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看招!——愁堂鈴奈
愁堂鈴奈  发于:2011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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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各式各样的想法一古脑地挤进我的脑袋,令我越来越混乱。可是这时在我耳边响起的,却是刚才那位总机小

姐的声音。
“非常不好意思,敝公司新进的社员里面没有叫做广泽的人。”
“咦?”
毫无预警的碰了个软钉子,对方说出只能讲我用“这是什么鬼”来回答的内容,令我不禁对着这位女性穷追猛打


“真的吗?是广泽喔?宽广的广,沼泽的泽!”
“是的。叫做广泽的员工有两位,但他们都不是新进社员,名字也不是叫做行成。”
“那么......有叫做行成的员工吗?姓或名字都可以......”
“行成是吗?请您稍等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公司训练良好,总机小姐没有丝毫不耐烦的立刻帮我查询。
“敝公司似乎没有姓行成或叫做行成的员工。”
等了一下之后,得到的答案果然还是“没有”,我顿时感到茫然,但还是道了谢挂上电话。
这是怎么一回事?离开座位太久也不行,于是我离开会议室,但现在的我却不是可以冷静处理工作的状态。
行成骗了我吗?至少在我知道他不是T汽车新进社员的那一刻起,他的欺骗就已经不容置喙了。不过当我得知他在

撒谎时,却更加一头雾水。
我没想到行成是个会撒谎的男人。虽然我们认识不久,可是从他谈话的内容以及态度来看,都令我感觉到他的个

性非常认真且善解人意。正因为如此,我实在无法相信他在欺骗我。
然而事实却是他骗了我。如果他在T汽车上班这件事是假的,那他到底在哪里工作?
“等等!”
思考到一半的我,突然想到了新的可能性。
别说工作地方了,就连他的名字是不是本名我也无法保证。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从来没见过任何可以证明他

身分的东西。
他到底是哪里来的什么人呢?看来可以查出他是谁的方法,似乎只有遗落在我手中的手机了。
可是如果接起别人打来的电话,然后问对方“请问你是打给谁?”这样做似乎也不太妥当!叹了口气的我,脑中

突然浮现一个念头,不是还有其它的管道吗?
“津川......”
我遇见行成的地方,就是津川的公寓。再怎样行成一定是津川认识的人。
要是问津川的话,或许可以得知行成的真实身分,于是我打开手机,一鼓作气的叫出津川的电话。可是在按下通

话键的前一刻,我的手指却突然暂停不动。
津川和我分手之后便没有再联络过了--倒不如是说维持单方面被他甩的状态。那一天我打给他的电话以及简讯,

他始终没有响应。
事到如今我要用什么脸--虽然打电话看不到脸--来打电话给他呢?我阖上手机,但又立刻打开,叫出快速播号的

第一组号码,按下通话键。
要打给甩了自己的人,实在很难受。不过比起那种心情,现在占据我心中的,是想得知行成是哪里的谁、还有他

真实身分是什么的欲望。
我再度回到会议室关上门,耳边响着铃声,可是津川一直没接电话。我想他可能是在回避我吧!正当我想要留言

给他的时候--
“喂?”
电话那头传来津川有些闷闷的声音,私自认定他不会接电话的我,瞬间慌张起来。
“啊,我是清濑。”
“......啊......”
就算不报名字,津川从电话也可以知道是我吧!我注意到这点,可是津川却只是老老实实的问着话。
“那个......好久不见。”
“......啊啊......”
津川紧张的情绪不断从电话那头传来。我也一样很紧张,所以光是对他说“好久不见”,就令我心跳加速,额头

也冒出汗水。
“现在方便吗?”
最后一次和津川说话是什么时候呢?是半个月前吗?那个时候我想都没想过会和他分手--我的心中不断交杂着怀

念与忧伤的心情。
“嗯。我离开座位了,所以才比较慢接电话。”
“这样啊......”
会离开座位,至少代表他想跟我讲电话吧。我因为津川的回答而松了口气,然而这样的自己又让我莫名的郁闷至

极。
再度想起他要和我分手的那天,不管我留言还是传简讯他都置之不理。不过听到津川接下来在电话里的声音后,

我感伤的思考也宣告结束。
“我也想和你谈一谈。”
“咦?”
完全没想到他会这么说,我疑惑的反问他。可是他接下来所说的话却令我更加纳闷起来。
“用那种方法跟你分手,我想跟你道歉......”
“......呃......”
事到如今你说这个干嘛--这句话虽然浮上脑中,但我并没有说出口。津川对着无言的我,在电话那头用似乎很愧

