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夹——蝙蝠
蝙蝠  发于:2011年06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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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不起来,“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你弄好了没?”
韩漳一声不响地走到桌边,拿起图纸卷好,往他怀里一塞:“快滚吧,别再出现了。”
于德参又摆出了嬉皮笑脸的表情,无视于韩漳仿佛死光一般的眼神将图纸一张一张打开审视,确认无误之后才又
卷起来:“小韩哪,不是我说你,现在的社会最重要的就是要会用电脑,你这样用手画实在是有点落后了……”
“有些傻瓜只有在面对电脑的时候才会有灵感,可是我更喜欢用手在纸上画,否则没办法。”韩漳脸吊得长长的
,“你好了没有?还不快滚?”(蝙蝠:我就是只有在面对电脑的时候才有灵感……你能把我怎样!=_=#)
他越是这么说,于德参就越不走,最后甚至丢下设计图纸,坐在了瞌睡虫完全被他的聒噪嗓门赶走的越立身边,
转眼看见还没被完全收回去的早饭,立马大惊小怪地叫起来:“呀~~~~~早饭好丰盛啊!谁做的?越立?”
“当然不是我。”越立兴趣缺缺地说,“我只会吃。”
“那就是韩漳做的了?”说这句话的时候,于德参的脸上带着非常诡异的表情。
越立发现是发现了,但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那表情里包含着什么意义……反正很诡异就对了。
“是啊,怎么了?”难道很奇怪吗?
韩漳把剩下的东西都放在冰箱里,狠狠澄于德参一眼,很生气地去洗碗。
“以前你们两个都是谁做饭哪?”诡异,为什么会那么诡异?
“一直都是韩漳,有问题吗?”这个白痴到底想说什么?
“来来来,让我猜猜看,”于德参一捋袖子,兴致勃勃地低声说,“你以后想要的女人,肯定要会做饭对不对?

“这不是很正常吗?”自古以来都是男主外女主内,他这想法又没错。
“还要很勤劳,至少一天给你洗一次衣服,对不对?”
“那当然!”他可是连洗一件衣服要用一包还是两包洗衣粉都搞不清楚的人,要是老婆也不会,难道要等衣服发
臭长霉不成?
“还要很温柔对不对?”
“是。”至少不会揍人吧。
“而且对你百依百顺,你指哪里她就打到哪里?”
“你这用的什么词?”越立实在不明白他这一番不知所云的话到底有什么意义,难道他已经被公司闲置到这种地
步,除了跑腿拿图纸和八卦之外再没别的事好做吗?
“嘿嘿嘿嘿……”于德参奸笑数声,“你看韩漳怎么样?”
越立从床上哧溜滑了下去。
“你你你你你你……你到底想说什么快点说!不然韩漳不杀你我也要砍死你!”越立暴走中。
“你看看他,很合你的条件嘛,”于德参扳着指头开始数,“你看他又温柔又体贴又会做饭又愿意洗衣服又勤劳
又任劳任怨你踩他他恐怕都不会有反应,你看这么合适的人,你不要他要谁?”
“你放屁!”越立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老年痴呆吗!我为什么要娶他!他是男的!你
懂不懂所谓的‘男’到底是什么意思!”
“男人等于难人,困难的意思。”于德参一本正经地说,“这世上没哪个女人能有这个殊荣能得到这个最贤惠最
好娶回家做老婆的男人了,他对你这么好,你不打算以身相许?”
“我为什么要对他以身相许!我们是哥们儿!哥们儿!”咬牙说着这句话,越立踩着他的脚,用力转,“你这个
肮脏的脑袋里究竟在想什么!每次来都要说些让人忍不住想做了你的废话!”
于德参死命抽回自己的脚,抱着它冷汗涔涔:“你你你……既然不同意就不要听嘛!干吗要这么暴力!”
“是你要说出来污染别人耳朵的。”韩漳洗完了碗,走过来用手把比他矮了一截的于德参后脖子夹住丢到门口,
“告诉你,这里是我家,要是再敢大放阙词就杀了你!滚!”
门砰地一声关上。
过了没两秒,门又打开一条缝,从里面把设计塞出来。
“小韩~~小越~~你们两个都对我好冷淡哦~~”于德参在门外娇媚地叫。
“滚!再不滚真的杀了你!”
确认那个变态真的走了之后,韩漳把挂在窗口已经干了的衣服收回来,又把昨晚没来得及洗的东西取出来一件一
件放到洗衣机里。
“他刚才和你说了什么?你反应那么大。”他一边将干净衣服折好,一边不经意地问。
“他要我娶你!”一说起这个,越立就想再追上去把那个混蛋抓回来再砍两刀。
韩漳呆滞:“那个……变态!刚才不该放他走的!!”
