回过家。

本以为屹立不倒的四大家族至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被连根拔起,即使是远在江南的南宫世家此次也未能幸免。

驸马南宫澈,公主欧阳晴雪,太子妃冷凝烟,虽都免于一死,却亦是完全无能为力了。

朝廷大量被贬谪甚至诛杀的官员,本以为这次造成朝廷官员的巨大缺损,必定是天上震动。

然后,意外的是,由苍王一手提拔上来的新近官员,很快填补了这些空缺,并且让一切事宜依旧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朝廷这个庞大而严密的机构,即使开始毁坏,那些古老的骨架也可以在很长世间中屹立不倒。

苍王已是实际上的天下第一人,很多人开始猜测,他将何时走向金銮殿地最高处,以使名副其实。

但是,被搅乱了的天下,却惟独有关这皇位一事却是出奇的平静。

就是在这样的气氛下,夏天慢慢过去了。

别院清幽,黄叶翩飞,秋日的景致颇有些萧索之色。

“你们说,就真的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南宫悦眉宇间的灵动已经被深切的忧虑代替,看着对面坐着的几人不肯放

弃地问道。

欧阳晴雪坐在一边,呆呆地望着窗外,好像所有的精气都被凭空抽去了一般,对于屋里的谈话也好像完全不在意了一

眼样。

宁远看了看南宫悦,也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所有的人都是自顾不暇,哪还有那个能力再去管南宫家的事情?

宁远这一摇头,却好像把南宫悦所有的怒火都点燃了,她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屋里的人,吼道:“大哥现在就快死

了,难道你们这么多人就想不出一点儿办法来吗?”眸中似有泪水翻滚。

司徒清傲也是一脸的苦涩。

“澈的身体,我们当然担心,只是,他这样莫名其妙地生病,又什么也不肯说,我们也很为难啊。”司徒清傲的眼中

是深深的担忧。

南宫悦抿紧了唇,突然道:“你们说,大哥的身体是不是也和那个人有关?”

此话一出,众人都是一凛。

“我们现在只好祈祷,最好不要和他有关。”宁远说得叹息,更多的是无力,“那天的事你们也都看见了。现在,已

经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了吧。”

仿佛都想起了当日的情况,众人都是一阵缄默。

同样的院落,同样的人,虽然少了一个。

那日离夜与璟燚的一盘棋之后,大家都各自休息,也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第二天的早上。

吃饭的时候,离夜未到,璟燚姗姗来迟。

在座的人与璟燚都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甚至有些还是敌对。但是,看到璟燚当时的模样,都忍不住心中一酸。

绝世容姿,却仿佛冻结了一层寒冰,生生维持着表面的平静;眼眸幽深,将所有的情绪尽皆敛去。

就是这样的平静,却仿佛是一碰即碎的琉璃,一根细细的丝线拴住了那一缕平衡。

而打破这一线平衡的,就是允曦的一句话。

离夜的留言:

——若是想要报仇的话,明年八月十五,接天崖上见。

人已经离开,留下的只是这样一句决绝的话。

叶若和殷悠当时似乎还愣愣的没有反应过来,璟燚却突然低低地笑了。

一手抵着额,看不清那低沉的笑声下是怎么的神情,只是,那样的笑声,却带着让人想要逃离的悲戚与愤恨。

你就是,这样急切的,想要斩断与我的一切纠葛吗?

你我之间,真的除了仇恨,再也没有其他了吗?

我是不是,真的,完全失去你了?

没有过多久,璟燚再次抬起了头来。

仿若幻象一般完美到了极致的平静容颜,而就是这份完美,看得人胆战心惊。薄冰破除了,取而代之的是只心底满溢

而出的寒冰。

那双美丽的凤眼,幽深似海,一望平静无波,内里却不知道敛去了多少波涛汹涌。

“该算的账的确是要算的。”

留下这样一句意味不明的话之后,璟燚决然地转身离开了。

话语轻柔,但是在场的人一时之间都怔在了当场。

如果那个人以前的冷冽中依然还是戒备中夹杂着温情,那么,这一次,那一眼望过来,就仿佛注释着虚空,一眼的冥

界炼狱。

殷悠看着那已经消失的背影,苦笑着看了一眼身边的叶若,道:“你觉不觉得,他刚才临走时的眼神很眼熟啊?”

