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黑社会的日子 (次选 续)——LCY
LCY  发于:2011年0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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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难得连朴爸爸也露出笑意,朴爷爷就更是兴高采烈。
「记得那一年战争刚刚结束,我带著一帮兄弟在码头混,替人干点劳力活,摆摆小摊子,有时候也走点私货。日

子勉强也算过得去,但战後的韩国实在是很穷,物资很贫乏。要买点好吃的也不容易,那时候淑枝就天天给我做

拌饭吃。」一如典型的『老年痴呆症』患者,老人已失去认知能力及近期记忆,但对几十年前的旧事反而记得清

清楚楚,对新婚时的甜蜜往事尤其历历在目。
「淑枝做的饭就只有黄豆芽拌辣椒酱,但味道啊却是没人能比得上的。」
朴震声听著不禁噗一声笑出来,「原来所谓像奶奶的味道,就是便宜的味道啊。」
「震声......」小柳耳根子都烧红了,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众人看著他窘相都不禁哈哈大笑,一顿饭吃得出奇地和洽。
* * *
饭後,一家人围坐喝茶聊天。
朴爷爷谈兴甚高,一直絮絮地说往事。
老人的脑筋很久都没那么清醒了,朴家父子不禁欣慰。
「喂,染发的。」朴爷爷特别喜欢小柳,「你的茶也泡得不错啊,饭也做得好吃。要是你不染发,我倒可以考虑

把秀珍嫁给你。」
此言一出,在座四个男人一口茶当场喷出来。
「咳、咳,爷爷,你说什么啊?你怎能把我老妈嫁给我的人?这是乱伦好不好?」朴震声抱怨。
朴家爸爸也沉下了脸。
「小柳,你跟爷爷解释一下。」大哥震聪连忙打圆场。
「啊?我来解释吗?」柳粤生一愕,想了半天竟傻傻地说:「这个啊,爷爷,其实我没有染发。」
众人倒下,这是什么解释啊。
「是吗?你没染发?」爷爷大乐。
「嗯,我的头发天生是咖啡色的。」
「好啦,时候不早了,大家走吧。」朴爸爸听不下去。
「要走了吗?我好像还有一件要紧的事没做。我今天来是做什么的呢?」老人侧头想了想,不得要领。
朴震聪连忙扶著爷爷边走边安慰,道:「想不起没关系,下次再做吧。」
「是啊,爷爷,下次再来玩吧。」朴震声也笑著说。
「咦,你是谁?」又忘了。
「我是震声,你的孙儿。」
「啊,对对。你是震声,我记得。你是秀珍的么子嘛。」老人点点头,继续走。
走了两步,忽然顿下脚步。
「啊!我想起来了,我知道我今天忘了做什么了!」朴爷爷徒然大叫:「我是来打狐狸精的!那迷惑震声的狐狸

精在哪里?叫他出来!!」
朴家兄弟一惊,连忙回头,只见柳粤生脸上一片惨白。


第四章
深夜,朴震声从浴室出来,身上披著黑色的浴衣,乌亮的头发还滴著水珠。
柳粤生本来坐在桌前默默做文件,闻声抬起头来,小小声叮咛道:「震声,头发吹乾好不好?不然老了会得头痛

症。还有,烟请不要抽太多。」
朴震声听见,微一踌躇,伸手将本已点著香烟按熄。长腿跨了几步,来到柳粤生身後,把二人的距离化为零。
「小柳儿......」从背後紧抱那单薄的身体,朴震声心中感到有点儿内疚。他知道爷爷的话让心爱的人受伤了,

但想要解释几句或安慰一下,又不知从何说起。
「嗯?」情人暖的大手隔著睡衣轻轻摩挲,柳粤生闭上眼睛,放心地往後靠在那宽阔的胸膛,尽情地汲取让人陶

醉的体温。
犹豫再三,朴震声最後轻声问:「......你在忙什么?」
「做月结啊,快做完了。」柳粤生若无其事地道:「後天你要跟越南帮谈生意,合约我也已给你草拟好了,你看