“不过要是想一想的话,他说得也没错……”越立笑得毫无心机,从刚才半卧的姿势换成了蹲在床上的样子,“
你又会做饭又勤快而且不罗嗦,跟你在一起一点压力也没有,不如你就嫁给我吧!”
韩漳微笑:“如果你只是想要会做饭又勤快又不罗嗦的人,最好去找个保姆,保你满意而且包退包换。”
“韩漳……”
“干什么?”
“你怎么为这点事就生气了?”
“……我没生气。”
“我知道你在生气。”越立低声嘟哝,“跟你认识七年了,你那种就算生气也笑得出来的脸能骗得过我吗?而且
笑得那么古怪。”
“我笑得哪里古怪了?”韩漳回忆自己刚才面部肌肉拉动的方向,可无论怎么想也想不起来到底哪里和平时有不
一样。
“你刚才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就是很古怪。”
要是这里有第三个人在的话,九成九是绝对不会同意越立的说法的。韩漳刚才的那种笑不要说古怪,就算硬要别
人说出他刚才的笑和平时不一样的地方,那人恐怕也说不出来。可是越立不是“别人”,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知道
的,但是他就是知道。
这大约就是在一起时间长了之后所会有的“特殊感应”吧?
韩漳不想再在这上面纠缠话题,便有意沉默下来,把剩下的衣服折好放进衣柜里,这才又继续说道:“今天没事
吧?有什么打算没有?”
“没有,我打算睡一天。”越立舒服地又向后倒去,躺在干净清凉的床单上,果然比他几个月都没收拾过的猪窝
好多了。
“你不回家?”韩漳说的
“家”当然就是指越立的猪窝,他父母家在隔了两个城市的另外一个城市,必须坐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才能到,所
以一般越立只有在有长假的时候才会回那里。
“不要!”那个家很脏啊!韩漳已经有很久没有帮他收拾过了,现在连落脚的地方都快没了,他才不想回去!
“既然这样,反正你已经睡了那么长时间,”韩漳说,“下午不如就跟我约会吧。”
“啊!?”
说是下午,但是“早饭”吃完是下午两点半,收拾完再加上越立一点也不想在那么酷热的时候出去而磨磨蹭蹭磨
磨叽叽,等真正踏出门去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
韩漳的房间是在五层楼的三楼上,又位于背阴面处,而且周围没有什么特别高大的建筑物,因此非常凉爽,从里
面一出来,外面的热浪一下子就扑了过来,把人烤得头都昏了。
越立在楼门口静静地站了两秒钟,转身就想往回跑,韩漳拽住他的衣服后摆又把他拽了回来。
“你是真的想醉生梦死是不是?嗯?”觉得拽他衣服后摆不太方便,他又改为揪住他的衣服领子,“一口气睡到
下午三点,吃完饭又睡!一动都不愿意动,你真的想睡死吗!”
“可是很热呀!”越立哭丧着脸,“而且你不是也睡到这时候,还敢说我!”
“我是生活不规律。”韩漳搂住他的脖子,“总之你给我乖乖听话,今天你要是不听话的话,以后就不要再来我
这儿了。”
越立的脸哭丧得更厉害了:“你……你刚才不是说约会……?不会是想做其他的什么事吧?”
“没错,今天我就是想做点其他的什么‘事情’,要是你胆敢反抗我的话……我说到做到!而且今天这件事一定
要做,就算把你绑起来也要做。”
“喂……”冷汗涔涔,“你到底想干什么啊!”为什么怎么听都很有歧义的样子?
“哼!”韩漳只有这么一声回答,再不说话,拉着胆战心惊的越立就走。
越立的心头有着很不好的预感,非常不好的预感,要是有了这种预感的话,他通常不会遇见什么好事。而且百发
百中。但是他又没胆子反抗韩漳的安排,要是他敢不听从他的话,韩漳是真的会履行他的诺言的。
上一次,他因为连续加班没有听韩漳的话好好吃饭吃药,结果精神一松懈下来就头昏眼花倒地不起,同事慌忙一
边找救护车一边找韩漳保姆,韩漳到了医院之后,抓住刚刚醒来的越立就是一顿臭骂,把他骂得钻在被子里不敢
露头,把病房里其他的人也骂得不敢回自己的床,只要是能动弹的就都逃走了。那时候韩漳就跟越立约法三十二
章,比如乖乖吃饭、乖乖吃药以及准时上床,要是哪一项做不好,对不起,越立你三天之内--时间的长短要看罪
行的轻重--不要来我家,敢来就把你赶走。越立被赶了好些回了,被赶走的期间,他的房间又乱,自己做的饭又
不好吃,外面的外卖又贵又比不上韩漳的美味,他可不想再过那种日子,所以只有老老实实地委曲求全。
今天韩漳一定要把他弄出来八成有阴谋,至于究竟是什么阴谋搞不清楚,反正绝对不是好事就对了。他现在非常
希望的事情就是马上下一场冰雹或者瓢泼大雨或者龙卷风,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去了。可是上帝每天都很忙
,没时间关心他那么多事,所以从他被夹住脖子拖到公车站、拖上公车又拖下来,这期间什么也没有发生。
下了车,韩漳终于放开了他的脖子,他抬头一看站牌--A市第一医院……
“……”
……
……
又来了一辆公车,越立转身,鬼鬼祟祟地想趁着人多的时候也混上车去……
身后韩漳冷冷的声音传来:“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可是韩漳!医院很恐怖啊!”越立叫屈,“而且我又没有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你不听话!”韩漳拽住他往回拉,“让你吃药你就是不好好吃!万一变成胃溃疡怎么办!”
