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人好少呀!”
“就是呀!连平常一半也不到呢!”
还不是被你们给吓的!
“啊──刚刚那个帅哥人真的不错,就是太没胆量了。”
胆量不是用来面对你这样的人的。
“岚岚怎麽不说话呢?”
嵇桥竣不怀好意的奸笑。
“岚岚的皮肤真的好好呢!好白,好嫩,还好滑呢!”
谢云胜摸得我起了一身鸡皮。
“岚岚──我们帮你洗吧!”
邢有督眼睛笑得眯成了缝。
不要!不要人都走了以後就来折磨我呀!
别……别碰我……
“救命啊──”
澡堂里我的惨叫声不绝於耳,旁边的老头们只是摇著头感叹著现在的年轻人连洗个澡都那麽爱闹。
拜托!你们只哪眼睛看见我在闹了呀?
自那天以後每晚噩梦缠身,天天半夜惊醒,我惟恐哪天早上醒来我的清白就毁了,那时我该如何面对城呀!於是
乎,几日下来人形憔悴,两只熊猫眼一日黑过一日。
“据说那天你的惨叫声十里之外都可以听见呢!”
我有气无力的瞪了一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季娉婷,无奈的低下了头。
“你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就要和你的清白说拜拜了。”
一听她提到“清白”,我敏感的抬起了头。
“看在程城那小子托我照顾你的份上,这个送给你。”
季娉婷丢给我一包东西。
“是什麽?”
“安眠香。对人体无害的,睡觉之前点上一支就可以了。”
我感激的看著她,努力忽略掉内心涌现的不安与害怕。
这种奇怪的东西的来历,我不敢问;原本是拿来做什麽的,我就更不敢问了。但我知道它很好用,最起码它保住
了我的安全,也保证了我的睡眠。
城,属於你的东西我守住了。
2.2
单身汉集中的地方通常都火气旺盛,这是必然。无论是内激素还是外激素的影响都容易造成一种趋同性,目前我
们屋里便有这样的麻烦。
最近莫名其妙的很兴奋,尤其是晚上,虽然我不记得做了什麽样的春梦,但身为男人的困扰在第二天一早还是让
人格外头痛,事後那种睡眠不足的状况就更别提了。
当然,这屋里会有这种困扰的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
就在我第N次一早起来碰见屋里另外两人也在洗内裤的时候,心领神会的尴尬笑容同时在我们三人脸上漾开。我们
屋的阳台上已经浩浩荡荡的挂了十几条颜色各异,款式不同的内裤了,其规模之浩大让隔壁众家兄弟们仰慕万分
,一致夸我们屋有特色,将内裤高挂於阳台作为标志!
我呸!有人拿内裤做标志的吗?一群欠唾的猪人!
可是就在这如同瘟疫般传播於屋内的激素却丝毫没有影响到郑敏纯,虽然阳台上还是有他的内裤──但那是他为
了配合屋里的其他人特地洗的。其行为之变态我就不说了,单就是他不受影响的体质是真的让我很是仰慕。
为什麽他会不受影响呢?
老大的分析是他还没有开窍;封宁臣的解释是那家夥还没发育完全;在我看来那家夥根本就不是男人!当然意见
不统一是得不出结论的,事实到底是如何呢?
“老大,你不觉得咱们屋怪怪的吗?”
我努力挑选了比较不会刺激人的词来阐述我的观点。
左似龙眯起了眼,浓重的黑眼圈刹时集成一片黝黑,远远望去好似绑了一条黑带在眼睛上。
同样浓重的黑眼圈也挂在封宁臣的脸上,此刻他一副兴趣盎然的表情想听我的下文。
“你们不觉得一屋人一起做春梦有点不可思议吗?”
“可是我没有呀!”
唯一精神奕奕的人插嘴道。
众人愤怒的视线让他乖乖闭上了嘴。
“你有什麽意见?”
封宁臣难得开口问我。
“守夜。”
在危难时刻就应该抛开成见通力合作──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守夜?那一早的课怎麽办?”