看有没问题。近期财经分析说美元兑换率有上涨可能,我明儿去银行兑换多点可好?因为下一季和半年後也有几

千万的帐要用美元付款。」
「好,你看著办吧。」朴震声轻吻他耳根子,低声说:「小柳儿,你真能干。少了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那里,我也只能做到这些吧。」柳粤生眼神一黯。别的他就净会给震声闯祸,害震声名誉受损,谣言都传到他

爷爷耳中了,身为始作俑者他竟还懵然不知,也真是够笨的。
「爷爷的话不要放在心上。」男人心中一痛,「你知道,他脑筋有点儿糊涂了。」
「爷爷才不糊涂呢。是我糊涂了。」低声。
「小柳儿......」心更痛了,朴震声倏地抱起单薄的男子,一块儿往床上坐下。柳粤生跨坐他膝上,二人脸对著

脸。
凝视爱人的纯净的凤眼,朴震声轻柔地拿下银框眼镜,在他的眼皮上深深地吻著。
「对不起,小柳儿。」
『对不起』这三个字,身为黑道老大兼传统韩国大男人的朴震声,一生说过的次数不超过十次。可是现在说出口

也没想像中困难,也许对像是他深爱的人吧。
「震声?」小柳听了却不只受宠若惊,简直是吓傻了。
「你受委屈了。」
「不是你造成的啊,是我-」嘴被堵住了,良久才获得释放。
「不管是谁造成,没有保护好了,就是我不是了。」
「震声......」感动。
「不要怪爷爷,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朴震声边吻他,边断断续续地说:「他再讲理没有了,但自从得了那个病

之後......」
「是『阿滋海默病』吗?」柳粤生轻声求证。
「嗯,亦即俗称的老年痴呆症。」朴震声有点难过,弯著腰把头堆在情人柔软的胸前,沉声说:「早期患者会丧

失近期记忆,像早上吃过什么,昨天发什么事,说过什么话,见过什么人。其次是对时间和方向感觉混乱,不知

道今天是何年、何月、何日,也认不得地方。」
「所以爷爷经常迷路?」
「嗯,到了中期还会更严重。思考、计算、判断力都会出现问题,情绪不稳定,容易生气。病情到了最糟时会完

全认不得亲人,再也不能照顾自己,就连吃饭、洗澡、如厕也不能自己做。」
「可怜的爷爷。」柳粤生低声叹息。
「最初我完全接受不了。」男人满怀伤感,依恋地磨蹭著爱人的胸膛,大手往他睡衣下探去,边用指尖享受腰间

细致的肌肤触感,一边寻求慰藉似的说:「爷爷年轻时纵横江湖打遍黑道无敌手,一手创下朴氏基业。我自小就

很仰慕爷爷了。小时候的我不爱念书,成绩差得不能看。不比几个哥哥可以念商科可以念政治,长大後能在生意

上帮助父亲。我从小就只会打架,父母看见我就头痛,但爷爷却特别疼我。那时他已半退隐了,但江湖发生什么

重大的事情,还是要请出他老人家来主持公道,而我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看著他威风八面,看著翻手为云覆手为

雨。所以,後来爷爷得了那个病,我真的无法接受。」
「可怜的震声。」温柔地抚摸爱人的黑发,柳粤生感同身受地说:「我明白的。你的感受我完全明白。没有比看

著疼惜自己的长辈亲人慢慢老去,渐渐衰弱,更令人难过了。」
「小柳儿......」朴震声略感安慰,拥抱情人的手收得更紧些,「只有你明白我了,我不是不疼爱爷爷,也不是

不愿意照顾他,而是每次看他的样子,我都会很难过。难过得希望远远逃开去。」
「我明白的。」钢铁般的男人也有脆弱的时候,柳粤生在爱人脸上落下细碎的吻,「我知道你难受。我也有相同

