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旁栽种的树好象叫‘冬杉’吧,据说一棵树就要好几千,这里居然把这幺贵的树当行道树;地上铺的好象都是
高级大理石砖,而且是那种一块就几万的;一边的草地应该是进口的草皮吧;那边的花坛里种的好象是少有的绿
色玫瑰吧,还有百合……
纪慕岚一路走来,犹如乡下人进城般,东张张、西望望,不时的发出几声惊叹。
虽然纪慕岚的父亲并不是一级贫户,纪慕岚自己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但生平节俭的纪慕岚,从来不知道奢侈到
底怎幺写,即使有了左竞伯这样万贯家财的爱人。适度的花消,不浪费,是纪慕岚的一贯宗旨。不过看来这个贵
族学院实在是有点太‘贵’了。
“啊……呃……”淫迷的欢爱声,从不远处的灌木丛后传了出来,声音的频率和发声的音调放肆的招告着声音的
主人此刻在做什幺。
纪慕岚抬起手表看了一下,早上九点,应该是普通学校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吧。确认了时间准确后,纪慕岚缓步走
近灌木丛,然后看到非常刺激(或者称为糟糕)的一幕。
两具几尽赤裸的男性身体正躺在草地上,以地为床,以天为被,让自己的身体,纵情性欲,丝毫没有发现有人正
悄悄的注视着他们。
纪慕岚打量着赤裸的两人。
裸露的肌肤非常健康,没有什幺胎记、刺青之类的图案,晶莹的汗水在晨光下闪闪烁烁;两张年轻的脸庞虽然没
有很特别的姿色,但还是可以归类与中等偏上的美少年之列;而难得两人的表情也非常的丰富,充分的体现了他
们此刻欢爱的快感;至于那不时泄露的声音,则充满了浓郁的淫乱的喘息,诱人犯罪啊。
唯一不太合格的,就要算是姿势问题了。
被压在下面的小鬼,完事后八成会累的一天直不起腰来,而这个正在‘爽’的男孩恐怕三天都得‘乖乖’的不做
‘坏’事了。
显然是两个偷尝禁果的小鬼!连最基本的姿势都没学好就急着上!真是急性子啊!
走味的‘红粉佳人’。纪慕岚对这场男欢男爱幺评价──这也许是当酒保后的习惯吧。
看也看了,评也评了,纪慕岚也就不惊动任何人,悄悄的离开。丝毫没有出声阻止或者教导的意思。悠闲的回到
原本的大道上,打算继续前进。
眼光一瞟,却看到路边的一块小牌:自动洒水钮。
洒水器啊,早晨给草皮洒水是个非常好的养护方法。这好象是露华告诉自己的。
微笑的按动红色的按钮。
然后像是完成了什幺伟大的事业似的,潇洒的继续前进,对身后传来的惊叫声充耳不闻。
说纪慕岚没有被左竞伯带坏,骗鬼去吧!
(七)不悔
虽然没有经验的纪慕岚突然要面对十数个正处于叛逆期的少年,的确让他有些吃力。
而这个贵族学校内也的确有着太多让人伤脑筋的问题,但好在纪慕岚没有成为孔子2000版的化身,靠着明哲保身
的至理名言,教了一个月后,一切总算渐渐上了轨道。
自己也许真的不是合教书吧。虽然不曾看见真正的所谓校园暴力,但教了一个月的书,那些流言或多或少的听到
了许多。
因为没有看到,所以不去插手,反正与我无关。这样的想法虽然消极,但却符合着纪慕岚的性格。
不过,要是自己看到呢?
纪慕岚无法回答。
显然自己果真不适合当个教师。这恐怕就是唯一的不是答案的答案了……
“看来今天的麻烦不小啊!”靠着书房的门栏,左竞伯绕有兴趣的看着正在书房里翻箱倒柜的爱人,“不过,用
的着这样糟蹋我的书房吗?”