老大问了一句。
“轮流的话就可以解决了。”
这是我想到的唯一的办法。
“好主意。会造成我们这样的东西一定不是激素之类那麽简单的东西,这个可以肯定,所以一定是有什麽。守夜
也许能发现什麽也不一定。”
封宁臣的助阵让我颇为振奋。
“十一点到早七点刚好八个小时,一人守两个小时就可以了,基本上也不会太影响睡眠。”
“那好吧!”
老大点头了。
当晚就按照年龄的先後守夜了。
就在晚上两点二十五分,罪魁祸首终於让我们给逮到了!
“恩……不要……啊……啊………”
抱著枕头呻吟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郑敏纯那个小混蛋!试问一个正常的男生有哪个能忍受一晚上听这种怎麽听都是
限制级内容的呻吟会没有反应的,即使是睡著了也会有反应,做春梦是理所当然的事。
“老大,你说怎麽办?”
左似龙看了一眼征求他意见的封宁臣,又看了一眼一旁愤怒得想杀人的我,沈沈的说了一句。
“照你们想的做吧!”
我和封宁臣相视一笑。
封宁臣快速的将郑敏纯的嘴用胶布贴上,然後用毛毯将他连同枕头裹了一圈,用极其熟练的技术将他绑成了春卷
丢到了在下面接应的我和老大的手里。
“技术不错。”
我忍不住夸了一句。
“谢谢夸奖!”
封宁臣笑著冲我竖起了大麽指。
之後我和老大高兴的将仍旧没有醒的郑敏纯扛出了门外,丢在了走廊里,然後回去安心睡觉。
果然当晚睡了一个好觉,一早起来精神好多了。
此後一周的时间,我们都在郑敏纯睡著後把他打包丢出门外,虽然事後老被人指责在楼道里乱扔大型垃圾阻碍交
通。这种看上去非人道了一点的行为在郑敏纯结束了他的呻吟习惯後也宣告结束。
宿舍又归於平静了。
不过晚上不能梦见岚让我觉得又点可惜。
3.1(风气篇)
有人问──文科班的男生平常都做什麽呢?
很简单,大部分随波逐流,女生流行做什麽,他们就跟著这做什麽?
文雅的形容是他们具有女性的思维方式,当然说的不好听是娘娘腔。
看著班上几乎人手两根毛衣针外加一个毛线球,我的头就在痛。也不知道是刮了什麽风,女孩子喜欢上了织手套
,说是要在圣诞节送情人。当然,女人贤惠一点没有人会抱怨,但是……男人就大可不必了吧!
我的思想被班上激进的女权主义的小姐们批评为大男人主义的沙猪思想,硬是把我抓得强化教育了三天有余,说
得我那叫一个烦呀!是男人给他两下子就可以叫他闭嘴,可面对女人……老实说我真没那个勇气下手,好歹再不
济也不能和女人计较呀!
打不得,惹不起,我还不能躲吗?
“肖岚!”
在我战战兢兢的抬头看时,松了一口气。
我还以为是那群闲到没事的女人们又想找我聊天探讨权力的归属问题呢,原来是谢云胜呀!不过他的声音也是一
绝,完全听不出和声音有些沙哑的女生有什麽不同的地方。
“一会放学了,你能等等我,陪我去买点东西吗?”
趴在阳台上的他不知道是光线的缘故还是别是什麽,我觉得有点怪异的红於他说完後在他脸上漾开。
“你要买什麽?”
“你陪我去就是了。”
“好吧!”
习惯了他的粘人,我也觉得无所谓了,反正只是做陪,又不会掉我一块肉,於是我点头答应了。看他喜滋滋的一
扭一扭的跑回教室,我却觉得有点背後凉。
算了,不要太计较他的动作的好,要不然,迟早恶心死。
不过看了快一个月了还没有习惯,我果然是个很正常的人呀!
放学後,他拖我找到了一个很不起眼的小店,然後拽了进去。刚进去我就想晕。
满屋的毛线,各种颜色都有。
“岚岚,你说哪个颜色好看?”
“……”
刚推开宿舍的门我就有想要逃窜的欲望。
昏黄的光线下两个五大三粗的人端坐在小马扎上翻著美容摘杂志,脸上涂著厚厚一层不知道是什麽东西黑漆漆的
还凹凸不平。
“呀──你们什麽时候买的海藻面膜呀?我也要涂!”