的经验啊。」
想起这柔弱的男子曾独力照顾重病的母亲多年,朴震声不禁深深吻他,说:「小柳,其实你满坚强的。」就是偶

然有点脱线。
「那、那里。」秀气的脸泛红,柳粤生难奈地握著朴震声浴衣前襟,缓缓扭身体,喘息著说:「震声,这是爷爷

最需要你的时候,你要坚强起来啊。」
「你会陪我一起照顾爷爷吗?」朴震声沈醉於热吻中。内心模糊地想,恋人的相拥的感觉真好,只要感觉到对方

的气息,已足够令疲惫脆弱的心灵坚强起来。
「嗯,一定会。」柳粤生温柔的眼睛无比认真。
「你也会给我慰藉?」朴震声笑起来。
「当然。」照顾病人是很费心力的一回事,他一定会成震声的支柱,这个他很有信心。
「那......我要抱你了......可以吗?」
小柳嘴角泛起一丝羞涩的笑意,垂下眼睑,以轻不可闻的声音说:「好啊。」
听到那微弱但清晰的允许,朴震声满心温馨地把那单薄的身体拥入怀里。朴粤生体温除了温暖他,也给了他珍贵

的救赎。
二人拥抱著,亲吻著,肌肤磨擦产生不可思议的高热。渐渐,欲望的呼唤取替了轻蜜怜爱。
朴震声发出粗重的喘息,猛地扯开了爱人的睡衣。在柳粤生大开的衣领下,露出凹凸有致的锁骨,和光滑细腻的

胸前肌肤。
朴震声被那漂亮肤色吸引,情不自禁把唇印上去,落下连绵不绝的吻。
「啊......」柳粤生轻轻呻吟,瘦细的手臂环抱著那厚实的背。
悦耳的喘息声深深打动朴震声的官能感觉,他拥抱柳粤生瘦细的身躯不住摇定。怀著喜悦的心情倾听爱人悦耳的

声音,享受那细滑肤质所带来的无上快感。
直到......
「震声......我们退出黑道後,也把爷爷带著吧。我们三人永永远远过著幸福宁静的日子。」柳粤生露出迷醉的

表情,快感快要让他灭顶。
同样心神俱醉的男人没听漏爱人的低语。朴震声的神智在瞬间变得空明,心灵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这又是另一个无眠的夜了。
* * *
半个月後,早上。
朴氏商业大厦顶楼餐厅,贩卖韩式和西式餐点,是只有高级职员才有资格进入的专属饭堂。身为集团副主席的朴

震聪和家族龙头大哥的朴震声当然有为他们长期预留的包厢。
餐厅属私人性质,座位设置非常宽敞,给予每一桌客人足够的私人空间。贵宾包厢更是坐拥最佳位置。
吃毕丰富早餐,朴震聪捧著咖啡杯,倚在落地玻璃窗旁俯瞰汉城市中心繁华景色,胸中生一股踌躇满志的感觉。

但回头一看,他家小弟却是情况不妙。
朴震声的眼圈黑得跟熊猫有得拚,整个人没精打彩,跟平日干劲十足的震声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小弟,你搅拌下去,咖啡杯要被你搅穿洞了。」朴震聪歪著脑袋。
「啊?」朴震声一愣,下意识地放下银匙,捧起杯子喝了一口.....
「噗!」然後喷出来。
「你最少放了十颗糖。」看著平常喝咖啡只放半颗糖的小弟,大哥嘻嘻笑出来。
「你怎不早说?!」灌水、灌水,清去嘴巴甜得发苦的味道。朴震声怒瞪著那个幸灾乐祸的亲兄弟。
「我以为你想转转口味。」朴震聪耸耸肩,说著没人会相信的狡辩。
朴震声一边喃喃咒骂著,一边命人换上新鲜咖啡。
身为大哥的看著亲爱的弟弟一脸郁卒,忍不住问:「震声,你最近怎么了?累得什么似的,我差点以为我家小弟

被只熊猫掉包了。」
朴震声白他一眼,没反应。
「晚上太卖力了吗?」试探问。
被踩到痛处的男人露出杀人目光。
「呵呵,我什么都没问。」惊觉踩到地雷,朴震聪连忙打哈哈,陪笑脸。
朴震声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又不禁重重叹了口气。
要是能卖力就好了。可是他......他......竟然......唉,可怜他现在每次跟他家小柳儿亲热都战战竞竞,深怕

