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邱苓啊。
原来是我的“红粉知己”,不过奇怪的是她怎么有点不对劲?声音还是过去那样,只是怪怪的,说不出哪里不对
。
——我今晚要移民了,去莫斯科。
——啊?
——是晚上的飞机,九点的。
——怎么那么突然?
——没办法,是父亲的公司决定要派他出国处理业务,你能来送送我吗?
——今晚吗?
——恩!我想和你单独说几句话……
原来邱苓的反常是因为她要出国了,呵——她平时都管她爸叫“我家老头”的,怎么用“父亲”这个名词?不过
这倒有趣。
——你能来吗?
——我一定来。
约好了地点,我关了机,心里有些许的惆怅——朋友一场,是不是到了分别的时候都会特别难过呢?
到了家,我发现没有人出门迎接我——有点不爽。
老姐在家,她说爸妈到爷爷奶奶家去了,估计明天才回来。
“那你煮饭给我吃。”我说。
“自己想办法,我马上要去同好的家里开派对,大概明天中午才回得来,”老姐一边化妆一边说,“刚刚有个女
孩打电话过来,说是要是你去到机场送她的时候到‘秦林’等她,我想她是要你陪她吃晚饭吧。”
“那是邱苓吧?”
“对,她说她叫邱苓,”老姐说,“她的声音很特别,我开始还以为是个男生打来的呢。”
于是,我回自己房间,先把这几天的郁闷全洗掉,趴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再来就是选了一件休闲装准备赴约。
可是我在“秦林”坐了一个小时,又在机场找了半天,后悔没有抄下邱苓的手机号,直到九点整,问了工作人员
,根本就没有九点档的莫斯科的班机——我有一种被耍了的感觉。
忙打电话给小绵羊——她是邱苓最好的女性朋友。
回复是让我心惊肉跳的——邱苓一个月前就去了莫斯科,而她——不可能和我开那么恶质的玩笑!
有人在算计我——而我不知道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联络刘川枫。
火速打手机给他——他关机。
打电话到他家——佣人说他到同学家去了。
天!刘川枫你在什么地方?!
我不自觉地依赖他了——不行!我要自己解决问题!
乘计程车赶回家,发现我的房间有灯亮着。
姐姐?还是爸妈?
他们不是明天才会回来吗?
不管了!
冲上二楼,我的房门是开着的——门内——又是那神出鬼没的刘川枫。
我这次绝没有讨厌或无奈的感觉,有的只是狂喜和没由来的感动!
刘川枫看到我,似乎也很激动,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拉到房间里。
“脱衣服!”他用几乎是命令的口吻和我说话。
“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不明白他说什么。
刘川枫也不和我多罗嗦,他自己在我的面前,我的卧室里快速地宽衣解带。
“叫你脱就快脱!”他恶狠狠地说,当他只剩下一个小裤衩时,他终于要上前协助我完成脱衣的艰巨任务了。
“不用你来,我自己会!”我推开他,自己动手,不是因为赌气,而是因为信任——我无条件地相信刘川枫——
他要我这么做一定有他自己的原因。
刘川枫似乎很满意我的行动——他平静下来,说:“我们到床上去吧。”
要是他在一个礼拜前敢对我说这句话,我一定会骂他是变态,再送他一个回旋踢——但现在我绝对不会。
因为我相信他——相信这个人——他绝对有他自己的道理。
我乖顺地爬上了我的床,和刘川枫一起钻进了被子,我们在被窝里脱掉了各自的内裤。
裸裎相对着,但没有碰触对方。
“马上会有人冲进来,到时候你只管抱住我,其他的就都让我来解决。”刘川枫吩咐着。
我听话地点了点头。
突然——
“啊!你干吗扭我?”我怪叫道。
“在亲热的两个人身上没有吻痕会很奇怪的,”刘川枫解释道,“我是无所谓,只是你不会想要个男的真的帮你
弄出些吻痕吧!”
“那要不要我在你背上抓出些激情的证明呢?”我反击道。
刘川枫先是一愣,随即邪邪地笑道:“你倒是有样学样!”
他刚说完,我就无情地朝他背后抓去——一阵闷哼——我想我抓得有点用力了。
不一会儿,楼下就传来一阵骚动,其中还夹杂着警车汽鸣——接着是有人奔上楼梯的声音,我还没意识到怎么回
事,刘川枫就用力地拥我入怀,他的唇只是做做样子地贴在我的脸颊上——我知道他不会吻我,所以配合地把腿
张开箍住他的腰。
“宝贝,叫两声!”他在我耳边低声吩咐——我虽然还没有经验,但没看过猪上树,也看过猪走路——我适时地
大声呻吟——正好赶上一帮人冲进我房里。
“成功了,宝贝。”刘川枫用极小声对我讲。
一票人马被我们吓傻在门口。
你见没见到过白痴?