原来那是海藻面膜呀!我还以为是什麽不明生物附了他们身呢!
“岚岚,你要吗?”
邢有督为了减少面部肌肉活动发出来的声音听起来更像是欧美恐怖片里的怪物的声音。
“谢了。不用。”
“喂!谢云胜在吗?”
“在呢!”
谢云胜边涂那可怕的东西边答到。
“你上次教我的那个针法我又……忘了。你们这是在做什麽呢?”
推门进来的人是对屋的老三。
“敷面膜呀!”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是活的海藻吧!”
“说明书上是这麽说的。”
嵇桥竣那起身边的盒子看了起来。
“哦!很新潮呢!”
对於这一屋人的异形般的模样只给出这样的评语,看来也是高人一位呢!
就在四人开始探讨美容和毛线的时候电话响了。我有些痛恶的接起了电话。自从我故意弄坏了宿舍的电话後,如
愿的看到了所谓的官僚办事效率的低下,也如愿的再度领教到屋里人的强悍作风。
“喂!”
“岚,是我。”
我不由的笑了。
会这麽说的人只有城,听他有点羞涩的声音我也有些脸上发烫。
“我听出来了。”
“你在那边还好吗?”
“恩,还不错。你呢?”
“还可以。”
城似乎有些不自在的干咳了两声。
“怎麽了?感冒了?”
“没有。”
“那……”
“我们已经快有两个月没有见面了。我……我想你。”
吭哧的说完,城沈默了。我也因为意外的发展很不客气的红了一张脸,极度不好意思的努力把自己的脸藏起来,
不让人看见。
“我……我也是。”
小声的说完,我的脸烧了起来,有些微微发疼。
“这周末,你回家吗?”
“恩。”
“那……见个面吧!”
“恩。”
我可以感受到一屋人的眼神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让我不自在的扭了扭,也没好意思再说别的。
“我其实……”
想问你爱我有多深──
我听见城的那边传来了有人唱歌的声音,我不由的笑了。
“滚远点!你们这群渣子别靠过来!”
城愤怒的吼声让我笑得更欢了,因为我听见了他旁边的人在叫──哦!MY 宝贝,我爱你!
想必他也是脸红成一片吧!
“混蛋,还给我!”
不知道城那边又怎麽了,听见他气急败坏的叫声。
“怎麽了?”
“没……没什麽。”
我听得出来城似乎有些尴尬。
“你刚刚做什麽骂他们?”
“那群恶狼把我的宵夜给抢了!”
城的哭音让我没来有的心疼。
“饿了吗?再下去买点吧!”
“太晚了。对了,你们屋最近忙什麽呢?我这里的那群色狼没事就看黄片。”
“是吗?我这了没什麽特别的。”
我可说不出口这里在流行织手套。
“不行了,我要挂了,那群土匪瞄上了我仅剩的存粮。明天还是在老地方见面吧!十点。”
“恩。”
我刚挂了电话,四颗脑袋靠了过来。
“呦呦!真是少见的温柔呀!对方是谁呀?”
“我……我也是!”
嵇桥竣柔弱的靠在了邢有督的身上,以一种极度肉麻的腔调重复著我的话。
我的脸刹时红成一片,抄起手边的一本杂志就甩了出去。
“哈哈……恼羞成怒了!”
“去死吧!你们!”
3.2
当一个地方只有单一的一种性别的时候,裸露就不能说是一种暴露而应该归类为一种原始的野性本能,可是纵然
能理解也并不代表能接受。
楼里有一种几乎能称为传统的东西,姑且不论它的好与坏但单就年限而言是真的很久了,所以如今想要打破传统
的人依旧健在,但是又能撑多久呢?
“一定要如此吗?”
封宁臣在听完前辈的解说後一脸便秘的表情。
“恐怕是这样。”
“如果我们不照做呢?”
左似龙冷冷的问道。
“会有想象不到的惩罚。”
学长的笑容让人发寒。
“那个也是传统的一部分吗?”
郑敏纯关心的地方总和正常人不一样。
“是的。”
“……”
沈默的抗议。
“当然,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会给你们一段时间适应的,这你们可以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