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凤啸世(穿越)第一、二卷——些微
些微  发于:2011年06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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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喝吗?

——自然。

殷悠飞快地端起杯子,仰头一饮而尽,所以,他也没看见,离夜在看见他饮下那杯茶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兴味。

殷悠喝完了茶,对着离夜舔了舔唇,仿佛意犹未尽,朝离夜眨了眨眼,感慨道:“夜,你亲手倒的茶,果然不同凡响

啊。”

“你喜欢就好。”没有理会殷悠做作的演技,离夜淡淡地说道。

离夜刚说完,就看见一只小小的手伸到了面前,离夜转过头,看着翼儿,却见翼儿一手拿着杯子举到他面前,脆声道

:“我也要。”

离夜摇了摇头,为翼儿又添了一杯水。

今天这些人怎么都好像和这茶水较上尽了?

翼儿端着水,在在座几人有些吃惊的注视中,竟然也学着殷悠方才的模样,仰着头,想要一饮而尽。

事实证明,小孩子和大人在某些方面还是有些差别的。比如说现在翼儿就没有很潇洒地完成这个动作。

离夜微蹙了眉,看着翼儿呛得一直咳嗽,伸手在翼儿背脊上轻拍:“慢点喝,没人和你抢。”语气带着微微的责备之

意,却依然是宠溺非常。

结果令他哭笑不得的是,翼儿刚缓过气来,就迫不及待地学着殷悠刚才的样子,舔了舔唇,对着离夜道:“爹爹倒的

茶,果然是不同凡响。”说完还不忘对离夜眨了眨了眼睛。

被水呛得通红的小脸,红扑扑的像只可爱的苹果,那故作成熟的模样,实在可爱得不像话。

离夜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殷悠已经“哈哈”大笑起来了,口中大叫:“孺子可教。”

离夜将翼儿搂在怀里,瞪了殷悠一眼,缓缓道:“你自己发疯就够了,干嘛还带坏我儿子。”

“夜,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殷悠却是一脸的无辜,笑着道,“是你儿子学习能力太强了。”说完还不忘对着翼儿赞

许一笑。

翼儿窝在离夜怀里,看到殷悠眼中的赞许,回给殷悠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殷悠笑得越发怡然自得了。

离夜看着这一大一小当着他的面“眉来眼去”,无奈地摇了摇头。

翼儿把头埋在离夜怀里,蹭了蹭,抬起头,对着离夜讨好地笑着。

离夜看着怀中的孩子,如果他有尾巴的话,怕是早对着他摇起来了,终究轻轻叹息一声,也不再说什么了。

整个过程中,璟燚一直静静地看着,淡淡地笑得温柔。

也许应该感谢殷悠的。

虽然,仍然免不了淡淡的失落,毕竟,我无法让你露出那样的神情。

恐怕离夜自己都没发现,整个过程中,他的眼神始终温柔似水,波光潋滟中有隐隐的笑意,脸上那淡淡的神情,也许

可以叫做——幸福。

离夜,你果然是比较适合幸福的,即使,那样的幸福不是因为我。

看着你现在的模样,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也许有一天,你也可以对着我,幸福地笑着。

第二十九章

每个孩子的心里都有一个缤纷多彩的世界。离夜一直这么认为,即使没有亲身经历。

看着翼儿一个在一边也玩得兴高采烈,离夜忍不住想,也许这样的童年才比较正常吧。

一直以来,不正常的都只有自己而已。

夜幕渐渐铺展开来。

看天色已不早了,离夜站起身来,走到翼儿身边,将翼儿抱了起来,轻声道:“翼儿,该睡了。”

翼儿乖巧地被离夜搂在怀里,习惯性地蹭了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爹爹身上的味道还是那么好闻。

离夜将翼儿放在床上,却看见翼儿手上一直攥着一个绣囊,他以前似乎没有见过。

翼儿见离夜的眼光聚集在他手上的绣囊上,得意地拿起来朝离夜扬了扬……道:“爹,很好看吧,是翠儿姐姐送给我

的。”

翠儿吗?

