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希——小胖牛
小胖牛  发于:2011年06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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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楚楚在一起,是为了锦绣前途的?胡扯嘛,想像力真丰富。

“...你不知道楚老先生的实力,你怎么样我管不了,但是不能因为你而毁了陈家!”

瞧瞧,重点来了。陈家早就毁了,是不能毁了你吧。陈希沉默并且微笑,看来自己老爹的兴趣和胃口远不止于几

处房产几个美女。也是,贪婪这种怪物怎么也喂不饱的。他和楚老先生结成了亲密战友,共同进退。楚楚他知道

么?他,能对付么?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的道理,你不会不明白!这次你得听我的!”

又是这种腔调。陈希有点烦燥的挥手打断了陈市长的滔滔不绝“我不会跟你去的。我把自己送到他手里,无论成

败他都不可能放过我。你当你儿子是傻子么?”陈希颇有些哭笑不得。

把自己引到这个地方来,楚老先生跟本就没打算对自己客气,陈老爷子还苦口婆心个什么劲儿?而且,门外还有

楚三。楚三...

楚楚,你有准备么?有对策吗?我,又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屋里两人沉默下来,垂头敛神各怀心事。楚三此时才推门而入,面上仍然是花花公子樗的轻浮笑容,言语却颇为

正式“好了,陈伯伯,我知道你己尽力劝说了,我会转告家父的。您先请回吧。”

此言一出,陈市长抬头如释重我。陈希扯起一边嘴角凉凉一笑。带着任务指标来的呢,可见陈老爹最近混的可真

不怎么样。

“小希,别那么笑。”楚三公子站在陈希身前,不知怎的略略有些无奈“我提醒过你的。”

嗯,多谢。“我也提醒过你,楚楚说让我听你的...”陈希顿顿,接着说“然后,他自有安排。我的头发,都要掉

一赔十喔。”

切。楚三嘻嘻笑,肩膀耸动“那我可得小心啦。”笑够了,楚三转头,又开始疑惑“既然你都明白,为什么还要

以身犯险?”

为什么?陈希纤指伸去在楚三额上重重一弹“三三,你又在问蠢问题了。”这楚家,个个都打算将计就计,就看

谁手段高超了。

小屁孩儿...该死的小屁孩儿...

纤长白皙到几乎指尖透明的长指在楚三眼前一掠而过,在他视线里描绘了个蝶翼的姿态,那指间尚有余香,是刚

才在车上他揉碎的薄荷叶的味道。那味道极是轻冽,却让楚三瞬间红了眼。

一把扯过陈希,把他顶到墙上,楚三逼视着他的眼,没了笑意没了玩世不恭的掩饰,只余下最直接的犀利与狂乱

,并且真实无比。

为什么从那么危险的昏迷中醒来,只是微笑,不见一丝怨恨?

为什么明明头晕恶心到整天吃不下东西,却对楚昆芜说“吃饱了,吃了太多东西。蛋糕、苹果、鸡腿...”每说一

种食物,脸就白一分。

楚三埋头去亲吻那人颈畔唇角,平时浅淡到几乎不可捉摸的梨花香气从那人身上盈盈而来,那样真切,那样近...

他紧闭起双眼,觉得有什么下在内心蓬勃盛开,其声如落雪,其色如同银蓝色的海面。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这样的美好灵秀就偏偏落在楚昆芜身边?他那种狼子野心不择手段的家伙,怎么配?...老天还有眼么?屁

...

陈希被楚三抵在墙上,几乎窒息。那人像疯了一样撕咬着自己,却偏偏避开了双唇。

他要做什么?又要什么?...或许,这是个机会。

挣扎间,陈希手探到怀里,握住了刀柄。冰凉。

楚楚,你需要我这么做么?

四十七

若干年后,楚三醉酒更加厚颜无耻,追着陈希刨根问底“当时,你真的会杀了我么?会不会?到底会不会?”