救命的公车载满了假日的人潮,吭哧吭哧走远了。
“胃炎和胃溃疡没有必然的联系……”越立垂死挣扎。
“没有必然联系!?”韩漳停下脚步掐住他的脖子前后晃,“你这个混蛋自己的病为什么都不去好好查查看!胃
炎就会得胃溃疡!胃溃疡就会得胃癌!胃癌就会死!懂不懂!你想死吗!”
这是强词夺理的说法,如果把其中的“就会”改成“就有可能”还差不多,但是韩漳对于自己说的话很坚持,尤
其在越立的病情方面,他始终认为要往严重的方向说才是正确的,以至于越立经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绝症,否
则为什么韩漳这么紧张,简直紧张到快让他想自杀的地步了。
不管越立是抱着站牌不放也好,还是抱着路边的广告牌不放也好,韩漳都有办法轻轻松松将他从上面扒下来,强
行拖入医院里。
一只手拖着越立,一只手挂号,韩漳轻车熟路地做完这些事之后便上了门诊二楼,找到了骨科。
明明是消化科的问题,为什么要到骨科呢?那是因为越立从发现有神经性胃炎,到因此而连住了两次院的期间,
都是一位名叫沈齐鸣的大夫看的,那大夫医术很不错,总是能最快地找到病人的痛苦原因并且快速排除,越立在
他手底下没吃多少苦,要是找别的医生就不一定了,有时候痛得他脸都青了,那些白痴医生还在慢悠悠等着化验
结果。
不过后来他们才知道,那位沈大夫其实是骨科的主治医师,因为人手不够才被暂时借调到消化科。可是这并不妨
碍韩漳对他的认定,所以从那之后他每次看病都会专门找沈齐鸣在的时候。
平时沈齐鸣这里都有不少人在排队,看来承认他能力的不止韩漳他们。不过今天诊视里看病的人加陪员只有两个
,外面排队等的人更是一个都没有。真是少见的情况,大概是他们来的时间段恰好合适吧。
韩漳拖着越立进去,沈齐鸣看见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又继续去看那个病员脱臼的手臂,捉住它轻轻地上下
试试动动。
越立来得多了,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过来得多也不表示会习惯,他对将发生的情况简直深恶痛绝…

果然,在一阵看起来无害其实是在麻痹病人感官的轻微移动之后,那个可怜的病人忽然发出了一声惨烈的惊叫,
并且同时传来明显的咔吧一声,应该是接好了。那声惊叫刺入越立的耳膜,他拼命阻止也无法控制自己不去回想
大学时候因为打篮球而脱臼的情景,不由得牙根发酸脊背发凉。
“沈齐鸣!绷带!”一个看来比沈齐鸣年轻一些的医生大步走进来,把几卷绷带交给他。
这位医生名叫叶翔,是沈齐鸣正在带教的新医生,和韩漳他们也见过几次面,把绷带交给沈齐鸣之后转身看见他
们,微微一笑,点个头,又风风火火地出去了。
为那病人用绷带固定,又交代了一下注意事项,沈齐鸣这才回头面对韩漳他们,微微点头:“你们好,又来了?

“没错,又来了。”韩漳把越立拉过来硬按在那病人让开的凳子上,对企图反抗的他狠狠瞪眼睛,“这小子不听
话,最近的药大概又没好好吃,你看这怎么弥补一下。”
越立的脸色开始发白。
胃炎和胃溃疡一样,都是慢性的疾病,需要慢慢调理。要是说一段时间没吃药就用什么措施弥补一下,那种疗效
根本就是不可保证的。韩漳带他来得多了,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说的不是“那个”意思,而是“别的”意
思。
沈齐鸣是个不大爱笑的人,不过在听了他这个提议之后还是微微地笑了一下:“那怎么办?用一点最痛的药吗?
要不要青霉素肌注一下?”
一听到打针,而且是青霉素,越立立马头都昏了,面色青白地死命摇手:“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不打针!我
坚决不打!死也不打!!!!”
没错,韩漳就是“这个”意思--好好给这个怕打针的家伙一点教训,下次他就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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