疚的声音,开始悲伤的倾诉着。
“我知道应该好好的跟你谈分手,但我怎样都开不了口。要是看到你的脸,我想一定说不出要和你分手的话,所

以才选择用传简讯这个卑鄙的手段。我真的觉得很抱歉。”
我的脑海再度浮现“事到如今你说这个干嘛”,但倒头来依然开不了口。虽然简讯里已经说明白了,可是直接听

到津川说要跟我分手,受到的冲击却是比想象中来得还大。
“我真的很抱歉。”
行成对着不发一语的我重复说着道歉的话。
“......嗯......”
“没关系”这句话我说不出口。如果问我是否能够原谅他,其实心中无法原谅的心情占了大半,但也不能不接受

津川想跟我道歉的心意,所以我只有小声的应了他一下。
“......因为有了孩子才结婚的。婚期决定得很快,所以我自己也骑虎难下。”
“......嗯......”
会因为小孩而结婚,理所当然是做了“会有孩子”的事情。我离开东京的这半年,津川的感情是不是从我转到对

方身上了?还是他当初只是不小心出轨?有一瞬间我想这么和他确定,然而就算确定了又能怎样?注意到这点的

我于是闭上嘴巴。
“......现在不管再说什么都只是借口,可是我真的很想好好的跟你道一次歉。我们都在一起三年了,我真的很

抱歉。”
听起来的确很像借口啊!我虽然这么想,但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纵使津川说“很想好好的跟你道一次歉”,不

过假如我没打给他的话,搞不会他就让这件事这么结束了吧!我不是没这么想过,可是他亲口说出“我们都在一

起三年了”这句话,着实让我有种被救赎的感觉。
我和津川一起共度的三年,对津川来说,也具有某种程度的份量存在吧!纵然他出轨这个事实不会改变,但我只

要明白这一点就够了。嗯,算了吧。我轻轻叹了口气,也许在这一刻,我真的可以和津川说拜拜了。
“对不起。”
津川再一次诚恳的跟我道歉后说“再见”,准备要挂掉电话。
“等、等一下!”
我本来也要跟着他挂上电话了,但却发现自己完全没问到原本打给他的目的,连忙慌张的叫住津川。
“什么事?”
“那个,我有什事想问你。”
“问我?”
我感觉得到津川的声音再度紧绷起来。他一副“你想要问什么”的全神戒备着,不过当我问完他:
“你认识一个叫做广泽的男人吗?”我知道他的紧张感顿时解除。
“广泽?那是谁?”
津川的声音听起来不像在撒谎。我们都交往三年了,就算是迟钝如我,这一点还听得出来。那么代表行成连名字

都是造假的啰?我在心中这么想着。如果我换个方式问他就知道我指谁了吧?于是我问了津川另一个问题。
“你还有跟我以外的男人交往吧?”
“没有啊!”
“咦?”
他回答得毫不犹豫,声音听起来也不像撒谎。
“我交往的男人只有你一个啊。”
“咦......”
那交往的女人有几个啊--满头问号的我,疑惑到连这种吐槽都说不出来。行成连跟津川交往的事也都是骗人的?

这怎么可能!我虽然这么想,可是津川听起来十分不解的回问道:
“为什么突然问这种事?”
他的声音完全不像是在撒谎。可是行成出现在津川的房间是不争的事实啊!好不容易想起这点的我开口跟津川说


“没有啦,只是我在你的房间遇到他......”
但津川的语气却变得更加疑惑,而我脑中的混乱也越来越深。
“在我的房间?遇到谁?”
“那个叫做广泽的男人。”
“咦?”
津川似乎有些毛了起来。我把那个自称是他同期同事兼恋人的男人--广泽,在他房间整理行李,以及泡咖啡给我

喝的事情说给他听,原本有些发毛的他,在听到我说“他用“朋行”来叫你”之后,似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啊

”的叫了一声。
“怎么了?”
“会不会是行成啊?”
“呃......”
突然听到行成的名字让我吓了一跳,果然他跟津川交往过的事不是骗人的吧?我回他句“嗯”表示没错,然而津

川一听到我的回复后,立刻在电话那头哈哈大笑。
“什么嘛!我还在想谁是我同期的同事兼恋人呢,原来是行成啊!”
“......是?”
虽然津川一副笑破肚皮的样子,但他也是直接叫着行成的名字。你们不是恋人吗?本来想这么回问津川的我,却

因为他边笑边说的内容惊讶不已,当场傻住。
“是我弟弟啦!”
“咦?”
弟弟?行成这令人出乎意料的真实身分,令我错愕得不得了,连响应津川的话都办不到了。
“我没跟你说过吗?行成是小我两岁的弟弟。今年大三,所以别说什么同期了,他根本还在找工作呢!怎么会变