会与不会又有什么区别?反正他楚三公子还不是一样继续混迹于美女丛中一年又一年。对假设的结局那么执着,

楚三同学的心理相当阴暗嘛。陈希被问烦了只好答“也许吧。你若再继续调戏我,我就给你个痛快的。”

醉意沉沉的楚三公子面上微有艳色,闻言眯眯眼笑起来“小妖你又骗我!小希最是心软,怎么舍得...”

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心软也不是全无原则的吧。不再答话,陈希垂头默然。谁知道呢,有太多的可能。如果

没有那一声山崩地裂般的爆炸声响,这一切又会如何?

爆炸声是从城西传来,距离仓库的位置不算太远,从这里望去,能看到重重纱帐般的白烟正缭绕升腾。

怎么回事?陈希惊恐的时候眼睛会瞪的又大又圆,好像某种小动物,有着长而蓬松的尾巴。

好像,不太妙呢...楚三望着窗外皱眉,线条僵硬神色凝重的侧脸让人觉得分外陌生。思忖一下,他转向陈希侧头

说话,语气仍然是一副调笑相“大概是你家楚楚和我们老爸的战争提前开始了吧。瞧这大手笔...”楚三攥拳又猛

的松开,嘴里发出个像声词“轰...不知道是谁倒了霉啊...”

他倒一点也不紧张。陈希张牙舞爪的推开他,就要往外跑。是心跳的太快还是足下发软?陈希只觉的一阵虚浮,

天花板剧烈晃动,有一瞬几乎灵魂离体五神俱灭。

楚楚...

楚三把他拉住,有点兴高采烈的劝导“急什么呀,我看你刚才挺沉的住气的。你放心,你家楚楚那么大魄力,先

出手把老爹卖粉的线全掐了,那就等于宣战,他肯定有准备。”

只可惜他话音未落,又一声爆炸声轰然而来。距离稍远一些,仍然震的房里粉尘升腾起舞。

楚三的脸色在瞬间白了白,陈希己经干脆站不住了,眼里好像忽然掠过一片黑色衣襟,硬挺挺的熟悉的,轻而易

举就扼杀了整个世界的色彩。

谁能告诉我,这是发生了什么?又是怎么一回事?

楚三回过神来的时候,陈希正跌撞撞往外跑,几乎是手足并用,急促的喘息并且哽咽,犹如困兽。

“别,别出去!”楚三扑过去抱他,那个脸色如雪深瞳迷乱的少年却返身向自己亮出把刀来。刀身短而亮,映出

的光纯如月色。

“别,冷静点!现在外面极乱,太危险。”

陈希哪里听的进去。他足下绵软的几乎不能站立,便把刀横起用牙咬住,手撑住墙壁微微颤抖。视线莫名其妙的

模糊,刀在齿间散发着强大的冰冷气息,那凛冽的金属寒意落到心底开出了一只无底黑洞。

楚楚,你在哪?

“混蛋!你给我老实点!”那把小刀显然对楚三起不了什么震慑作用,他咬牙切齿的扑上来,既不文雅又没风度

的怒骂出口“你别掺合进去,你个傻子!!”

不理他,陈希将他自动屏蔽。我才不屑掺合,我只想楚楚平安。

“行行,你行!”手臂被小妖咬着刀横划一道,楚三爆怒,扯着陈希再不控制什么力道,一把按到地上“你去干

嘛?你知道多危险吗?!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那无所谓。

刀子掉到地上,陈希齿间己俱是鲜血。刀子是钢的好吧,他用多大力气去咬?楚三又气又急几乎无可奈何“你能

去干嘛?你帮不了他什么...”

我,去做什么?陈希倒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挣扎的几乎脱力。光洁犹如雪锻的脸庞上沾着楚三的鲜血,竟是妖

媚异常的。我手无缚鸡之力,手无一技之长,我能去做什么?