叶若好像现在才反应过来,没有理会殷悠的问题,站起身来看着允曦,问道:“我问你,他是不是去天山了?”

叶若的脸上没有了明朗的笑靥,只有明显的阴郁。

果然是我天真了吗?到底是出了什么事让你狠得下心来那样对他?

允曦默然,只是点了点头。眼睛依旧望着璟燚离开的方向没有移开。

没有任何停留的,叶若已经冲出门去。

“我有事先离开一步了,你们自便。”

随着叶若离开的,还有也是一脸肃然的凤渊。

殷悠看着那些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泄气地靠着椅背。

“这下子,麻烦怕是大了。”

第十六章

翠竹环绕,雕花镂空的小筑精致而优雅,层层水汽弥漫,仿佛一层纱帐朦胧,静谧而飘渺。

叮叮咚咚,似乎有零星的琴音传来,稀稀疏疏地并不成调,却是异常悦耳。

风衍轻推开了门,琴声已绝,一人坐在窗前,静静地看着一片竹海绿涛,身后竹帘随风摇曳,似乎有些迷蒙的样子。

走到琴前,琴边的茶碗下压着几张薄笺,风吹着窸窸窣窣地响着。

风衍伸手拿起那几张薄笺,随意地瞟了几眼,撇了撇嘴,道:“如此激进,怕是到时候反噬起来的话,也不是那么好

玩儿的吧。”

存在有时就是理由。

有光明就会有黑暗,反过来说,如果黑暗消失的话,光明也无法持续。

如此急迫地将所有的拔出,虽然表面看来都是一点儿也不冤枉,证据确凿,大快人心,但是,这样的畅快背后到底隐

藏着怎么的危机呢?

以那个人的能力来说,他不可能不明白,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没有人回答,风衍也不着急,走到琴前坐下,放下了薄笺。

流畅的琴声浅浅地响起,洋洋洒洒如水银泻地,华丽优雅,一派畅快淋漓,却有在其中渗透了零星的暖意,点滴流进

心里,柔软而平静。

“既然那么关心,怎么不自己去看看?”话语突兀地响起,有些叹息,琴声亦没有停。

本以为不会有回音的,但是,半晌之后,却听见一个清越的声音淡淡地响起:“他,该是有分寸的吧。”

一个琴音似乎走差了些,有些刺耳,但是,很快恢复了过来。

风衍很不给面子地翻了一个白眼。

那小子现在还知道什么是分寸?反正只要他人没事,你都由着他折腾了是吧?只是,那小子现在这幅德行,真的叫没

事?

风衍斜眼瞄了那个坐在窗前的白色身影,突然悠悠道:“我本来以前还不大觉得的,我现在觉得欧阳情有一句话是说

对了。”

没有人回答,风衍好像也习惯了,不甚介意地接着道:“欧阳情不是说你还是妖孽吗?”有些戏谑,也是叹息。

虽然但就长相而言,你绝对有祸国殃民的本钱,只是以前还不怎么觉得。

以前你将天下玩转在手中,要怎么样自然随你,现在你不玩了,随便一句话,天下还是因你而大乱,还真是冤孽。

院子里响起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看着端着托盘进来的叶若,风衍笑了笑,停下了琴声。

叶若“啪”地一声将托盘放在了桌上,声响被刻意弄得很响,但是,还是一脸小心翼翼地样子生怕把托盘里的东西洒

出来了。

叶若先站定了,过了半晌,好像终于酝酿好情绪了,腾地一声转过了身来,却正对上风衍似笑非笑的脸,脸一下子烧

了一起来。

“师父,你也在啊。”有些微微的尴尬。

风衍摇了摇头,笑着表示不在意,站起身,又转身看了竹帘后的白影一眼,走出了小筑。

直到风衍的背影慢慢消失在一片绿涛之间,叶若的脸上的热度才慢慢退了下来,只是本来已经酝酿好的情绪已经没有

了。

“要是什么时候你见到我也不要那么张牙舞爪的就好了。”悠悠的话语传来,平静的声音带着些许打趣的意味。

不用看也知道那双紫眸中现在一定闪着戏谑的笑意,叶若嘴角一僵,接着马上就要冲过去的,却因为突然响起的话语

停下了脚步。

“若儿,你到这儿来,是不是表示,我让你练的剑法你都已经练好了?”