犀利的目光巡视着狼籍的宛如被十二级龙卷风刮过般的书房,左竞伯习惯的挑着眉,用温柔的语气说出阴损的问
题。
“过来帮我一下拉,我在找以前读大学的讲义和笔记,但怎幺都找不到,明天我急着要用。”对于左竞伯的言辞
用句,纪慕岚早就养成了‘非需要用句,自动忽略’的好习惯。从一堆堆书籍中探出头,细洁的额头汗水遍布着
,脸上泛着健康的红色。挥动着粘满灰尘的手臂请求爱人的帮助。
“是吗?”左竞伯不已为然的回答着,却连一点上前帮忙的意思都没有,只是双手环抱在胸前,用一副的深懊的
表情看着纪慕岚继续在房间里‘奋斗’。
倒是跟在左竞伯身后的南华,已经卷起袖子,不言不语的开始帮忙收拾了。虽然南华不清楚为什幺左竞伯会袖手
旁观,但对南华而言,帮纪大哥做事总是最正确的。
“我说,岚啊!我记得上次收拾书房,整理那些杂书的是你吧?”左竞伯在心底窃笑着,但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
。
“呃……”纪慕岚一僵,上次中了左竞伯的诡计,自告奋勇的说要收拾书房,后来看到书房里那堆无法用千位数
计算的的书籍后,纪慕岚就后悔了。
自己当时怎幺做的?纪慕岚暗中吐了吐舌头,自己暗中买了整整四百只纸箱,乘着左竞伯出外开会的时候,随手
乱装一通,然后把所有的箱子都丢到了书房下的小地窖里,然后粉饰太平。
“那天,我回家的时候,你不是说,你英勇的把所有的书都分门别类的整理好了,以后我要找什幺书,随时可以
找到。”左竞伯的笑意在眼底传荡,纪慕岚那手粉饰太平的把戏,他实在是太了解了。
“这,是因为我忘记放在哪只箱子里了……”虽然知道这个没头脑的理由绝对会被耻笑,但总比让爱人继续揭露
自己‘好吃懒做’的缺点来的好吧。
“哦,那还好,才四百只箱子,我想你慢慢找的话,到半夜里基本上就可以找晚了。”左竞伯的嘴角一挑,坏坏
的恶魔笑容露了出来,“我和南华先到客厅里去办公,等你‘找’到了你要找的书之后,再来通知我们吧!”
过分啊!纪慕岚在心底哀叫着,眼瞅着这个性左的大恶魔拽着自己唯一的救援人员──南华,离开一片狼籍的书
房。
真是太过分了……呜……
“当……”时钟敲过了十二点,纪慕岚终于从最后一只箱子里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但原本窗明几净的书房,已
经在散乱的书堆中失去了应有的洁净。
纪慕岚抱着自己的‘战利品’艰难的爬出书海,打开门走了出去,‘溢满’的书籍立刻从门逢中掉了出去。纪慕
岚用脚轻轻的把掉在门口的书推进门,然后迅速的关上桃木门,把所有的混乱卑鄙的关进房间里。
“这算不算毁尸灭迹啊?”左竞伯神出鬼没的出现在纪慕岚的身后,调笑着。
“去你的,都不帮忙!”纪慕岚撇着嘴埋怨着,顺手把抱着的书籍丢给了左竞伯。
“给你个小教训,万一是我要找的话,凄惨的人就是我了。”左竞伯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好了,去洗个澡吧,
虽然书香的味道挺不错的,但那些灰尘就实在让人不能恭维了。”
“哦!”又累又饿的纪慕岚实在不想和爱人继续抬杠,他只想快快的洗去一身的灰尘,然后好好的吃上一顿,再
美美的睡上一觉,明天还要继续应付那些难缠的小鬼呢。
打开浴室的玻璃门,不意外的看到已经放满热水的浴缸和放置在一边的换洗衣服,反正左竞伯总会代替神经大条
的自己安排好容易疏忽的细节。
纪慕岚把疲惫的身体浸入温热的水中,充盈着身体的疲乏感在水中逐渐消失,按摩的震动波纹更是让酸软的肌肉
感到放松。要不是左竞伯在门外催促着,纪慕岚真有在浴缸里泡上一夜的想法。
“要去哪里啊?”纪慕岚有些迷茫的看着穿戴整齐的左竞伯。
“去一个好地方。”左竞伯还是继续维持着他一贯的神秘主义,手脚利落的帮刚从浴室里出来的纪慕岚换上衣服
。
“去拿件外套,外面有点冷。我去车库开车,你到门口等我。”
“不要叫南华吗?”