静了一瞬,陈希复又昂起头,神色平静而略带忧郁,眼波壮丽宛如星河。他望着楚三,曼声道“我什么也不能做

。但我至少可以告诉他,这世上,还有我愿意陪他到最后。”

这样的话,我还能说什么?楚三艰难的张张口,却无法发声。有什么东西硬在喉间连呼吸都不能顺畅。他站起身

来沉默,那身影好像阴雨连绵的小巷里一抹寂寥的苍白色。

涩哑难言。

楚三向陈希伸出手去,仍然是招牌式的轻挑笑意,却隐隐有些落漠“走吧,小美人,我带你去找他。”

嗯?你不是楚老先生那边的吗?

这个啊,我倒戈了呗。楚三哼哼唧唧说的轻巧,全不在意的样子“安啦,反正我都无所谓。”

四十八

楚家的头号乖宝宝超级劳模楚七公子最近忙到心力交瘁。事情头绪太多,压力也很大,焦头烂额时当事人楚昆芜

反倒来安慰他,叨着根烟漫不经心的口气“没事,尽人事听天命,也别太较劲儿了。”

什么啊,亏他说的出口。楚家人哪个是听天命的?他跟着陈希吃了两天素就当自己是善男信女了?楚七郁闷,把

键盘敲的当当响。陈希,陈希。想起陈希来他更是郁闷非常。

最近近也不知道哪根神经线上打了结,百忙之中他还抽空作了个梦。

梦是一反常态的具体,人物布景栩栩如生。陈希陈小妖在楚七同志的梦里穿件古色古香的素色长袍,袖口微卷,

持笔挥毫。他垂着头,气定神闲一字一字慢慢写去“寄愁心于尊酒,怆离绪于清弦。共执手而相顾,各衔凄而黯

然。”

什么意思?楚七忽的醒来,喘息不定惴惴难安,抬手抚抚额,只摸到一层细密微凉的汗水。

是离别赠诗?靠,怎么那么不吉利!

想到这儿,楚七坐不住了。他找到楚昆芜的时候,那人正在楚家旧宅的天台上独坐,手边一杯酒是剔透的琥珀颜

色。

华灯初上,从天台上望去,可见四周寥落灯光,隐在小巷之中寂寂沉沉。时至初秋月夜微凉,楚昆芜只穿了件黑

色衬衣,抬头望过来,语气平平“有事?”他褪去逼人锋芒,远离喧闹与浮华,从容而淡定。

楚七望着他,不知怎的忽觉平静,走过去坐下来,思忖一下方才开口“也没什么,只是忽然想到小希,想问问他

在哪。”

现在...应该是和楚三在一起。

楚昆芜答的随意,不动声色。楚七却有些沉不住气了。

楚三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此人生性多疑,狡猾如狐,诡诈善变,绝不是什么值得托付的人。而且就算是他承

诺站到自己这边来,也难以确定有几分真假。把小希交到他手上,与授人与柄差别不大。

持杯于手,楚昆芜轻笑“无所谓了。他遵守承诺自然是好,不守也无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也最安全。只要他有所

顾忌,也就够了。”

既然如此,楚七点点头也便不再多言。

其实这是步险棋,楚昆芜很清楚。人性,往往是这世是最难揣测的部分。小希,我又把你置于险地了...我真

是...

“七弟,你来正好,有些事有必要交待一下。”楚昆芜抑头把杯里的酒喝光,嘴唇抿直成一线,微微眯起的眼里

碎光汇聚宛如瑶池生波“如果失败,你要替我看好小希...”抬手阻阻皱眉欲言的楚七,他接着说“那家伙性子太

倔,实在不行你就把他交给锦户,他肯定有办法。还有,杨宇我己经把他弄到英国强制戒毒去了,陈设也在那。

你给我看好他们,别再惹小希心烦。”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活了二十几年,竟然只有这一点身后之事可交待。也好,干净。

再没什么可说的了,楚昆芜垂下头去把玩手里的空杯,极缓极缓的微笑舒展如云,却一下子烫红了楚七的眼。这

个睁着冰冷锋利的双眼,一手血污从楚家废墟里站起来的男人,正交待后事。唯一一件后事,唯一一份柔软的心

事,唯一一个无法割舍的人。“四哥...”