叶若脚步生生停在了半空中,微有些窘迫,道:“寒玥,你为什么突然叫我练功?”带着疑惑。

虽然离夜以前也教过她,但是,看她练得实在太难看之后,也就不怎么勉强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她的运动神经还不错,但是,一遇上那些什么剑法,在来几句剑意,她就彻底没辙了,所以,她

一直也就只有轻功还看得过去。对此离夜以前都只是摇摇头,只道“逃命该是够了”。

但是,这次回到天山,他却是一反常态地要自己练功。

“因为你太弱。”不甚在意的样子。

“我哪有很弱?”很虚弱地反抗。

“站在那么近的距离,拿着匕首都刺不到我身上,还不叫弱?”平静地叙述。

稍稍想了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在夜宴上那次自己被秦卿催眠,居然拿着匕首朝他身上刺去。

叶若撇了撇嘴,很不以为然的样子。拿你自己做标准的话,这世界上能有几个强的?

“我要是刺到你身上了的话,你不就受伤了?”哪还能像现在这样,坐在这儿教训我?

一阵沉默。

“说了这么多,是不是表示,”微一顿,“那套剑法,你并没有练好的意思?”

等了半天,等来了这么一句,叶若觉得气有些岔,一口呛在了喉间。

“你不要岔开话题,你今天一定给我说清楚,”好不容易找回了自己原本的声音,“你喜欢璟燚的吧?”

虽说是疑问,叶若却是说得笃定。

半晌没有回应,叶若也不着急,隔着竹帘远远地望着那抹白影,眼中的坚持却是分毫不少。

无论如何,你今天一定得给我一个交待。

“都无所谓了吧。”终于,低低的声音传来。

叶若先是一愣,后来却是一片黯然。

真的无所谓的话就好了。

我执意用承诺留下你,想着也许有一天你要是喜欢上什么人的,也许你就会想要活下来吧。

是我错了吗?

走到桌前端起托盘,叶若一边走过去,一边说道:“我不管你到底有什么打算,但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好好注意一下

吧。”

说着,一手挑起了竹帘。

清脆的破碎声至小筑传来。

叶若傻傻地看着眼前的人,手中的托盘摔在了地上也是恍若未觉,眼泪终于还是无声地流了下来。

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白皙修长的手指慢慢地将女子脸颊落下的泪珠缓缓拭去。

“所以,我不是叫你好好练功,别老往我这儿跑吗?”微微顿了顿,似有些黯然,“只是,若儿,这次真的要说对不

起了,答应你的事也许做不到了。”

叶若哽咽地说不出话来,只能一边摇头一边一把抱住了那现在看来愈发纤细的身姿。

不要说对不起,这世上没有人值得你说这句话。

第十七章

京城繁华,纵然时局变幻,这一点也不会有丝毫改变。

夜晚的京城,大街上灯火通明。

殷悠一边走着,一边抬头望了望满天的繁星。

离夜曾经望着天空的繁星感叹着真是难得,殷悠觉得还是蜀山上的星星好看,虽然冷清了些。不过,离夜那样的人应

该会喜欢的,但是,他好像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不知道以后来有没有机会。

想到这儿,殷悠向来的潇洒上难得染上了一抹忧色。

本来都是挺聪明的人,怎么都变成了傻子?

不过,那是他的私事,实在不怎么好插手。

转眼已经到了,想了想还是从一边的偏门走了进去。

不过,这次看来运气不怎好,刚走到走廊上,就看见一位美艳女子双手环胸,背靠着墙站着,似乎在等人的样子。

殷悠停下了脚步,在考虑着要不要转过身去,原路返回,但是,女子已经望了过来。

看来是躲不掉了。

殷悠提步走了过去。

“大名鼎鼎的隐先生居然也会有想逃的时候啊,”醉玲珑看着走近的殷悠,口气有些嘲弄的意味,眉间却依旧是万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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