也许你见到过一个,两个,或几个——零零散散不成气候。
我可以告诉你——现在有一大帮——“白痴”——石化在我房门口。
我一看这些白痴——原来是两个警察,三个值班老师,一个副校长,新北学校的门房——还有我的级任老师和正
副舍监——一共是十个人,齐齐望向交缠的我们。
我把头埋在刘川枫的怀里,差点暴笑出声!
虽然知道我不能在这样的情况下破坏“气氛”,可我还是忍不住在刘川枫的胸膛里闷笑得直发抖——他感觉到我
的状况,用力拧了我一下,我闷哼了一声,像极了嘤咛——可恶!竟然让我发出这么丢脸的声音——回头再和他
算帐!!
我偷瞄了一记——十人中唯一的女性——我的级任老师(她是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处女),已经脸涨得彤彤红了—
—我们真是作孽啊!这么激情的场面果然是普通人承受不来的。其实原来我也是不能接受的,但是现在立场不同
。
“谁啊?”刘川枫用着有些沙哑又有些慵懒的口气说——性感十足——就像真的和人欢好后的样子!
他真的是个天才!演戏的天才——这个恶魔!!
前来的人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我真是可怜他们。
但我也能理解——任谁看到了凌乱的床单,赤身裸体的两个年轻男孩的痴迷交缠(这是他们的自以为是!),激
情的抓痕,煽情的吻痕(其实是扭的啦!),都会肯定地认为——这两个男孩一定“有些什么”——何况刘川枫
为求逼真,还故意露出半个屁股,和我缠在他腰上的腿——这回是不折不扣地出卖色相啦(爸妈我对不起你们!
)。
两个警察不愧是训练有素,头一个回过神来,开口说:“请问你们从今晚七点到九点都在这里,没有出去过吗?
”
刘川枫不悦地皱起眉(实际上是装模做样),把被子拉高,遮住我们暴露的身躯,开口道:“是又怎么样?”镇
定地不象话,他好象对这种情况也是训练有素?!
“没什么,皇甫立鹤和一桩案件有关,请他和我们走一趟——”
我心里一紧,这就是刘川枫和我演这一出闹剧的原因吗?
感知到我的僵硬,刘川枫在被子里握住我的手,让我安心了一点。
“他现在不方便,”刘川枫斩钉截铁地说,很强势,“你们可以和我父亲通一个电话问问他的意见如何。”
天!大概只有刘川枫这种家伙敢威胁警察!!
副校长听到刘川枫这么说,赶忙上前对其中一个警察耳语了一阵——用头发想也明白他在说什么!
就这样,兵荒马乱被刘川枫三下五除二解决了。
人流悄悄退去,我们自始至终保持着暧昧的POSE,直到确定不再有“危险”。
“宝贝,你叫得真棒!”他一边穿裤子一边调侃我。
“再棒也没有你棒!”我回敬他,“你刚才露的那半边屁股还真是引人犯罪。”
他毫不羞耻地应到:“多谢夸奖,你刚才的美腿还跷得真是地方。”
“哼。”我不想再和他瞎扯淡了。
“哎,真是可惜,我们应该跑上一千米再上床的,汗湿湿的就更像真的了。”刘川枫似乎是很遗憾地感叹,“下
次我们就有经验了。”
“再没有下次了,”我肯定地回绝他,我正色问他:“到底怎么回事?”
刘川枫沉默地看着我。
“不要紧,你说吧,我不会吃惊的。”我读出了他眼中的犹豫。
“程琛死了。”他终于吐出了这四个字。
我没有吃惊,只是心头一撼。
“他们又怀疑是我干的?”我问道。
刘川枫点点头,继续说:“有人发现了你的电击器,”他抬头看我,“程琛是被它弄死的。”
这回我想不吃惊也不可能了。
“有人故意陷害我,”我说,“我才转来一个礼拜而已,和程琛连十句话都没说到呢。”
“我知道,”刘川枫用“我了解”的目光扫视了我的脸。
“你刚才去哪里了?”他问。
我便一五一十地把我晚上的经过统统告诉了他,包括那几通可疑的电话内容和奇怪的说话人口气。
“凶手打的,或是凶手叫其他人打的。”刘川枫早就穿戴整齐,转过身坐在我身旁。
“你怀疑凶手和邱苓有关系?”