情到浓时那个扫兴的问题又被提起来。
男人的构造其实是很纤细的,只要一点点打击,一点点压力,一点点内疚感,一点点不安,『性』致就完全被搅

垮。再加上男人的下半身是最诚实、最忠於自我的家伙,简直像拥有自我意识般,半点勉强它不得。所以男人不

像女人,连想伪装高潮也做不到。
朴震声苦恼地支著脑袋,在庞大的心理压力下,他男人的表现每况愈下。长此下去,就是小柳儿再柔顺单『蠢』

,也会心生怨怼了。
「好像很糟糕啊。」朴震聪忍不住八卦,「可是据我所知,现在的境况应该风平浪静才对。小柳已经没有插手帮

会的事了,现在天天陪在爷爷身边,替你尽孝道,老爸知道後也夸了他几句。现在你们的矛盾消失了,应该春风

得意才是。」不是吗?至少震声不用替某人收拾烂摊子了。
「什么矛盾消失了?!问题现在才大条呢!」回想昨晚小柳儿兴致勃勃地建议将来他们三人一起去瑞士定居,那

里适合爷爷养病云云,朴震声忍不住爆炸了,「我本来想训练小柳成为帮会第二把交椅,当我最可靠的伙伴,可

是现在什么都泡汤了!!」瑞士啊~~~那个充满湖光山色,温泉鲜花的宁静国度,那个最适合养老等死的地方

。天杀的!要是他移居该处,肯定待不了三天就会发疯!!!
「训练小柳成为帮会第二把交椅?!」轮到朴震聪喷咖啡了。他没听错吧?那个单『蠢』又胆子的男子?!「咳

、咳,这有点强人所难吧?小柳他怎可能......」
「难什么?有我栽培小柳儿,怎会没可能?」朴震声不以为然。
「那个......小柳他......没那个天份吧?」黑道这口饭不是人人能吃的,少点能耐都吃不了兜著走。
「没天份可以努力。」昂起脸。
「嗄?那小柳也不见得有兴趣。」朴震聪苦笑。
「没兴趣可以培养。」瞪眼。
轻咳一声,朴震聪嗫嚅说:「这......我还是认为不太可能......」
「什么是不可能?在我手上有事是不可能的吗?多少难关多少不可能我都闯过了我。」朴震声情绪激昂,几乎咆

哮起来,「十多年前爷爷病危,帮会乱成一团,老爸要打入政界不便出面,是谁挑起帮会担子的?当时四大家族

想趁机作反,是谁摆平他们?十年前黑手党企图吞并朴氏,是谁把他们打退?是我!!这些当时每个人都说不可

能的事,我还不是一一做到了吗?区区训练助手这等小事,怎么难得了我?」
「好好好,我知道了。」可怜的朴震聪耳朵差点被轰聋,「你爱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对不起了小柳,大伯帮不

了你。
「哼。」朴震声兀自心有不甘。
「好啦,别板著脸了。」身为人家大哥的家伙劝道:「待会要跟老爸开会。你知道了吧?洽谈多年的赌场经营权

终於踏入落实阶段了。老爸的意思是要兴建一所比华克山庄更豪华百倍的豪城,希望能跟拉斯维加斯和蒙地卡罗

比肩,成为亚洲第一。」
「老爸的志向不少哇。」朴震声微笑,这也是他的目标。能成功的话必定将他的事业推向另一个高峰。
「合伙人老爸意属美国赌业大亨霍金氏,他们也初步答应了让我们入股他们大西洋城的赌场。」
「嗯,听起来不错,但最重要是政府牌照能发下来。」
「这方面老爸会解决。」他们每年捐给政党变以亿计的资助金不是白给的。朴震聪微笑,道:「但怎样能将睹场

经济得有声有息,却要看你了,小弟。」
朴震声回以一笑,墨黑的眼瞳内燃烧著野心勃勃的火焰。
无论如何,他都不要在宁静的乡村悄然无声地浪费生命!所以,他一定要把小柳儿拐进黑道这个罪恶的快乐天堂

此时,身在远处的男子忽然打了个寒颤。
「咦?你冷么?」朴爷爷见状奇怪地问。
「呃,我不冷。」真的不冷啊,为什么背脊凉嗖嗖的?柳粤生想了想,也不太在意,继续专心照顾老人去,「爷

爷,请喝茶。」
「乖了。」老人摸摸他的头,喝了一口,赞道:「你泡茶的手艺真不错。」
「我以前常泡给上司喝,他口味很挑剔的。」小柳笑了起来。想来也真得感谢他疙瘩的上司。除了『训练』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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