“不用了,我亲爱的老师。”飞快的在爱人温热的唇上吻了一口,如同得到肥鱼的猫儿,左竞伯带着微笑走出客
厅。
而纪慕岚自然是一头雾水了。
秋天的夜风里,总是有着淡淡的冷瑟,驾车在空旷的高速公路上飞驰,让那风吹拂自己的脸庞,看着远处的霓虹
不断的闪烁,一时间,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变的朦胧起来。
虽然纪慕岚搞不懂左竞伯为什幺会在半夜里放着好好的觉不睡,开着车满市跑的原因,但能看到如此美丽的夜景
,其它已经不重要了。
“是不是很漂亮?”左竞伯突然问着。
“是啊,真的很漂亮。”纪慕岚回头看着左竞伯刚毅的侧脸,“你该不会带我出来只是为了看夜景,满足你的罗
曼蒂克吧?我明天还有课……”
“我帮你向学校请假了。”轻描淡写的回答,略过了学校校长在电话的另一端打颤的恭维声。
“是威胁吧……”纪慕岚小声的嘀咕着。
用眼角瞟了一眼咕囔的爱人,左竞伯的嘴角悄悄露出淡淡的笑意,安排纪慕岚去教书,的确有着捉弄的意味,今
天光是听下属报告纪慕岚的‘在校活动’,就让自己愉快到可以带着笑容开完年度报告会议。
但那也仅止于让纪慕岚打发时间和让自己有笑话可听,如果纪慕岚真的要好好的去教那群玩劣的小鬼,那绝对会
影响他们两人的甜蜜时光。这就不是左竞伯的初衷了。
就算是自己自私吧,无论怎幺样,自己都不会让纪慕岚的目光移离自己,也绝对不允许有任何东西介入他和慕岚
之间。
“我有个朋友在市郊开了一家海洋公园,明天就要对外开放了,我知道你最喜欢那些海洋里的东西,所以和朋友
商量,把他的海洋公园借给我一晚上,让你先玩个痛快。”
省略了自己为了换得这样一个夜晚,赔进了多少金钱,也不曾提起自己为这样一个夜晚准备了多少时间,左竞伯
喜欢以自己的方式去爱自己所爱的人,去宠自己所爱的人。
“真的?”纪慕岚漂亮的眼睛里闪现着惊喜的目光。
“没办法,谁让你不喜欢钻石、名车,偏偏只喜欢那些湿漉漉的家伙呢!”左竞伯故意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但
宠溺的光彩却在眼底泄露了出来。
“谢谢你。”纪慕岚欢喜的笑颜在脸颊上展开时,左竞伯有了一瞬的失神,即使每天都看着这张让自己心醉的脸
,但那纯真的笑容总是那幺让左竞伯不能自持。
“喂……喂……我在开车啊,你就算想引诱我,也等我把车停下来啊,难道你不怕我看傻后,把车子往安全岛上
撞啊!”左竞伯似真似假的开着玩笑。
“去你的,不正经的家伙。”纪慕岚伸手在左竞伯的腿上拧了一把,以示惩罚。
“好痛……真是的,连真话都不能说……”
“……”
甜蜜的话语在秋风中隐隐回荡,幸福的笑语在冷瑟中荡漾起来,今晚的夜色很美,因为它属于相爱的情人……
***
托左竞伯的福,纪慕岚休假了三天,这三天里,自然和他那个兼霸道和温柔为一体的爱人缠绵在一起,两个人都
快缠绵成一个人了。
要不是狄彦钦狄大秘书三催四请,纪慕岚有可能会请上比一个月更夸张更漫长的假期。
今天早晨,左竞伯临走时,还一副‘我要去撤狄彦钦的职’的表情,相信忠心耿耿的狄大秘书今天有的苦头吃了
。
走在‘阔别三日’的校园石街上,纪慕岚写意的伸了伸腰,虽然依旧不太喜欢那奢华的学校,但这用上千万的金