呵,当然,我们最后会赢,那只是个如果。楚昆芜抬起头,破天荒头一次伸手拍了拍弟弟的肩,像朋友一样的,

像兄弟一样的。“七弟,这事儿完了以后,我们分家。”

分家?什么意思?

对,分家。把楚家彻彻底底结束掉。这破日子我早就过腻了,而且小希...他应该过更好的生活。“咳,小希他那

个前任嫂子说了,孩子出生之后给我们带。我可没时间再管楚家这些破事了,而且对孩子影响不好...”

喔,楚家诺大个家业比不上陈设那混蛋生的小屁孩儿?什么逻辑?楚四你假不假?想要与陈小妖去双宿双飞你可

以直说...

“嗯?楚七你什么眼神?什么表情?”

......

楚十公子楚杰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楚昆芜正跟一美国佬吃法国大餐。在大战一触即发的时段,还不得不应付这些

乌七八糟的人,心志坚强的楚四也不会有什么美好的心情和食欲。

看看手机屏幕,楚昆芜拧了眉。楚十?他打电话来干嘛?难道小希出事了?

楚十是楚昆芜身边身手最好的,理年当然被派到陈希身边去当了影卫。“不要...”一向惜字如金的楚杰同学垂着

脸发表意见,耳根红红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嗯?什么意思这是?字典里从无害羞两字的楚昆芜以为他是嫌麻烦,就善解人意的为这项工作加了个注脚“除了

涉及他人身安全的事,别的你不用管。”让十弟去跟楚三玩勾心斗角,还不如放他在家里吃瓜子,还省得别人去

给他费心耗力的善后。

有了这个注脚,楚十的工作就很好做了。被派过去一个月,这是他头一次主动打电话过来。所以楚昆芜拧着眉额

角抽痛,隐隐觉的事情可能会比较大条。

“四哥...”楚十永远是付慢吞吞的腔调“现在虽然情况不是很复杂,但是,我觉得,还是先问问你比较好。”

嗯,你说。楚昆芜耐着性子听,站起身冲桌对面的美国佬笑笑,示意自己去接个电话。

“虽然我只负责陈希的人身安全,但是...”楚十细声细气声音忽远忽近,说到一半还顿了顿“我并不确定这个算

不算危及他的人身安全...”

什么,直说。楚十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简直一反常态。这个认知更让楚昆芜心烦气燥。快走几步站去了另一侧

的窗边,身后楚七公子楚文亦步亦趋如影随形。

“是这样的,”楚十吱唔一下,好像在斟酌用词“我看到,那个,三哥...嗯...把陈希压在墙上,那个...强

吻...”算是强吻吧,应该还够不成强奸。但楚十并不十分确定,所以口气有点迟疑。

什么?楚昆芜心头火起,怒不可遏。反了天了他,强吻!!还是压在墙上的!!楚三这个...

一句话还没骂完,厅里突然爆出一团白光。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中灼热的气浪从身后汹涌而来,让人无法站立。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楚昆芜抬手击碎玻璃窗,同时人向前扑,借了向后气浪的力道奋力向窗外飞身而去。

三楼,不是很高。后背灼痛异常,楚昆芜脑子里却一片清明,眼睛向抬顾盼之间凛然生威。楚老爷子沉不住气了

,要先下手为强?

很好很好,我又岂能让你失望?

身为奉公守法的好市民,陈希从不飚车。事实上他对于开车这事儿,比较有阴影。

当年,三年前,他抢了老哥陈设的车子要逃家,结果出门就被辆绿油油的QQ小车一头撞翻,大难不死本应该庆幸

,谁知回家又被老爹不依不饶一顿暴打,打完还要软禁。真真是惨绝人寰的完败。

可是今天开车的不是他是楚三公子,车子骤然提速向城西急驰,风驰电掣间楚三还有空跟陈希温言软语“小希系

好安全带。咱抓紧时间,没准还能赶上大戏散场,观赏点精彩的尾巴。”

陈希混混厄厄,只是反反复复的心焦。城西,为什么去城西?楚楚在那里么?他现在情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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