成我的恋人。”
津川笑着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我的脑袋陷入一片混乱,只能茫然失神的呆站在原地,无法动弹。

7
“喂?”
我一按下门铃,听起来很熟悉的声音便透过对讲机传了过来。
“是我。”
朝着对讲机表明身分的我可以感觉到,我的声音令对方在对讲机的另一端屏住气息。随着对讲机“喀”的一声挂

上,门内也同时响起逐渐接近大门的脚步声,没多久门就被大大的打开了。
“......呀......”
看起来有些小心翼翼的他--行成对我露出了笑容。他会在这里--在津川的房间,就表示津川说的话并不假。
“津川行成?”
我用自己也觉得严厉的声音问着行成,而他那张长在男人身上几近浪费的美丽脸庞,瞬时在我眼前抽动了一下。
我就是被这个俊美的容貌给骗了!我使着连自己都觉得凶狠的眼神,恶狠狠的瞪着刷白了脸的俊美男子--津川的

弟弟。
一到下班时间,我便撒谎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必须先走,跟极度不满的前辈鞠躬道歉后,立刻奔出公司。
津川爽快的告诉我行成的去向。行成现在就住在津川的公寓,而津川好象已经从那里搬走了。虽然还没结婚,但

他已经先搬到新家,行成于是住进他的公寓。
由于新屋会重新添购家具,所以原本的家具都还原封不动的摆在公寓里。我因为津川的简讯而火冒三丈的跑去他

公寓的那一天,听津川说正好是行成搬进去的日子。
原来那个时候行成并不是在打包行李准备离开,而是刚搬进去正在整理行李啊!我终于理解了,但还是问着津川

说:
“可是那些散落在他包包附近的保险套又是怎么回事?”
“因为我拜托他帮我带过来啦。”
津川有些害臊的说道,让我顿觉无力。
“可是行成干嘛要装做是我的恋人啊?”
津川也觉得很莫名其妙--顺带一提,“广泽”这个姓是他们母亲的旧姓--而那也是我最想知道的事。为了搞清楚

这点,我坐立难安的等着下班时间,钟声一响我便同时奔出公司。
在我转乘电车要去方南町的时候,怒气渐渐涌上我的心头。
既然行成是津川的弟弟,那他骗了我就是不争的事实。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要伪装成津川的情人呢?
该不会只是在耍着我玩吧?一这么想,胸口的怒气又多了一些。
亏我还觉得他是个好人--正因为我把他当成一个超级认真、温柔体贴的男人,所以一想到他辜负我的期望,心中

的怒火便越烧越旺。
当我情绪激动的从方南町走向公寓时,口袋里的手机因为来电而震动起来,我顺势接起电话,才发现自己握的正

是行成的手机。
“我是三友商事人事部的工滕。”
“啊、呃......”
我虽然想着“糟了”,可是也不能挂掉电话。
“请问是津川行成先生吗?”
当我正要说自己只是代接电话的时候,电话那一头突然这么问道。果然行成就是津川的弟弟,被这个事实打击的

我,瞬间说不出任何话来。
“喂?”
陷入沉默的我,耳边传来年轻男子疑惑的声音。
“啊、是......”
我一回完话,才想到又忘了说明不是本人。不过在我纠正他之前,他便开始讲了起来。
“我想和您安排最终面试,不知您后天是否有空?”
“......呃......”
等到我想起来津川说过行成正在找工作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的事了。我虽然不太清楚“最终面试”这个不太

熟悉的名词是怎么回事,但仍然表示没问题的应了声。
“是的......”
“时间是下午两点半,请问可以吗?”
“......好的......”
我是不知道可不可以,但事到如今我也不能说自己不是行成了,只能照着对方所说的点头同意。
“那么后天星期三下午两点半,我在东京总公司等您到来。”
人事部的男子用年轻人特有的活力语调这么说着--他的名字叫做工藤--虽然这一点也不关我的事,但我还是道谢

挂了电话。
“糟糕!”
虽然我这么想,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说到三友商事,那可是贸易公司排名前三名的超有名企业。最终面试就已经

几乎代表内定了吧!好厉害啊!不禁佩服起来的我,突然注意到现在可不是佩服行成的时候。
没错!我可是在生气--又不是走三步就忘了所有事情的鸡!我一面觉得很受不了自己,一面像要把浪费的时间补

回似的,快步走向津川的公寓,然后按下对讲机的门铃。
“请进......”
行成似乎因为我的来访而了解到自己的谎话已被揭穿。他一脸僵硬的领着我进入屋内。
“......”
对着他的脸,看着看着我的怒火狂彪到连自己都要无法控制了。虽然有一种形容词是“气到肠子都要打结了”,

可是我的怒火现在是用违远超过沸点的温度在燃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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