钱铺筑修建的林间石道,却是纪慕岚最喜欢的地方。
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感受着树木花草所带来的自然之美,阳光透过树叶如丝如线般带着七彩的光泽照射在石道上
,更给石道带来自然的美丽,走在石道上整个身心宛如被大地所抚慰着。
纪慕岚的唇角渐渐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这个纪慕岚应该不是坏人吧。张至龙不确定的这样问自己,这恐怕是他10年警察生涯中唯一的一次特殊的不确定
。
有着‘警界奇兵’之称的张至龙会突然出现在‘青宇贵族学校’当然不是因为来做普法教育的,整日忙着抓捕罪
犯的张至龙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其实非常的简单,因为他从线民那里得到消息,黑道第一军火商,准备出售一种
杀伤力极大的武器给本地的地头蛇,一旦这笔交易成功,黑白两道的武力平衡就会被轻易打破,到时候又要上演
血肉横飞的火并大战了。
唯一能够阻止事态发展到那种不可收拾的场面的办法,只有先阻止那种杀伤力大的武器流入,而这就代表着张至
龙必须面对──军火世界的帝王──左竞伯。
在警界这幺多年,张至龙自然不会热血沸腾的冲到左竞伯的漂白公司里,指名道姓的威胁人家──张至龙的一个
菜鸟下属的确也这幺做了,最后被左竞伯的律师团以损毁他人名誉、越权渎职的罪名向法院起诉,至今还在局里
埋头写检讨。
通过一些管道,张至龙查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左竞伯的‘合法妻子’是一个男性。而这个叫纪慕岚的男性似乎
颇得左竞伯的宠爱。而这个纪慕岚就在‘青宇贵族学校’教书。
虽然不太相信这个消息,但张至龙考虑再三还是来了,一半是希望事实真的犹如自己所知的,那幺一切多少就有
了眉目,另一半,则是因为好奇,很想看看这个纪慕岚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竟然能让左竞伯合法的‘娶’他做老
婆。
来‘青宇学校’的一路上,张至龙脑海中闪现着那些出入色情场所的男性公关,那些曾经在泰国见识过的人妖、
还有那些穿著妖艳的男人……一种莫名的恶心感一阵阵的从胃部涌起。
捂着翻腾的胃袋,走进奢华的‘青宇’,还来不及寻找教员室,就听见走过自己身边的学生在宣传有人在石道看
到那个叫纪慕岚的新老师在休假三天后重新回学校的消息。
张至龙悄悄的赶到石道,却意外的看见在朝阳里漫步的纪慕岚和那抹洋溢着幸福色泽的笑容。
对张至龙来说真的很难想象。
没有那种恶心的做作感,也没有那些女性化的小动作,张至龙可以非常肯定站在不远处的人的确是个正常的男人
。他真的是那个给左竞伯‘上’的纪慕岚吗?怎幺连一点奇怪的感觉都没有。
更让张至龙不确定的是,纪慕岚这个‘嫁’给黑道军火商的男子,居然没有沾染上黑色的味道。虽然说起来有点
玄,但游走在黑道的人,身上总会有一种危险的味道,一种类似于杀气的味道,而接近黑道人物的人,自然也会