离夜在心里轻声呢喃了一声,伸手接过绣囊。

手中的绣囊,做工精致,一针一线具是干净利落,花样复杂,却无反复陈杂之感,别致而新颖;隐隐透着淡淡的香味

,像是凝神一类的香料。

这样的绣工,怕是与江南绣庄最好的绣娘相比也不妨多让。

殷悠,这次还真是捡到宝了。

离夜将绣囊还给翼儿,让他睡下,为他盖好被子,轻轻地在他额头上落下一吻,柔声道:“晚安。”

翼儿回以一个无比灿烂的笑脸,脆声道:“晚安。”

然后,翼儿闭上了眼睛,安心睡去。

看着翼儿天真的睡颜,呼吸亦渐渐平缓下来,离夜站起身,走到窗前。

墙外明月高悬,月光皎洁,铺洒遍地。

然而,再怎么强烈的阳光,终究有些角落永远也无法涉及,何况,这月亮不过是反射太阳的光芒,自然更加不敢去妄

想将一切阴暗照亮。

光与影的纠缠,怕是至天地除开之时,甚至是在那之前,就已经存在了,但是,至今看来,却仍然是难分轩轾。

到底是光明在追逐着黑暗,还是,黑暗在追逐着光明,又有谁说得清?

或者,谁是光,谁是暗,又有谁能分清?

只是,无论如何,这样的夜晚,注定不会平静。

离夜轻叹一声,随手将窗户关上了,毕竟,深秋的风,寒意渗人。

都说月色撩人,但是,现在拨动着男子的心绪的却不是那撩人的月色,而是那月色下沉睡的美人。

纱帐下,朦朦胧胧地看不真切,只微微勾勒出一个浅浅的影子。但是,这样却并没有让慕容清眼中的痴狂少了分毫。

只需要一个影子,就足以辨认出,那必是他无疑。

因为,也只有他,只用一个影子,就让自己全身的血都热了起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固然是好的,然而,若能真的看一看那倾城容颜,却是更加令人满意的。

风仿佛有意识般,男子刚这么想,那沉沉的夜风就越过窗帘,将那纱帐的一角掀起。

肤若凝脂,月色下,总凝着冰霜的容颜退去原本的寒意,更显得惑人;精致的五官,不论何时看去,总是让人忍不住

沉沦。

是的,沉沦。

即使,知晓他无情,却依然为那绝世容颜所惑,不可自拔。

然而,为什么?无情的你原来也是可以有情的么?

想到这儿,男子原本满是痴迷的眼中划过一丝残忍的血腥。

如果,你是可以爱人的,那么,为什么你不肯爱我?

男子的愤懑并没有影响到床上的人,他依旧睡得安宁,仿佛不会为外界的任何事物所动。

男子的注意力终于又回到了眼前的月下仙子身上。

不,也许,用月下仙子来形容他并不恰当,仙子怎么会有这让人入魔的诱惑?

终究,受不了那样的牵引,移步到床前,伸出手,想要触碰那如玉的肌肤。

慢慢的,一点点地接近,深怕惊扰那梦中的人。即使清楚的知道,他现在绝不会醒来。

只是,这世间的事原本就是这么奇妙。熟语说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总是有些道理的,不论多么缜密而周详的计划

,总是存在破绽的。

慕容清看着原本应该在床上熟睡的人现在却站在自己眼前,白皙而纤长的手指掐着自己的脖子。

“你怎么会醒着?”几乎是本能地出声,脸上满是来不及收回的难以置信。

“慕容清,你还真是会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啊。”

璟燚的声音很轻,在加上两人的距离很近,错看之下,仿佛情人间的呢喃私语,但是慕容清却很清楚地听到了那轻柔

的声音下隐藏的怒意。

“凌,你越来越厉害了,”慕容清勉强扯出了一个笑容,感慨道,“居然连一日醉都对你没用了吗?”最后一句,轻

得几不可闻。

“不用你管,”璟燚冷笑一声,道,“太子殿下深夜前来,不会是为了来找死的吧?”