“恩。”
“可她一个月前就去莫斯科了。”
刘川枫听了我的话后,略一沉吟突然道:“你最后什么时候看到程琛的?”
经他一提醒,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但说不出那里不对。
“中午,我看到他在寝室里和邱明在一起,之后就再没瞧见。”我还仔细地描述了我离开学校前的细节,点点滴
滴,一丝不漏。
刘川枫眯着眼睛,思考着,我揣测着他是不是和我有一样的感觉。
他发现我盯着他看,就笑道:“你是不是也有怪怪的感觉?”果然——虽然这么说很恶心,但我的确和刘川枫“
心有灵犀”。
我点点头。
“程琛和那些三年级的有没有什么关系?”
“其他人都是被殴,为什么偏偏他是被电死的?”
“还有——昨天晚上,你还没有到‘生活指导中心’的时候,我就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邱明会知道我和那个
受伤的三年级生有过结?”我说出我的疑惑。
“不是我说的。”刘川枫说。
“我当然知道你绝对不会说的。”我相信他不是这种人,哦,不,应该说是我相信他绝对不会“出卖”我。
“那天你来救我的时候,小赤痘在什么地方告诉你我出事了?”
“你的寝室。”
我明白了,古怪的地方在哪里。
刘川枫没吱声,他会意地朝我笑了笑,我知道他也明白了。
不用多说,这的确是值得怀疑的地方。
“你怀疑是‘他’做的?”我觉得有一些毛骨悚然。
刘川枫不说,我想他是有头绪了。
“宝贝,我们做一个游戏吧……”他又用邪佞的口吻说话。
“游戏的名称叫作‘守株待兔’……”
刘川枫通过他爸,经过各层关系,获悉受伤的三个三年级生和还没有被袭击的两个,他们一起在一个月前曾犯过
一宗刑事案——出于他们有强硬的后台和他们还未成年,警方没有透露是什么案件,受害人也没有提出控告,估
计是被豪门的权势摆平了。
他们是有钱人家的子弟,不可能作出打家劫舍的事;寻仇滋事等等也有点可能,但最有可能的是——目前青少年犯
罪的最大概率是……强暴……
去向这些富家公子哥打听他们到底得罪过什么人恐怕不太可能。
所以在我被停课的期间内,我要和刘川枫一起弄明白是什么动机促使凶手痛下杀手的。
当然,我的侦探梦也遇到了不小的阻碍——我家里的其他三个成员轮番逼供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才转校一
个礼拜,就要被停课那么严重,我避重就轻,轻描淡写地说了这些我所遇到的种种,爸妈也不再追究,倒是姐姐
,一再逼问我和这两天天天来我家过夜的刘川枫是不是“那种关系”——我说不是,但她却不相信。
在家里,我查了一个月来和青少年犯罪或是什么事故新闻等有关的媒体和杂志,一无所获,找到的无非就是什么
有少女离家出走,又跳入地铁轨道自杀身亡啦,某少年在校园里贩卖古柯碱啦,少年色情行业在悄悄兴起啦——
诸如此类。
看来,我真的是失败——眼睛都看酸了,却压根没收集到有用的资料。
随便敲击着鼠标和键盘,我在等刘川枫到,看他今天有什么收获。
“叮!”我不小心触动了什么机关,一个界面跳出来,一定又是色情非法网站,正想关掉它,却被它突然出现的
画面一下子吸引住了——
“这是……”
我呆住了。
I have a bag of nervous and sat at the edge of my seat.(坐如针毡)
我目前就是这种状态,坐立不安——因为有太多关注的眼光——让我这个“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也不自在
到了极点。
走廊上,教室里,甚至是厕所里,我也能听到风言风语,似潮水一般朝我涌来——我走到哪里都可以听到小道消
息。毕竟程琛的死是刑事案件——所以一定会招来警方的人。
我恨死了——为什么到现在凶手都没有下一步行动!
如果他不出现的话,我恐怕一辈子都要活在嫌疑犯的罪名中了——虽然这一切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人人对我近而远之(不是因为我携带非典)——孤独的我啊,虽然一向是个独行侠,可也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待遇
。
顺带提一下——我和刘川枫的暧昧(都怪他想出的为我脱罪的馊主意)让我真正成了他所有拥护者众矢之的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