“凌,跟我走吧,”慕容清没有理会璟燚言语中的嘲讽,径自说道,“目前情势太复杂,你留在这儿太危险。”语气

竟是罕见的真诚,甚至刻意放低了姿态,带着不易察觉的哀求之意,“凌,我知道你想要报仇,我会帮你的。”

太子殿下如此放低姿态,轻语相劝,本该是很感人的,但是,眼前的人却偏偏生了一副铁石心肠。

“哦?”璟燚冷声道,“你知道我想报仇,那你知道我想怎么报仇吗?”眼中依旧蔓延着一层嘲弄。

“凌,不论你要什么,我都会帮你的。”说得坚定。

璟燚似乎并不意外慕容清的答案,却仿佛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一般,轻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使整个人更加明艳不可方物。

慕容清贪恋地看着眼前的人儿罕有的愉悦——这样的人,半壁江山博他一笑又如何?

“如果,我想要毁了这万仞江山呢?”

寒霜般的声音让慕容清回过了神,却触及到那双眼睛中暗藏的恨意时,心中蓦地一痛。忙错开了眼神,仿佛再慢一秒

,连自己的心都会迷失在那一片浓浓的仇恨中。

一直以来,虽然并不特别清楚他的身世,却能够感受到,他心中万千恨意。

然而,却没想到,他的恨意竟然狂烈到了要灭了这天地。

凌,你到底经历了什么,竟然可以让你如此?

第三十章

终究,还是没有杀慕容清。

并不是突然心软了,只是,突然发现,目前的情况,好像有太多逃出掌控了,杀了慕容清,不仅于事无补,反而会使

情况更加混乱。

送走了慕容清,璟燚有些无力地倒在床上。

只有他自己知道,今夜见到慕容清,他的惊讶绝对不会比慕容清来得少。

慕容清到院中的时候,他就已经察觉到了,然而却并没有立刻起身的原因是慕容清有些怪异的行为。

慕容清绝不是无能之人,这一点他一直都清楚,然而,如此大方地在深夜走到他的房间,甚至没有可以隐匿自己的气

息,仿佛一点儿也不怕他发现。

以他们现在的关系,这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虽然情势所迫,他或者不会杀他,但是,对于慕容清,他的杀意是真是存在的。慕容清不是笨蛋,不可能没察觉到。

但是,他甚至没带任何人,这这样来了。

当慕容清推门而入时,他并没有起身,甚至刻意让将呼吸放得很平缓。结果,慕容清的反应证实了他的猜测——慕容

清认为他不会醒来。

这样就可以说得通了,但是,同时也引出了另一个问题——慕容清为什么那么肯定他不会醒来?

直到慕容清那句轻声呢喃出的“一日醉”,才算为他解了惑。

一日醉,是一种罕见的迷药,无色无味,令人防不胜防。然而,这却不是一日醉最神奇的地方。

一日醉最奇妙的地方在于,下药的人可以通过控制下的药量来控制使中药的人开始陷入昏迷的时间。

也就是说,有人对他下了一日醉,但是,却没有成功。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多了避毒的能力了?

当然,还有另一种可能——有人悄悄帮他解了药。

但是,这种可能性也很低,先不说,这一日醉连中药之人都很难察觉,更别说其他人了;而且,也从来没听说过,一

日醉这样名闻天下的迷药,居然会这么给人不动声色地轻易地就解了;最后,他不知道,他身边有谁,会这样悄无声

息地帮助自己。

璟燚把手放在头上,有些疲惫。

真是混乱的一夜。

真是混乱的一夜。

现在殷悠也和璟燚有相同的感慨。

不由得又想起今天临走时,离夜那别有所指的一句“今天真是热闹”。

这家伙会不会太乌鸦嘴了点儿,还真是让他说中了,不过,他话中的“今天”如果改成“今夜”,会更准确一点儿。

今天晚上,他刚吃过晚饭,准备饭后散步一下,就被南宫悦那丫头拖住,说有话对他说。

心想,反正自己也没什么事儿,而且,对于南宫悦这个丫头,他还是挺喜欢的,所以,就当是长辈陪小孩玩玩吧。

所以,他也就没有拒绝——这是他后面两个时辰里一直在后悔的事。

从来没想过,原来一个大家闺秀的小姐,虽然平时是活泼了些,但是,一旦聒噪起来,比那邻家六七十岁的老婆婆还

要烦人。

南宫悦先是花了半个时辰为他历数了古往今来的才子佳人的故事,听得他胃里直冒酸水。

然后,又花了半个时辰历数翠儿的贤良淑德,善解人意,他都恨不得要她当她嫂子算了,虽然这样好像对不起司徒清

盈,其实殷悠很想告诉他,即使司徒清盈肯答应,想来他哥也是不会答应的。

之后,她又花了半个时辰数落他殷悠的缺点,说什么“武是绝对不会了,文嘛?看上去也不怎么样”,总之一句话—

—他殷悠是一无是处。

最后,她花了半个时辰,说翠儿配他是多么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自己要在不珍惜,就真的该天打雷劈了。

南宫悦那个滔滔不绝啊,殷悠至始至终,居然一句话也没插上。

他就在想,南宫悦这么能说,怎么那天被他哥瞪他的时候,没见她这么慷慨陈词啊?

南宫悦两个时辰的成果——殷悠觉得以后有什么谈判一定要让去。

即使没什么道理,就是说话,也能把对方给说晕了。

那可不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吗?

其实不管是对司徒清傲、南宫澈,还是南宫悦以及欧阳晴雪他们,殷悠总抱着一个长辈看待小孩子的姿态,所以,对

于这些人的请求,他想来,能帮就尽量帮,虽然有时也会有些自己小小的私心,但是,对于这些人,他总是包容居多

。所以,对于南宫悦这一番念叨,也只当他小孩子好玩而已,并没有放在心上。

但是,当天晚上,殷悠就被今天他和南宫悦谈话的主角,当然,主要是他听,南宫悦说,也就是翠儿叫到了房中,说

是有什么话想对他说。

殷悠不由在心里感慨一句,这世界还真是神奇。

他一个大男人晚上跑到人家姑娘家的闺房里,实在是大大的不妥,但是,看那翠儿楚楚可怜的模样,似是鼓足了勇气

才敢这样站在他面前;再加上,他多少对这位温柔体贴的小姑娘,有些愧疚;而且,他也觉得这样下去实在不好,也

该找个机会说清楚。

所以,殷悠就跟着翠儿到了她房里。

翠儿的房间布置得和她的人一样,透着一股婉约的气质,同其他女儿家的闺房一样,弥漫着淡淡的馨香,不浓烈,却

很舒服。

算起来,殷悠也算是第一次进这间房,随意地打量了一番,坐在了椅子上,翠儿体贴地端了热茶给他。

殷悠道了声谢,接过茶,打开杯盖,顿时茶香四溢,或是,天冷夜寒的缘故,杯口上方,腾起薄薄的白雾。

殷悠轻抿了口茶,抬起头,望着翠儿,道:“翠儿,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听见他的问话,翠儿突然眼眶一红,柔声道:“公子,翠儿可是有什么做得不好,你一点儿也不愿翠儿留在您身边吗

?”

说完,就看见那泪珠在眼眶了打转儿,好像殷悠敢说一句“是”,她就马上哭给他看。

殷悠也觉得惹哭一个女孩子是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但是,有些事就必须得快刀斩乱麻。

“翠儿,你还年轻,跟着我,对你来说,并不是最好的,”殷悠柔声说道,看见翠儿那眼眶中的泪水快要落下了,索

性闭了眼,把心一横,硬声道,“而且,我并想要带个人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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